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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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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之中自己快活,也不愿被有国者所羁绊。”

    萧言啰里啰嗦地说完这典故,看向第五伦:“我初闻第五伦两辞之事时,也以为他像庄周所说的犊牛一般,想甩着尾巴在泥水中自快。可方才在高台上,却听他与景孙卿说及朝政,竟颇为忧患,这是为何?”

    第五伦知道萧言是有意为难自己,思索后笑道:“因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此言掷地有声,景丹猛地抬头,隗嚣眼前一亮。

    “荒谬之言!”

    萧言却极其厌恶这句话,斥道:“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为匹夫,却怀公卿大夫之虑,妄议朝政,简直是杞人忧天,可笑至极!”

    第五伦也不急,一副受教的样子,拱手道:“那萧君以为,我该关心什么?”

    萧言道:“你既然已经辞官,作为白身之人,该操心的,是家里的田产和收成,早日娶妻,多生男丁以续血脉,勿要非议国家大事。”

    生下来给你们这群大豪割韭菜?

    第五伦反问:“那萧君眼下尚无官职,不也是白身之人么?与我有何区别。”

    “我乃公侯之子。”萧言傲然对答,只没说过他已被内定为孝廉之事,又叹第五伦真是愚蠢。

    谁想第五伦跟他杠上了,急问:“公侯之子,即便还是白身,就能关心公侯之事?凭什么?”

    萧言有些烦了,斥道:“因为这便是天地秩序,人间纲常,天子之子为天子,公之子为公,卿之子为卿,大夫之子为大夫,匹夫之子为匹夫,世代不易!”

    意思就是阶级固化呗,作为传承了十多代的侯国,萧氏确实是利益既得者。在他家看来,恐怕恨不得连丞相之位,都要从萧何一直传下来呢!

    但这一句却是画蛇添足,被第五伦引出漏洞来了,第五伦笑道:“世代不易?萧君的意思是,前朝天子之子,仍当为天子么?“

    这简直是杀人诛心啊,连萧言都吓到了。

    他家作为前朝遗老,身份本就敏感,若被有心人传进朝中,皇帝虽然待前汉列侯很是宽容,可一旦牵涉入“复汉”这种敏感活动里,可是要被五威司命好好收拾一番的。

    “我绝非此意!”萧言有些失态,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盯着第五伦,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我的意思是,你恐怕是个虚伪之人,假意辞让吏职以博取虚名,图的是扬名郡中,好被大尹举为孝廉!”

    您可真聪明,第五伦却只是苦笑着摇头叹息,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还不等他反驳,倒是旁边一人,被萧言这番阶级固化乃天地规则的话惹到了。

    隗嚣忽然笑道:“巧了,我也听说过一个关于庄子的事。”

    他也开始讲故事:“南方有大鸟,其名曰鹓雏yunchú,从南海起飞前往北海,期间数千里,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路上有一只鸱chī鸟叼得腐鼠,发现鹓雏飞过,还以为是要来与他抢食,便仰头视之曰:吓!”

    说到这,隗嚣忽然又止住了,笑呵呵地看着萧言,未说之意其实大家都明白:“如今萧君也欲以汝口中所叼孝廉之位,而吓于第五伯鱼邪?”

    萧言顿时脸色涨红,欲发作,却又怂了,不敢得罪隗嚣这掌握实权的京官。

    他方才却是忘了,隗嚣家虽是陇右大族,但在有汉一代却没出过什么大官,多是祖辈良家子从军混点小军功。

    到隗嚣这一代,其叔父任侠,其族兄参军,而隗嚣自己学经术,也通过一些事迹炒了名望,这才得到国师辟除。隗氏算是本朝崛起的新贵,对萧言这陈腐之言当然不顺耳。

    而萧言骂第五伦虚伪博名,这不是将隗嚣,甚至是当今天子王莽也骂了么?

    加上隗嚣对第五伦印象不错,而萧家在朝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人脉,就是吃过去的老本罢了。郡尹张湛迫于压力得与之合作,隗嚣却不必,遂出言讥之。

    你再作,我回去国师面前三言两语,你家煮熟的孝廉说不定就飞了!

    这时候,景丹也出来说话了,他朝众人作揖道:“诸君应该知晓,郡尹张公子孝,素来矜严好礼,动止有则。他虽居处幽室,必定修饰仪容,即使对待妻儿,也若严君。遇到乡党,更是详言正色,三辅以为仪表。”

    “但也有人说,张公这是故作姿态,是伪诈,张公听说后笑曰,那便当我是在作伪吧,但别人是为了做恶事而作伪,我却是为了行善而作伪,不亦可乎?”

    景丹看向第五伦:“伯鱼两次辞吏,依然是白身匹夫,这与他关心天下事并无矛盾。我与之往来多日,只知他确实是在做善行施仁义,却不见有何作伪之处。萧君无缘无故,竟反疑伯鱼伪诈,可乎?”

    第五伦看向景丹,在他印象中,景丹一直是高情商会做人,可今日却为了他面触萧言,实在是不易。

    眼看萧言都快无地自容了,听愣了的主人邛成侯王元连忙出来打圆场:“诸君,菊花酒已经上来了,快些尝尝!”

    又见场面有些尴尬和冷淡,王元瞪了一眼从始至终都在旁边默默吃饭喝酒,几乎被众人当成空气的族侄王隆。

    王隆也不傻,感受到叔父目光,咳嗽一声后道:“隗大夫、诸君,昔日梁孝王招延四方士,齐人羊胜、公孙诡、邹阳之属莫不至,一日游于忘忧之馆,集诸游士,各使为赋。”

    “于是枚乘为柳赋,路乔如为鹤赋,公孙诡为鹿赋,邹阳为酒赋,公孙乘为月赋,羊胜为屏风赋,韩安国作七赋不成,邹阳代作。梁孝王以邹阳、韩安国最次,罚酒三升,赐枚乘、路乔如绢五匹。”

    “自此之后,但凡游园饮酒,便不能无诗赋相佐,今日亦然。此处虽无曲水流觞,却有击鼓传菊,鼓停之时,持花者便要赋诗。不限诗、辞、赋,但必要有秋、菊二字,两者皆有最佳!”

    “小子先抛石引玉,来一首自作的秋菊赋。”

    言罢先举起杯菊花酒一饮而尽,吟诵道:“何秋菊之可奇兮,独华茂乎凝霜。挺葳蕤于苍春兮,表壮观乎金商”

    一口气百余字脱口而出,真是惊到了在座所有人,第五伦这才明白,原来今日邛成侯摆宴,恐怕是要主推他这族侄呢!只是王隆席间太过低调,眼下才一鸣惊人。

    王隆诵罢,满堂喝彩,但第五伦听不出这汉赋是好是坏,只知道辞藻极其华丽,大概这时代的人就好这口吧。

    接下来开始击鼓传递菊花,因为王元请隗嚣主持,却是先轮到了萧言。

    这位公侯之子学问不差,只略加思索,便仰头诵道:

    “秋而载尝,夏而楅衡,白牡骍刚。

    牺尊将将,毛炰胾羹,笾豆大房。

    万舞洋洋,孝孙有庆”

    却是一首鲁颂閟宫,主题是歌颂祖先的治武功,表达希望恢复先辈荣光旧业,倒是很符合萧言的心思。

    他肯定希望萧氏往后也如诗中所说的,不亏不崩,不震不腾。三寿作朋,如冈如陵吧?

    再然后,花传到景丹手中时停了。

    景丹看了看手中的黄花,却是想起与自家有亲戚的屈氏来,屈原也很喜欢菊啊。天下是浑浊无道的,他看似和光同尘,可内心中,却希望能像屈原那样坚持自我。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

    “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

    虽然志向与现在的人虽不相容,我却愿依照彭咸的遗教,景丹还得感谢第五伦,前有张湛,后有第五伦,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是有人在坚持原则,行仁义之道的。

    接下来,就轮到第五伦了。

    “我只学过论语、孝经,不懂诗,也不会辞赋。”

    听他还没念诗就有些认怂的意思,萧言感到不屑,堂下也笑成一片,王元宽慰说没关系,伯鱼你随便说一句就行。

    第五伦看着他们,只感到莫名的恼火,不怨这些人心中对他这寒门子弟的不屑与讥笑,而是为了另外的事。

    连王莽都已经意识到,不改革不行,虽然是一通王八拳乱挥一气。但这些人还不如王莽,他们甚至没有大厦将倾的自觉,依然为富不仁。

    今日真是不虚此行,让第五伦看了贫富差距的巨大鸿沟。

    还有幸听了萧言这阶级固化的高论,知道有些人确实无可救药。

    而第五伦来到这世界后的迷茫,犹豫,渐渐消失,他想做的事,真是越来越明确了。

    从汉到新,积弊两百年,前朝的猪居然养到了今朝还不杀。

    这天下啊,光靠改,怕是没什么前途了。

    “得靠革!”

    第五伦想起前世一首在网上看到的诗,别误会,不为抄诗装逼,这破诗比起王隆的短赋弱爆了,啥都装不了,世人也不太喜欢七言,抄再好也无用。

    只因这诗很符合第五伦的心境,能将今日心中积郁的闷气挥洒出来。

    也是他想做的事!

    “我就随便念两句自己刚刚想到的七言吧,还望诸位勿要见笑。”

    第五伦端着漂浮菊花瓣的醇酒起身,目光看着萧言、王元,乃至堂下伸长脖子等他吟诗的十家遗老遗少们。

    他面带笑容,眼神冰冷。

    “待到秋来九月八”

    “此花开后百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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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不举者有罪

    很遗憾,第五伦昨日念的那两句诗,没有引起满堂轰动。

    反而是一阵发笑和敷衍的叫好,这时代七言颇少,只偶尔夹在赋中,第五伦这水平,在萧言、王隆看来,不过是一首打油诗。

    更没人将这和造反联系起来,只有少数人才听出了其中含义。

    比如景丹。

    第二天直到正午,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第五伦才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一时失神。

    然后才想起来,昨夜结束了在长平馆的宴饮后,实在拗不过景丹的热情邀请,在他家借了宿。

    起床穿戴好衣冠,瞥见屋内普通的器皿,推门而出,外边是个不大的院落,铺满秋日阳光的场圃中,一个中年女子正在扫昨夜的落叶,看到第五伦出来,连忙敛容行礼,又唤了她丈夫一声。

    “良人,客起了。”

    这便是景丹位于郡城中的家,以他学掾的职位,相当于市教育局长,只要愿意,完全可以过得颇为富裕。如今看来却挺清廉,连钧驷白马都要向邻居借,看来真正表里如一的人,恐怕是景丹吧。

    景丹让妻子去招呼仆从准备朝食,又唤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来拜见第五伦:“昨夜这孺子睡得早,未能见过伯鱼,尚儿,快叫叔父。”

    “景尚?”

    第五伦想起:“孙卿的族兄,那位朝中的太师羲仲,不也叫景尚么?”

    他不由莞尔:“孙卿莫非是故意占汝族兄便宜?”

    “伯鱼误会了,其实是吾儿取名在先。”

    景丹苦笑道:“我那族兄原本是二名,直到前朝平帝时,今上为宰衡,改革礼制,诏令中国之人不得有二名,这才改成单字,竟凑巧与吾儿重名了。”

    所谓二名,就是两字名,在新朝被视为低贱的象征,多是奴婢、庶民使用。只要有点地位、化的,多以单名为主,就算不是也赶紧改了。

    第五伦只感觉滑稽,王莽的政令里,这二名之禁反倒是推行得最顺利的。不止是华夏之人要改单名哦,据景丹说,王莽甚至连四夷首领的名也勒令改了。

    比如匈奴单于名叫“囊知牙斯”,王莽就派使者去软硬皆施,让单于上书,说仰慕中国礼仪,顺应时势改名为“知”。可匈奴人名本就是音译,这操作,好比一本正经地勒令漂亮国大统领正式改名川普一般,令人啼笑皆非。

    说完这插曲,景丹让儿子继续读书去,他则对第五伦肃然拱手:“昨日伯鱼吟诗后,众人皆笑,以为不成辞句,没有采。可我却从这两句里,听出了伯鱼的志向。”

    第五伦一惊:“哦,孙卿兄听出了什么?”

    景丹道:“我年纪较伯鱼稍长,目睹了汉末之际险象,早在数十年前,有位儒生京房曾问汉元帝,当今是治世还是乱世?元帝都莫可奈何,只答,亦极乱耳,尚何道!”

    “这乱世延续至今,让我想起了十月之交中对周厉王时的描述。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彼月而食,则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

    反贼不止我一个?第五伦笑道:“孙卿兄是把今朝比作厉、幽之时?虽是在家中,但还是要慎言啊。”

    景丹解释:“前朝哀帝时才是周厉王,如今应是共和行政,只是周公得了天命,已坐定了天子之位。”

    他继续道:“此举虽让天下稍安,但政令变动,犹如烨烨震电,不宁不令。新室禅代,好比百川沸腾,山冢崒崩。而郡县豪右地位升降,更是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君不见汉家刘姓诸侯皆降了一级,而不少庶民匹夫或进献符命,或以经术、平乱封为公、侯、伯、子、男,乃至里附城者不计其数?”

    他表达了对遗老遗少的不屑:“萧、樊等氏不过是前朝遗孽,家业虽然大,却不思进取,已为昨日夏花,秋风一扫,尽数枯萎。”

    “而伯鱼出身寒门,虽为匹夫,却心怀天下,扬名于郡中。十年二十年后再赴长平馆,是时诸家皆败杀,唯独你才能傲然绽开,取而代之!”

    “我从伯鱼的诗句中,便听出了这志向!”

    这何尝不是景丹的心声呢?

    景丹说完后,第五伦只表示佩服:“知我者,孙卿兄也,竟是丝毫不差!”

    心中却不由松了口气:“景丹没听出来啊,我其实,是想革他们的命!”

    在景丹家吃过饭,第五伦便告辞了,景丹送行时还劝他,齐家和治国不一定要分开,若是遇上好的机会,不可再一味辞让,还是要积极出仕才行。

    “我虽知伯鱼之志,但若无青黑之绶,想要让宗族在县中壮大,想做成事,还是太难了。”

    等第五伦回到家中,才知道前日那个来“刺杀”自己的杀手还是没下落,而第七彪那边那没什么异动,倒是第七豹没了踪迹。

    第五霸这才细细问起第五伦那天和刺客对峙的经历,听罢又骂了他几句:“丢人现眼,一两支箭射身上又不会死,若是让老夫遇上那人,我就”

    一个滑铲过去,叫杀手开膛破肚?

    第五伦讷讷点头,老爷子大概就是这意思,这话第五伦信,可人与人是不同的啊。

    反正之后出门多带两个打手就对了,第五伦只回了屋子,琢磨起这次长平馆之行的收获来。

    不止是喝了好些菊花酒,还让第五伦的见闻,从县南的小小临渠乡,扩展到了整个长陵县。

    王元家无疑是县北一霸,拥有绝对的实力;而以萧氏为首的十一家前朝遗老多在县东;听说县西还有个名叫“尚方禁”的大豪,因年纪太大,没有应邀赴宴。

    哪怕拎出樊哙的后代樊筑来,人家也是坐拥数百顷地,族丁徒附上千的县豪。与他们相比,第五氏真是一只小蚂蚁,虽然第五伦说什么“我花开后百花杀”,可若大乱提前到来火并起来,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我家的实力,大概占了全县1的吧。”他粗略一算后,有了自知之明。

    就算把第一到第八几个宗族整合了,也不过8,仍不如邛成侯、萧乡侯家一半实力。

    这让第五伦有些焦虑,发展得加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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