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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新书-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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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隅叛乱的李氏徒附、田奴、私从大多被押到了这从事采矿,其中不少人肯定是被迫从逆,宽赦后也能做良民,但没办法,硕大一个铁矿需要有人干活,总不可能让猪突豨勇或流民兵们来背矿石吧。

    于是第五伦解放了一批奴隶,又让更多人成为奴隶,或者说,他们中不少人过去亦是奴隶,区别只是从给李老爷干活,变成给第五伦老爷做苦工,后者给他们的待遇,还不如前者。

    反倒是过去被踩在最底层的铁官徒们,如今翻身成了兵卒,新官上任的黥鹿拎着他心爱的大锤,带人监督,又派人持弓弩者占据高处,随时准备扑灭反抗和叛乱,黥鹿眼尖,他自己带头举事,所以知道哪些人有危险,妄动者会立刻被揪出来,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在残酷的镇压下,大多数人认了命,灰头土脸,用小车推着从矿山中采来的碎矿去往冶铁区,也有用牲畜拉的,拉到一半老牛累得趴在地上,鞭子毫不留情朝它和他们身上打去。

    矿区是飞尘石屑洋洋洒洒,而冶铁区则是炉火高温,烘得人口干舌燥,亦有刑徒铲炭运矿,但更多是地位稍高,得到第五伦加薪和保护,并改善居住条件的工匠们操作。

    第五伦初来铁官时就发现,此时已开始使用高炉冶铁,但那炉其实不算太高,也就两米出头,炉壁为红砂岩砌成,内壁上下部均较窄,炉腹较鼓,炉工往里面添加木炭和铁矿石炼造生铁。

    搞煤球起家的第五伦查看了炼铁的木炭:“这木炭从何处烧来?”

    郭铁官道:“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只是武安附近树木已尽,得从西面太行运来,在附近烧好,专门有数百人伐木,百余人烧炭。”

    第五伦颔首,他没有贸然指挥全体工匠用他的“新技术”来冶铁,而是让大部分冶铁区以恢复生产为主要目标,沿袭工匠们数量的冶铁法子,保证每日产出。

    在此基础上,又划定了一块小区域,用于创新和鼓捣新技艺。

    说起来,第五伦去年从南阳李通家处,诓得了数十名铁工,也被马援顺便带到了魏地来,如今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只不过,南阳铁矿和赵地铁矿成分、含量不尽相同,冶铁细节也有差别,加上方言不通,与其让他们和邯郸工匠相互捣乱,还不如分开来,邯郸铁匠保证恢复生产,南阳铁匠则替第五伦鼓捣一道新的生产线。

    针对武安铁官的情况,第五伦打算从造炉开始着手改造,诸如增加高度,使用新的材料。

    在燃料上,骤然改成煤不合适,但怎么烧木炭也有门道。

    这一切都是为了增加炉温,而当第五伦提出,要在本地使用的“马排”,以人工畜力皮囊鼓风的基础上,试试借助流经冶铁区的湍急溪流,以水力鼓风时,郭铁官却告诉他:“这技艺,小人听说过!”

    已经有了?但第五伦在关中和邺城、武安,都没见到过水力鼓风技术啊。

    “听说是邻郡后队河内汲县有一位司空掾,名叫杜诗,造作水排,铸铁为农器,用力少,见功多,只是小人没亲眼见到,只听人提及,不知真假。”

    “杜诗”第五伦记住了这个名字,河内汲县,距离魏地不算远。

    至于产出生铁后,或直接铸为铁器,或加工成为熟铁,如此而已,百锻渗碳成钢的则是极少数。

    而就在第五伦安排南阳工匠们创立新工艺之际,武安铁官因战乱耽误的生产、被毁掉的炉灶,也陆续修复。

    随着炉火烧得通红,伴着众人的欢呼,复业后的第一炉生铁从出铁口汩汩流出,又被铸成一柄标准的矛尖,被送来给第五伦过目。

    “甚善。”

    虽然还是旧工艺,但这也意味着魏郡的军工机器,在第五伦控制下,再度转动起来。

    紧紧握着这柄尚有烈火余温的矛尖,看着热火朝天开工的铁官坊,还有南阳铁工们鼓捣新技艺,承诺入冬前试试第五伦所提议“灌钢法”的新生产线。

    第五伦心中,过去一年来的忍辱负重,“无为而治”与豪强们虚与委蛇所带来的憋闷,仿佛都一扫而空,是时候大刀阔斧了。

    “分田也好,钢铁也罢,一切,都从武安而始,这或许是天意!”

    时至今日,第五伦要走的路线,已经确定无疑了。

    “以武安天下!”

    地皇三年八月,第五伦准备在魏地大炼钢铁,开始以武安天下之际,当初被他薅了数十名铁工的南阳李氏。

    李通和堂弟李轶,又在坞堡中碰头,商议家族的未来。

    南阳形势,自今年七月份开始,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首先是南方绿林山发生了瘟疫疟疾,绿林病死泰半,众渠帅不得已只好转移,遂一分为二。

    “一支叫下江兵,往南走,大概是想西入南郡。”

    李轶在纳言大将军幕府做事,但没有去前线,只留在江汉一带,如今却是找借口跑回来了。

    “还有一支叫新市兵,往北走南阳,如今在攻击随县湖北随州!

    绿林新市兵之所以不走一马平川的江汉,是因为汉水一线被严尤守着,遂只能翻山越岭走丘陵,但亦进入了南阳,而郡兵也匆匆过去阻截,前锋却被绿林击败。

    担心几年的事终于成了现实,李次元紧皱双眉,看向堂弟:“你常在军中做事,知道王师虚实,你以为,绿林与官军胜负几何?”

    “严公擅长用兵,若他能歼灭下江兵,然后带着主力北返,绿林必然不敌,只是”

    李轶看向兄长:“只是我听说,瘟疫不但在绿林中肆虐,也传到了官军营中,王师多是北人,比南方人更不耐酷暑疫病,损失更加惨重,已是病死大半,几乎没了战力。”

    “甚至还有传言,说纳言大将军严尤也染了疾,卧榻多日,不知生死!”

    PS:第二章在18:00。

 第184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

    六月份时席卷绿林的疟疾,很快便传到了王师军中。

    即便军吏们惊恐地将从绿林山里出来投降的老弱,不加区别统统处死;即便大军匆匆后撤百里,回到汉水边驻扎避疫,依然没能逃过疟疾的追杀。

    江汉滔滔,岸边弥漫着湿热的雾气,疟疾伴随着秋后炎热的天气和雨水肆虐,严尤费劲千辛万苦从豫州征来的大军,熬过了与绿林的对峙,却在病魔侵袭下成建制倒下。

    短短月余时间,汉水畔的荒地都快不够埋人了,许多里闾遭到波及,有时甚至只能将袍泽烧掉,而一些被抛弃的军营里,更是有无数躺着等死的士兵和腐烂的尸体。

    甚至连纳言大将军严尤,也因在大疫期间不信邪,坚持巡视营中,回来就身体不适。

    毕竟,疫情可不分什么高低贵贱,不论你是将军还是士卒,一着不慎,在疟疾面前该倒还是会倒。

    但将军倒下后得到的照顾和药养,也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严尤熬过寒热交替的发病,打完了摆子后度过了危险期,但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大圈,躺在榻上形销骨立,每日靠一点稀粥过活。

    可他恢复点清醒后,依然让人搀扶自己起来,坚持召开军议,商讨对策。

    “还望将军好生安养!”

    窦融、岑彭、任光等军吏在帐内朝老将军下拜,劝他不要硬撑。

    严尤叹息道:“我在陛下面前立了誓言,年内平定绿林,眼看大胜在即,却不想遭遇大疫,如今绿林残部趁我军避疫而遁,严尤难辞其咎,岂敢再躺着一动不动?”

    “就算全军上下都染病而卧,只剩下老夫一人,这仗仍然要打!”

    他心急如焚,让人摊开地图,官军经过几次移营后,其所在位置,是汉水边的宜城县湖北宜城。这疟疾太过可怕,大军一个月内至少损失了上万士卒,或死或病,失去战斗力。剩下的人也士气低落,连斥候情报了迟缓了许多。

    所以直到前几日,严尤才得知,绿林根本不是集体南下,而是兵分两路,一南一北!

    “绿林贼南下之兵万余,号下江兵,出云杜,过章山,接下来”

    因为沾了第五伦的光升官,又被严尤选入军中做校尉的岑彭说道:“贼人是想要像去年一样,攻克竟陵,然后或遁入云梦与江夏贼合兵,或向西破华容县,同南郡贼勾结,进攻江陵。”

    严尤认为应该是后者,因为那么多贼兵,进云梦泽里也找不到太多吃食,他们还是会继续袭击县城。

    他咳嗽着下令道:“竟陵、华容等县,肘腋荆楚,噤喉江汉,舟车辐集,水陆要冲。春秋时,为楚之郊郢,乃是江陵门户,凭此可御江夏来敌,一旦有失,江陵危矣!不容有失。”

    严尤点了校尉岑彭的名:“君然,你带着分营而处,未曾染疫的前队兵三千南下追击绿林,南郡兵亦将受调遣助你,务必拦住下江之贼!”

    “南郡江夏水网纵横,可看准贼人半渡时击之!”

    “诺!”岑彭领命而出,而主薄任光出门送他,却拉着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岑彭道:“君然,你我乃是前队同乡,被严将军赏识,最初是因为沾了第五伯鱼的光,严将军师徒于吾等有知遇之恩,确当报答。”

    “没错。”实心眼的岑彭也这么想,但任光却劝他道:“可如今的形势不妙,南郡、江夏闹灾,民不聊生,这是你我亲眼所见。我听说绿林贼本已遭疟疾重创,可出了山后,投奔的人越络绎不绝,可官军却越打越少。你纵能拦截彼辈一时,难道还能扭转大势么?”

    岑彭不太高兴:“伯卿此言何意?”

    任光长拜:“我只望君然能多为自己,为宗族考虑,凡事勿要太拼,这朝廷,不值当吾等卖命啊。”

    “伯卿好意,岑彭心领了。”岑彭却道:“我过去十余年都是小小县尉,为人所轻,名姓不扬于世,幸得严公赏识提拔,让我做校尉,如今又委以重任,让我单领一军。”

    “严公哪怕重病呕血,亦要忠于君事,我岑彭,又岂敢不忠于严公托付呢?”

    言罢朝任光作揖,大步离开。

    而营帐之内,严尤对另一支北上的绿林贼新市兵,其实更加在意。

    “因我部扼守江汉,故而绿林只能绕了大圈子,北攻随县,欲入南阳。”

    严尤的目光在地图上游走:“此地山溪险要,东接黾厄之塞,北蔽宛邓之饶,实为锁钥重地。绿林贼若取随县,东出黾厄三关,可以兼颍汝,北上宛城可以威胁中原,左传曰:汉东之国,随为大。楚武王经略中原,先服随、唐,而汉阳诸姬尽灭之矣,万不能使其得逞。”

    他虽然能从容指挥,但随军出征却是万万不能了,只点了北上的将领。

    “周公!”

    心里一直在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的窦融身躯一震,出列下拜。

    严尤将虎符递给他:“北重于南,你且带本部兵四千北上,汇合前队大夫甄阜,共灭绿林新市兵!”

    窦融一万个不想去,哭丧着脸,只顿首道:“下吏不知兵,唯恐不堪重任啊,辜负了将军厚望啊。”

    严尤说道:“周公还是如此谦逊,你还不知兵,谁知兵?第五伯鱼与我往来书信中,可没少盛赞你在塞北时的勇锐,有大将之才也。而我观周公治军甚严,疫病来时还能分营而守,故幸存者多,我能倚仗的,也只有你了!”

    他又意味深长地叮嘱窦融道:“南阳多豪强大姓,我最担心的是彼辈会指协助绿林,周公北上后,要多派人宣扬绿林贼在江夏屠城掳掠之事,尤其要讲讲彼辈为了粮食攻打坞堡,残灭著姓的事迹。”

    “谨遵将军之令!”

    窦融只好应诺,只在心里暗暗骂那个在皇帝、严尤面前拼命吹捧自己的同行:“第五伦啊第五伦,我与你何仇何怨?”

    倒是严尤,在安排好这一切后,又感觉到身体一阵恶寒,他的病还没好透,此时仿佛透支了全身的气力,又只能无奈地躺着将养了。

    在兵权谋层面上,他已经做到最好,但具体结果,还得看岑彭与窦融怎么打,只能看天意了。

    只在满心无力之余,严伯石忍不住暗想:“若是伯鱼在此为我助力,该多好?吾等一旦得到陛下信任放权,或许,当真能够挽救天倾!”

    八月底的前队郡宛城,李通兄弟也在时刻关注着绿林军的动向。

    南阳第一大姓的眼睛和耳朵遍布全郡,他们家那些打着经商名义的车骑往来南北,比官府驿骑还频繁,还要快,李通让堂弟李轶一有事就禀报。

    这日入夜时分,李通正难以入眠时,李轶突然叩响了李通的防备,说有急事要报。

    “莫非是随县陷落,绿林北上了?”

    随县周边本就有许多穷佃户,连续几年干旱,日子过得艰难,如今乘着乱兵过境,也纷纷加入绿林军,他们人数是越来越多了,而随着南阳扰动,豪强们也开始担心起未来。

    若放在太平世道,或者任何一个正常的王朝,他们肯定会协助官府将这群穷鬼剿灭,可这大新眼看已摇摇欲坠,对待豪右们也不好,去年还乘机勒索,要南阳诸姓出军粮,惹了众怒,而王师军纪也一言难尽。

    是继续相信王师能保护他们,在绿林北上时一起完蛋,还是依靠自己?这便是李通踌躇的事。

    李轶说道:“绿林攻城乏力,随县还在苦苦支撑待援,弟今夜是收到了一些新消息。”

    “兄长可知平林廖氏?”

    李通想了很久,才想起那是随县平林乡的小豪强,地不过万亩,徒附不过数百,身处穷乡僻壤。这种小户人家,想要来拜访他们兄弟时,李通都是不太乐意接见的。

    可就是这样的小豪强,却干了一件大事。

    李轶道:“廖氏家主廖湛起兵了,聚合了千余人响应绿林军,自称平林兵,号将军,如今已加入了绿林军!”

    这确实是个关键的消息,如此看来,绿林对主动加入他们的豪强武装,还是持欢迎态度的,通过响应绿林来保全宗族产业不被贼兵损害,倒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而前队郡对新室心怀不满,随时准备在绿林北上时加入的,又何止是平林廖氏呢?

    李通立刻问道:“舂陵刘伯升,有何动静?”

    蔡阳县就在随县左近,绿林一旦破随,舂陵首当其冲,如果说宛城李氏还有时间考虑,那么舂陵刘氏,已经是火烧眉毛了。

    李轶也盯着那边呢:“虽然我家的人难以进入蔡阳,但据上个月的消息,绿林刚到南阳境内,刘伯升便以保护乡曲为名,聚合了上千徒附宾客,而当地县宰竟听之任之。”

    废话,县宰估计还指望刘家保护他呢!

    李通陷入了沉吟,半响后才对李轶说起一件旧事:“父亲数月前从常安写信过来,里面提及了一个谶纬。”

    李通的父亲李守,和他一样是大高个,在常安左国师公刘歆的宗卿师。随着国师失宠,也越来越难混,但亦能接触一些传闻机密,告知儿子。

    “父亲提到的谶纬,却是与吾等一个熟人有关。”

    “谁?”

    “第五伦。”

    “原来是这小儿曹。”听到此名,李轶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第五伦难缠的家伙,去年可将他家狠狠敲诈了一通,被迫送了几十个熟练铁工。

    李通道:“第五伦平定了魏成的叛乱,斩捕了李焉,那李焉与宾客密谋反新复汉,还写了一些谶纬,其中有两句,我最为在意。”

    “一句是荆楚当兴,李氏为辅!”

    李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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