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不留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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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眼中满是紧张，他连忙扶起小荷，道：“刚刚我都看见了，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傻，要不是顾兄在，你刚刚就……”
顾阳无奈笑笑，话说你倒是看我一眼呀。
小荷看着秦良紧张和后怕的眼神，有些羞涩道：“对……对不起，让秦哥哥担心了。”
顾阳挑眉，这是有情况呀，什么秦哥哥，怕是情哥哥吧。
吃瓜吃瓜！
小荷让那个小女孩赶紧离开，道：“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就跑上去了，对不起，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说罢她看向顾阳，感激道：“多谢顾大哥出手救我。”
顾阳笑道：“怎么，叫我是顾大哥，叫他是秦哥哥，啧啧，还区别对待呀。”
小荷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娇羞，不敢看秦良。
秦良瞪了顾阳一眼，然后摸摸小荷的羊角辫子，道：“乖，别怕，秦哥哥给你出气！”
说罢他看向后面赶来的车队，走上前，大声道：“都给我停下！”
然而车队竟然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反而加快速度冲了过来，为首的骑兵更是高呼道：“殿下出行，不避者斩！”
顾阳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么嚣张？
秦良也被气到了，他堂堂天下第一纨绔，秦王世子，几时被人这样轻慢过。
“顾兄，你怕不怕？”
“怕个鸟，正好想打架了，松松筋骨。”
……
。
第51章 锋芒毕露
面对冲上来的骑兵，顾阳拉住了秦良。
“你保护好小荷。”
顾阳脚下一踩，顿时青砖破碎，无数碎石飞溅，他手一挥，飞石如雨般射向冲锋的骑兵。
一时间人仰马翻，受惊的骏马将背上的士兵纷纷甩飞出去，后面的骑兵不得不停了下来。
“大胆，竟敢袭击太子，你是何人！”
一名校尉上前，长枪指着顾阳。
太子？
顾阳还没说话，就听见秦良道：“赵晖你给我出来！”
一道人影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白得过分的脸，还敷了粉，虽然模样也俊俏，但却给人一种虚浮之感，尤其是他那双眼睛，狭长阴冷，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呦，原来是小舅子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赵晖哈哈一笑，目光落到顾阳身上时却是一寒。
秦良也就罢了，一个小捕快也敢拦自己的车驾？真是不知死活！
小舅子？
顾阳皱眉，便听到秦良大声喊道：“谁是你小舅子，别瞎喊，我姐就算眼睛瞎了，也绝对看不上你！”
赵晖摇头笑道：“早晚如霜都会是我的太子妃，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才配的上我。”
顾阳忍不住道：“喂，太子是吗？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吗？”
赵晖的笑容顿时消散，充满杀机地看着顾阳，道：“谁给你的勇气这样和我说话，现在本宫给你一个机会，跪下磕头，磕到我满意了，可以考虑不杀你。”
顾阳冷笑道：“太子殿下怕是误会了，现在不是你不放过我，而是我不放过你。”
赵晖听了不可思议地笑了出来，道：“看来我要好好和如霜说一下了，怎么招揽的都是疯子？你知道太子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顾阳朗声道：“我只知道太子殿下纵容手下当街纵马，按我大宋律，即便未酿成惨祸，也要拘押三日，罚银五十两！”
赵晖气急反笑，道：“所以说，你这个小捕快是想抓我？”
“是！”
顾阳毫不畏惧，朗然道：“陛下以法治国，宋国之地，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宋律，更何况是京城，殿下，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动手呢？”
“放肆，我可是太子！”
“太子再大，也大不过宋国律法，别说你只是太子，就算是天子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罪！”
顾阳运足内力，这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洪钟大吕般振聋发聩，让无数人都为之震撼。
许多围观的百姓们几乎是崇拜地看着顾阳，虽然总有人说律法面前不分贵贱，一律平等，但事实上同样的罪行，高官子弟只需花钱行贿便能消灾，贫苦百姓却要被秉公执法，世道之不公，千古不变。
很多人只敢在背后偷偷抱怨一下，真正见到了达官显赫们该跪还是要跪，律法，有时候已经变成了穷人的枷锁，权贵的保护伞。
然而眼前这个年轻捕快，却旗帜鲜明地站了出来，挡在当朝太子面前，那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让无数人心神摇曳，难以自持。
大武侠游戏世界的背景虽然类似中国古代，但很多中国古代的名言、诗词之类的，都没有出现，毕竟是一个高武世界，在文化方面发展比较落后。
因此当这句法家名言第一次回荡在这个武侠世界时，给人们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妖言惑众！”
赵晖一挥手，怒道：“此子袭击本宫，又妖言惑众，给我杀了他！”
“诺！”
重甲骑兵们再次发起了冲锋，一时间烟尘滚滚，数十骑兵组成战阵，长枪闪烁着寒芒。
“来得好！”
顾阳迎阵而上，背上赤龙剑已经出鞘，眼中荡起剑意。
正好一试赤龙锋芒！
“十年磨一剑。”
剑光如虹，一瞬间斩断了无数根长枪。
“霜刃未曾试。”
剑锋破开重甲，溅起无数血花，宛如一朵朵绽放的血梅。
“今日把示君。”
剑气纵横三十丈，骏马悲鸣，哀嚎遍野。
“谁有不平事。”
剑鸣悠悠，寒光内敛，锋利的剑刃已经架在了赵晖的脖子上，顾阳持剑而立，身后是无数倒在地上的重甲骑兵。
赵晖身子僵硬，眼中露出一丝恐惧，这个小捕快，为什么这么厉害？
他看到顾阳手中的剑，失声道：“赤龙剑？”
顾阳点头道：“不错，正是赤龙剑。”
顾阳对这柄剑越发满意，是真的锋利，剑锋所向，就连重甲都宛如纸糊一般，若无此剑，恐怕他绝无法胜的这样轻松。
“此剑我早就预定了，你如何能得到？”
“买的。”
“怎么可能，此剑最少值十万两白银！你不可能买得起！”
顾阳一惊，看来那个掌柜的是故意在卖自己人情。
“与其关心这个，你不妨关心一下自己。”
“你真要抓我？”
“不然呢？”
顾阳将赤龙剑收鞘，然后反手将赵晖押下马车，对着周围的百姓们高声道：“诸位，太子赵晖触犯律法，差点害死无辜，太子的命是命，难道老百姓的命就不算命吗？诸位，你们说，该不该捉拿太子？”
这番话让人们听得热血沸腾，许多胆大的年轻人高呼该抓。
顾阳点头道：“诸位请放心，我火部之人，不惧任何权贵，今日便请这太子坐一坐我火部的大牢，顾某亲自看守，不足三日，绝不放出！”
“我等信英雄！”
“火部威武！”
“我们一起送英雄！”
……
虽然只能关三天，但赵晖是谁，当朝太子呀，这般显赫的身份，别说纵马了，就算是当街杀人，谁又敢给他定罪？
火部的捕快敢！
这一刻，众人只觉得因长久遭遇不公而深藏心中的那口恶气，终于宣泄了出来，真是痛快无比！
秦良已经彻底被震惊了，他起初也只是想逼赵晖给小荷道个歉，至于抓太子？他想都没想过。封建时代人们对皇权的敬畏是根深蒂固的，从没有人敢像顾阳这般喊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震惊的是，他还真的去这么做了！
一时间秦良感觉自己不像是天下第一纨绔，顾阳才是，那种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让他望尘莫及。
不过事到临头，他绝不会抛弃兄弟，他把笔墨纸砚交给小荷，然后跟着顾阳押送赵晖一起前往火部。
为了避免聒噪，顾阳已经点了赵晖的哑穴。
“顾兄，你真牛，以后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
“少废话，你押另一边，到时候要死一起死。”
秦良苦着脸道：“行吧行吧，话说顾兄，你这是准备跑路了吗？”
任谁做下抓太子这样的大事，想要活下去都只能跑路了吧……
“跑个屁，放心，我有把握。”
秦良看着太子狼狈的样子，心道你可就吹吧，这一次恐怕就算是我姐都保不住你了。
京城的朱雀街上，人们争相上前护送，短短片刻，消息便已经传疯了，许多人一听到太子被抓了，纷纷前来围观，一时间竟然人山人海。
“那就是太子？真被抓了？”
“这个火部的捕快是真的刚直不阿呀！”
“我认识他，他好像叫顾阳，被人称为玉面金刀。”
“原来是他，果然是英雄了得，只希望后面不要遭受报复呀！”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真痛快！”
……
当顾阳和秦良押送太子回到火部时，后面送行的群众已经成了一条长龙，路过的周鸣看到这一幕，连忙走过来。
“怎么回事？你抓的是谁？”
“没啥事，抓了个犯事的太子。”
“哦，没啥事就好……”
周鸣脸色一僵，他看向赵晖，在京城居住多年的他自然是见过太子的，顿时只觉得如遭雷劈。
抓了个犯事的……太子？
周鸣觉得他的高冷人设已经彻底崩了，哭丧着脸道：“顾兄，你说我现在退出火部还来得及吗？”
……
。
第52章 舌战群儒
收到消息的陈玄鼎几乎是不顾腿伤跑着过来的，不仅是他，媚娘等人也跑过来了，听说太子被顾阳捉拿了，他们都头皮发麻。
不过秦如霜是真的冷静，即便得到了消息，却依旧没有前来阻止，反而是默许顾阳的行为。
顾阳将太子押入牢中，然后去拜见郡主。
秦如霜在办公的阁楼内，玉手握着狼毫，笔走龙蛇，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她的养气功夫，顾阳都非常佩服，寻常人得到消息早就六神无主了，她倒好，还有心情在这里练字。
顾阳敲门进入。
“属下前来向郡主请罪！”
秦如霜抬起眼眸，淡淡道：“何罪之有？你顾阳好大的威风，连当朝太子都敢抓，我这个小小的郡主，又怎敢惩罚你？”
顾阳朗声道：“郡主说笑了，不是我威风，是我们火部威风，是宋国的律法威风！”
秦如霜冷冷地看着他，气氛顿时凝重起来，顾阳也毫不畏惧，与她对视着。
两人对视了大概十几秒，顾阳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秦如霜的眼中也露出一丝笑意。
她摇摇头，叹道：“你呀，看来不用我提点了，记住，不管是谁，哪怕是陛下亲自问你，你也要像刚刚那样说，决不能表现出一丝迟疑和畏惧，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顾阳点头，道：“我明白，只有法理才能在明面上对抗皇权。”
“你知道就好，说说吧，这一次你是怎么想的，我相信你并非一个冲动之人，如此行事一定有你的考虑。”
顾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其实如果换成是其他权贵，我还真未必会这样做，但谁叫他偏偏是太子。别看他嚣张，其实都只是色厉内荏，我反倒挺可怜他的。”
“身为太子，他最可怜的，就是有一个天下无敌近乎仙神般的爹，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太子老死了，陛下也依旧是健健康康的，储君储君，以陛下的武功，太子这辈子都只能是储，而不会是君。”
顾阳摸了摸自己的赤龙剑，道：“这也是神兵阁的掌柜会宁愿得罪太子也要把剑卖我的原因，因为但凡有远见的人都知道，他一辈子都只能是太子，是一个身份高贵的生育机器。”
秦如霜白了他一眼，道：“莫要如此粗俗，继续说，就算太子永远不可能登基，但你抓了太子，就是打了陛下的颜面，陛下若要治你，无人能够阻拦。”
顾阳笑道：“所以我要站在法理上，打死都不会承认我是单纯看他不爽，尤其是这家伙对你很无礼。”
秦如霜微微一怔，然后摇头笑笑。
“除此之外，我还送给陛下一句话，这句话，让陛下绝不会治我的罪。”
秦如霜微微一笑，将她刚刚练字的纸拿出来，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铁钩银划，气象非凡。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顾阳，想不到你竟还对法家学说有此研究，这句话堪称千古名言，有这句话在，陛下纵然对你心中不满，但为了身后名考虑，绝不会动你。”
她望着顾阳，眼眸深邃，满是欣赏。
这句话一定会成为千古名言，流传百世，如果陛下因为顾阳秉公执法而惩治了他，那么当后人提起这句话时，一定会把他当作反面教材。
“这句话，我很喜欢。顾阳，你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了，不过我也要提醒你，即便陛下不会治你的罪，但心里不可能对你有好印象，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顾阳笑道：“随便，反正我又不是跟陛下混的，我是跟你混的。”
秦如霜眼中越发柔和，就当她准备说话时，一个人闯了进来，是媚娘。
“郡主，不好了，礼部尚书、御史大夫、太子太傅，还有很多官员一起来到了火部，说是要见太子！”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大官，那声势太吓人了。
秦如霜笑了笑，道：“这不，麻烦就来了，顾阳，你自己惹的祸，自己去摆平。”
“好！”
顾阳站起身，拉伸了下筋骨，看得媚娘心惊肉跳，这家伙不会连大臣们也敢揍吧，应该不会……吧。
“郡主，您不过去看看吗？”
秦如霜摇头道：“媚娘，你就说我病了，不便见客。”
望着顾阳离开的背影，她突然有些好奇，顾阳会如何化解大臣们的口诛笔伐呢？
顾阳一次次让她意外，事到如今，对于顾阳的行为，她已经有些拿不准了。
不过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
顾阳挡在牢房的大门前，不一会儿一帮大臣义愤填膺地走来，为首的有三人，分别是礼部尚书郭悠，御史大夫李庆之和年已八十的太子太傅，大儒孟舟。
当见到顾阳时，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看守，便呵斥道：“乱臣贼子，还不快快放了太子！”
顾阳冷笑道：“一群蠢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强闯火部大牢，不怕脑袋不保吗？”
御史大夫李庆之是个暴脾气，他一向以刚直进谏闻名，此时大怒道：“放肆，秦如霜呢，叫她出来！”
媚娘悄然而至，轻声道：“诸位大人，郡主说她身体不舒服不便见客，太子一事全权交给顾捕快处理，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位，你们若是能说服他，则即刻放人。”
一听这话，御史大夫瞪着顾阳道：“你就是那个胆大包天关押太子的顾阳？”
“叫你爷爷作甚？”顾阳毫不客气，他最讨厌这种不讲道理还脾气火爆的人。
“你……无耻至极！”
“还不快快将太子放了！”
“乱臣贼子！”
……
顾阳掏了掏耳朵，这帮文人，骂人都没劲，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没点创新。
“都安静！”
礼部尚书郭悠站了出来，对顾阳道：“既然郡主说只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