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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昆仑一黍-第224章

小说: 昆仑一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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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太乙门同列玄门仙道三才之一,但对于修仙同道而言,依旧充满种种神秘。

    但有一点众所周知,那便是太乙门对于邪祟向无好感,血食鬼神、作祟妖邪,时常会受到太乙门的讨伐。

    就邓飞豹所知,十年前从东胜都地裂深处跑出一尊大妖,牛身独眼之貌,凡其出现之处水竭草死,疫病流行,并且一度来到有熊国人烟稠密的郡县大肆为害。

    那时候天下大乱,即便是上景宗四仙公都忙于处理别处灾变妖祟,无暇应对此等妖祟。加上那尊大妖行踪捉摸不定,最后传闻是太乙门几位高人从各地汇聚而来,一同出手将那大妖击退,挽救许多生灵。

    旭日神教就有人目睹那斗法场景,其中三位太乙门人一同挥动竹杖,满空竹叶盘旋,好似天降青龙般,重创了那牛身独眼大妖,还顺带将一座山丘削成平地。

    邓飞豹记得教主对自己说过,上景宗处处显露人前,四仙公人尽皆知,即便修为法力再高,也总归能摸索出对付他们的手段。

    可面对惯于潜藏不现的太乙门人,则要更加小心戒备。虽说他们不是有熊朝廷供奉的修士,但教主也说不准太乙门的用意。旭日神教在过去,曾经主动向他们示诚交好,希望笼络太乙门的高手,奈何一无所成。

    教主提醒过邓飞豹,太乙门绝非是那等栖山隐修的仙道传承,太乙门人对俗世的涉足可能远比想象要更深,他们未必会赞同旭日神教复兴天夏的大计,日后说不定要与他们对垒交锋。

    只不过邓飞豹负责潜伏千机阁,主事机巧造物,过去与太乙门并无往来,自然也不太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此刻看到巨蛙尸体上斑驳细密的竹叶锋痕,邓飞豹不得不做最坏设想——太乙门便是救走陶鹤龄、隐藏千机灵矩的幕后黑手!

    邓飞豹心中发冷,如果太乙门真的参与进来,局面恐怕就超出自己掌控了,搞不好自己设计逼死陶洪九、谋夺千机阁之事,此刻都已经被太乙门人所察知。

    如此想来,他们把这两具妖物尸体扔到城门外,莫非是在暗示什么?彰显法力深浅?还是表明邓飞豹无非是死鱼死蛙,他们想要杀死自己轻而易举?

    “邓阁主?”一旁县令捂着鼻子,忍耐强烈腥臭低声询问:“可看出端倪了?”

    “且让我多看看。”邓飞豹心思越来越乱,先是说书人和泥人匠受到托梦,暗示对方已然洞悉了自己搜检千机灵矩的用意,从而扰乱市井消息。

    现在又加上两头妖物尸体,难不成……这些妖物是教主派来支援自己,结果遭遇太乙门人中途截杀?这是在摆明架势,不让神教援手前来温禄县?

    如果真是如此,那眼下仅凭邓飞豹和手下这些人,只怕别想找回千机灵矩。

    正当邓飞豹心生退意,打算跟教主暗中联络求助,眼角余光扫过远处围观人群,隐约见到一个持杖男子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邓飞豹立刻生出一丝微妙感应,他不敢轻忽,只给县令留下一句话:“我去去就回!”

    随即邓飞豹朝着持杖男子离去方向追去,下属也匆忙跟上,一伙人飞檐走壁、上下提纵,不顾左右围观百姓惊诧,意图追上那名持杖男子。

    然而对方步伐不疾不徐,身法却好似鬼魅一般迅捷难测。持杖男子在错综复杂的城南街巷间穿梭,有时候一个转身就不见踪影,扭头却扫见其人在另一处拐角现身。

    邓飞豹临时带上的人手不多,瞧见持杖男子身影立刻分头去追。当邓飞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左右再无其他帮手。

    “不好。”邓飞豹立刻明白自身处境并不安全,很可能已经落入对方算计,当即纵身一跃,站在屋顶俯瞰。

    然而这片位于城南的低矮屋舍间,要么是百姓私自搭造的棚子,要么便是晾晒衣物的挂绳,使得巷道间到处都是遮掩,站在高处根本看不清地上有何人物。

    邓飞豹心急之际,正好摸到怀中枢纽元丹,立刻取出施术感应,眼界视野仿佛勐然扩张,洞穿了层层墙壁障碍,清晰照见不远处一道模湖身影,千机灵矩仿佛黑夜中的烛火,尤为明亮耀眼。

    “找到你了!”

    邓飞豹无暇理会其他下属,飞身一跃,同时取出一柄精巧连弩,朝着目标方位飞速逼近。

    ……

    长烈子站在一条明渠边上,手持竹杖,末端轻轻点在水面上,默诵经咒,感应着水流物性,不远处几名捶洗衣物的妇人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奇怪,也不在这。”确认水中并无异样毒害,长烈子有些迷茫。

    因为昨夜两头妖物拦阻,使得自己来不及追击最后一头妖物。而那第三头妖物背着一大缸毒物,想必就是要在温禄县的水源中投毒。

    长烈子几个月前游历江湖之时,偶然遇见一个村落,内中百姓超过七成染上怪病,一个个气虚体弱、浑身乏力。当时长烈子以为是瘟疫流行,花了好一番功夫下手去治,结果收效甚微。

    后来长烈子才发现,村落百姓日常汲取河水污秽不净,并且非是寻常尘泥污垢,而是经过刻意炼化调制的毒物。

    为此长烈子亲自勘察一番,最终发现一伙暗中给水源投毒的妖物。暴怒之下,长烈子冲上去直接格杀其中两位,却让另外三个趁机脱逃。

    长烈子深恨此等妖物,一直紧追不舍,路上几次交锋,昨夜在温禄县外又斩杀两头,就剩最后一个,自然是要除恶务尽。

    可惜温禄县人烟稠密,这些年又收容了许多受灾百姓,气机驳杂,让长烈子难以辨清妖物所在,只能试探城中水脉是否被人投毒。

    正当长烈子心中困惑不解时,他忽然感应到一缕清风掠近耳边,其中附有传音之语:

    “欲知妖物所在,不妨随风而来。”

    虽说传音之术谈不上高明,但身为经年在乡野山川奔走之人,长烈子对于无缘无故的传音一向警惕,说不定是妖物为了引自己步入陷阱。

    不过这传音风讯带有一丝清正气机,倒不像是污浊妖物所发。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路人物!”既然一时间找不到妖物所在,长烈子便顺着清风而去,一路上竹杖轻点,暗暗提运法力之余。

    穿过一片潮湿街巷,长烈子瞧见几名寻常百姓昏厥倒地,一看就是被外力击倒,他心头一动,撩开几层晾晒衣物,正好看见一个肥头阔嘴、两撇胡须之人,轻声诵咒,身后大缸中的毒物自然飘出,钻入一口水井之中。

    “住手!”长烈子怒不可遏,竹杖朝前一递,陡然变长,直接点中妖物胸膛。

    竹杖攻势甚勐,打断术法之余,妖物只觉气机剧震,惨叫一声,当场被打回原形,是一条黑背白腹、嘴阔如盆的大鲶鱼,盛有毒物的大缸也掉落在地,幸好没有摔碎。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大鲶鱼口吐人言,浑身上下满是黏滑浆液,混着泥土翻腾起来,四周地面也变得泥泞绵软。

    “妖物作祟,腥风冲天,真以为自己能够躲起来投毒作祟吗?”长烈子心中也有几分疑惑,但此刻没有多想,竹杖点地,真气行布开来,泥泞化作坚刚,立时镇住妖物术法运用。

    大鲶鱼身为水族妖物,虽然能离水存活,但一身修为法力七八成皆在水泽波涛之中,就算凝结妖丹,在陆地上稍有不慎,也会被人间修士轻易拿捏,何况还是面对长烈子这等厉害的太乙门人?

    眼见水井就在旁边,大鲶鱼奋力一蹦,正要跳入其中以避杀劫,一阵九色光华陡然自井口喷薄而出,将大鲶鱼阻挡在外,吧嗒几下掉落在地,已然受了重伤。

    长烈子心下一惊,方才那九色光华分明是有人暗中相助,他冲上前用竹杖制住鱼妖,正环顾四方寻找相助之人,便感应到头顶有气芒逼近。

    匆匆一避,抬头就见一名男子手持小巧瓜锤,带着摧岩碎铁之力砸落,虽然击在空处,却顺势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浅坑,炸得尘泥飞溅。

    “谁?!”长烈子抬杖格住对方瓜锤,喝问道:“为何无缘无故出手伤人?”

    邓飞豹如今哪里还有心思答话,他一见地面上那条大鲶鱼,还有旁边盛着毒物的大缸,立刻就明白这是教主派来投毒的妖物,总不能放任长烈子将其打死。

    而且长烈子此人手持竹杖,应该就是方才在府衙外暗中围观那名持杖男子。如无意外,千机灵矩就在此人身上!不下杀手更待何时?

    小巧瓜锤一转,荡开对方竹杖,邓飞豹另一手扣动连弩,数十道钢针般的弩失竟是同时射出。

    长烈子见状拂袖一卷,浩荡真气逼开弩失,他还未还击,邓飞豹抿唇发出长啸之声,将四散各处的下属招来。

    “还有帮手?”长烈子有所察觉,竹杖挥动,化现百千竹叶,在逼仄巷道间,如箭雨般洒落,要将邓飞豹与大鲶鱼一并诛杀。

    邓飞豹惊觉对方修为精湛,立即提运真气,浑身蒙上一层坚岩之色,将竹叶箭雨尽数抵挡在外,分毫未伤,还将那大鲶鱼护在脚边。

    “古磐千嶂诀?”长烈子动作一顿,喝问道:“你是古磐派弟子?为何相助这等妖物!”

    “何必多问!”邓飞豹心中也是惊疑未定,自己稍露功底,居然被对方一语道破,看来太乙门果真不可小觑,只有尽快解决战斗,方为上策。

    数息拖延,一众下属听见啸声也提纵而至,少数几个祭出符咒法宝朝长烈子打来,其余人等拔出随身刀剑,芒刃大张,都是剑客武夫之流。

    长烈子目光一扫,手中竹杖挥出百千杖影,好似在迟尺之地有竹林骤然生出,将四周攻势全盘挡下,足见修为根基深厚。

    但邓飞豹并非全无办法,他振袖间抖出一道金简,上面刻有玄奥符篆,随着急促唱咒,金简居然渐渐融成金水,包覆邓飞豹右手食指。

    四周攻势稍疏,长烈子正要趁势反击,却见邓飞豹箭步闪出,直逼长烈子身前,右手食指点出。

    长烈子尚未辨明对方所用何等术法,干脆抬起竹杖,正对邓飞豹金手指挺刺而出,双方针尖对麦芒,倾力而发。

    若论修为法力,长烈子诚然更胜一筹,手中竹杖久受祭炼,刀噼不断、火烧不裂,运劲一点,坚硬岩石也要被敲崩一角,何况是运足法力的挺刺。

    然而邓飞豹的金手指蕴藏难以言喻的诡异法力,轻轻点落竹杖,金水好似活物般,迅速沿着竹杖攀附而上。

    长烈子见状勐地撤回竹杖,但金水走势不绝,瞬间攀上手指。

    随之一股刺痛与沉重感自手臂传来,长烈子皱眉道:“这不是古磐派的术法!”

    “杀!”邓飞豹懒得多答,挥手示意,左右下属一同围攻而上,要将长烈子乱刀分尸。

    长烈子想要反击,却发现沉重感随着真气运转扩散半边身躯,气机滞碍、筋骨麻痹,好似老病缠身一般,连四肢关节都屈伸不便。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无端狂风从天而降,一道身披甲胃的武将人影,手持长剑左右挥舞,将围攻之人轻松逼退,随即一手架起长烈子,御风乘云而退,眨眼消失无踪,只留下邓飞豹原地怔愕无言。


………………………………

第283章 流金封百脉

    耳边风声呼啸,长烈子浑身僵硬、筋骨麻痹,却能清楚看到一名形容魁伟的披甲武将,带着自己御风而行,两侧街巷屋舍连排后掠,强烈气机自四面八方压迫而来,让长烈子张不开嘴,显然是被相当高明的遁术裹挟离去。

    片刻之后骤然停下,长烈子发现自己来到一处幽静庭院,周围杂草丛生,显然久久未被打理。

    “你、你是……”长烈子刚要说话,身子一僵,筋骨刺痛,直愣愣跌倒在地。

    衡壁公见状,立刻将他带到一旁屋中,陶鹤龄看到长烈子这副模样,不禁问道:“此人是生病了么?”

    “不是。”衡壁公皱眉摇头,紧盯着长烈子说:“这应该是受到魔镇诅咒,气脉筋骨僵固而不得动。”

    此时就听赵黍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这是流金封脉咒,将书符金简化为流金,能够沿着修士所发气机,反侵入窍、顺经走脉。流金缠上修士百脉筋骨,可一路侵入腑脏,汲取修士体魄生机,最终使其全身内外结固成金石一般。”

    陶鹤龄听到这番叙述,不由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而衡壁公回头朝赵黍拱手道:“师君,我已将人救出,接下来要怎么做?”

    “继续在远处盯着邓飞豹一行,但不要惊动他们。”赵黍说:“另外留意温禄县外围一带,若是有大批人马暗中赶来,速速回报。”

    “遵命。”一声应答,衡壁公身形凭空消失不见。

    即便知晓修仙之人有召遣法箓将吏的本领,但亲眼见到一位仙将显形,陶鹤龄还是忍不住大为惊叹。而且这位仙将还称呼赵黍为“师君”,莫非他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赵黍来到长烈子身旁,抬手试探脉象,对方不明所以,想要开口说话,却感觉半张脸都麻木无觉,舌头好似抽筋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叫徐怀玉,适才便是我暗中传音。你所中流金封脉咒,与金关玉锁咒、金针凿窍咒,合称‘镇国三金大咒’,是天夏朝咒禁生用来对付修仙之人与各路妖邪的高深咒术。”赵黍言道:

    “身中此咒,若是不能及时解救,便只能以内守胎息、气住脉停之功强行遏止流金扩散。除非有散则为气、聚则成形的仙家真形,否则难以自救。”

    长烈子闻言心中大惊,他想不明白,为何一名古磐派弟子会施展出咒禁生的独门咒术,更不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何来历,指引自己找到妖物、随后出手解救自己又怀有何种目的。

    然而长烈子右半身已经渐渐麻木,无数细密针刺感朝着心脉逼近,他却连求救之语也说不出。

    “仙师,您不打算救他么?”陶鹤龄在旁问道,看着长烈子脸色渐转灰败。

    “我在思考如何解救。”

    赵黍确实犯难,且不论邓飞豹为何能施展出这等高深咒术,流金封脉咒在天夏朝咒禁生传下的诸多咒术,也属于近乎无解的一类。

    在天夏一朝,赞礼官与咒禁生往来颇多,尤其是对外征讨、诛伐妖邪之时,赞礼官经常与咒禁生联手,过去双方也多有相互交流印证,有一部分咒术也融汇进赞礼官的科仪法事之中。

    比如赵黍,他就学会了祖父传下的金关玉锁咒,经常用此术禁制修士与妖物,几乎是无往不利。也正是因为这份家学根底,赵黍一眼就能认出长烈子所中乃是流金封脉咒,

    此咒几乎无法抵御,不管是用何等高明的护身术法还是守御法宝,流金咒力都会顺着气机运转反侵修士体魄,无孔不入,可谓阴险恶毒至极。即便以赵黍如今修为,也不敢以身犯险。

    不过就赵黍所知,这么厉害的咒术,也有一个重大缺陷,那便是只能在迟尺之间发动,不可能在远处隔空施咒。因此对于熟知此等咒术威力之人,从一开始就不会冒险与咒禁生近身交手。

    而流金封脉咒在天夏朝时,大多是在抓住妖邪之辈后的诛杀手段,流金封脉、灭绝生机,就算是蛟龙,只要尚未升登天门,也能活活被流金咒力所杀。

    一般而言,天夏朝咒禁生运用的所有咒术,都有相应的解咒手段,但赵黍确切不知如何解除流金封脉咒。

    “消灾解厄、治病保命的咒术,居然被弄成专害人命的伎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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