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昆仑一黍 >

第119章

昆仑一黍-第119章

小说: 昆仑一黍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乱党余孽的罪名,被发配充军!”

    说到动情处,这疤脸刑徒也不禁嚎啕大哭起来,他身后几名刑徒也默默垂泪,应该就是他的那些朋友。

    赵黍默然不语,旁边牢城曹掾忍不住提醒道:“贞明侯,这帮刑徒奸猾非常,一向都说自己如何遭受冤屈,实则各个穷凶极恶,否则也不会杀死看守。贞明侯可莫要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辞啊!”

    赵黍还没说话,那疤脸刑徒满脸带泪地咆哮道:“杀了我吧!老子也不想活了!早知今日,我还不如真去投靠赤云都,将你们这帮官老爷、爵老爷杀得一干二净!”

    眼看疤脸刑徒奋力扑来,张嘴欲咬,赵黍神色不变,扣指一弹,立刻让对方昏厥过去。

    “此六人袭杀看守,聚众逃亡,带下去,绞死。”赵黍神色凝重,扬手拂袖,当即就有兵士将六名犯事刑徒押走。

    “贞明侯果真断狱无私!”牢城曹掾见状,心下稍宽。

    “不必多言。”赵黍拿着牢城名册,望向远处赶来的贺当关,问道:“数清楚了?”

    “数清楚了!”贺当关说:“牢城之中有刑徒三千五百四十人。”

    “哦?”赵黍眉毛轻挑,望向牢城曹掾,晃动手上名册:“这里面分明说,如今在押刑徒总计五千八百七十三人。现在少了两千多人,关城之外又没有其他劳役,不知这些刑徒去了哪里?”

    牢城曹掾脸上汗珠暗生:“这……请容小人再去清查。”

    “跑什么?”眼见牢城曹掾拔腿要跑,贺当关一伸手就将他揪住:“贞明侯还没让你走!”

    赵黍面无表情,说道:“给你一个机会,说清楚其他刑徒去向。”

    “被、被高平公要去了。”牢城曹掾抖若筛糠。

    “高平公索要刑徒作甚?”赵黍又问。

    “听说是为了兴修庄园别业。”

    “此事在韦将军接管蒹葭关后,为何不上报?”赵黍皱眉喝问。

    牢城曹掾吓得哭泣:“小人以为高平公已经跟韦将军说过,所以……还请贞明侯饶恕小人罪过,小人这就去求高平公放还刑徒。”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去求,高平公就会放?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赵黍一摆手:“拖下去,斩首,悬首城头。”

    牢城曹掾被兵士拖走,一路上求饶嚎叫不绝,令人胆寒战栗。

    此时有参军上前,略带敬畏之意,低声询问:“赵长史,此举是否过于操切?”

    赵黍摆手:“此事断不可轻忽。我知道你们心思,这牢城曹掾是高平公主事时留下的人手,怕我会因此与高平公生出嫌隙。殊不知私自把刑徒放走,遗祸更大!

    这牢城曹掾负责掌管刑徒,拿着出入关城勘合,私自送出数千刑徒,还隐瞒不报,万一事后将敌国兵士冒充成刑徒送还关内,你我皆大祸临头!

    前线激战正酣,后方仍这般疏忽,此人怎能不杀?我不止要杀他,还要亲自去信高平公,将那两千多刑徒要回来!说不定还要上书参劾!”

    “赵长史!”另一位主簿连忙劝道:“高平公乃是国主宗亲,镇守蒹葭关多年,功劳卓著,贸然参劾大为不妥!卑职愿亲自说服高平公,晓以利害,让他放还刑徒。”

    “那就由你去办!”赵黍也是被气到了,他没想到高平公如此放纵,为了兴修庄园别业,竟然敢讨要刑徒,全然忘了眼下两国交兵的现况。

    要不是国主宗亲这重身份在,赵黍早就带兵杀过去,将高平公点了天灯、抄没家业!

    察觉怒意过激,赵黍赶紧调息凝神,玄珠升入绛宫,修为是精进不少,但情志也更为激烈。

    “赵长史,眼下要任命何人做牢城曹掾?”参军问。

    “不了。”赵黍摇头:“如今正是用兵之际,我打算将这些刑徒整编成军,已经提前修书给韦将军了,成与不成,明天应该就能收到回复。”

    参军称是,赵黍又说:“马上要入冬了,虽然蒹葭关地处南方,但北风一来,免不得又是阴雨不绝、寒凉刺骨,给刑徒发些衣物吧,我记得库中还有一批。他们领取衣物时顺便重修名册,分营整顿起来。”

    安排好这些事,赵黍回到府院之中,张里尉正好“巡逻”返回,禀告军情。

    “土遁就是好,往来之速不亚飞天。”赵黍接过单子,扫视片刻,脸色阴晴不定。

    张里尉见赵黍沉默许久不言,只好主动问道:“不知赵长史意下如何?”

    “赤云都胃口真不小啊。”赵黍将单子随手放到桌案上:“药物、盐铁,这两样关系重大,你们一下子又要这么多,想我死不妨直说。”

    张里尉说道:“赵长史如果觉得为难,可以分几次安排。”

    “还分几次?”赵黍笑出了声:“大战关头,我接连几次给赤云都送去紧要军需,当别人都是瞎子吗?”

    张里尉只好说:“赵长史,于二哥跟我说了,您要是得了山林舆图,未来获益无穷,而赤云都所得药物盐铁,不过一时之需,孰轻孰重,您应该能分辨明白。”

    赵黍言道:“这话不像是他说的,应该也是给别人传话。”

    “这我就不清楚了。”

    赵黍也没法反驳这番话,赤云都能在青岩郡城廓村寨安插人手,在两国交界的无主山林,不可能一无所知。

    特别是张里尉这么一个村寨乡勇头领,都能说出红花潭与蒹葭关的距离,赵黍当时便断定赤云都这些年肯定绘制出一份完备清晰的山林舆图,这也是他们神出鬼没的关键之一。

    如今韦将军发信回来,陈述山林进军的难处,其中一点便是山中大小道路错综复杂。而主要通路上,九黎国也在南方布下重兵营垒,短时间内难以攻克,最好还是能找到小路绕道侧翼袭扰。

    真正的战场远不是瀛洲会上推演那般轻易,大军要穿行山岭本就千难万险,还有辎重负累拖慢进程,更别说节气变化、降水多寡,可能会使得四季路况不一。

    而且据韦将军传信,九黎国显然也在探索山中道路,而且靠着几支擅长跋涉的蛮族,打算硬生生蹚出一条路来,已经被馆廨修士所察觉。

    眼下两军都在尝试绕到对方侧背,拼的就是谁能更快一步,赵黍既然有机会拿到山林舆图,就容不得他迟疑太久。

    “这么大一笔盐铁药物,不能从蒹葭关中取用,我没法对别人解释。”赵黍无奈言道:“我可以向关后郡县支取,然后在转运中途被‘劫走’。”

    “那不知该由谁来劫走呢?”张里尉问。

    “我给你安排几次外出巡逻,尽量营造出有九黎国兵马逼近袭扰的局面,最后就把货物被劫扔到九黎国头上吧。”赵黍盯着张里尉说:“希望届时赤云都能够暗中接应,不要让我太难办。”


………………………………

第152章 交兵在阵外

    “放箭!”

    一声令下,弓弦齐振,箭雨破空尖啸,朝着百余步外如潮水袭来的凿齿民纷纷射去。

    箭雨落下,轻松贯穿凿齿民身上的简陋衣甲,然而毙命倒地者却没有多少,那些凿齿民伤口迸血; 反倒激起狂性,一路咆哮吼叫,形容狰狞朝着武魁军阵线杀来。

    韦将军站在后方土台上眺望战场,察觉到凿齿民奔跑甚快,但阵型渐见散乱,示意身旁旗手:“再放一轮箭,让第二阵徐徐向两翼展开。”

    令旗挥动,战鼓急擂,号角长响; 锋线前端是身穿铁铠的勇悍步卒,近一人高的盾牌并列如墙,丈余长矛如林架起,朝着狂奔而来的凿齿民齐齐刺出。

    两军接触瞬间,好似澎湃巨浪撞在坚硬磐石上,一时间杀声震天,血花随着两方兵器往来穿梭,四溅横飞。

    出身昆仑洲南土山林的凿齿民体格健硕,筋肉丰隆远胜常人,皮肤灰绿、质如硬革,更特别在于下颌外兜,一对犬齿暴突而出,故得名“凿齿”。

    凿齿民大多手持阔刀棒槌,不要命般猛砍猛砸,虽无甚章法,但往往要三五兵士合力; 才能击毙一个。

    可即便如此,凿齿民面对兵甲精良的武魁军; 攻势立刻迟缓下来。经过祭炼加持的刀矛符兵,由武艺杰出的百什长所持,觑准时机出击,如切豆腐般割开凿齿民的甲胄皮肉。

    交锋片刻,凿齿民死伤甚多,而武魁军右翼攻势渐增,反过来将阵线推了回去。

    此时凿齿民军阵后方,忽见黄云冲天,急旋如涡,生出无数乌鸦,朝着武魁军飞扑而来。

    “弋江子何在?”韦将军见状立刻喝问。

    就见一道身影从土台旁飞身跃起,弋江子早有准备,信手祭出随身法器飞廉羽,好似持扇轻摇,登时风涛鼓荡,挟摧林拔木之势,将袭阵鸦群轻松破去。

    “哼!召弄精怪,不过尔尔!”弋江子朗笑一声,听闻下方鼓声一变; 他再扬法器,引动大风,吹起飞沙搅扰敌方阵脚,随之武魁军后队弓手一轮攒射,许多凿齿民应声而倒。

    与此同时,武魁军右翼忽然杀声大作,术法光芒往来纷飞,遍体白芒金光的锐士营,内穿符甲、外披全身铁铠,手持瓜锤重斧撕开了凿齿民的阵线,脚下踩着尸骸,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弋江子远远瞧见敌阵后方几名巫祝一通念咒,齐齐跺脚踩地、行状如狂,随后无数藤蔓荆棘破土窜出,缠缚破阵锐士。

    这回不等韦将军开口,当即有三名明霞馆女修扬动披帛飘带,化作如雾如烟的霞光,轻柔流过锐士周身,悄无声息让藤蔓荆棘枯干如柴,轻而易举被挣脱。

    眼见如此,那几名巫祝自知不敌,九黎国军阵后方吹响退兵号角,其声尖锐刺耳。

    一些落于后列的凿齿民听了,纷纷扭头逃窜,剩下一些杀得起兴,没有半点退意,居然硬是拖住了武魁军的追击。少数几个骑着野猪的蛮族头领,浑身上下几十道伤痕,遍体浴血,仍然吼啸不止,直至被锐士营扯下坐骑,用瓜锤狠狠砸了几下,才把脑袋敲碎。

    “韦将军,为何不追击?”弋江子正要再施术法,却听见己方也吹号收兵,不得已按落身形问道。

    “这支蛮兵就是为了引我们追击。”韦将军摇头说:“方才前往侦察的怀英馆修士用纸鹤传回消息,他们发现前方十余里处,有九黎国近大军陈兵设伏,规模不可小视。”

    “原来如此。”弋江子微微颔首:“我发现近来九黎国派出的巫祝,术法本领虽然诡异多变,但也谈不上太高明。传说中的丰沮十巫也未见现身,圣兕谷的大祭司、永翠祠的神女都没来到。”

    韦将军皱眉道:“我也觉得奇怪,九黎国此次用兵规模甚大,至今却未见厉害人物出手。或许是刻意示弱,又或者是防备我们几位馆廨首座。”

    像馆廨首座这种高手,自然不能轻易现身,而是作为克敌制胜的关键一手,在恰当时候下场。

    别人或许不解内情,韦将军还是清楚的,华胥国与九黎国在蒹葭关外厮杀不止,有熊国必定也在暗中留意战事,倘若两国有有任意一方难以为继,有熊国肯定会趁势出兵。

    几位馆廨首座以及国中大军,都在防备有熊国进犯,也不知九黎国的领军统帅是否想到这点,刻意不让丰沮十巫这等高手现身战场。

    ……

    “这仗没法打了!”

    屯驻在垒薪道的九黎国大营中,方才兵败而归的将领费佐圣一把将头盔扔到地上。

    盘坐席上的一名黑瘦老人瞧了瞧地上翻滚的头盔,用自己的木杖将其挑起,语气平淡:“费将军,何故如此?”

    黑瘦老人两侧既有纹面披发、衣饰繁杂的部族大巫,也有戎服佩剑的武将头人,他们对费佐圣多有轻视,有的人干脆呵斥道:

    “好大胆子!竟然敢出言冒犯巫真大人!”

    费佐圣也不客气:“此非冒犯,如今我们与华胥国几次交兵,结果却是一败再败。明明此次调集各部总共五万多兵马,为何每次作战却只肯派出少数兵力?

    华胥国近年组建新军,战力惊人,又是韦修文那等稳健老成之人带兵,若不以绝大优势压上,我们是拖不过的!”

    “够了!”有部族头人喝道:“你费佐圣不过一介降将,让你带兵已是莫大恩泽。可没想到你如此不中用,输给一个没甚名声的小将,如今还敢在营中大放厥词?来人啊,将他乱棍打出!”

    费佐圣脸色一冷,正要反抗,就见那黑瘦老人轻轻挥手:“好了,不必吵闹。费将军请先坐下,我还有事要说。”

    “是。”费佐圣忍下怒意,收回头盔,坐到下首处。

    “我以前跟华胥国交手多次,相比起有熊国的兵多将广,华胥国更依赖各个世家豪门的部曲私兵。”巫真轻抚木杖:“其中最为强悍的,自然是永嘉梁氏莫属。就算不提那位梁国师,仅仅是梁豹麾下数万悍卒,便足堪一军敌国,所幸他们要常年镇守拒洪关。

    而五国弭兵这些年来,当今华胥国主首要之务便是裁撤各军,为求令出一人,甚至不惜先后逼反了赤云都、天禄军。不得不说,虽为敌国,可这位杨国主雄心大志,我亦是佩服的。如今与我们对阵的武魁军,便是杨国主多年整顿军政之果,大家觉得难以应付也是自然。”

    费佐圣欲言又止,巫真继续说:“至于韦修文,此人我也有所了解,他原是华胥国大司马罗翼的部将,当年罗翼为保身家,主动交出兵权,韦修文仍然能得到杨国主重用,可见其人才能不凡。

    我几次设下疑兵,谁知他不为所动,攻守沉稳、从不犯险。加上武魁军兵甲精良,这是我们九黎国远远不如的,半个月前东葛堡被他们围攻,三支弩炮直接轰开堡壁。有几名巫祝意图飞天袭营,结果也被符箭射杀。”

    有部族大巫捶膝道:“都是因为那个贞明侯赵黍,搞出什么符兵符箭。今天一战,连向来暴戾好战的凿齿民都被杀得吓破胆了!他们天生体魄特异,受了伤不用包扎上药,只要不是斩首断肢,转眼就能自愈,结果符兵留下的伤口,竟然不能愈合!”

    “赵黍……”巫真沉吟良久:“此人在华胥国声名鹊起,最初便是因为杀害了我九黎国一支潜伏已久的探子。后来又是他在青岩郡开坛巡境,使得我们安插过去的一些人手葬身在苍水河畔。”

    “目前听说那位贞明侯负责镇守蒹葭关,不知能否绕过武魁军大部,从小路奇袭蒹葭关?”费佐圣忍不住提议道:“这种馆廨修士大多不通兵法军务,而一旦夺取蒹葭关,不出半月,武魁军粮草尽绝,届时要对付他们便不成问题!”

    有人冷笑反驳:“蒹葭关城高沟深,没有几万人根本别想攻取!你费佐圣当年也曾替自家主子镇守蒹葭关,可结果你那位主子被梁国师天降雷霆活活劈死,你唯恐秋后算账,只好带着自家部曲来投靠我九黎国。怎么?觉得别人都跟你一样,随随便便就会放弃蒹葭关?”

    被翻出往年旧事,费佐圣咬牙切齿,自己当年的主公本就是华胥国的宗室成员,也是镇守蒹葭关的一方强藩,昔日为了争夺君位,带走了大量兵马前往东胜都。

    可惜梁韬悍然出手,为了扶保那个痴肥无能的高平公,让他家主公及其妻儿老小尽数殒命雷火之下。

    费佐圣知晓主公逐鹿半道而亡,自己也难逃一劫,原本打算去九黎国借兵报仇,可惜还不等自己这边做好准备,华胥国内局势已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位宗室旁支忽然登基,连梁韬曾经看好的高平公也主动奉其为国主。

    好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