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祖-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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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筑基,出入幽冥,更是对七情六欲倍感灵敏,不唯过往的善恶两分。
他可以确认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些群众好像真的很开心,就跟过年一样。
与之对应的是场中那些黑市商人和正面对峙的筑基供奉,各自散发出苦,辣,酸的气息,忧思惧愤交杂。
但更多的还是苦……简直苦得齁人。
双方还在谈判,对峙之间,筑基供奉似乎传音向对方说了些什么。
李柃大致猜测得出来,他们是想找个台阶下。
黑市商人当街做生意,自有自己规矩,倘若人人都像这名修士那样不高兴了就翻脸,其他人岂不有样学样?
他们维持秩序,甚至守护自身财产的成本将会剧增,层不出穷的试探,闹事,将会令人应接不暇!
所以哪怕商会已经恨死闹事之人,仍然要笑脸迎人。
还有自家那个嘴贱惹祸的摊主,也不能轻易交出,那样会失却商会威信。
然而技不如人却又是一个事实,李柃看了看四周,当街就是一个深达丈许的坑洞,多个摊贩掀翻,货物散乱满地。
这名剑修摆明了就是来闹事,真要翻脸,一剑把黑他钱财的人劈死,逃之夭夭,商会之人反而要长松一口气,心照不宣的发出通缉,处置善后。
这早不发作晚不发作,等你供奉赶来之后再架起在火上烤,不就是等着狮子大开口吗?
双方之间的交流似乎不太顺利,商会这边的供奉身上,辣气冲天,面色阴沉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剑修突然再次出手。
他身前那柄飞剑如同霹雳落下,巨大轰鸣之中,电芒四射,重重轰击在下方。
商会供奉只来得及架起护罡,就被流泻的雷光击中,身躯猛的一僵。
剑修手掐剑诀,气机仿佛隔空传输,瞬间涌现在剑体之上,原本被挡下的飞剑猛的撕开护罡,那名中年供奉慌忙躲避,却只来得及避开要害,瞬间就被劈中肩膀。
碰的一声,剑锋见血,他吃痛捂肩而退。
这一击之中似乎暗藏着什么玄机,整条手臂瞬间就无力垂落,连伤口都焦糊了大片。
在中年供奉受伤之时,白发老者出手了。
他手中忽的掷出一件外形如同金元宝的法宝,金光灿灿间,砸向剑修。
剑修身影一闪,转瞬冲向地面,金元宝随之而落,如同长了眼睛跟踪过来。
但最后关头,剑修向旁边躲开,金元宝余势未止,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小小元宝,竟似有数万斤之重,连带着快速坠落的力量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给过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的!”
剑修冷笑,手指隔空一点,气刃化剑,连连袭击。
在双方动起手来的时候,远处的围观修士不由得暗中叫好,各自幸灾乐祸,四周充满快活的空气。
不一会儿,远方的天空遁光疾驰而来,有个人影当空一闪,撒出大把金钱,如同霹雳子的剧烈爆炸轰然而响。
剑修急忙躲避,很快被一股无形的气机抓住。
原来是那人施展出了一门金钱大道的神通,无形罡煞凝炼阵网,当头兜住对方。
“无钱难行!”
这似乎暗合冥冥之中的天地法则,极大的限制了剑修的行动。
但就在他祭出另外一件金元宝,砸向对方的时候,剑修突然操控飞剑向其袭去。
这剑修非但没有及时防护自身,反而把更多的法力灌输在其中,使得飞剑快上加快,猛的贯穿罡元气劲,将来人身影劈成两半。
剧抖之中,元宝歪了一下,势头大挫。
咚!
剑修身躯被砸了一下,闷哼之中,受伤飞退。
但他丝毫不惊,反而一把抄起那个元宝,将其紧紧握住。
“不自量力!”
他顺手召回飞剑,哈哈大笑间,气机更盛。
“林供奉!”
短暂的交手间,双方各有损伤,但看起来还是商会方更加惨重,不仅一条街被砸,财货在混乱之中被人卷走不少,连筑基供奉都一伤一死。
此前的两人骇然上前查看,但见来援之人只是一个不留神,就身躯当中而裂,鲜血洒满下方屋顶,死得不能再死。
“真的凉了?”
李柃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筑基修士竟然如此脆弱。
但转念一想,却又发现这才合理。
对方毕竟只是普通筑基,道体还不足以在裂成两半的严重伤势之下维持机能,更没有自己这般神魂出窍,护持精神的秘术。
人和人的体质,果然不能一概而论。
第186章 民风淳朴修仙界
剑修以一敌三,甚至受伤都还不走,这显然是有恃无恐。
商会的两名供奉面色铁青,但却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放开那死去供奉的尸首,硬着头皮再次挺身而出,与之交战起来。
“哈哈哈哈!”剑修一边游斗一边纵声大笑,“你们二位好歹也是筑基修士,放在宗门里面都能得真传弟子名位的人物,难道想和这姓林的一样惨死在我剑下吗?”
中年供奉怒道:“少废话,我们食人俸禄忠人之事,岂像你们这些山野之辈不知信义。”
老年供奉亦道:“不错,吾辈修士何惧一战?”
剑修道:“死鸭子嘴硬,不过替人卖命的蠢货而已!”
“住口!”中年供奉道,“你只不过一悍匪而已,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剑修道:“笑话,我只不过是教训教训这帮奸商,何错之有?”
说话之间,交锋再起,剑修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愈战愈勇。
他不仅强在修为法力,所修道途和战斗经验也明显胜于对方,正在一步一步引导局势,斩破护罡,消耗着对方的精神和气力。
李柃注意到,两名供奉的神色愈发凝重。
原本他们就自认处在下风,到了现在,更是斗志全无,只剩下勉强招架的份了。
若非那名剑修自己也受了伤,法力运转之间明显不畅,只怕已经跟着被杀。
饶是如此,数十招过后,他们的处境同样变得岌岌可危。
或许支撑着他们在此的动力,就只有来自商会的雇佣契约了。
金钱大道通因果和气运,自有手段来确保契约的执行,尤其是对这种坐镇的供奉约束极大。
突然,那名剑修身躯一顿,大声笑道:“你们这般拖延时间,难道是还指望着别处的分舵赶来救援?”
老年供奉沉声道:“是又如何?等分舵长老一来,你这般的匪类即刻授首!”
“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简直蠢货!”剑修嗤之以鼻,“也不动动你们脑子,这次若非有别的结丹高人袭击你们在北海的分舵,令得他们无法脱身,我等又岂会选在这种时候出手!”
此言一出,两名供奉神色大变,最后的斗志烟消云散。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援兵姗姗来迟,就已经让他们心中生疑,而今更是再也无力支撑。
剑修抓住机会,突然出剑。
这一次,飞剑似乎比之前未受伤还要更快几分。
转眼之间,白芒击破护体罡元,重重击在那名白发老修的身上。
老供奉口吐鲜血,身躯不由自主倒飞而出,好在身上似乎有一样尚未展露出来的护体法宝,最后关头挡住锋芒,才没有被洞穿。
饶是如此,四散流溢的电光也将他击得酥麻,一路撞破下方棚架和围墙。
中年供奉大惊之下,连忙虚晃一招,一道庞大的铜钱虚影逼向对方。
实际上这只是障眼法,他转身降下,提起老年供奉飞奔而走。
剑修纵剑斩破虚影,发现它如同泡影破灭之后也不着恼,反而淡淡一笑,落在下方街道,朗声道:“看热闹的小友们,你们可以出来了。”
静……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有晚风习习,看热闹的众人全部都呆住。
刚才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指点江山,品评交战,而今却没有人敢多说半句。
因为有的时候,聒噪是真的会死人的。
然而剑修却似并不在意那些,只是朗声道:“我方才所言并非诈唬,就在此刻,东南数万里处的北海分舵应该已经遭遇袭击,当地结丹全部都被调集,暂时无力关注此间。
而今镇守在此的筑基供奉又被我赶走,此港之中,不过剩下些许虾兵蟹将,寻常守卫而已!
你们倘若有被坑蒙拐骗的,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说完,这剑修就一脚踢开前方店铺的大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里面有两名炼气期护卫如临大敌,想要拔剑,结果才刚刚有所动作,就见锋芒一闪,反被两道法力所化的剑光先行杀死。
更多剑光飞了出来,凝聚成为罡锋飘浮在身后,足足十六道剑芒如同孔雀开屏,形成炫目的白色扇面。
铮!
宛若银瓶乍破,水浆迸裂,剑光袭向四面八方,而后徐徐收回。
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传出,藏在楼梯下,立柱后,柜台低的诸多凡人护卫纷纷倒毙,手里的法器机弩等物散落。
剑修目不斜视,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费了一番功夫砸破几个货架,却不全部带走,只是顺手收取半数左右较为值钱的精品,然后转身离开,留下那些完好的货架和残余的灵材。
“嘶……我就说这件事情没有这般简单!”
“原来如此,这帮人消息灵通,借故来此刺探虚实,一旦发现商会虚弱,便从挑事改为劫掠!”
“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北海分舵那边结丹修士赶不过来?”
“管他真的还是假的,至少这里的筑基修士被赶跑是显而易见,有如此的前辈帮我们担着,何不趁机动手,发笔横财!”
“这可真的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错过的话,那么多的灵材法器,可就全部都无缘了。”
“不错,大家同去同去!”
散修们激动讨论起来。
他们也不傻,都能看得出来,那位筑基剑修想要找些棋子来利用。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别人做了替死鬼,白白扛下商会报复的后果。
但明白归明白,这么大的诱惑,谁顶得住?
拼他一把,大发横财,说不定捞个几十件不入流品的灵材,一辈子都不用辛苦奔波了。
不拼则是白白错失良机,一辈子难得出头。
这甚至有可能关系到顺利筑基的前程……
心思活泛的人已经悄然离开原地,三五成群的散入各处。
一些人则似另有目的,匆匆赶往另外一边,开始探寻消息。
不久之后,多处火光冲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动乱在这个地方蔓延开来。
李柃神魂飘荡在火焰附近,感受着前方传来的炽烈气息,不由得也是愕然无语。
“这难道就是草莽江湖传统狂欢的经典节目……零元购?”
在修仙世界中走金钱大道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此道多仰赖外物,需要购置产业,发展经营,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就是人财两空。
李柃观那剑修绝非等闲之辈,单枪匹马便杀得此间的供奉大败,等闲的炼气修士又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因为还有其他产业需要保护的缘故,各家修士都只能各自困守原地,期盼着这个煞神吃饱喝足,早早离开。
吉港里面的产业也不是同一家的,谁倒霉被抢了就谁自己负责。
果然,街面上很快就乱了起来,一些散修开始趁火打劫,攻破一个又一个店铺。
最开始被盯上的是贩卖法器的铺子,加持了法阵禁制的建筑堪称一座宝库堡垒,理论上可以抵挡筑基修士的攻击,但在各路高手的轮番猛攻之下,依旧被打开一个破洞。
里面是更强大的防备手段。
但很快就有人把掌管此间的掌柜和执事找出,威逼着交出钥匙,解开禁制。
掌柜道:“众位万万不可,商会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得了吧,说这些话吓唬谁呢,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解开禁制可活,不解,那就死吧,我们有这么多人,大不了麻烦一些而已。”
掌柜道:“可是敝店的货品都无法立刻解封的,至少需要两位以上供奉确认,才能解开。”
有人道:“他说的好像是真的,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买过东西,坐着喝了好久的茶,才有管事的解开禁制,把东西送来。”
“不错,我以前也曾听人说过,放在这边的都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低价法器,甚至干脆是仿制的赝品,真正的值钱的好货还藏在别处的宝库中呢。”
“真是麻烦,那就把这些货柜砸了,全部带回去慢慢祭炼就是,大家各凭运气,能捞多少是多少!”
“对,这个破店也砸了,搞得如此麻烦!”
众人半是威胁半是泄愤,直接砸了此店,赶紧往下一处地方跑去。
“看来这地方是要乱起来了,四海商会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无力控制局面!”
李柃神魂飘荡在各处,决定先回去再说。
于是很快,他就循着飘散在四周的返魂香回魂归窍,一下回到了所住会馆的房间之中。
这里依旧一片平静,九公主坐在床前,独自看着道书,察觉到李柃的动静,不禁转过头来:“夫君,你回来了。”
“外边出事了。”李柃神色凝重,对她说道。
九公主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道:“出什么事?是有高手在外边闹事吗?”
李柃道:“不是平常人闹事那么简单,有可能是针对整个吉港的阴谋。”
九公主讶然道:“这怎么说?夫君都看到了些什么?”
李柃道:“我看到了一名筑基境界的剑修在找借口挑起事端,趁机会杀了一名商会的筑基供奉,复又把另外两名供奉打伤赶跑。
在此之后,那些散修便被鼓动,开始放火,劫掠……”
听到这些,九公主面色微变:“那骚乱……不会波及到这边吧?”
李柃道:“这个难说,杀红了眼的人可不会管那么多。不过那些人实力和精力也是有限的,抢完整条街后,未必还有余力赶到这边来,我们留在此间问题应该不大。”
但他在这么回答的时候,脑海中却又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名筑基剑修进了店中,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那并不是普通的盗匪那么简单。
“他应该不会找到这边来吧?”
李柃身为天生魂异之人,如此的直觉不可等闲而计,说不定那名筑基剑修最后还真的会找到这边。
因为这些地方是各方宾客所住的会馆,也是整个吉港最为安全的所在。
无论找人,找物都有可能来到这边。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喧闹,似乎有什么人在呼喝战斗。
李柃侧耳倾听了一下,顿时便明白,自己真的被被现实打脸了。
他不禁笑了笑,无奈说道:“那筑基剑修好像还真的找到这边来了!”
“怎么会这样?”九公主讶然,但因事不关己,也没有慌乱,而是冷静思索起来,“夫君你说那名剑修是主动挑起事端,那他应该不至于是简单的见财起意,而是要引出或者逼出某人……难道是寻仇来的?又或者看上了曾经在此处出现过的某件宝物……”
李柃道:“都有可能,但真相究竟如何,对我们而言毫无意义,我们要做的是尽量从这件事情当中摘出。”
九公主赞同道:“商会的恩怨情仇与我们无关,管好自己就行。”
李柃说话之间,起身打开房门,佯作无事发生般来到外面,却见尚玉仙正带着闵莲从外边赶来,面上略带几分不安之色。
“尚道友,发生了何事?”李柃明知故问道。
尚玉仙道:“有不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