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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铁笛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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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发现时曾见那人在隔溪行走,那地方相隔少说也有五丈,先未留意。恰巧有一恶奴由内赶出,要我们代他多打几只山鸡,业已说完转身,外面无人,少奎想敷衍恶奴两句,回头答话,恶奴已走。共总一两句的功夫,再看门前那人已立在溪这面大树之下,照他估计,必是他回身答话转眼之间由对岸纵过,否则不会这样快法。心疑新来贼党,我二人恐其多心,特意避开他那一面往回绕走,好在溪那面大片水田,种田的都是张家佃户,全数相识,意欲假装寻人,往附近雷老爹和马家坐上一会,由他们后窗窥探那少年是否贼党,还是张家对头。则由侧面木桥绕过,离雷家还有半箭多路,忽然回顾,发现身后跟来两人,和树下少年一样,都是外路打扮的生人,前见少年背上一个小包,所带兵器好似叠在一起,不是你老人家平日指教,又看出他那包里沉重,极有分量,常人眼里还看不出,后面来这两个却太显眼,非但所带钢刀铁锏均插肩上,一望而知,所穿也是一身短装密扣的武家打扮,脚底一双牛皮快靴,各有一身雨披,也极考究。镖师不像镖师,刀客不像刀客的样儿,跟在我们后面交头接耳,神情也极鬼祟。

    〃先未看出是何来路,心方奇怪,及至赶到雷家,我们自然装呆,恰巧马六也在那里,谈论昨夜之事,我们一面和他两人说笑,一面留神窥探,忽又发现还有一贼和身后二贼一样打扮,业已走往张家门内。少奎假装拿碗,由后窗往隔溪一看,树下少年生人忽然失踪,进门以前还曾见他立在树下。似因雨下大大,雨伞已破,想在树下避上些时,望天发愁神气。那一带以张家隔得最近,但那中间一片广场,也有十多丈远,另外两头并无人家,只沿溪一条人行之路和一些树林。无论走往何方,就这转眼之间也不至于踪影皆无。如说去往张家,一则神气不像,再则这时正有一贼登门,与众恶奴还在问答,那人便飞也没有这快。我们原因地势回环,雷、马两家虽在溪边,相隔对岸张家和树下少年恰巧成一三角,离开最近,就是大雨,这两面有什动作全可看出。本是有意前往,身后四人无论走往哪一面去都不应该这样绕远。进门时我曾回顾,那两壮汉还在身后,相隔不过两三丈,途向相同,都沿着溪边田岸冒雨而行,料定有心跟踪,进门不久定必赶到,朝后窗看了两眼,似和主人说笑,正在猜想,这两个决不是什好路道,十九贼党跟踪窥探,少时见面说什话好,等了一阵,不听有人上门,对岸那贼已由恶奴引往里面,便装解手,出门一看,身后这两壮汉竟不知去向。

    〃附近还有两家佃户,男的赶集未归,只剩几个老弱在家磨麦,心疑来人走错了路,或是有什原故,往那两家打听,故未跟来。再装寻人,往那两家一问,竞说,方才只见我二人走过,从未见什带刀壮汉。此外全是水田,虽有几所人家,相隔均远,门前乃他必由之路,如说半途退回,工夫不大,断无不见之理,越想越奇怪。因知贼党耳目最灵,又见隔溪张家有五六个恶奴急匆匆分两三起冒雨赶出,仿佛有什急事神气。想起先前向众武师恶奴探听谈论的话,好些不妥,万一人去之后,对方想起生疑,岂不讨厌?不敢就来,便在雷家借避雨为由,打了一阵梭儿胡。见雨已止,张家门内虽有恶奴出进甚忙,不像疑心我们,这才起身来此报信,离山口只剩半里多路,均未见人。

    〃我方笑少奎胆小多疑,忽听路旁土坡上有人冷笑嘲骂,回头一看,正是方才身后跟踪的两个壮汉,同坐在一块水还未干的山石之上,这时树上还有积水,风稍一吹便和暴雨一般打下。那地方虽是斜坡,石旁泥水杂沓,烂草甚多,这两人有伞不用,穿着那么华丽讲究的衣服雨披,丝毫不知爱惜,同坐石上,也不知笑骂些什么。转角一带地较隐僻,来去两面均有石崖大树挡住,人不走近决看不出树下有人。我们防他生疑,回看了一眼,装不理会,正往前走,忽听内中一人笑骂道:'这两个也不像是老实土人,可要喊他回来问上两句,也许问出一点道理?,另一个笑说:。无须,我们光棍眼里不揉沙子,这类蠢猪狗理他作什,先在这里坐上一会,商量停当再走不迟。'底下相隔已远,虽不清楚,听那两贼口气不久恐要寻来。少奎更说,他几次留意察看,先后所遇四人,至少有一半是贼党,本领均非寻常。内中一贼生得獐头鼠目,短小精悍,二次相遇时,一面和同党说笑,一面糟蹋附近花树,也未看清用的什么东西,只见他把手一扬,人家种的那些枸杞便被整根打断,口气神情也以他为最恶,尤其那双贼眼的的放光,滴溜溜乱转,看去人不高大,偏显得那么凶狠,使人一见仿佛这驴日的脸上带有刀子,冷不防就要杀人神气。我们因料二贼必来,故此分出一人望风,也说不出什么原故,自见二贼心便不安,少奎更是厉害,素来胆大的人,不知怎会这样胆怯。你看他坐在树下,全副心神不都是在山口外么?〃

    老汉还未及答,姜飞已隔桌接口笑问:〃那贼面上可有什么记认?〃钱启方答:

    〃这两人都是中等身材,一个鸳鸯眼,貌虽丑恶,还不怎样;另一个貌并不十分丑,左眉好似缺了一块,右颊斜着两寸来长一条刀瘢,并不甚宽,不知怎的,看去那么凶横讨厌,那双贼眼又黑又亮,从所未见,但与去年来的那位身边带着铁笛子的老先生不同,都是又黑又亮,这驴日的偏亮得怕人。〃老汉插口道:〃此事奇怪,莫非三凶两怪也来了么?他和苏、李二贼并不同道,听说还是冤家,怎会合在一起?〃说完,见铁笛子看了他一眼,似知失言,钱启又在追问这五凶人的来历,想起二人虽是山中猎户,又是记名弟子,自家来历身世并未告知,不应该把江湖上的事泄漏出来,彼此都是有损无益,忙把话风收住,笑说:〃老弟不要打听这类事,我也只听传说,以前曾对你们说过,自家本领不济,不知道倒好。我老汉先就无能,你们所学限于天资年岁,还未得到我的一半,更是不行,最好不要多问。你们先后所遇是否贼党虽不一定,听那口气必是另有原因。我们这些指身为业的人人家决不致照顾,便是张家那些贼党,他的对头业已他去,并还订好约会,只剩旺子一人在对屋睡觉,对方看他不上,决不会来。你弟兄辛苦了一早,想必饥渴,可将少奎喊来,往那边桌上吃点东西去吧。〃钱启对于老汉最是敬佩,闻言料知无妨,才略放心,自将少奎喊来,往旁桌饮食谈论不提。
………………………………

一十 三凶两怪

    万芳笑说:〃老汉猜得正对,听那人所说,这两贼非是五六年前我夫妻苦寻未遇的五个凶人不可,那鸳鸯眼正是两怪中的钻天鹞子尤冲,另一个不是三凶中的老三黑心狼魏野猪,便是第二怪金钱手矮无常阴同,另一个去往张家的也是这五凶人之一,不是事前和黑老、苏、李三贼有什约会,便是访出张家富名,照他旧例,事前派人登门,狮子大开口,强要许多金银。主人如其心明眼亮,知他来历,当祖宗一样接进,瘟神恶鬼一般送出,样样巴结,供应周到,也许一高兴少要人家一半,或是不要,交成朋友,或是当时借用,如数取走,等抢来别家金银全数送还,再加利钱,都不一定。主人只不知趣,再见来贼只得一个,其貌不扬,话又无礼,稍微轻视,却倒了大霉。有那聪明一点的富豪婉言拒绝,好好送走,至多破财,或是加上几成,尚无大祸。可是这类土豪恶霸大都骄横强做,不把人看在眼里,一见来人勒索重金,口出不逊,自然难免发作。有那自恃财势、养有打手恶奴的,再一动武,不出三日便有家败人亡之忧。最可笑是,这几个凶人去到人家,照例先是好说,对方不听,直到将他绑起吊打均不还手,仗着他那一身本领,等对方打过一顿,方始说上几句狠话,挣断绑绳,狂笑纵身而去。这便算他有了大理,再来不是杀个鸡犬不留,也必将为首诸人和动手打他的武师恶奴全都杀光。五贼本领既高,又练就独门硬功,刀斧不伤,端的凶恶残忍到了极点。

    〃我们寻他不是一年,只为这五个凶人自从昔年华山吃了雁山六友石铁华等大亏,由此销声匿迹,多年不听说起。以前我们本没想起寻他,也是为了沈大嫂樊茵因有一次和沈大哥口角负气,孤身一人回转娘家。初意沈大哥必要追赶,听上两句好话也就下台。

    他二人平日恩爱,这类事常有发生,不足为奇,每次都是沈大哥赔上几句小心拉倒。偏巧这次走得太急,前面有客,正谈得有兴头上,不曾理会。天又下雨,你那位大哥以为她发了小孩脾气,不会真走,准备客去之后再去赔礼,没想到客还未走,便奉师长之命令其连夜赶往京城办一要事,关系重大,急如星火,等往后面去取衣包,才知大嫂已走。

    一则事大紧急,不宜迟延,二位师长已先起身,稍微疏忽关系好几千人死活。沈大哥虽是夫妻恩爱,不愿为了大嫂一人,耽误许多人的身家性命;又因大嫂娘家就在湘江上游洞庭湖边,相隔只有一二百里水程,起旱更近。虽然天雨难走,以大嫂的功力当日也可到达,何况还有一匹快马,沿途均是富庶之区,人烟不断,又是女中英侠,不须多虑。

    就这样尚恐大嫂不快,匆匆写了一封恳切的书信,把事情推在师长身上。并说关系如何重要,必须当时起身,因此没有追她等语。双方道路恰巧一南一北,自然不曾遇上。

    〃大嫂一清早起身,并还骑了那匹爱马小花云豹,本想罚大哥走趟远路,不令半途追上,马乃汤八叔所赠,原是异种名驹花云豹所生,日行千里,并通水性。大嫂先不知有事发生,将马骑走,闹得沈大哥前段没有马骑尚在其次,她本身还遇了险。按说两三个时辰便可回到娘家,这二三百里途程沿途都是人烟稠密之地,本不致发生变故,一则大嫂生得太美,她和沈大哥结婚较迟,所以至今看去还只像个二十左右的少妇,人既美貌天真,始终童心未退,本领又高,好打不平,江湖上对头甚多,那马更是触目,和当年汤八叔所骑老花云豹生得一模一样。老马共只生了两匹小马,一匹现在八叔之子小师弟汤麟那里,这一匹刚生下地便被沈大嫂向八婶龙灵玉强讨了去,比老马还要机灵多力,连经八叔夫妇和我师父以及大嫂长期训练,最是勇猛灵巧,差一点的人休想近身,并能分辨善恶,目力更强,无论什么贼党和江湖中人,只见一面便能记住,人还未到,已向主人急嘶示意,骑它上路,比带两个保镖的还有用处。可是不因此马心太灵警也不会惹出事来。大嫂和大哥闹闲气,原是假的,一半想往娘家看望,恐大哥事忙,又和他惟一的过继兄弟心情不投,才借题目赌气先走,上来恐被大哥追上,马行极快,并还绕走了一段小路。中途忽然腹饥,见雨稍住,前面恰是大镇,近在江边,意欲打尖,吃饱之后再走,让马缓一缓气。到了镇店,照例卸下马鞍,命店家取来马料,看马吃饱,自己再吃。因对那马最是宝贵,马又常时相助御敌,能通人意,自一到手便未上过缰索,共只一副特制的马鞍,还有7身马衣,专备雨雪之用,自家也是一身油绸雨披,走到哪里都容易引人注目。她也向来不在心上,等马喂好,自家要的酒食已由店家做好送来,方始饮食,马也命人放走。

    〃如换别处,这等行径旁观的人早已围满,只为那日我们把岳州湘阴两处大恶霸除去之后,大哥大嫂虽仍住在武当山中,故乡还有一点墓田和一所老屋,不时回乡扫墓,偶然也在家中住上一年半载,近十余年因已尽得师传,大嫂又爱湘江洞庭风物,索性迁回故乡,并在洞庭湖边种了二三十亩水田,自耕自食。又学汤八叔夫妇的样,招些土人开垦沙洲荒地,由他夫妻和二子领头,供给农具,种出的田却算开的人所有,只将前借耕牛农具分期归还,再借与别的穷人,始终分文不取。农人们受到灾荒危害,必出大力相助,联合所有农人一同防御,这些开荒的人仗着当地水土之利,又有人出本钱,什么难关都可由他夫妇领头渡过,当然日子好过。不消两三年,是开荒的人都成了小康之家,因此引起左近豪绅恶人妒愤,群起为难,想了种种方法,官私两面百计寻仇,结果自然败在他夫妇和那许多农人手内,名望也就越传越远。

    〃自从二子渐长,平日无事,最喜往来川湘之间,专管人间不平之事,湘江一带认得她的人最多,打尖之处恰是熟店,伙计知她来历,乘着天雨,不等别人发现,便先引往后偏院无人之处,等马喂好,方说:'前面店房中住有两起镖车,准备由此转入水路,似因天雨,风向不对,打算天好起身,原是常事。方才听说,这两起镖车均颇贵重,保镖的也是长江路上西南诸省最有名的冯武灵镖局,他们江湖上情面最宽,这多年来从未出事。这次不知何故,到时僵旗息鼓,连镖趟子都未喊,一到便将镇西头第一家招商栈的后进上房包下。刚到没有半个时辰,便有两个镖行伙计骑了快马冒着大雨驰去,服侍商客的伙计说那两位商客往来镇上多年,一向手松,又喜作乐,每来等船必要招呼几个姑娘吃酒弹唱,闹个通宵,这次竟是垂头丧气,躲在房里步门不出,镖师们也都满面愁容。本来同行是冤家,这两起商客竟会合成一起,聚在上房里面低声商计,仿佛有什变故将要发生。

    〃'今朝西首另一客店接连来了两三起连行李都未带的江湖中人。我们这里水陆码头,来往人杂,早已看惯。后来几起客人虽没有什么言动,公买公卖,给起酒钱只有爽快,看那神气决不是好路道。最后来的两人所带兵器就插在肩上,一直不曾取下,看去颇有分量。我们这几家客酒店平日都有照应,老客投店,如有恶人跟踪,哪怕住在别家的,也必暗中通风,最护正经商客,与别处自扫门前雪的不同。自家店中来了怪人,对面商客镖师又是那样愁眉苦脸,觉着可疑。正要前往送信,对门镖师已有两人投帖请见,和后来两人在房中不知谈些什么,出时脸色甚是难看。想是这趟镖太贵重,随行镖师都是好手,内中一个还是冯武灵镖头的大徒弟,江湖上颇有名望,人更老练,对头共只六七人,只未了来这两个兵器奇怪,余者都是那么贼头狗脑,毫不威武。这些有名镖师竟似胆怯。店伙在外偷听,仿佛对头十分强横,至少要将车上货物送他一半才罢。冯武灵是西南五省的总镖头,如何肯丢这大人?再三好说无用,反吃对头挖苦了一顿,最后约定五日之内回信。如不讲江湖义气,情愿全数奉送等语。有好些话不曾听清,看那意思,镖师途中早有警觉,业已派人求救,日内必有一场恶斗。

    〃'本镇只有一个巡检和一个把总,带着十多个吃粮不上操的老弱残兵,这类事他管不了,再说也不敢管。镖师们知其无用,添了官差地保只有讨厌,向例不去报官。这先后八九个空身壮汉便住在对门店里,时去时来,镖师走后索性叫明,聚在上房之内,设下盛宴,叫了几个唱的大吃大喝,又说又笑,高兴非常。店家自不敢得罪他们,只在暗中通知几家相熟客酒店,遇见老客招呼两句,免得无意之中撞上这伙瘟神。这匹马大灵巧,常听人说江湖上人十九见了眼红,我也知道大爷大娘的本领,但是大爷今日不曾同来,大娘单人独骑,平日行侠仗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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