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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少年四大名捕-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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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的是一名魁梧的老汉,十分健硕,身体上有多处伤痕,看来死前很是受了点折磨,眼睛瞪大翻开,舌尖吐出,舌头已呈紫蓝,一只右手僵直半张半合,像拿着什么东西,但手里当然已空无一物,另一只紧紧握拳,这老汉混身上下,就是奇臭无比,仿佛就算他未死之前,也一直很臭的了,臭,仿佛跟随了他辛劳一生,而今死后,还要把臭味传给灵堂前这些相熟或全不相识的人。

    笛僮箫僮,都捂住了鼻子,忍住了呕心,但仍禁不住要吐。

    无情皱了皱眉心。

    陆破执和严魂灵,仔细检查过老汉的尸体,铁手也上前去,动手翻掀老汉的尸体,谨慎的观察几处,然后不约而同,都凑近无情身侧,彼此密议了几句。

    然后,拼将和嫁将,肯定阿丙情绪已较稳定下来,开始问阿丙:

    “阿拉伯是你什么人?”

    “他是怎么死的?”

    “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赃物放在哪里?交给了谁?”

    阿丙张大了口,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铁手只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之后,阿丙就尽其所知的回答了。

    “你别怕,你把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会替你作主,”铁手拍拍他肩膀,道,“只要你没犯法,谁都不能动你,谁要动你,我先动他。”

    第九章 贞女空棺

    本来,“天涯义庄”一向都是由老汉阿拉监管。

    由于冢里葬的多是十数年前乃至几十年前抗边的军士,所以,这儿也没什么事干。

    直至后来,“贞女坊”的墓日渐多了起来,阿拉老汉懒散惯了,有些应接不暇,何况,那些“烈女”的军属,也嫌阿拉老汉太脏太臭了,而附近“冷月庵”的女尼,也怨责老汉阿拉手脚不太干净。

    于是,他们请来了阿拉同乡的阿丙。

    他们俩都是出身自绿杨县的莲亭村里,都姓何,阿拉老汉还特别把阿丙推介过来。

    这份工作是替死人做事──死人,通常都不会翻身坐起怨责活人做事不力的,也不会打人赶人扣人饷粮的,有什么比替死人服务还省事的美差?

    说什么,阿丙也是他远房子侄,阿拉宁可把优差引介给何阿丙。

    原本,何阿拉名为何德,但阿拉没识几个字,“德”字实在太难写,他倒是一天到晚拉肚子,吃饭拉,吃粥拉,以为吃肉少,肚子搁不住,好不容易最近多挣几个钱多吃几两肉,但也照样拉,拉得好臭,连吃硬馍馍他也一样是拉肚子,所以,人称‘阿拉’,他自己也叫‘阿拉’,叫得乐了,也浑忘了自己还有别的名字了。

    至于阿丙,也原名何能,但他在家里排第三,一向人称‘阿丙’。

    他来到这‘天涯义庄’的时候,已发现棺木常遭人挖掘,里边陪葬品常给人偷窃,他也曾经跟阿拉伯建议去伺伏,把盗墓人抓住送官法办。

    但阿拉伯明显对此不感兴趣,他每次喝得酒醺醺的,只嘱咐阿丙不要多管闲事,后来,还发现阿丙执意要有作为,还吓唬阿丙说:这义庄在半夜常有鬼魅出现,见人吸血,尤其女鬼……阿拉伯还告诉他:“不知怎的,贞女棺里有好几个都是空的……”

    阿丙一方面也读书少,几乎不识字,另一方面十分相信阿拉伯的阅历和见识,宁可信其有,便不敢再轻提抓盗墓人的事了。

    可是,墓园给挖掘和失窃的事层出不穷,终于惊动县令刑捕。

    前几批来调查的差役,不过尔尔,也虚应事故,大概也给阿拉拉去喝了几坛后,吸血鬼啊妖啊魔啊的唬了几回,便空手回去向上面交差:

    人的事好办,鬼的事人可没插手余地。

    本来这事也算了。

    可是‘烈女坊’有位刚安葬下去贞女的坟给掘了。

    那贞女的父亲可是朝里的一等大官。

    这件事自然非同小可。

    更糟的是,那贞女的尸首也给人“动”过了,还有亵渎过的“迹象”。

    这案一发,那大官震怒之余,马上给县令巨大的压力。

    县令这次出去精锐的衙役和当地有名的捕头来办理,其中两人就是“猛鹫”陈鹰得和“生龙活虎”陈自陈。

    他们曾仔细盘查过阿拉、阿丙两伯侄,均不得要领。

    不过,阿丙终于对阿拉伯也动了疑。

    有几个晚上,他佯作睡了,发现阿拉伯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回来之后,脸上洋溢着陶醉之色,有时候,手里还攥在襟里,直到他小心翼翼,左右看过确实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才把怀里的珠饰呀、金钗呀、玉簪呀、戒指呀……一一掏了出来,把这些珍宝都裹成个小布包里,然后,就放在灶口内,用炭和灰、柴枝、禾杆将它掩埋了起来。

    在这灵堂义庄里有三个灶口,一个是平常生火的,另一口比较大,是有拜祭香客来的时候,留下膳食时才烧用的。

    剩下一个,是一向用不上的。

    阿丙目睹阿拉把东西塞到那灶里去。

    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告官。

    ──不告,就成了从犯,追究起来,只怕一样要当殃。

    ──若告,阿拉伯只怕成了重犯,自己就是害死他的人。

    所以阿丙他很矛盾。

    后来,阿丙决定还是“大义灭亲”,那是因为据他的说法,他是想通“了”的:阿拉伯并没有拿他当自己人。

    ──这么多财物,一点也没分给他,甚至完全不打算告诉他。

    阿拉伯是要独吞。

    这点令阿丙无法原谅。

    当转述到这里,铁手插嘴问了阿丙一句“阿拉伯的偷盗物品中,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例如是四块在一起的宝玉?”

    ●

    “没有。他把东西都裹在小包里,分许多包包,全埋在灶下,到我发现的时候,都没有见过有这种东西,全是金呀银呀,亮花亮花眼的,拉伯看罢藏起,自说自笑,又醉又闹,就守口如瓶,从不告诉我知道……”

    阿丙的答案很令大家失望。

    “不过,有一件事物,却很特别,”阿丙忽然记起来了:

    “拉伯常拿出来看,反复的看。”

    “什么东西?!”

    陆破执和严魂灵都异口同声的问。

    “灯。”

    “灯?”

    “对,是一盏灯,很特别,不像灯,像只怪兽,又像头牛,守在灯座前,”阿丙回忆着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灯,那是一盏很奇怪的灯,拉伯对这盏灯,像对神明一样,常常对着它喃喃自语,又敬又爱,且一天到晚把玩着,爱不释手。”

    “既然不像灯,”铁手皱眉道,“你怎么知道它是灯?”

    “那一定是灯。”

    “何以见得?”

    “因为它可以点明。”阿丙很肯定的说,“还可以照亮。照得很亮。”

    “那的确是盏灯。”

    无情轻叹一声,接了话。

    大家都向着他看。

    不明所以。

    无情伸手一指。

    他指的是尸体。

    何阿拉那只僵硬半张半合的手。

    “你看,他临死前手里还拿着物件,”无情用他那白生生的小手比划了一下,“这东西是有手柄的,而且是有弯管和环盘的,并且相当的烫手,可是,阿拉濒死紧紧抓住它不放,所以,手都给灼伤了。”

    大家看着阿拉手上给烫伤的痕迹,不得不承认无情说的有理。

    铁手道:“这灯造型很特别,很精致,决非一般人用得上的。”

    “我看,这就是传说里东汉制作的‘神兽纹牛灯’,我在皇宫见过一二,十分精巧,以牛为底座,背负灯盏,连接弯管,可点灯芯,燃灯时废气引入牛腹之内,窗棂为纹,可以透气,烛钎可以旋动,需要很高的接铸技术。”

    无情又叹一口气,才道:“到了本朝,这么精妙技术,想已失传,今天,既出现在阿拉手上,而拉伯又像偏知道这物品贵重无比,点燃后怕人抢夺,抵死不放,恐因而致杀身之祸了。”

    然后他问阿丙:“你告密之后的情形,详细道来吧!”

    他语音难免有点冷漠、轻蔑。

    ──阿拉伯窃尸盗墓,固然可憎,但阿丙这年青人因无赃可分,竟然告密求荣,也一样令人瞧不起。

    他原本是来找“平乱玦”的。

    他原是替世叔还舒大坑舒将军的人情的。

    而今,却扯上两个有三个“陈”字的捕快,还有因贪婪而生祸的阿拉和神兽纹牛神灯!

    ●

    对贪婪、邀功、滥用职权的人,他难免心生厌倦,也当然有点蔑视。

    这种态度和心情,直至他破案之后,才有了极大的转变。

    连他自己,也感意外。

    为之吃惊。
………………………………

粉红色的老太婆

    第一章  月黑风高告密夜

    要出卖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什么?

    答案是,你在千方百计的想法子去说服自己:你不是在出卖他。

    你是在为自己争取应得的。

    你是把你失去的拿回来。

    他是自投罗网的。

    你是替天行道的。

    他是自找苦吃的。

    你是被逼的。

    他是活该的。

    反正,就你是无辜的,无罪的,委屈的,他是不该得罪/小觑/伤害/阻碍了你。

    出卖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因为怕真的意识到自己是出卖或背叛,所以,就拼命说服自己,找藉口让自己好过一些,方才可以振振有辞,为自己‘平反’:那才不是出卖,而是持正卫道!那才不是背叛,而是不得已的必须牺牲(当然,牺牲的决不可以是自己)!

    由于,人性本善,所以才会在做恶事、伤害别人之前,会费煞心机,费尽心神,来为自己所作所为,找到理由,寻着藉口,然后才出手、下手,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头。

    ●

    很多人嘲笑,为什么在有些说书人的传说里,尽爱讲江湖上背叛、出卖、卧底、逼害的故事?

    奇怪。

    为什么那些人都不去讽嘲,这世界上,怎么天天都发生着卧底、叛变、出卖、逼害的事?

    而且,这些事就常常发生在你亲友、你身边、你自己的江湖上!

    你的身上。

    ——传奇、故事、小说,不正是反映现实吗?反映人生吗?反映人性么?只有在背叛见出真义,卧底中见出良知,出卖里见出真情,逼害里见出互助,才不是成人的童话,而是象征现实里的江湖!

    没有丑,那有美?

    没有恨,那有爱?

    没有败,那有成?

    没有小人,怎见君子?

    没有罪犯,那有四大名捕?

    ——没有四大名捕,那有四大名捕故事?

    没有四大名捕故事,说书人又怎有机会与听书人交流交会时的相契?

    ●

    话说回来,阿丙要出卖自己的堂伯阿拉,也不是那么轻松愉快的,他也有挣扎,有矛盾,有犹豫的。

    但他终于还是出卖、告密。

    那是因为他受不住:人有他天生的嫉妒。

    嫉。

    那是人性中最常见,最脆弱,最难堪,最不可扑灭,也最可悲可哀,最心狠手辣的一种特性。

    妒嫉,不但害人,而且害己。

    有了这情绪的人,会是非颠倒,埋没良知,进退失据,得失无常——就算是得,也是未伤人先伤己。

    最常见嫉妒他人的人,就是常说自己不是妒嫉,只是看不惯对方过于幸运、无耻、傲慢、凶恶……才仗义(其实是仗势)抱不平(其实是铲平对方)。

    妒嫉的人最看不得人好。

    妒嫉的人其实是自卑感作祟:他们恒常觉得自己比他们所嫉恨的人活得卑微。

    所以他们只好用卑鄙手段,为自己的不平而争取公平,当然,其实是夺取别人的公平来使自己心平。

    妒嫉是一种几乎人人都有的绝症。

    妒嫉的最终结果是长恨。

    妒嫉一直都埋伏在人最深层的劣根性中,而每次它的成功爆发,总是随着其他的劣性,例如:利用、暴力、打击、杀戮、阴谋、诡计、谎言、哄骗、出卖、背叛、告密……

    对,就是告密!

    阿丙现在就是告密!

    ●

    告密那一天,晚来天雪,月黑风高。

    人随心移,心随意转,境由心生,在这种阴霾满布、霜云漫空、天地间摇摇欲坠之际,人的良善一面,往往也把持不住,守不住阵容,禁不住出卖,就在那时际,‘三陈’和手下衙役来巡,找阿拉、阿丙,个别问话,阿丙就在这时,露了点口风,陈鹰得何等精明,马上追问,软硬兼施的几句话,阿丙只好把自己所见的和盘托出。

    然而在事发那一天,还是有些其他因素,促使阿丙‘出卖’得更理直气壮,再无置疑。

    那就是因为他撞见了一件事。

    那是前一天的午后……

    大雪纷飞中。

    他因为太冷,窝在灵堂那儿睡着了。可是,忽闻‘咔嚓’一声,一盏长生牌前的油灯垮了下来,油泼了桌了,火苗子几乎就要点燃烧开来了。

    阿丙毕竟年青。

    省觉得快。

    他连忙用烂地布掩灭了火苗,还烫了一下手指,他吃痛之下,忙把手指放到嘴边吸啜,这时候,一抬头,往窗口望去,就发现义庄的后门敞开着。

    阿拉伯就在院子内。

    雪正下着,那么冷的天气,他出来干吗?

    再仔细看,阿拉伯干枯如鹰爪子的手里,颤颤哆哆的拿着些什么东西。

    忽然,绯影一闪,一个人闪了进来。

    那是一个身形伛偻的老婆婆。

    这老婆婆所着的衣服,却是绯红色的,乍看,还以为那一树桃花提早开了,花仙子飘了下来。

    ●

    的确,那老太婆的动作很快,很利落,甚至很敏捷。

    怎么说,她都不像是老太婆。

    她还穿着绯红色的衣服,正在接收阿拉伯递给她的东西。

    ——那是啥东西?阿丙可看不清楚。

    但远远看去,那老婆婆的确是皱纹满面,身形佝偻,这一点肯定没有错。

    这样看了一眼,阿丙的妒火,轰的一声,冲击了脑海,燃烧了起来。

    他目睹了:

    阿拉伯把东西交给了那粉红色的老太婆!

    ——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见阿拉伯那么冒风冒寒,很慎重甚至很虔诚的样子,那么,可以推断是的,那是极其名贵、重要的事物。

    阿拉伯然后交了给老婆子!

    ——而不是交给他!

    说什么,他都是阿拉伯伯的子侄啊!

    这一下子,不只是嫉,还升起了恨。

    恨易生难平。

    平生久恨恨未消。

    有些人只敢爱,不敢恨,不是他没有恨意,找不到恨的对象,而是恨比爱久远,任由生恨,非报仇、杀戮不能消弭,一旦恨的高度达到了仇杀,深度抵达了报复,那么,恨的人也得不到快乐。

    毕竟,报仇是太辛苦了。

    人,本来就是应该多记恩义少记仇的。

    但人往往知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

    ——竟把贵重物品交予外人而不交给他……

    这一点,使阿丙从嫉,转成了恨。

    何况,在这鸟不飞、鸡不叫、狗不拉屎、鹅不下蛋、马会找不着尾巴的烂地段,阿拉伯年纪老迈,却居然有‘红粉’知音,而自己血气方刚,却仍孤枕寒被,一念及此,想到可能在他未来此地之前,阿拉伯早有人相伴,阿丙更是嫉火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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