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贵公子-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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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通闻言，立马漫不经心地往四处扫视了一番，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其他客人不是在高谈阔论，就是在胡吃海塞。
莫通也压低声音，运用聚音成线的功夫，疑惑道：“真的吗你不是在吹牛吧连努力偷听这等细节都看出来了”
“左方两个，窗子下面那一桌。中间一个，一脸大胡子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们的耳朵都微微耸动，看似不经意，其实他们的目光一直在往咱们这边瞄，不像良善之辈。”李无常稍微解释一番。
莫通随着李无常的解释，看向那两个位置。
左边两个都在三十上下，虽然坐下了，但无法掩盖他们虎背熊腰的风采，太阳穴高高鼓起，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出他们的身手不俗，桌子摆着两把精炼钢刀。
而中间的那位大胡子，一脸凶恶，眼睛半眯着，予人老江湖的印象。
三个人对上了莫通的目光之后，都迅速避开。
“他奶奶的，一看都不是好人，要不要弄他们一记”莫通狠狠道。
“杀气别这么重”
李无常压压手，道：“我估计很有可能是因为你刚才表现的太阔气了，人家盯上了你的口袋而已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不过现在不宜冲动。”
莫通点头称是。
心里感慨不已，李无常现在不愧是整个法帅军的最高统领啊，遇事不仅能迅速做出正确的分析、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和原先的“李二愣子”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领袖英明，此乃法帅军之福啊
“吃饱了再和他们干一记到时候你先上，我也正好见识一下你没事找事的风范。”李无常续道。
莫通：“”
第五 二 八章 市井流氓
酒菜果然很快就端上来了。
很丰盛，不过并不算什么特色菜。
酱牛肉、肘子、烧鸡、炖鱼、腊味、时蔬、小米粥，还有一锅熬了很久的猪心汤，配有馒头、红薯和面条，外加四壶酒，瓶子看上去非常精致。
李无常食指大动，直接拿起肘子开干，一如往常般狼吞虎咽。
相比之下，莫通就斯文多了，端着小酒杯慢慢饮，在心里盘算着等下该如何“没事找事”。
“砰”
一声摆桌子的声响唬了众人一跳。
“伙计伙计，死哪里去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堂。
却是不远处的一个年在四十上下、满脸横肉的壮汉拍案而起，脸色阴沉，看上去非常生气。
“这位大爷，请问您有何事是否小店的酒菜不合您的胃口”一个伙计立马跑过去，小心翼翼问道。
壮汉指着李无常和莫通，狠狠道：“不是说没有满堂春了吗为何他们两个臭小子有四壶”
李无常头都没抬起来，继续大吃。
莫通看着手中的酒壶，暗忖：原来这玩意叫满堂春啊，文绉绉的，远不如二锅头和五粮液好听，味道更是差上不少。
自从喝了清酒之后，莫通再喝那种普通的浊酒，总觉得差点味道。
诶，不对劲啊
那个壮汉刚才在骂人，说什么“臭小子”。
莫通当即大怒。
好啊
老子刚才还盘算着怎么找事呢，想不到有个傻鸟找上门来了，等下定要让你好看。
伙计见到那个壮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陪笑道：“大爷，小的也不知情呀兴许是刚到的货，要不小子去后面问问若是还有，小的马上给大爷拿上来。”
“我去你大爷刚到的货，刚才有个伙计说了，今天都没货了，难道你们在糊弄本大爷不成”壮汉果然不是好惹的，直接一把抓起伙计的衣领，就像拎小鸡一般。
伙计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的挺瘦小，被壮汉这么一拎，双脚都离地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被吓得不轻，哭丧着脸道：“大爷，别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壮汉松手，伙计直接“砰”的一声跌倒在地，惨叫起来。
一阵哄笑声响起，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兴致勃勃地一起看热闹。
酒楼的老掌柜的听到动静，立马跑出来，一看眼前的场面，三步并作两步走，径直来到壮汉身前，拱手道：“这位客官，可是小店的这个不长眼的小伙计冲撞了您”
声音不急不躁，平稳有劲，表情从容淡定，莫通迅速判断出这个老掌柜并不是普通人。
“你就是掌柜的”壮汉斜着眼睛。
“是，客官”老掌柜依然很淡定。
“我问你，为何你们的伙计刚才说今天都没有满堂春了，现在却又给那两个臭小子上了四壶，什么意思”壮汉又指着李无常和莫通，称呼没变，还是“臭小子”。
语气蛮横，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霸道的江湖气息尽显。
“原来是这样啊”
老掌柜好整以暇，赔笑道：“客官您可真误会小店了，本来还真是没有的，后来送货的商家说明天没空，所以提前送了好几天的货，刚到的。本来这就要给大爷拿上来的，这不是人多，没来得及嘛”
接着看向还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伙计，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这位客官拿酒嘿，客官息怒，千万息怒，这确实是小店的疏忽，要不等下给您打个折扣您看就此揭过去如何”
有理由、道歉、姿态也够低、又打了折扣，已经给足了壮汉面子。
按理说，但凡壮汉心胸宽厚一点，这件事就那么揭过去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壮汉双眼一瞪：“你也想糊弄我是不是人多没来得及那两个臭小子一来，你们的伙计就屁颠屁颠的，说什么好酒一定有，包君满意。
酒还不算，那桌上菜的速度也贼快，老子这都等了半天了，五个菜还是没上齐。你们是否觉得老子付不起银子还是看到他们两个臭小子有钱，就特殊对待”
伙计暗忖：可不是吗他们两个臭小子就是有钱，一抬手就是一锭银子打赏，还说若是喝好了还重重有赏，这种客人能和你一样吗
老掌柜马上道：“客官，您真的误会了，小店经营多年，对待客官向来是一视同仁、童叟无欺，这都是有口皆碑的，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情呢要不这样”
壮汉打断：“放屁这一切老子都看在眼里，你这个老货还敢狡辩”
老掌柜颓然道：“真没有故意瞧不起客官，实在是人太多，一时疏忽既然客官不接受打折扣的补偿，您就自己说说看要我们怎么做，小店若是做的到，一定尽量满足您。”
壮汉哂道：“你这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啊，敢情是老子故意欺压了你不成”
老掌柜无语问苍天。
怎么来了个愣头青啊，老夫要不是不想闹大，当场就拍死你个傻蛋，嘴上依然道歉：“不敢，不敢，实在是惭愧，惭愧的紧啊”
接着话锋一转，续道：“不过客官，容小老儿再啰嗦一句。出门在外，不过是求财求平安，得饶人处且饶人，虽说这里地处偏僻，四周都是荒林乱地，偶尔也有个小土匪闹事什么的，但是现在的人也不少，就为这件小事让大家坐在这里看笑话也不好，您说是吧，客官”
“客官”二字出口的时候，老掌柜眼中爆出精悍的光芒，不经意瞥了壮汉一眼。
意思很明显。
这是在提醒对方要见好就收，否则后果很严重。
“荒林乱地”、“土匪闹事”这两句也可圈可点。
壮汉冷哼一声，问道：“补偿随便提”
老掌柜见壮汉的态度有所松动，马上道：“当然，只要不是太过分，小店一定尽量满足，说句实话，小老儿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就麻烦我们东家。”
壮汉笑道：“很简单，把那两个臭小子桌子上的酒给我送过来就行”
声音很大。
眼神很嚣张，看李无常和莫通就像看两个道上的小喽啰。
不少人这下看出来了，这个壮汉并非要揪着不放，而是借机找这两个年轻人的麻烦。
这两个小子出手这么阔绰都是众人看在眼里的，让这个壮汉眼馋了，见他们两个生的嫩，不像是道上的老鸟，所以想要搞出点事情。
这下真的有好戏看了。
“啪”
杯子被摔碎，就砸在壮汉的脚下。
莫通长身而起，指着那个壮汉的鼻子：“傻大个，你什么意思大爷们不和你计较也就罢了，你总是臭小子、臭小子地叫，你他娘的几个意思啊是否想练练”
大汉一懵，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就是个生瓜蛋子的年轻人竟然会如此霸气，心中暗想：“看你的眼神，怎么好像是你想惹事啊这不对劲啊”
莫通续道：“想喝酒是吧来吧”
拿起一个酒壶，呸的一下吐了一口唾沫，嚣张一笑：“大爷赏你，喝完了还有”
还在吃着烧鸡的李无常差点乐坏。
莫通这会儿看起来就是个十足的市井流氓，而且是嘴上最嚣张的那种，好像黑帮电影里头那种跑龙套的角色。
第五 二 九章 大闹酒楼
莫通本想着来一手“没事找事”，哪知道事情主动找上门来。
不是偷听他和李无常说话的那三个人来找麻烦，而是半路杀出一个傻大个，他和老掌柜扯了半天，结果就是要他们桌子上的酒，而且还总以“臭小子”称呼人，态度嚣张狂妄。
这令莫通大喜过望。
摔杯子、言语挑衅都算小儿科，但是对着酒壶吐唾沫然之后说“大爷赏你，喝完了还有”就成功激怒了主动找麻烦的傻大个。
还不等脸色转黑的傻大个发飙，莫通又看向那个老掌柜，莫名其妙道：“我说掌柜的，这就是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满堂春他娘的，一点味道都没有，本大爷还以为是涮锅水呢也就那种没见过世面的阿猫阿狗才认为它是好酒，喝不到还在那里撒泼，跟个小孩子一样，惹人心烦。”
围观群众有不少笑出声来，刚才还认为大个子中年人不好惹，敢情这位后生也不是吃素的呀
还有人本来端着酒杯慢饮，喝的正是满堂春，这“涮锅水”三字一出，终究是没有再下嘴。
老掌柜愣住，心道：几两银子一壶的高价酒，在你眼中成了涮锅水
傻大个一下成了没见过世面的阿猫阿狗，当即怒火中烧，狠狠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年轻人说话最好要注意一点，老子喝酒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莫通傻眼：“你喝了二十几年的涮锅水可以啊傻大个，你他娘的是个狠角色啊，怪不得长的那么霸气，这嘴是嘴鼻是鼻的呦呵，头上冒烟了，想拿刀子砍我”
接着看向老掌柜，装作害怕的模样，道：“掌柜的，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店里进了一条疯狗，你还不让保安人员把它轰出去”
呼
傻大个动了，被骂成疯狗，若是他再无动于衷的话，那就不要在这里混了。
只见人影一闪，他人已经跃到了莫通身前，一拳轰出，气势惊人。
众人嘴中发出惊呼，皆想着莫通这下可是要吃大亏了，说不定就此变成残废甚至死于非命，因为这个中年人的武功着实不错，速度和出拳的角度都不可小视。
不少人心中暗叫可惜，这个中年人摆明了要找麻烦，而莫通说话还这么难听，可以说是极尽嘲讽，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大家虽然有些同情莫通，但是没有人有出手阻止的想法。
这年头，每天都有大把的人死去，在梁州房陵西南这个荒僻小镇子，死一两个人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官府都无瑕顾及。
对于在道上凭拳头讨生活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
适才偷听李无常和莫通的三个人此时都半眯着双眼，紧紧盯着莫通，看他如何应对。
老掌柜却是心中大怒，暗骂：要打出去打啊你这家伙这么一闹，我还怎么做生意
心里祈祷着这场闹剧赶紧结束。
“砰”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随着一声劲气对撞的闷响声，中年傻大个被击飞，砸在大堂中间的一个桌子上，直接将桌子中间砸断，酒壶碗筷碎裂。
桌上的客人反应很快，立马避开。
中年傻大个口喷鲜血，背部被破裂的酒壶割伤，嘴中发出惨嚎，非常狼狈。
莫通收回拳头，冷冷道：“不知死活”
紧接着又似笑非笑了看了一眼那桌的客人，他刚才是故意的，因为那桌的客人正是刚才偷听他和李无常说话的那个大胡子。
一拳两得。
既教训了中年傻大个，又可以试试那个大胡子。
观众想不到莫通竟然如此了得，一拳就解决了对手，所表现出的霸气非比寻常，眼力不浅的人迅速判断出莫通应该在六品巅峰到七品初阶之间。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实属难得。
怪不得敢出言挑衅。
莫通冷冷扫视着围观群众，大喝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继续吃你们的饭”
又看向老掌柜，笑道：“掌柜的，有人无缘无故找我们兄弟二人的麻烦，本来你们酒楼要负责搞定他，但是你们不出手，我只好自己出手了，我干脆利落地帮你解决了一个傻鸟，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啊把你那私藏的好酒拿出来呗这涮锅水实在不咋滴”
老掌柜：“”
这满堂春好歹是我们店里的招牌，你他娘的别总是“涮锅水”好不好
你这让其他点了满堂春的客人情何以堪啊
莫通又看向那个大胡子，淡淡道：“那个大胡子不要左看又看，说的就是你，能否帮本大爷一个忙，把那个傻鸟扔出去本大爷重重有赏。”
大胡子没有说话，脸色冷酷。
老掌柜赶紧喝道：“来人，赶紧去看看那位客官找大夫来看看”
几个伙计闻言，立刻行动，将半昏迷的中年大个子扶起来。
“且慢”
莫通脸色一沉，喝道：“掌柜的，你什么意思找大夫那个傻鸟你你们店里惹了我们你还没给出一个交代，现在你却先想着帮那个傻鸟找大夫”
老掌柜轻咳一声，“和气生财嘛这样，二位少侠这桌，今天小老儿请了，如何”
莫通缓缓摇头，“若是本大爷硬是要将那个傻鸟扔出去呢掌柜准备怎么办你明明有很高的武功，刚才那个傻鸟想要打我的时候，你却没有出手阻止，你到底意欲何为是否和他是一伙的”
老掌柜眉头一皱，脸色变得凝重。
莫通轻哼一声，来到那个受了重伤大个子身边，用手扒开几个正要出手相助的伙计。
直接上脚。
“他奶奶的，没本事你装什么呀本大爷让你装，让你装个够，这下痛快了吧”莫通边踹边骂，完全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混世魔王，那冷酷无比的表情令人心里发寒。
本来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大个子又被莫通生生给踹醒了，杀猪般的嚎叫声想起来。
李无常还在低头猛吃，仿佛看不到这一切，只有食物才是最重要的，一大桌子菜就快被他扫的差不多了。
“大胡子，你还愣着干什么”
莫通踹了好几脚，又看向边上那个大胡子，“你不是也想赚钱吗给我把他扔出去，少不了你的好处，本大爷有的是钱。也省的你总是盯着本大爷的钱袋子，心里盘算着怎么捞钱”
一直都非常冷静的大胡子终于变色。
第五 三 〇章 挑事刺头
本来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两个年轻人来酒楼吃饭，因为表现的太阔气，所以被那个大个子中年人盯上了，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