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要做执刀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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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一个堂堂炼体士,大材小用拿去守库房。
库房里是堆满了金银财物,还是收罗着珍稀物资?值得用一个能阵前击杀两名北戎修者的神射手炼体士镇守?
这是暴殄天物!是对炼体士的侮辱!
突然醒起家丑不可外扬,手上一轻,黑木腰牌被单立文笑眯眯拿了去。
简单的信息,只需扫一眼便能看完。
黑袍男子眼中隐约发亮,对于名叫黑娃的送信人,起了极大的兴趣。
在军营城内,没谁胆敢借用他人腰牌行骗,因为查证身份太简单,而且他早已经派遣士卒去城内,请前哨左尉来认人。
“黑娃兄弟,我是四荒城北门监守单立文,你身上的伤怎样了?”
常思过拱手行礼,“见过单大人,一点皮肉伤,不碍事。”
他也不甚清楚北门监守是多大的官,但是看到附近城头,有好几个穿铁甲和轻甲的将官围着,不言不语,只是奉承地笑,便知对方官职肯定是在前哨左尉田向安之上。
身上被剑芒斧芒蹭出来的伤痕,看着血淋淋的吓人,常思过无师自通调用真元挤压肌肉,早已经止血,最大一道伤口在后背,现正火辣辣的痒得难受,那是伤处愈合生肌的反应。
单立文把腰牌还给黑娃,瞥一眼面色不愉的韦仲钰,呵呵一笑,掏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道:“叫我单兄就是,什么大人大人的,叫着生分,这是四荒城军中特制疗伤膏,涂抹一些在伤处,可以加快愈合。”
见黑娃收了他的好意道谢,指着一边的韦仲钰介绍:“这位是破贼军修者韦仲钰,刚才是他把你从城下用绳索拉上来。”
做人不能太过份,毕竟后面的日子,大家还得同舟共济,在城头厮守共御外敌。
常思过拱手道谢:“多谢韦兄援手……”
“休提,休提。”
韦仲钰笑容满面,一把拉住黑娃,道:“自己人就不必谢来谢去,举手之劳,也是应有之义。”一句话把关系拉近,又问道:“老安呢?他没和你一起?那家伙跑哪去了?”
常思过指着北方,那处的火光早就熄灭,北戎营地火把也不再密集,道:“安老哥在北戎营地放火掩护我,不知他后面怎样了?”
韦仲钰愣了一下,低声自语:“这样啊,可有点麻烦。”
第43章 可有斩获?
单立文摆了摆手,让士卒和将官们不要围着这里,各司其职忙去,安慰黑娃道:“放心,老安做事稳当,本事大得很,他肯定没事的。”又指着斜背一张大弓的年轻男子,介绍道:“易尚延,你们都是使弓的好手,多亲近亲近。”
背弓男子早就得了眼神暗示,其实也不用单立文给他使眼色,他对黑娃那神奇的近身搏杀箭术,好奇得一塌糊涂。
与北戎修者近身厮杀,他可不敢那般不要命的托大,肯定得用剑。
易尚延爽朗大笑:“黑娃兄弟,我收藏了几副好弓,有五石弓,七石弓,九石弓,找时间,去我住处品鉴一番,若是瞧着喜欢,尽管拿去用。难得碰上一个箭术好的兄弟,咱们可得好好交流交流用箭心得。”
常思过蹭得油黑污秽的脸上露出憨笑,他正差缺一张趁手好弓,也不客气道:“好哇,易兄我可当真了,别怪兄弟我夺人所好,见到好弓,我这双脚走不动路。”
“哈哈,拿了,是瞧得起我,瞧上了不拿,那是不把我当兄弟。”
易尚延自不会在乎一副好弓,若是能够把眼前名不见经传的黑脸士卒,给拉进四荒城,才是善莫大焉。
同道中人,可遇而不可寻啊。
黑娃看着只有真元境,但是刚才攀爬城头跃到嵌进城墙的斧面上,展示出来的无痕技能,可是实打实的固本境修为,这点做不了半分的假。
大家目光如炬,心里明镜似的,黑娃隐藏了修为。
这点对一个弓手,尤为重要。
城内远处传来“梆——梆、梆、梆”的敲更声,四更天到了。
常思过拱了拱手,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的箭壶中,抽出卷着丝帕密信的箭矢,双手捧递给单立文,道:“这是另一份密信备件,黑娃幸不辱命,替安学伦交付任务,请单大人接收。”
安学伦交代过他,任务完成后,把没有用上的第二份密信,交还给他,或者给城头官最大的,尽量不要让密信留在身边过夜,这涉及到一些规矩忌讳。
单立文郑重接了箭矢,扶起躬身行礼的黑娃,拆开绑缚的丝帕,验明真伪之后,笑道:“辛苦两位,待天明了,我替两位向将军请功。”
刚完成密信交接,先前去送信的青衫年轻修者,飘然出现在城头,瞥一眼陌生的黑脸汉子,只对单立文微微点头,站到单立文身后,从头至尾一言不发。
单立文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对韦仲钰和易尚延交代:“你们带黑娃兄弟去咱们营地,搞些肉食宵夜,吃了早点歇息,让黑娃把伤养好,说不定,明天就得上城头厮杀。”
韦仲钰和易尚延拱手:“是!”
才走几步,一群人顶着风雪,从蹬城道快步走了上来。
常思过一搭眼便看见其中身形修长的柯繁,两人目光相撞,柯繁矜持笑着点头,常思过亦回以微笑点头,大步走上前去,抱拳对走左边穿铁甲的中年武将施礼,大声叫道:“属下黑娃,拜见田大人。”
田向安神色稍有些尴尬,忙看了一眼中间的穿锦袍便服中年胖子,得了眼神示意,上前两步,扶住这个本应该是他麾下亲卫的少年,拍着少年粗壮手臂,满心欢喜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莫都和我说了,你很好。”
侧转身体,后退一步,伸手躬身介绍:“黑娃,快来拜见庄统领。”
单立文施施然走过来,看着黑娃行完军礼,听庄胖子满脸红光的嘉勉几句废话,拱手打哈哈道:“大晚上的,还惊动庄兄亲自跑一趟,恕罪,恕罪,有失远迎啊。”
就知道黑娃这等人才,不可能默默无闻沦落到守库房的地步。
瞧这架势,黑娃在前哨左尉那里是挂了号的,只不知因何缘故还没得重用,而是放去库房蹲着,奇怪的是黑娃一脸坦然,似乎并没有觉得羞辱,神情也不似作伪。
看来要想把黑娃争取过来,还有点难度,得多费些力气。
或许得下重注,庄胖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狡猾家伙。
庄统领笑得脸上肥肉抖动,笑呵呵拱手回礼:“单老弟客气。时间也不早了,老庄我就先把人领回去,改天得空,请老弟喝酒感谢。”
单立文可不会让他就这样把人带走,那样他彻底没戏,手中的丝帕密信扬了扬,笑道:“这可使不得,黑娃是送信人,好不容易从北戎营地杀回城里,待天明,方将军肯定会抽时间接见,询问相关事宜,老兄你把人带走了,我如何向方将军交代?”
庄统领眨了眨眼睛,他对情况不是很了解。
什么送信人?什么从北戎营地杀回来?
有这么玄乎吗?瞪了一眼也不知情的田向安。
再看向一身血迹厚袄破裂的黑小子,顿时觉得这一趟跑值了,人才啊!
田向安深夜求见,说他手下有一个还没来得及启用的军中炼体士,在营破前,闯了出去,现在三更半夜的,突然回城了,四荒城北门监守单立文让他前去认人,田向安觉得这其中很有蹊跷,才不顾冒犯半夜请见。
庄统领盯着黑娃身上伤处打量一番,突然问道:“这趟出门,可有斩获?”
常思过拱手道:“回大人,属下略有斩获。”
从怀里掏出四块刻着狼头纹饰的青铜腰牌,火光照耀下,简直是把一众人的眼睛都闪了,宰了四个北戎固本境修者?这也叫略有斩获?!
太不把北戎修者不当回事了吧。
柯繁用怀疑的目光,瞥了一眼少年,怎么可能呢?
他太清楚黑脸少年的底细,一个走了狗屎觉醒真元才入门不久的小家伙,什么高深技能都没学过,难道就凭着那张破猎弓和那壶竹杆箭矢?
什么时候,北戎修者这般的堕落?到了被一个菜鸟任杀任宰的地步?
常思过拿出那块属于使双斧汉子的腰牌,看了一眼背弓的易尚延,解释道:“这块腰牌,是易兄的斩获,我只是帮着捡上城头。”把腰牌递了过去。
易尚延愣了一下,忙摆手,“不可,不可,若不是黑娃兄弟你甘冒奇险,重创北戎贼子,我也不可能一箭毙敌,替战死的兄弟们报仇,这块腰牌,我不能愧领。”
常思过拱了拱手,满脸真诚:“还没谢过易兄的救命大恩,这块腰牌,小弟更不能领,否则心有不安,还请易兄收了。”
“黑娃兄弟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什么救命大恩?我只是站在城头射了几箭,这是胞泽之义,换做你来,会眼睁睁看着胞泽深陷敌阵,不加以援手而袖手旁观?”
为了一块腰牌的归属,两人当众争论起来,看得好些人目瞪口呆。
第一次见到把功劳使劲往外推让的奇葩,还是两朵。
庄统领恍然,原来是城头有人帮忙,合力杀敌的结果。
田向安心中憋了一口老血,谁能想到,四个多月前还唯唯诺诺没见过世面的黑小子,出去转一圈,如今杀起北戎炼体士,如此生猛厉害!
老莫找他三次,拼着脸面力荐黑小子,可现在哪还轮得到他说话?
迟了啊,没能雪中送炭,是他的严重失算。
谁会料到黑娃成长这般快?
三四块北戎修者腰牌,他看了都眼红心热,这得多大功劳。
就这样与他失之交臂,他真是恨煞了边上站着还在装清高的某个家伙,真恨不得唾其一脸。
赔老子人才,赔老子功劳来!
第44章 经得起盘问
单立文与庄统领目光一碰,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双方略一点头,达成某种默契。
哈哈一笑,单立文止住争论的两人,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块腰牌,算你们两人的共同斩获。胞泽之间,别觉着谁亏欠了谁,施以援手是应有之义,再谦让,以后连兄弟都不好做了。”
听得如此说,两人才点头同意折中的平均分配。
柯繁目光微微闪烁,他决定等明天寻个空闲,找到在场的韦仲钰,探听下那黑脸小子到底有什么独特本事?还真能与城头修者合力干掉几个北戎修者?奇哉怪也。
风雪渐渐收歇,夜深了。
单立文与庄统领走去城头远处,也不知谈些什么,好大一阵才并肩回转,似乎没有闹出什么不愉快,谈笑风生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
常思过到底还是留了下来,在城下就近的营地,吃一顿简单肉食,喝两碗热腾腾香喷喷肉汤,填一填肚子,再洗涮一番,在身上结痂的伤处涂抹膏药,换一身易尚延送过来的宽松黑色棉袍,在单独砖墙房间内调息打坐,直到天亮。
一大早就被房外杂乱脚步喧闹和号角声吵醒。
常思过睁开眼睛,双手大指和中指搭着的引气手诀翻转,变换手势收功,盘着的双腿微一使力,脚尖点着床塌,轻飘飘站了起来,下床穿上合脚的新靴子。
目光触到左腿外侧裤管内绑着的空匕鞘,常思过神色稍一凝。
黑老爹留给他的念想,只剩一个空鞘,而城外经此一遭兵祸,黑老爹的坟茔肯定被踏平,恐怕再难找到。
把长刀挂在左侧腰间,箭壶重新绑回背后,猎弓归位,收拾利落,拉开房门。
外面雪光刺眼,寒气扑面。
一队队士卒在各自什长伙长的带领下,往各个方向奔走。
城内烟气弥漫,一片片青砖瓦房划分清晰。
走出营房,常思过觉着浑身上下无处不舒服,体内充斥涌动的力量,伤处已经结痂痊愈,心中感慨,炼体士的体质真是强悍,若在以前,像这种伤势,不经过十天半个月精心换药治疗,休想好得起来。
易尚延斜背大弓从远处跑来,叫道:“黑娃兄弟,快随我走,方将军要见你。”
常思过忙跟上往城中跑去,两人简单交流几句,不多时到了地方。
一栋飞檐翘角雄伟的五层木石建筑,红黑两色廊柱,正门的门楣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牌匾,上书一行大字:四荒城观武殿。
大门两侧有一伍挎刀士卒值守,易尚延出示手令之后,值守伍长再检查常思过的腰牌,对照腰牌上的身份信息,仔细比照一番,才放两人进门。
观武殿一层中殿有不少将官、炼体士、士卒,不停跑进跑出,穿梭在侧殿各个房间,显得一派忙碌。
有易尚延带着,两人走楼梯上到二层。
入口处也有一伍士卒值守,再次出示手令才给放行。
二层布局简单,中间是一个不大的中厅,左右两边各有六间公事房,黑色地面,白色墙壁,红色门框和大门,再无其它多余装饰,显得很肃穆严静,不像下层大殿那般吵闹。
走到左边第一间,易尚延敲了敲房门,里面有人拉开门。
开门的是单立文,换了一身黑丝长袍。
他没料想到把面上污秽洗净后的黑娃,脸上还留有两分稚气,与昨晚杀敌闯关时候表现出的强悍冷静,像是变了个人,他是愈发满意,笑着示意常思过跟他进去。
外间靠窗位置,坐着两位长袍修者,在对坐下棋,瞥了进门的常思过一眼,又收回目光,一人盯着棋盘思考,另一人捏着细瓷茶盏,与后面进来的易尚延微笑点头招呼。
易尚延没有跟去里面,而是走去窗边看两人下棋,他弓不离身,不方便坐下。
敲了敲黑色木门,里间传出一个低沉声音:“进!”
单立文推开门,当先走进去,道:“将军,黑娃带到。”
跟着进来的常思过赶紧拱手,朝中间虎案后坐着的锦袍男子躬身行礼:“属下黑娃,拜见将军大人。”
男子约莫四旬年纪,两撇黑须,身上隐晦地有修者气息波动,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笑道:“起来吧。”打量几眼直起身的少年,问道:“取名了吗?”
常思过装着没有听懂将军的意思,拱手道:“回将军,属下识字后,给自己取了个贱名,只还没正式登记更改。”
他可不想眼前的将军给他赐名,还想保留他在地球时候的姓名。
正好借此机会,给自己正名。
黑娃两字,以后留着当小名就是。
单立文嘴角咧了咧,很有个性的小家伙,拒绝了将军的一番好意。
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不以为忤,道:“哦,你准备叫什么名?说来听听。”
常思过微微躬身,“常思过。意思是沉静下来,要经常自省过失,进而为善去恶,以是克非。这是属下学了几个字,瞎自琢磨的,让将军见笑。”
这方世界,可没有“静坐常思己过”的说法,他换了一种通俗解释。
方将军略微点头,随口道:“不错。”却没兴趣与一个小家伙咬文嚼字,又问道:“可还记得自己是哪里人氏?”这话问出,显然是对黑娃的过往卷宗,都翻阅过了。
常思过摇摇头,回道:“以前的事情,没印象了。”
方将军安慰道:“也不打紧,就当是重新开始。咱们修者,前途都在自己手中握着,封妻荫子,开百世豪阀,大有机会。”轻轻几句话,便把来历不明的隐患给揭去。
常思过拱手:“多谢将军,属下自当勤勉努力。”
方将军身体后仰,看着微微低头站着的少年,笑道:“你除了修炼伏虎劲,可还修炼过其它功法?”
常思过从怀里掏出青丝帕和羊皮卷,道:“属下一直苦练伏虎劲,以前在军营,没有机会获得更高深的功法。营破那天,曾斩杀一名北戎修者,得到一份‘旃蒙淬体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