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要做执刀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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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过有点傻眼,这是啥玩意?
莫老头肚子里的墨水也有限,教不了他现行通用文字以外的其它古老文符。
撇一眼头顶白气蒸腾的安学伦,常思过想着等下向安学伦请教。
盯着皮子上用粗笔画出来的涂鸦般图形,看了半响,隐约看出是一个个抽象的足印,就像小时候,下雨后,打赤脚和小伙伴在泥地上玩耍,弄出来的痕迹。
这些是前掌着地,能看出有三五个深浅不一的脚趾扣地的半圆点印记。
这些是脚后跟蹬地,可以根据足心印的半月形状,分析出左右脚来。
通篇数下来,有十二个足迹……当然这只是常思过打发无聊时间的发散思维臆想,权当是回忆童年趣味。
小时候对着沙地撒泡尿,一众小伙伴都能瞎哔哔出谁的尿流得像条狗,谁的又像公鸡,他自不会照着自己的瞎胡闹练习。
收起皮卷,再次扫一眼下方,冰冷的风景依旧。
常思过分出一丝意念,引导丹田气息散出经脉,不急不缓温养腰、腹、背、臂、腿等处肌肉,冲刷体内杂质。
青帕记载的修炼心得,温养身体是个长期的慢工淬炼细活。
等到真正爆发,身体才能承受更大的真元力量冲击,而不至崩溃。
安学伦打坐了快两个时辰,直到天黑,收功站起来,蓦然爆发出哈哈大笑。
默默温养身体的常思过先瞄一眼山下,如此大笑,莫引起下方经过的修者注意,见下方无人,再放心地看向不知因何故而突发神经,笑得鬼哭狼嚎一样难听的安老哥。
笑毕,安学伦扬眉吐气抑扬顿挫念道:
“几场搏杀,生死悬一线,两年瓶颈,一朝终突破!”
原来是突破了,怪不得。
“……恭喜老哥!老哥现在什么修为?”
常思过站起身,拱手呵呵笑捧了一句场,顺口问道。
“才突破到固体境巅峰。”
“哦。”
见黑娃哦了一声没有接着尽兴往下聊,安学伦很想告诉小家伙:固体境巅峰很难达到的好嘛,十个固体境修者,未必能有两个达到。
可一想到黑娃只用四个多月,便达成别人要花三五年,或更久才能晋级的固体境初期修为,他便熄灭了满腔的鸡冻,和一丢丢的暗戳戳炫耀。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打住,不聊了。
第32章 所谓秘籍
常思过哪懂什么修行艰难,破关不易,他练到目前为止,走的是野路子,连自己到了什么境界都不甚清晰明了,也不知以何标准判断自身境界?
听追杀他的男子曾经说过一次,说他是真元境中期。
在河边冒出水面时候,与安学伦对峙那次,他也没感觉有多少惧怕感觉。
那个时候,安学伦是固本境后期。
常思过有些疑惑了,他现在的修为似乎不像是真元境?
他心中倒不是太过着急,既然决定留在破贼军,待战事平息,他相信能够从军中选择到合用的功法,把所有疑惑都搞清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抓到什么都练,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求活。
从怀里的锦袋内摸出一个瓷瓶,和一颗半透明亮晶晶玉石,请教道:“老哥,这两样怎么用?”塞紧的瓷瓶里,装着有三颗花生米大小、圆滚滚清香药味扑鼻丹丸。
他知道是好东西,可不敢随便乱用。
大补如毒,是地球上华国的一句中药俗话,晚上要去四荒城下冒险,他得防着受伤等意外情况发生,有备无患吧。
安学伦撇了一眼黑娃左手拿着的玉石,嗯,黑娃不认识修者物品,这才是正常,道:“那是白玉币,是修行界通用的货币,还有更高级的青玉币和紫玉币,里面蕴含有不同的灵气,比如一百枚白玉币含有的灵气量,相当于一枚青玉币,十枚青玉币的灵气含量,相当于一枚紫玉币,换算比例也是如此。”
“修者可以在修炼时候手心抓握玉币,吸收里面的灵气,只是容易造成灵气吸收浪费,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吸收也不尽相同,所以,玉币大都是用来购买修者物品,比如你手中瓷瓶里面的丹药,还有武器,防护内甲,战衣、靴子等等。”
常思过懂了,把手中的白玉币收进怀里,打开两指粗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褐色丹丸展示给安学伦看,他手中的好东西都是抢来的,也没什么不可见人。
这些东西,他看到安学伦从敌人尸身上收刮到有,应该不算稀罕物。
不同于他在里面洞窟掩埋骸骨得到的玉片,那玩意是干尸备受折磨致死,也要藏着掖着,不肯示人的物品,他得到墨玉片之后当然要财不露白。
“增元丹,二阶初级丹药,十枚白玉币一颗,能增进固本境修者的真元修为,你可以吞服。任何一种丹药,多少会有丹毒残留,唯有勤加修炼,加快气血运行,把丹毒分解排斥出体外,所以服药的时间长短,须得修者自己把握,像增元丹,一般服药周期为三五天。如果同一丹药服用过多,效果会减弱,直到没效果。”
安学伦随口解释几句,又笑道:“你在军中报备身份以后,以后每个月,可以按固本境修为,领用一颗相同级别的丹药,还有十颗白玉币,想要额外的资源,就得自己立功赚取,比如斩杀北戎的炼体士,尉官统领等将领,凭腰牌为证,没有腰牌,就以首级为证。”
常思过愣了下,他没有扯下斩杀的那娘们身上的腰牌,当时想着不会再回归军营,就没费那事,却是失算了。
安学伦见黑娃脸色稍有凝滞,猜到黑娃可能没有摘取路上斩杀的炼体士的腰牌,在洞窟时候,还是经过他提醒,黑娃才勉为其难摘了一个腰牌,伤口撒盐解释道:“每一个北戎固本境炼体士腰牌,可以兑换到五十枚白玉币。”
五十枚白玉币,相当于五颗增元丹。
见黑娃脸色明显黑了一分,安学伦笑嘻嘻补刀:“你扔在水下洞窟的那柄法剑,品质不错,大概值六十枚白玉币以上。”
常思过撇了眼幸灾乐祸看他笑话的安学伦,笑着摇头,从怀里掏出皮卷。
“老哥,你帮我瞧瞧,这上面的字,怎么念?”
安学伦奇道:“黑娃,你就不心疼扔掉的白玉币?”伸手接过柔软的皮子。
“能有命活着,比什么都强,扔了的白玉币,以后有机会再赚,心疼又有何用?陡增烦恼罢了,再说,那剑或许还在,以后有机会再去拿回来就是。”
“哈哈,你是打肿脸充胖子,其实心头在滴血。”
安学伦无情揭穿看似若无其事的小家伙,还装,可劲装,撇了一眼手中皮子,咦了一声,道:“这是金鼎文……我也认得不多,第一行两个字,第二字是‘尘’,我看看……是一门步法,‘行如……步,……落……,轻尘……’,太难认了。”
把皮子还给常思过,脸上稍一迟疑,认真道:“黑娃,听老哥一句劝,不要什么都练,修行界功法千千万万,很多功法技能,可能会背道而驰,甚至造成气息冲突,稍一不慎,练得真元逆乱,走火入魔,就得不偿失。”
“建议你不要如此操之过急,最好是去军中典籍库二楼,选一门经过验证的正宗功法修炼,就像你修炼的伏虎劲,是最初浅的锻力法门,但是你能练出自己的独特感悟,并凭此突破到炼体士,可见功法虽有深浅之别,却忌驳杂而不精,我当年的教头教我,唯有基础打牢,不忘根本,脚下的路才长远。”
他能理解黑娃的心情,没接受过正规指点的修者,大都会如此胡来。
各种秘籍水平参差有别,泥沙俱下,哗众取宠装神弄鬼者不在少数,运气好,或能撞上适合自己的功法,运气不好,断送自己修行路的也大有人在。
常思过接了皮卷在手,听着这番交心的肺腑之言,默神片刻,拱拱手:“多谢老哥的金玉良言,我记下了,是我太贪心。”
他一心想要提升实力,却是忘了贪多嚼不烂的古训。
安学伦拱手回礼,笑道:“何必客气,我痴长几岁,看得多些,你不嫌我多管闲事就行了,等战事结束,我带你走一趟四荒城的典籍库,包你大开眼界,那里面的功法绝技,看花你的眼睛。孤本、秘籍,应有尽有。哦对了,你手中缴获的皮卷,看着有些年头,可以卖给典籍库,多少也能换几个白玉币。”
常思过点点头,道了一个“好”字,结束此话题。
安学伦有些意犹未尽,怎地就不聊了呢?
好不容易撩拨起他心底好为人师的谈兴,还没尽兴呢,就不负责的把他搁半空悬着,不上不下,好生难受,这黑厮太不会聊天。
看了眼外面天色,算了,差不多可以出发了,以后再聊这个话头。
吃了干粮,安学伦从怀里掏出两卷写满密信的丝帕,是一样的内容,慎重交给常思过,看着常思过仔细卷紧丝帕,分别绑缚两支磨平箭头的箭杆上,放置在箭壶另一边,用细绳绑在扣子口。
扎束停当,常思过突然貌似不经意说道:
“哦,对了,老哥,我能不能在丑正二刻之前,提前把信射进城去?”
第33章 诘问,触动
“当然没问题,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送信,能提前完成任务,高兴还来不及。”
安学伦奇怪地看了黑娃一眼,问道:“怎么,你想到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咱们合计合计。”
常思过捡起一根枯枝,就着地上的灰尘,随手划出四荒城简易图,又标注东西南北的敌营位置,用枯枝指着道:“丑正二刻,你们在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制造混乱,四荒城协同配合发起佯攻,我趁混乱从北方潜入完成任务,理论上说来可行,但有三个问题。”
“其一,老哥你与其他修者之间没有联络,几天时间过去,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或有人被抓,计划泄密,或有人不慎殒命不能参与行动,各种意外都须得提防一二。老哥你别嫌我说话不中听,咱们做的是掉脑袋的事,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其二,即使其他修者完好无损,凭你们区区几个,能在北戎营地搅起多大风浪?北戎修者不是吃素的,况且他们人多势众,能容着你们闹吗?其三,制造混乱成功后,如何安全撤退?北戎五万兵马惊动,加上差不多两百的炼体士追杀,能往哪里逃?这其中肯定会付出巨大代价。”
如何避免自己成为被付出的那个代价,是常思过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常思过虽然答应参与任务,但当他静下心来,仔细推敲安学伦透露的计划,发现就像一座露天老茅房,远看还成,走近察觉四处透风,漏洞极多。
怎么分析,都像是一次送死的行动,他还没有活腻。
蹊跷的是安学伦这个有点话痨,实则细心的家伙,从头到尾,没提过任务失败的可能,马上都要出发了,也口风很紧,这显然不对。
谋事之前,先预成败,常思过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见安学伦盯着地面半响没回话,常思过随手丢下枯枝,也不着急,双手抱胸在一边等着。
不给他一个合理解释,他仍然会照样参与行动,已经答应了的事,他不会毁诺,只到时别怪他就真正的“相机行事、出工不出力”,躲到安全地方,以保全自身。
安学伦再抬起头时,脸上皱得老菊花一样满是苦笑,道:“兄弟,非是我不说实话,实则是事关重大,机会只有一次……”欲言又止,神情很显为难。
常思过笑道:“理解,理解,那便这样,还是照你们的计划行事,走吧。”
口中如此说,心下略有失望,还是不肯说吗?
安学伦没想到黑娃这般精明,看着年岁不大,考虑问题比他还老奸巨猾,咬了咬牙,叫住往前走的黑娃,“等等,兄弟,我……哎,你且先听我说。”
常思过停步回身。
安学伦做贼一样往洞口外瞄了一眼,压低声音:“我不是与你说过,北戎各部族也不是铁板一块吗,这次参与围城的……有几个部族,和我们有暗中的生意来往,明白了吧?”
常思过恍然,是这样啊,看来……暗中有生意来往的部族,北面就据扎得有?
所谓的暗中生意,无外乎花钱买通的勾当。
拱了拱手,歉意道:“老哥勿怪,小弟心急了点,多有得罪!”
等着对方细说如何利用北戎的“生意人”,来安排他们的潜入和逃遁计划。
安学伦不急着解释,摆了摆手,思索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两天多没与他们几个碰头,万一出了状况,任务泡汤,小命也要搭上……如果把行动时间提前,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山洞转了约盏茶时间,安学伦拿定主意,对守着洞口的少年道:“黑娃,咱们一起从北营潜入,稍提前一点行动,我掩护你,从北面混进北戎的巡视圈,万一被北戎修者发现,咱们也有个照应。”
“那其他几个参与任务的修者,通知他们吗?”
“暂不通知,他们手中也有密信,如果我们能够提前把密信送出,我会在北方,制造一点乱子,烧毁几个帐篷给他们传讯,不用担心他们,都是精明的家伙,发现不对,跑得比兔子还快。”
常思过“哦”了一声,便不再细问,看来他们几位送信人也在暗中争功。
当下两人就临时改变的计划,进行全盘探讨沟通,困难、危险都提出来,包括如何撤退逃生,全部拿出来商议,除了不涉及“生意人”是谁。
待得两人计定,天已经黑透,常思过基本上做到了心中有数,他也想借此出点功绩,方便以后在军营中混,否则费这么多脑子干嘛?
随即摸黑下山,安学伦当先警惕探路,常思过落后十丈,持弓潜行。
天空洋洋洒洒下起了雪粒,山间寒风呼啸,一阵紧似一阵。
安学伦前两天探了三次敌营,对北戎修者外围的安排布置,摸得很是清楚。
沿着山沟低谷,多绕远路,花了近两个时辰,一路顺利出现在四荒城往北二十里外,鹅毛大雪随风飞舞,漫天落下,两人一头一身的雪,也不抖去,就这样伏在雪地,浑身皆白,若两处雪堆。
远处有一片隐约灯火,照得那方天空比其它方向明亮。
雪落沙沙声中,尤显万籁俱寂,杀机四伏。
“兄弟,今晚是老天爷助我们成事,这雪下得好哇。你在此稍等,时间还早,我去前方转转,给你弄壶箭矢,再搞两套士卒衣服,方便咱们等下行事,待会若是有北戎修者追杀,你配合老哥收拾那些狗娘养的。”
见识过黑娃出神入化箭术,以及射杀修者的威力,安学伦颇有信心地做此安排,他也想趁机再捞几块腰牌,多赚点功绩,才不枉这些天在刀尖上生死蹦跶。
他突破到了固本境巅峰,需要多赚点家底,为晋级到三劫晶骨境做准备。
“行,老哥你小心,我在这附近做四个雪堆,你等下见到,便知我躲在最右边的雪堆,免得跑错了。”
听话知音,常思过懂得起安学伦的意思,没有拒绝。
他也考虑去摸暗哨,有经验丰富的安学伦代劳,便落得轻松在后面压阵打配合。
“还是老弟你懂我。前两次我做贼一般,被那些兔崽子撵得上天入地,每次都要纠缠大半夜才能摆脱,今晚要好生活动下筋骨,出口心中恶气。”
安学伦说着弓身朝前跑去,三两息,便消失在黑暗中。
以常思过的修为,灌注真元进入双眼,在如此昏暗暴雪夜里,勉强能视物十余丈,却不能太持久,否则眼睛酸涩难耐。
他把手中的猎弓插进弓囊,动手堆雪,垒出四个半人高的雪堆,每个相隔约十丈,一字排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