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仙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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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立场截然不同。
黄耀先本就是从总堂来到此间，求之不得卜佑能傍上大腿。
要是能发展到郡城总堂，那就更好。
往后回到总堂还有个照应，不管怎样明面上还是卜佑的师傅。
那样虽眼前少了些利益，与长远打算来不值一提。
东家陈越洪轻轻点头：“也好！卜佑你就陪严前辈进山一趟。切记，需护得前辈周全。”
“是！师傅。”
卜佑忙躬身行礼回应。
黄耀先的屋里，师兄周桐与卜佑立在黄师傅身旁。
黄师傅透过茶杯中升腾的热气，看着眼前两年青人，心中还是非常满意。
特别是那小子，年纪不大做事却稳重。
这几年，之所以日子越来越滋润也小有家产，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
就连武学天赋也是让人感叹，拉回思绪。
“极品乌木藤的事，你做得不错！”
“这是徒儿份内该做的！”
卜佑拱手回应。
突然黄师傅大声笑起来。
“哈~哈~哈！”
“既然你叫了我多年的师傅，今日，也是时候给你个名分了。”
卜佑眼中露出惊喜，倒是没想到那黄耀先今日自行开口。
一旁的周桐，此时看向卜佑目光复杂变换。
他自从黄师傅到阳新济世堂，便一直跟随其左右。
这么多的年鞍前马后却始终没捞个名分，以后就只能称呼卜佑为师兄了。
此前心中早有所料，事情临到近前心中还是有些情绪。
“多谢师傅！”
放下手中茶杯：“先别急，等你将严前辈的事办完后，再行正式拜师之礼。”
“是！师傅！”
卜佑一拱手道：“师傅请放心，我一定把严前辈的任务办得妥当。”
明知这个时候，黄耀先是想用此来拴住自己。
先应下此事，自己只是图功法，其他名分什么对自己没任何意义。
这些年来，卜佑已非常了解此人。
性子专独，用些小恩惠就将师兄周桐和卜佑打发了。
实质上的高级点的功法，法门从未见过。
其实那所谓名分，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媒介罢了。？
第十五章 借机铺路
“周桐！”
“徒儿在！”
周桐身子一颤，急忙应道。
“你也别有什么怨言。”
黄师傅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周桐接着说道：“你这些年的辛苦，为师都看在眼里；到时该给你的，不会忘记。”
“徒儿不敢多想！”
周桐单膝跪地，低着头一张脸有些变形。
“我是在为师弟高兴，恨自己没有能力不能为师傅分忧。”
黄师傅脸上舒展开来，露出笑意：“不着急，两年内我会考虑正式收你入门。”
“是！”
周桐的将头压得更低了：“徒儿绝不辜负师傅所望。”
二人告退出来，卜佑本想跟周师兄聊上几句，却被对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过去。
看来！再难回到从前了，摇摇头转身离去。
卜佑没有回所住房舍，而是来到那位严前辈的住所前。
门前正好有位少女在收拾东西，近前才认出是严前辈身旁侍候的两女之一。
“小弟卜佑，见过这位姐姐！不知姐姐该如何称呼？”
卜佑拱手行礼，暗中打量着对方。
这女子十七八，生的柳目弯眉，唇红齿白樱桃嘴。
让人一见便心生怜惜，也不知与那严前辈是何关系？
“原来是卜少爷啊！”
少女屈膝行了个女子礼，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
“小女月儿！卜少爷前来是找家主吧？那我这就去前去禀告！”
卜佑忙摇头。
“月儿姐！不必打搅前辈了。”
“此次随前辈进山，要在山里待上些时日。”
“小弟对前辈不熟悉，怕做出何事，惹得前辈不悦而不自知。”
“特前来向姐姐请教，不知姐姐可有教我？”
“喔！”
月儿忽闪着大眼睛，看向卜佑的眼神带着好奇，眼前的年轻人怎么与这里其他人并不一样。
“不知卜少爷想问些那些方面？月儿只是个下人，可不敢乱说家主的事！”
“月儿姐多虑了。”
卜佑笑着摇头：“只是些寻常生活琐事，也就是前辈喜欢吃啥？爱好，平日的一些生活习惯。”
“如若在那山中，没二位姐姐照应左右，那前辈可如何安生。”
“小弟有所了解后，也好提前为前辈做些准备。”
“哎呀！”
月儿张着小嘴，惊讶的望着卜佑。
自己二人侍候家主左右数年，还真没想到这出。
“要是如此，倒是没什么不能的。”
月儿一挑弯眉点点头。
随即将自己所知的一些，两人一问一答，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
……
这位严前辈，是郡城济世堂总堂的大炼药师，早年也是初入内气境的高手。
这阳新镇周边，似乎也只有镇守备刘统领，济世堂东家陈越洪是内气境。
可惜，刚修出内气便遭遇了劫难。
虽然逃过了一命，但内功修为尽失，妻丧子夭折就此沉沦。
成了孤家寡人，性子也变得极其孤僻不受人待见。
要不是还有着一手练药之术，怕是总堂内没人再理会他了。
尤其是对待侍女、下人，动则就打骂、鞭罚。
在他手中，可是有着数条侍女、杂役的性命。
次日大早辞别了黄师傅，带上五六个护卫与严前辈一同前往后山。
众人在崎岖的山路和悬崖峭壁间，蜿蜒游走。
直到又过去一日，才算进入后山。
“严前辈！”
“雁荡山的后山连绵百里，多是无名山峰。”
“此去路线，是之前见过紫云英的地段，期间要途径三地。”
“嗯！”
严前辈靠在躺椅上晃悠着点点头。
“如何行走路线，你安排便可，不必问我。”
“这次只是探查下地形，遇到了就采集，碰不到也不用着急，时间宽裕的很。”
“是！前辈。”
挥手招来几人搭好帐篷，支起炉灶麻溜得弄好几个菜。
“唔~嗯！”
严前辈直起身来，看着桌上寻常喜欢吃的几碟爽口菜，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小家伙有心了。”
“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吃着爽口之菜，再喝口美酒还别有一番韵味。”
面前叫卜佑的小子，处事调理得当。
对自己是悉心周到，不少做一件事，不多言一句话。
还专门带着个厨子，连平日喜欢来上几口的夜郎春也带了一大坛。
“过来！陪老夫喝几杯。”
“多谢前辈抬爱，小子还得前去探路，喝酒怕耽误你老的正事。”
“哈~哈~哈！噗。”
严前辈忙捡起桌上之物。
余光扫视一圈如若无事，抬掌挡住将捡起之物塞入口内。
“小子倒挺有趣！”
“那你先忙着吧，喝完这几杯咱们就上路。”
卜佑几人忙躬身告退。
一路前行，不时攀爬到高处眺望周边地形，随后选出比较合适的路线，才返回扎营处。
此时的严老头已是满身酒气，靠在躺椅上鼾声如雷。
两护卫立马上前盖上薄被抬起躺椅，一行朝后山出发。
等到夜幕降临，严老头终于醒来，众人又开始扎下营地升起篝火。
晚上吩咐厨师做几样清淡之菜，又熬了罐羹汤送了上去。
严老头吃罢晚饭，吧唧着嘴喝着用瓜果做的羹汤。
夜风轻拂，摇晃着身下躺椅，就差没哼着小曲。
真没想到进山采趟药，也能如此安逸。
这时，山坡的大石头上传来了婉转的笛声。
笛声和着夜风，还有那噼啪作响的篝火。
严老头满是褶皱的眼皮，眨巴几下鼾声渐起。
如此走走停停一路上欣赏风景，不时采些瓜果，时而猎几只野味。
那还像是执行采集任务，那紫云英没找到。
倒是严老头每日胃口大开，精神头也不在萎靡，时不时的洒出把银币赏与众人。
直到第七日，才在断魂崖前找到株紫云英。
“此花生于背阳之地，多长于悬崖峭壁之间，与菟丝子相伴。”
黄前辈站起身，兴致盎然的一指悬崖处：“且看那边，就长着许多菟丝子，那摸紫色便是紫云英。”
卜佑忙上前拱手：“待小子前去采来。”
严老头晃悠的站起身：“还是老夫来活动下筋骨。”
“那紫云英采集下来，不及时用药水浸泡，一旦变了色也就无用了！”
“你们且等候片刻。”
话音未落，就见他一步踏出，整个人如灵猿一般沿着悬崖攀爬而上。
动作非常奇怪，四处借力左右腾挪，几息就到了十几丈处。
从怀中掏出个玉瓶，往紫云英的花朵上淋了些液体。
没有采摘，而是几个刁钻的动作反身下得悬崖。
“好了；一个时辰后，此花变成红色便可放心采摘了。”
“严前辈好功夫！”
卜佑眨巴着眼，开口赞叹。
“既然前辈已经料理妥当，等下采摘交于小子即可。”
“嗯！”
那严前辈靠着躺椅，冷冷的看着卜佑：“你办得到吗？”
卜佑忙笑着应道：“小子自幼便长于山林，没别的本事，只会些爬树登山之事。”
严老头闭上眼睛：“那就试试，如让老夫满意重重有赏。”
一个时辰后，卜佑来到悬崖前，手脚并用得朝悬崖上方爬去。？
第十六章 老姜才辣
没有严老头那轻身功夫，在陡峭的悬崖上攀爬极其艰难。
途中更是遇到数次惊险，最终有惊无险的来到那株紫云英旁。
此刻的紫云英已变成血红色，正是采摘之时。
顺利的将其整株采下，学着严老头的动作退下悬崖。
“好小子！”
严前辈看了眼前满头大汗的卜佑一眼：“手脚倒还利索，可惜没掌握好法门。”
卜佑心中一喜，没在脸上表露出来。
“刚才老夫所用的游龙戏凤，是种高等身法。”
‘’别瞅我！这门功夫不能随意传授。”
“不过嘛！使用发力的诀窍，倒是可以指点一二，往后也能让老夫省些力气。”
“多谢前辈！”
游龙戏凤？为何看严老头刚才施展时，倒像老猴偷桃！
“不必谢了，就当近日以来，你用心伺候老夫的赏赐吧！”
采到株紫云英，严老头心情看来不错。
接着语有含义的开口道：“接下来如果伺候好老夫离开此地时，会有大造化等着你。”
数日后，卜佑一行终于走出后山范围，径直返回到营地。
这段时日，那严老头随卜佑穿行深山老林中，得到体贴入微的伺候。
回到营地时不但没有疲惫之态，反而神色精神不少。
东家陈越洪和黄师傅，在营地前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严前辈和卜佑安然归来。
众人忙将其迎进营地，东家陈越洪早已准备好接风的宴席。
那严老头在总堂不受人待见，来到这偏僻的阳新镇却是尊为贵客。
席间被人恭维不断，接连的敬酒已让他满脸醉意。
陈洪越放下酒杯，笑着开口：“严药师！不知采集紫云英可还有其他难处？”
“嗝~”
严老头双眼迷糊，连连摆手道：“紫云英靠伴生的菟丝子上的一种虫子来传种。”
“既然已经找到株，周围肯定还有；慢慢找就是了。”
陈越洪探过身子，小心开口：“如此会不会耽误炼丹药？”
“当然不会！”
严老头喝口茶润下了嗓子：“一炉养颜丹只要三株紫云英。”
“这次只炼制五炉需要十五株紫云英，现在正是紫云英开花的时候，几个月时间足够采集。”
“几个月？”
在场之人都隐隐露出苦色。
众人都清楚，这个老家伙很难伺候。
现在才明白，为何这次总堂派他出来，不就是眼不见为净，要是不回去更好。
这段时间，营地之人都已深有体会；早就受够了。
可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是总堂的药师，只得好吃好喝的小心供着。
此刻听到还要在这里待几个月，几人脸上就像打了霜。
“严药师！”
黄耀先干笑着，将块糕点放到严药师的盘中。
“几个月的时间在这偏僻山野的恶劣环境，怕时间长久对药师的身子不利，岂不是太委屈你？”
严药师笑道：“我倒觉的，这地方挺好的！”
众人心想你倒是觉得这里挺好，在总堂也没那多人围着你转，当爷似的给供着。
严药师指着卜佑说道：“这小子老夫看得顺眼，以后就让他跟着我。”
东家陈洪越这时急了眼。
“这可不妥，卜佑一直负责乌木藤事务，要是几个月时间都跟着药师，营地炼制乌木藤的进度肯定会受到影响”
“狗屁！”
严药师张嘴吐出口浓痰，差点没吐在陈洪越的脚上。
丝毫没顾及几人此时的脸色：“卜佑那小子不就是个普通学徒，连苍猿劲的下卷都未修炼，还影响整个营地的进度！”
“老夫就这德行，但不傻！”
“是不是看我不顺眼，这就想赶我走啊？”
说完脸上已泪流两行。
晃悠着站起身，癫狂的大声吼道：“你们可知我对济世堂立下多大的功劳。”
“不曾想，来到这偏僻之地，竟然还受人白眼。”
“心寒啊~呜~呜~”
“好！很好！老夫这就回总堂禀报堂主，看看你们是如何对待济世堂的大功臣。”
如此诛心之话，差点没让几人毛发竖起。
营地的几位大佬，忙连连道歉。
见到几人服软，这才按着胸口坐到桌旁，余光暗暗打量几人表情。
“你们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就我这老胳膊腿的愿意往山里跑？”
“那是堂主交代的任务，老夫就是舍上这条老命也要完成。”
几人快有想死的心思了，众人目光交流后，东家陈洪越只得上前开口。
“严药师，要不这样，营地多抽几个采药好手，尽快将所需紫云英采集够。”
“这样你也完成了任务，想在此地待到何时都行，我们绝无异议。”
严老头借着酒劲，指着卜佑：“小子过来，今后就跟着老夫，往后的采集之事就都交由你来安排。”
黄耀先听到此话忙开口：“卜佑才刚拜师，我还没来得及教授上乘功法。”
“还是先待在我身边，磨砺学习几年再去郡城跟随药师。”
严老头冷笑道：“那小子都快十六岁了，马上就错过习武最佳年纪。”
“跟你学什么？”
“就学杂役修炼的基础苍猿劲？还是学如何伺候你这位师傅？”
“老夫就看这小子顺眼，你若不愿教授他，行！正好带到总堂跟随老夫学炼丹药，”
“这不，刚拜师还没来得及传授吗？”
此时黄耀先的面上红白间转换。
傍晚时分，黄耀先坐在桌前，不停地打量着面前的卜佑。
良久过后，从怀中掏出本泛黄的书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