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老祖他一身正气-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她脚下地面开始颤动,渐渐剧烈,山体发出闷闷轰隆,犹如野兽低吼。
帝溪迅速飞至半空,施法唤风,欲将黑雾扫尽。狂风阵阵袭去,却吹不散丝毫,遇雾则弱,仿佛那黑雾是道道铜墙铁壁。
轰隆声越发强烈,地动山摇般的崩裂之音不绝于耳。
“你要毁了这座山不成!”帝溪朝雾下吼道。
“毁这座山?”声音如洪如雷,荡彻群山,几声冷笑过后,雾中一股风浪如龙涌,破雾而出,直冲天际。
眨眼间,老祖伫立在浓雾上方。幽深的双眸沉寒无温,傲立的身躯散着森森冷意。
“我要毁的是整座巫山!包括你。”
帝溪惊恐地滞了口气,他不是海口胡言,他做得到,他曾险些摧毁太阳,又怎毁不掉区区巫山!
可他竟要连她也。。。。。。
帝溪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盈盈双目颤着水光,就连声音也不稳:“你当真要杀我?不顾往日情面?”
“往日情面?”老祖五指指尖黑雾如丝,疾速探出。
帝溪还未反应,结界顷刻被他破除,五道黑雾如铁丝一般将她四肢缠裹。
老祖指尖一动,那雾便缠紧一寸,帝溪被勒得浑身绞痛。尤其这雾是他仙力所幻,可蚀身、可灼烧、可断骨,全凭他心情,她束手无策。
忽而,老祖体内浮出一道黑影,如电般闪至帝溪身前。
待他面容从雾中缓缓显现。。。。。。帝溪惊得以为出了幻觉,眼睛颤了颤:“拂墨?”
怎会有两个拂墨?!
他猛地出手掐住她下颌,骨头裂开的声响疼得她眉头紧皱。
他横眉厉色道:“从你当初不顾女娃安危,帮她造船,隐瞒她渡海之事,你怎有脸说情分?我念及她向来尊你为姐姐,才未曾罚过你。如今你竟变得越发无理,对我同女娃的关系极尽羞辱污秽的言论!”
指尖缓缓移至她脖子,掐住。帝溪修为不低,可面对他却无异于卵石相击,无力反抗。
他并不打算扼住她的呼吸,因为神仙可屏息闭气,他是真要生生掐断她的脖子!
一圈圈黑线从他指缝流出,将帝溪脖子层层捆绑,他稍微用力,黑线便如锋利刃器陷入她脖颈,扎出血来。
泪水顿如雨落滑过脸颊,帝溪哑着嗓子:“我痴你念你,不尽人意,到头来得到的只有冷眼和不留情面的斩杀。你的心和感情偏执地只愿给她,为何不可予我半分温暖?我无需你像对她那般同等对待我,只望情谊尚留。”
老祖对其情真倾诉无动于衷,手掌渐渐收拢,隐约听到筋骨交错的咔咔声响。
帝溪绝望闭上眼,皱眉忍着疼痛,一抹苦楚的笑:“我从未想过害她,我多想听她再唤我一声溪姐姐,她说我是她最爱的姐姐。”
老祖听言,手掌一顿,竟松了些力。
“拂墨!停手!!”
斥止声恰时响起,伴随一道红光闪过。那光如带,绞住了老祖的手腕,撤离帝溪脖子。
帝轩霎时现身在帝溪身旁,见她脖间鲜血染红了衣襟,触目惊心。他顿时气道:“你真要取小溪性命吗!”
老祖抽回手:“她失言。”
“只是失言?你就要取她性命?”帝轩望向前方站着的另一个拂墨:“无论是哪个你,难道不知小溪对女娃的意义吗?若女娃尚在,知道你今日之举,你如何面对她?”
老祖神色淡凉看了他们一眼,抬袖一收,四周山林笼罩的黑雾渐渐聚回他的身上,而分离出的另一个自己也缓缓撤回体内。
见他还有理智将那个随时能毁天灭地的‘分体’撤回,帝轩暗自松了口气,好险!方才那山崩地裂的态势,若真未控制,后果难以估量,他没自信能阻止。
帝轩一边施法帮帝溪止住伤口,语气仍恼:“楠艾得到救治,得亏了小溪,你怎还能戾气这般重,妄生杀意!”
老祖身形恢复,眼中怒意不减:“你问她,她方才说了什么话!那些话足不足以让我取她性命!”
说罢,他腾雾即离,途中,冷冷清清的话音飘荡而来:“我生来本就黑暗,虽不兴杀戮,但也不忌见血。你们自当谨言慎行、管好分寸。”
直到他离开许久,帝溪握住帝轩的袖口,心有余悸道:“方才拂墨体内出来的。。。。。。究竟是谁?”
帝轩叹了叹,此事只有他和天帝知晓,眉宇拢着惆怅:“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见她欲开口,帝轩责备地打断:“你究竟同他说了些什么?拂墨对诸事一向淡漠,除了女娃的事,他不轻易动怒。你莫不是又提到了女娃的事?”
本想回避的帝溪在帝轩逼迫下交代了实情。帝轩听得是一口气堵在胸间,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负手来回踱步,侧看她,无奈斥道:“你怎能说出那等不堪入耳的话?明知道炎帝叮嘱我们多陪在女娃身边是不想让女娃太依赖拂墨,更不想让拂墨全部心思投注在女娃身上。他早晚要接替炎帝作为南方天帝的神职,甚至可能统领当年的天界,他的职责是众生,炎帝才有所顾虑。你竟说出那些个昧心的话!”
“拂墨同女娃从来都只有兄妹之情!你却口生是非,言语侮辱,他若真取了你性命,便是你咎由自取!”帝轩直言欲骂醒她:“他未曾喜欢过你,往后也不会对你有你所期盼的那种心思,你趁早收了心吧!”
帝溪沉默良久,红唇微启:“那只草妖不过认识他多久?他若不是将她视作女娃的影子,又怎如此上心。”
真是不知反省!帝轩嗟叹连连,深觉无奈:“我实话同你说,楠艾的身躯本是妙龄少女,我见过她那番模样。只因她成妖之时出了些差池,拂墨担心她灵力维持不住肉身,遂施法将她变小了模样。这同女娃无半点关系,你莫要再做奇怪的猜测。”
帝溪闻言一愕:“难不成他对她。。。。。。”话语咽在喉间,不敢说出口。
帝轩怎听不懂,轻拍她肩:“我无法断定拂墨对楠艾存的什么心思,但无论如何,这同你我都无关。说实话,我倒更希望楠艾是那个能打开他心扉的人,如此他便不会在痛苦和悔恨中煎熬。”
这些话如刺般狠狠扎入帝溪心口。
原以为她不过将那草妖当作女娃的替身,可事实令她更难接受。如若他真的恋上那妖。。。。。。不可能!他怎可能喜欢上一株不明的杂草!
帝溪袖中手指攥紧,双唇紧抿,望着远山的目光渐冷,久久未言。
***
老祖一路将满腔怒火硬生生压制心底。
将抵木屋,半空垂眼望去,屋外,昱琅正同楠艾交谈。
他怎会过来?
老祖正要收雾落下,恰见昱琅伸手,两手裹住楠艾的柔嫩小手。。。。。。
他一顿,那股将将才压住的怒意刹那如遇火苗的干柴,瞬间引燃,熊熊烈火直冲心口!
他几未犹豫,劲掌挥去,碎骨捶石般的掌力迅猛击在下方昱琅身上。
昱琅被打了个猝不及防,顿时被掀飞十几丈远,嘭地一声落地,一动不动。。。。。。
坐在椅子上的楠艾吓懵,茫然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掌可真不轻~~~
感谢小天使“貓尐懶”的地雷,笔芯哟!
☆、第二十二章
清风徐徐,阳光明媚,四周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就连方才远处的阵阵山崩声也已停止。
三殿下怎突然飞出去了?着实诡异。
楠艾眯眼望看远处那模糊的一团白衣身影,刚刚站起身要走过去看看他情况。。。。。。
身后蓦地刮来一阵朔风,她两腿悬空,登时被一双手臂强劲揽过,眨眼就坐在一人臂弯上。
“回归墟。”老祖淡淡的声音。
“啊?”楠艾两手搭在他肩头,挪动屁股,稳了稳身子,不解地问:“不是还要用月晶草治疗些日子吗?”
“回去我帮你治疗,时日稍慢些。”他抬眼望向她:“会痊愈。”
楠艾低头回看他,近睇下才发现他神情不若清晨离开木屋时那般平静。
方才那山体崩塌般的声响和强烈的震动令她担忧,怕老祖出了事。此时他面色瞅着几分不愉,莫非真遇到了什么事?
楠艾启口欲问,却又按耐下来,老祖不高兴的时候大抵什么也不会说。
遂浅笑点头:“我也想回归墟了。”如今伤势恢复了七八成,回去慢慢治疗也无妨。
老祖脚下生雾,腾空飞离。
刚至半空,楠艾想到三殿下还躺在草地,忙指着下方:“三殿下方才不知遭遇了什么,突然就摔了出去,我们去瞧瞧他情况吧?”
老祖纵雾未停:“他还活着,无碍。”
他斜瞟了眼下边,方才情绪来得迅猛,力道未能控制好,恐是断了他的肋骨,得趟个七八日。
楠艾仍不放心道:“许受了伤,还是下去看看吧?”
老祖偏过头,看着她反问:“你很担心他?”
楠艾一愣,每当他眼里刮出凉飕飕的冷风,她便明白,应该斟酌着回答。
“毕竟是天帝之子,又特意来看望我,按礼数,去查看一二也是应当的。”说完,她小心地盯着他表情。
老祖别开视线:“既然是天帝之子,怎会轻易有事?无需为不相干的人操心。”
“哦。”楠艾呐呐点头。
也的确不相干。。。。。她确实未料三殿下会刻意飞来巫山看望她,他说昨日同药神君谈事时,药神君无意中提到她的事。
三殿下连连致歉,说是把老祖叫去了荒邙,害得她遭遇那等残忍的事。
她倒是没太在意,也从未将这事怪在别人身上,毕竟是她自己提前去厉山,而老祖本就是天界的神仙,哪能凡事以她为重。
哪知三殿下竟认真十足地同她承诺,会让天帝派天兵神将去西海替她讨个说法。
惊得她慌忙摆手,称自己不过是株艾草妖,怯怯不可惊动三殿下去帮她要说法,这不折她的寿嘛!何况同西海复仇之事,她不愿假他人之手,就连老祖也准许她自行处理。
再三劝阻下,三殿下才同意撤了这念头。
虽说接触不多,统共只见了两次,但她对三殿下印象还算不错,往后若修成仙去了天庭,如有机缘,倒是个可以来往的朋友。
*
回归墟的路上,楠艾一瞬不眨地看着掠过的各色风景:层峦叠嶂的山峰、绿荫葱葱的平原、森森冉冉的树林、浩瀚无垠的大海。
即便这些景致在她眼中迷蒙隔着纱一般,却另有一番风味。
尤其复明双目后,才更珍视这世间的缤纷。爷爷说的对,六界的五光十色,多得望不过来。她往后定要多走走看看,将世间奇观美景收入眼中,再去同爷爷畅聊个七天八夜的。
“方才昱琅他握着你手。。。。。。”突然的声音打破长久的安静。
坐在云端的楠艾拉回思绪,抬头看向身侧的老祖。他视线正眺向远方,可话语只说了一半,没了下文。
楠艾“啊?”了一声,不解其意。
老祖在思虑话语,尽量让问话不太唐突,才又补了句:“是要帮你查看伤势?”
楠艾想了一会,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方才在巫山的木屋外,三殿下被拍飞之前,的确握了她的手,被老祖看到了?
“他问我恢复如何,我大概同他讲了些。正说双臂暂时还不大灵活,手掌偶尔会有麻木感,就像久浸在冰水中,没太多感觉。”
说着她将手掌伸开,握了握,又道:“就像现在这样,晒着太阳,浑身暖烘烘,可手掌还是冰凉冰凉的。他便握住我手施法,试试我的刺痛感。哪知将将要施法,就飞了出去啊!”
老祖默默听着,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他觉得那掌打得并不过分,饶是试她的痛感,也可采用其他方法,男女授受不亲,怎能随便握住女子的手。即便楠艾现在模样是个小女孩,也不得随意胡来!
老祖睨了眼她抬起的双掌,日光下的葱葱玉指更显白嫩细腻。他微转个身,伸手直接握住,大手裹小手,包了个满实。
楠艾被握得猝不及防,傻愣地看着他结实的大手,他的手掌的确很大,裹得不留缝隙,都瞅不见她的手了。
“有点凉。”老祖说。
楠艾木然接着话:“啊。。。。是凉。”
老祖略微施法,问:“有感觉吗?”
感觉。。。。楠艾静心细细感受:他的手掌温热,很舒服,宛若能融化冰雪的冬阳,渐渐消退了她双手的凉意。
可慢慢地,觉得他手掌温度似乎高了许多,像晒着夏天烈日般,热得她手心冒了汗,心跳也快了些许。
老祖是在施法让她感应热度?楠艾点点头:“有感觉,热热的。”
热热的?老祖眉头微蹙。见她面颊泛起了红,看来是真的热。可他分明施法测试她的痛感,若感觉正常,她应当会感觉到微微针扎的刺痛才对。
他不免愁:楠艾手掌的感应确实还未复原。
老祖松开手掌,思量着,回到归墟得想办法尽快恢复她手掌的感觉才是。
而心跳仍为平复的楠艾,手心残留些许热汗。她两手握了握,已经没先前那么麻木了。不禁赞叹:还是老祖厉害,一下就令她手感恢复不少。
两人的想法简直天差地别。
***
回到归墟的楠艾傻眼看着海精们列队欢迎的阵势,大家高声齐喊:“热烈欢迎大英雄楠艾回家!”
楠艾被震得一抖,险些要从老祖手臂跌落下来。小脸写满茫然:她何时成了大英雄?
她岂料到,前些日子,在桀云绘声绘色描述下,海精们个个感动得一塌糊涂。说她虽个头小,却不畏强敌,英勇奋战,真是妖中豪杰!
就连一向对楠艾轻视的三长老离含玉,也对她刮目相看,即便口中不说,心里头生了几分敬佩。面对鲛族,能为解救同伴而以身犯险,且她只是个法力微弱的小妖,此举莫不令人动容。
次日,楠艾去看望伤势初愈的洛霜,这才从洛澄和桀云口中了解到自己被捧为英雄的原因,虚荣心委实膨胀了一把。
笑呵呵地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归墟的亲人嘛!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理所应当!”
心里头则苦哈哈:断胳膊失明还被封喉,谁痛谁知道!
*
当晚,楠艾靠在床榻,老祖正坐在床沿帮她手臂敷药膏。
想到大家伙儿对她的赞不绝口,她眉梢挑出几分得意:“虽说我修为不高,刚成妖,可我如今成了海精们崇拜的英雄!往后待我修成仙,法力强大,再遇到那类状况,我就无需害怕了!若敢欺负我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她说得眉欢眼笑,就差手舞足蹈了。
老祖抹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她,面色阴沉:“再说一遍?”
楠艾眨巴眼看着他,这突然的。。。。哪句话惹恼了他?
“还有下次?”老祖声色倏然冷厉,斥道:“再敢存这种想法,我便现在打断你腿!你这辈子就待这里,休要成仙!还逞不逞英雄?!”
楠艾被他吃人般的森冷神色吓得脖子一瑟,老祖发起怒来可谓恐怖至极!
她嘿嘿哄笑:“我就开个玩笑,不会再有下次了,也决不逞能。往后遇到没有胜算的险情,我躲在老祖身后就是咧!”
虽说是嬉皮笑脸、不大正经的保证,却很凑效地熄了他的恼。老祖没做理睬,敷好药膏,扶着她躺下。
楠艾忽然哎哟了一声,呲牙抽了口气。
“怎了?”老祖问道,可他并未碰到她手臂。
楠艾躺下来,动了动两腿,说:“今日去找洛霜,脚上磕碰了两下,方才没注意,估计压着了伤处。”
老祖一听,直接掀开她裤腿,这一看,何止磕碰了两下。。。。。。再往上掀去,裤角直掀至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