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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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之所以会接受范永斗的建议,把从南朝抢来的钱粮用海路运回辽东,说到底,还是因为去年的损失太大,即便是作为皇上,他也需要用丰厚的战利品让八旗上下归心。八旗之所以能够上下一心,说白了就是从上至下的“分脏体制”凝聚了人心。
“皇上,其实相比睿亲王那边,多罗饶余贝勒那边反倒更重要的一些,他那边如果事成的话,奴才敢说,南朝有气数顶多只剩三五年……”
多罗饶余贝勒就是阿巴泰,提到他那边的同时,范文程又说道。
“那个侯方域确实是个人才,待其回到盛京后,皇上不妨加以重用!”
“嗯,确实如此!既然是人才,朕自然会重用,”
重重的点点头,黄台吉颇为自得之余,却又对南方心驰神往起来。
“范先生,你说这南朝的江山,到底是何等模样啊……”
此时正是得意的黄台吉那里有一支大军已经打到了盛京城下……
第176章 南望王师又一年
大雪纷飞!
林边地头处的一间草棚里,一堆篝火也在夜风下摇曳着,篝火映着附近的几个窝棚,埋在雪里的窝棚里时而传出阵阵的呜咽声。
“娘,俺痛……”
趴在草堆里的徐临山不时的抽泣着,他的嗓间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孩子,忍忍就不痛了,就不痛了……啊……”
看着孩子被皮鞭抽出血淋淋的伤口,明一法师的脸色骤变,他垂下头,看了看瓦钵里砸碎的绿膏状草药,其实,就是把他给救活了,将来那也是要遭罪的!
可是最终,他还是把草药膏糊在徐临山的后背上,然后看着已经痛昏过去的他,默默的走出了来,随后抬头又看看头顶的那轮白月。
围在火堆边的孙茂才看着和尚出来后,便问道。
“和尚,徐家的大公子怎么样了?”
明一法师没有答话,默默的看着天,半晌才说道。
“要是有盐就好了……”
“明个,求老爷开恩,求点盐吧!”
“老爷开恩?孙茂才,你是喝水喝多了吧!那些个畜生,什么时候拿咱们当过人,还多点盐,盐都不够活人吃的!更何况咱们!”
“就是,咱们他么的算是个人吗?”
“孙大哥,你想家吗?”
“咋就不想了?”
孙茂才眼巴巴的看着关内,然后默默地说道。
“那天满洲兵骑着马杀到了村子里,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我想护着媳妇,可后来……人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他们就把我们两个两个地排成队伍缚了起来。从那一天起,就成了什么阿哈包衣了。一路上,身边的人不是冻死,就是累死,可就是累死,也得背着粮食……”
孙茂才越说,声音越悲凉,越小,到最后,完全说不下去了……
“那可不是,那粮食,还不能吃,少了一斗砍手,两斗砍头啊!”
“哎,现在多少总算还像个人,你记不记得咱们刚来的。咱们就像牲口似两个两个跪着吃,双手反缚,脸探到木槽里,就象给套住嚼口的牲口一样。”
“像个人?咱们算是人吗?”
“你记得咱们来的路上吗?那些抱着孩子的女人,她们把孩子藏在棉袄里,不让孩子受着冻,可孩子不过只是哭上几声,那些畜生就抓住孩子的两脚,在空中滴溜溜地挥动着,就把孩子给活生生摔死了。你没看女人哭的那是一个惨……”
“搁他们眼里,别说是浪费粮食的奶娃娃,就是大活人,你没听说过,纳兰家主子,瞧见家里的奴才身上鞭子打疤痕里长了脓疮,就说他是生了天花了,直接丢到河沟里了,人还带着气的时候,就让一条野狗张大嘴巴立撕碎了他的脸,整个人就那么让野狗给撕碎了……”
围在火堆边的众人越说,语气越沉重,他们的目光绝望,语气中充满了悲哀。
“无论如何,我得活下去,我、我得看看,看看这老天爷有没有长眼,我非得看看,咱大明朝就真的复不了这辽东……”
“等到时候……”
即便是狠话,可是那人也就只说了一半,然后又绝望的长叹一声。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当孙茂才喃喃的吟着诗时,和尚站起身来,然后他顶着雪走到地头,就着雪光看着远处,盯着远处漫天飞舞的雪花……
盯着大雪,明一和尚的口里,突然发出一声骇人的长啸:
“南望王师又一年!南望王师又一年啊!”
听着从田边传来的嘶吼声,孙茂才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重重的长吧了一声。
“南望王师又一年!王师就是看不见啊……”
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地上映着一层雪光,就着雪光,明一和尚听到了雪地里的动静,他拿起了一根木棍。很快几骑影子闯进他的视线中,那些马背上的骑兵浑身是雪,当他们从纷飞的大雪中走出来的时候,明一盯着他们,他们同样盯着明一。
几乎是在丁桂想要抽刀的时候,明一突然说道。
“你们不是鞑子!”
明一法师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语气有些激动。
“你们可是、可是王师……”
尽管他们的身上穿着鞑子的正白旗绵甲,可明一还是发现了他们和鞑子骑兵的不同,兵器不同,而且鞋也不一样。
感觉到对方目中的杀意,且没有说话,明一似乎明白了什么。
“将军是要为大军扫清路上的活口,以免泄露行踪?”
将手中的木棍扔下,明一法师又说道。
“若是如此,将军大可动手,只是希望王师能从西门进城,进城后尽屠沈阳全城,为我百万辽东汉人冤魂报仇!”
原本还欲拿刀动手的丁桂盯着这人,终于打破了沉默。
“你是汉人?!”
“是!虽然是汉,但却不是人,鞑虏尽掳我等为旗下阿哈,男为奴女为婢,稍有不从,便打死勿论……身为虏奴,岂敢为人!”
打量着眼前这人,丁桂想了想,然后问道。
“这里离沈阳还有多远?”
在朱国强来到这座城外的庄子时,雪地中还能看到残留的血污,对于外面的尸体,他看都没看上一眼,那些人都是庄子里受尽压榨的汉人包衣用棍棒打死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草民见过世子爷!”
身上沾着血的明一,孙茂才,徐临山等人见礼时,神情显得极为激动,世子爷领兵打过来了!
王师终于要克复辽东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些被掠来的汉人包衣,听着他们强忍着的抽泣声,朱国强问道。
“为什么你让大军走西门?”
“回世子爷话,现在虏鞑正在西边用兵,要是有人马回城,必定是从东边回来,也肯定是从西门进城,沈阳城城高墙固,要是不想办法把城门骗开,混进城去,虽说现在城内没有什么虏鞑兵马,可强行攻城恐怕多少折毁,大军攻城,虏鞑妇人老弱为活命,必定也会拼死抵抗,所以草民以为,世子爷不妨派人趁明日城门大开时,直接进城……”
第177章 奇袭盛京
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黎明,一望无际的大雪如往日一样,把辽东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刺骨的寒风逼得人很少出门,只有少数讨生计的人,赶着车马在满是冰雪的道路上行走着,盛京城自然也没有了以往的热闹与喧嚣。
其实,从几个月前,皇上点齐兵马,尽发八旗丁壮后,盛京城内的王爷、贝勒也都纷纷领着奴才们出征去抢汉人了,这可是发财的机会!
因为征发了十几万人,差不多把八旗成年男丁都征发一空了,所以城内外只剩下老弱妇孺,顶多就是还有些汉人包衣。一时间,这盛京城里变得人烟的稀少起来。
因为人少,守护城门的士兵们也变得非常的懈怠,兵器被斜靠在城门的洞壁之上,他们不停的搓着双手,咒骂这鬼天气,让他们没有机会到西边或者中原去抢汉,偶尔有几个赶着柴车的汉人包衣经过时,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随他们通过了。
“好像有些动静。”
虽说心里抱怨着错过抢汉人发财的机会,可守着城门的兵丁在听到雪地里的动静时,还是拿起了兵器,尽管大雪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可隐约的仍然能看到一队兵马过来了。
是从西边回来的兵马?
身穿熊皮马褂的图日吉眯着眼睛往路的尽头看去,因为大雪纷飞挡住了视线,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来人,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在那队人马慢慢靠近城门时,他总算是看清了来的这队人马是什么人。
是镶红旗的人马。
不知道是那个主子从西边回来了?
一众守门兵丁也无是匆匆的站在城门洞边以免挡住去路,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些身上落是积雪的骑兵。
“不知领兵的是那位大人?”
在图日吉盘查时,领头的人直接丢了一个腰牌,用生硬的女真话回答道。
“是奉皇上的命,护送受伤的几位贝勒爷回京。”
居然几位贝勒爷受伤了!
难怪会有十几辆马车,这么多位爷受伤,而且还给送了回来。
这仗打的可不轻松啊!
恍惚之中图日吉好像有点不对,可他也说不清楚那里不对,这腰牌没问题,至于
兵马应该也没问题。
但似乎有点不对,可是,他怎么都说不出来那里不对。
虽然心觉不对,可图日吉还是放人进了城。
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图日吉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能到大清国的盛京城的人马,除了大清国的人马,还能是什么人?
无论如何,图日吉也猜不到这些骑兵不过是穿着清军盔甲的明军,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即便是作梦,恐怕也想不到明军会突然出现在盛京城下。毕竟,即便是傻子都知道,明军在锦州那边,他们就是飞,也飞不到盛
就这样这支一千多骑的马队,顶着风雪从外攘门进入了盛京城,他们进城的速度不快不慢。差不多进去一百多骑的时候,有几十乘骑手退到路两边,在他们有意无意的靠近上城墙的马道时,守着马道的兵头疑惑着准备上前询问几句,忽然,他看到那些骑兵动了了起来,他不由得呆了一呆,这时只见那人抽也了刀,他下意识的刚想大叫,只见风雪中骑兵狞笑着冲了过来,那人手中的刀猛然砍了过来,他只觉得颈下一凉,一阵剧痛袭入心肺。
“啊……”
张大嘴巴的兵丁,甚至都没有来得急叫喊,脑袋就和脖颈分家了。
“呀……”
旁边的兵丁,惊愕刚想叫喊时,刀同样落到他的身上,鲜血猛的喷洒出去,溅满了整个马道。突然的袭击让马道两边的清军根本来不急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骑兵策马冲上城墙。
“你们……啊!”
城门内的动静让图日吉刚想要喊问对方的身份,就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骑狞笑着从马背上将他扑倒在地,不等他反应,就觉得脖子处一阵剧痛袭来,
“啊……呒……”
张大嘴巴的图日吉,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气力,这时,图日吉听到有人大喊道。
“杀!”
“他们是明狗……”
在图日吉意识变得模样时,他听到城门洞里响起了一阵阵惨叫声,那些兵丁甚至都来不急反应,就被骑兵们砍翻在地。在兵器的撞击下,很快,城门洞里的战斗就结束了。
混战之中,越来越多的骑兵涌进了外攘门,拥进了这座满清都城的主门。
“向前,向前,往皇宫方向杀过去!”
领兵杀进盛京的丁鹏程,一边下令,一边领着人马从城门旁的马道一路杀上城墙的箭楼。而此时箭楼上仅有几名清军已经被先前冲上去的官兵砍倒了。
其实,甚至到死,箭楼上的清军也不知道,杀进城的会是明军,他们甚至还以为是那个贝勒爷在做乱。
甚至就是当大队的骑兵从攘外门涌进沈阳城,沿着满是冰雪的道路,一边走,一边砍杀着路上的行人时,仍然有头顶红顶子的官员大声喝问道。
“你们是谁?是那个旗的奴才……”
而等待他的却是砍在身上的刀枪,一刀将那人砍翻在地后,失去生命的躯体颓然翻倒在雪地上。那些骑兵就这样策马在街道上奔腾着,砍杀着沿途遇见的任何人。
在丁鹏程领着数百骑兵杀上城头的同时,那几辆大车也被马拖曳着沿着马道上了城头,大车刚一上城头,车夫们就匆忙的从大车上抬下了火炮,短小轻便的九斤山地榴弹炮,从城头上瞄准着前方,瞄准着盛京……不,是瞄准着沈阳城。
尽管风雪遮挡了他们的视线,可是炮手们却不管不问的直接把炮弹塞进炮膛,然后毫不犹豫的开炮了,炮弹立即呼啸着朝着城内飞去。
一时间,城内到处都是爆炸声,这些城墙上的炮手们压根就没有瞄准,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尽可能的把炮弹打到城内,至于目标,可以是任何目标,皇宫、王府,衙门、民宅……
第178章 神兵天降穿大串
“轰”的一声巨响,
落在皇宫里的炮弹猛的炸裂开来,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皇宫的大地都似乎抖了一抖。
一时间满城皆惊。
硝烟散去,坚硬的青石地面被炸出一个浅坑,附近几个太监躺在血泊中,残肢断臂飞散的到处都是。
被炸的懵懵懂懂的侍卫,在地上爬起身来,此时他眼耳口鼻中尽是殷红的鲜血,大脑中一片空白,尽管本能让他抽出了刀,但是拿刀的手却是颤抖。他拄着刀颤颤抖抖的站起来,茫然而惶恐的打量着左右。
嗡嗡作响的脑袋,让他用力的摇着头,这一摇不当紧,人却没了力气,双腿实在是无法支持身体的重量,飘飘软软的,头朝下面倒了下去。
在皇宫里乱成一团的时候,
外攘门外外出现了一支大军,穿着白衣白甲的大军有如风雪中涌出来的幽灵似的,猛的一下涌入了沈阳城,汹涌袭来的大军此刻好像怒涛拍岸,像潮水似的涌入城内。
轰!
爆炸声骤然打破天地间的静寂,风雪中的爆炸声就像是夏天的闷雷似的隆隆作响,炮弹呼啸着从城头飞向城中,咆哮着朝大地俯冲,片刻后,一声剧烈的爆炸会掀起一团滚滚黑烟,在黑烟中房塌层倒,砖土崩飞。
那些原本还在那里期盼着自家“抢西边”的男人,能多抢几件衣服、首饰的女人们,惊叫着哭成一片,她们纷纷收拾起家里的金银细软,想要逃出去。
纷飞的大雪呼啸着笼罩着京城,把这里从数千里之外袭来大军笼罩在当中,靴子踩踏在青石路上的声响淹没了世间的一切声响。
跟随着队长一路杀进沈阳城的丁桂和一百多名弟兄们,一路冲杀在最前面,径直朝京师内城冲去,一路上横冲直撞,见人就杀,策马冲杀的他们,高高的扬起手中的马刀,见到人时,他们并没有用力的劈砍,而是平着手腕横刀掠过,锋利的马刀划过奔逃的路人时,轻易的斩断他们的脑袋。
“这是那个主子谋逆啊……”
惊恐中四散躲避的奴才们,大声咒骂着这些人,但骂声未绝,他们随后惊愕的发现,刚才那支骑兵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大清国的骑兵,而是……是……
“嘟……!”
尖锐且刺耳的哨声响起了,在刺骨的寒风中,刺耳的哨声让令人不寒而栗。
“汉人杀来了!”
“是汉人!他们是明狗……”
那林哈抬起头,愕然看到,那些在街上冲杀的骑兵中,除了有手持马刀的骑兵外,还有人持端长枪,火红色的旌旗在风中飘荡,旌旗之上,一个大大的“明”字张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