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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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年月说一千到一万是谁的手里有银子?谁才是老爷?可是偏偏却碰到这么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丘八。
“没事,那我就在号里等着,崔掌柜,这可不是做买卖的待客之道,怎么不上茶呢?要不我让弟兄们到后面自己动手了?”
崔九道一见这人又赖在这了,顿时语气不善地说道。
“包书史,你不要欺人太甚,何苦这么苦苦相逼,要是逼出了民变,你,你担得起责任呢?”
崔九道的话音落下时,铺里的伙计纷纷鼓噪起来。
“就是,就是,那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不要以为你们是官兵,就能蛮不讲理!”
“就是即便是告上了朝廷去打御状,像你们这样不讲理的,这世间也是少见。”
作为伙计他们自然知道掌柜的说出那番话的意思,也就是让他们在一旁附和者,好让这些人投鼠忌器。
“啪!”
不等伙计鼓动盐丁,包曾喜就把刀往桌子上一拍,厉声道。
“好啊!姓崔的,你要是有能耐今个就给大爷瞧瞧什么是民变,弟兄们的刀子这么些天不见血,早就渴得慌了,民变了,正好,他么的到时候世子爷正好率兵平乱民,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都挂到城墙上,到时候,瞧瞧谁他么的还敢说个不字!”
瞬间刚才还鼓噪的伙计们,无不是变成了哑巴,就连崔九道也傻了眼,过去他们和官府打交道的时候,只要提到民变,官府立马就软了,可眼前的这些丘八……就没有讲理的!
“哼哼,崔掌柜,别说我为难你,世子爷吩咐了,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筹银子,要是半个月后,拿不出银子来,到时候,世子爷就亲自上门来拿,到时候就不是拿银子那么简单了!”
在起身离开时,包曾喜又说道。
“还有,世子爷吩咐,从现在起每天出500石粮食接济难民,若是断了粮食,难民民变,烧了谁家的园子,世子爷可就爱莫能助了!”
威胁!
绝对是威胁,做了这么多的买卖,崔九道从来没见过这样宗室。
城外的难民……明明都是那个德世子招来的,凭什么让大家伙拿粮食养他们!
可这话,崔九道不敢说。
他可以用民变威胁官府,世子爷当然也能用民变威胁他,当然,难民不会冲撞衙门,可难民会放火,会放火烧掉城外的园子!
“老天爷啊,赶紧把那个世子爷送中都高墙里吧……”
当然这个念头,崔九道他们也就只是在心里头想想,毕竟,谁都知道,这个世子爷顶多是要银子,可东虏过来了肯定会要命!
“你们这些个丘八先让你们得意几天,等那位爷没了,看谁还给你们撑腰……”
心里头这么想着的崔九道,压根就不知道,其实,早在两天前,城外军营里的官军就已经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扬州,从两天前开始,这支两万多人的队伍,便昼伏夜出,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江口的方向行进。
当然,对此外界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但一无所知,并不代表着无人窥探,实际上,从德世子领兵过来的第一天,同样也有几个人来到了扬州,这几个山西人一过来,就住进了邱家,对外界说投奔邱老爷的同乡,可实际上,他们却是范家的家奴,来扬州,就是为了探听消息的。
打从清军入关起,包括范家在内的十几家人都派出自家的心腹,为清军领路充满向导,并且借助各地的晋商为其提供情报,探听消息为大清国鞍前马后的,可以说是劳苦功高。
因为兵营那边戒备森严,所以张武在几经尝试后,便打消了进营打探虚实的心思,而是直接去了军营附近,凭着做了多年买卖练出来的眼力,张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就跟附近不少铺子的掌柜混了个脸熟。
这天刚来到宝记酒楼,见对方正把成坛的酒抬上马车,见状他便便装作好奇的模样,笑着问道。
“李掌柜,你这的生意似乎不错啊!”
“哎呀,张老弟,托世子爷的福,这营里头住着三四万大军哩,虽说不准出营,可一人喝上二两酒,那一天少说也得好几百坛!”
靠着军营的生意,李掌柜最近赚钱赚得手软,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张老弟,您不知道,那位世子爷啊,整日听着各家乐班唱的大唱,喝着酒,酒池肉林也不过如此吧,一天可得上百斤出去,我听说,他还让人到其它地方请乐班过来,其实,那位世子爷那里是听曲,分明就是借机选美,这不昨天出来的张家乐班的人说,他们班子里有两个姑娘又被留了下去,算起来,这阵子,那个世子爷都留下十几个乐妓了,哎,人哪!咋就不这么爱惜自己的身子呢?”
看似感叹不已的掌柜的脸上却是满面羡慕。显然但凡是个男人,对此总都会心生羡慕,况且那些乐妓不用想肯定都是国色天香的女子。
“你说,人家养了好些年的瘦马,就这么都落到世子爷床上了,可真是……”
“那也是她们的福气不是?!”
张武的话让李掌柜立即笑道。
“可不就是如此,陪世子爷那样的人物,总好过陪总会的那些糟老头子吧!”
只人男人才懂的笑声在酒楼前响成一片时,张勇却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处驶过去几辆大车……
第172章 瞒天过海北伐去
与李掌柜在酒楼边,随意的聊了几句话后,张武便告辞了,然后他就背着手在街上闲逛。每当遇到相熟的掌柜,要是对方不忙都免不得打个招呼,然后聊上几句。
尽管街上的店铺不少,可要是仔细查看的话,可以发现这些与他聊得来得几处掌柜,无不是都和营里头做着生意。
从酒楼到菜商,反正肯定多多少少的总与军营有点联系,也就是从他们的口中,张武探听到了许多他需要的消息。
古往今来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用间,大清国之所以能战无不胜,和用间有很重要的联系,而他在这里,就是为了给大清国探听消息。
当然大清国也不会亏待他,要是能探听到重要的消息,最少也会得到几百两的赏钱,对于银子大清国可是大方的很,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个发了财。
在街面上逛了一圈后,张武又特意去了一场城东的粪场,就是把收集来的人和动物的粪便,摊开晾晒干透了,做成肥料,卖给农民种地用,基本相当于后世的化肥厂。
早在南宋时,就有这个行当。几百年来,在中国的城乡,普遍存在着完善且暴利的粪便回收行业,嘉靖年间,那些来华的传教士对此很是惊诧:
“人粪也得到利用,需要用钱购买,或用蔬菜交换,并且要上门淘粪。他们要付钱或付相等价物,对方才允许他们打扫厕所。”
这行看似不怎么起眼,可不是谁都能干,不单投资大,晒场、粪夫和收购、加工都需要大笔投入,而且要划分势力范围,保证定量收购,是需要很强悍的背景才能干得了,换言之就是“粪霸”,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儿。
而梁五爷就是城东的“粪霸”,城东这块全归他掌管,不过谈生意并不需要到城外的粪场,那里味太大,别说是其它人就是梁五爷自己也不乐意,所以,梁五爷的丰登行,就在城东街口,在张勇走进丰登行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号里就有人在盯上他。
直到张武再次离开后,他对身边的人用极低的声音吩咐了几句,然后才不露声色的离开了丰登行。那人来到附近的一家茶楼,直接到了楼里的一个包间。
“那人确实去丰登行。”
“好,我知道了,继续盯着他!”
喝着茶的石磊吩咐道,世子爷负责打仗,他负责情报,同样也负责挖出清军的眼线。
正向他猜测的那样,那些人确实去了他准备好的几个地方。毕竟,想要打听军营的消息,那几个地方无疑是必不可少的。而粪场就是其中之一。
“你似乎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在这边盯着是吗?”
见下属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石磊便解释道。
“但凡是军营,都有梁五那样的人与营中官佐勾结,买卖营中的粪便,几千匹马、几万人,一天可是十好几万斤,想探听营中的虚实,通过这些东西就能探听出来了,所以想保密,就得先从这里着手,盯好梁五,绝对不能出了差池!”
非但要盯好他,更重要的是要利用他,之所以会留着这个人,就是要利用这个眼线把一些消息传递到建奴那边,毕竟有些事情仅仅只是保密,并不能达成目的。
现在把这几只眼睛留下,正好可以利用他们传递一些虚假的情报,这一招就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想到这,石磊不由得冷笑到。
“你那边这两天注意一下,把需要让他们知道的不经意的透露给他们,记住了一定要等他们自己问。”
随后又对下属吩咐了几句,石磊才抬头朝着楼外看去,看着楼外的冰天雪地,他的心里默默自言自语道。
“世子爷,您放心,有小的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比如说是他们的就是小的都不一定能分辨清楚……”
……
已经离开扬州两天的朱国强,并不知道城内的那场看不见的暗战,其实,眼下他所关心的并不是扬州,而是部队行军如何隐匿,甚至这场行军,本身就是演习,为了避免被百姓发现他们,除了派出游骑侦察,保证路线安全外,还有就是自身的伪装了。
白色!
在满是积雪的大地上,如果不走近的话,很难发现立于江堤上的这队人马,白衣、白马完全掩饰在雪地之中,置身于江堤上的朱国强望着河堤边正在行进的官兵,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了不了他们的存在,他们无一例外的都穿着白色伪装服——其实,就是白布披风。不但官兵们穿着伪装服,就连拉雪橇的战马,同样也披着白布披风。
白色的伪装服让人很难在雪地中发现他们的存在,而那些结构简单的木制雪橇,更是一个极为的逆天的存在,在积雪上无论是徒步行动还是马车都是相对困难的,因此,马拉雪橇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它的行军速度很快。
“世子爷,这些雪橇车可真是神了!有了它,在雪地上行军,甚至比马车还要快。咱们昨天走了足足一百五十里!比咱们过去用马车可是快多了!”
对于陈无敌的称赞,朱国强微笑道。
“这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地上的积雪厚了才能用上它,真正最适合它的地方,还是辽东。”
得益于从另一个世界获得的经验,面对辽东的冬天千里冰封的现实,朱国强选择了马拉雪橇来运载作战时的军需,当然也是战士们行军的主要工具。在另一个世界里,俄罗斯人就是靠着它征服了西伯利亚,在西伯利亚以及东北亚的许多军事行动,往往俄国人都喜欢在冬天出动,而非似乎更加适合作战的夏季。在冬天时用马拉雪橇,一匹马就能拉动几吨重的货物,而且它的使用还不受道路、河流的限制,简单是一种堪称完美的“多功能运输车”,对于这样的好东西,朱国强当然直接选择了拿来主义。无论在任何时代,在战场上,有时机动就是战斗力。而这次北伐机动性更是关系到整个行动的成败。
“可不是,世子爷,当年毛帅要是有这东西,搁辽东那地方,冬天的时候,不还是想怎么打鞑子,就怎么打鞑子!想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
对于曾经跟随着毛文龙一起不知多少次对辽东满清腹地发起进攻的毛承志来说,从第一次看到这些马拉雪橇的时候。就意识到它会给大军在冰天雪地里的行动带来什么样的便利。
毛承志的感叹落在朱国强的耳中,他的眉头微锁道。
“最关键的还是行军时行踪的隐匿,马拉雪橇快是快,可想要瞒天过海,就非得保证登陆后能够隐藏行踪,毕竟,咱们是要和建奴打个时间差,要在建奴反应过来,把部队调回来之前,先打到沈阳城下!”
时间差!
其实这次北伐的核心就是时间差,要打黄台吉一个措手不及,就必须要隐蔽行踪,只有突然兵临沈阳城下,才有可能在黄台吉回援沈阳之前,糜烂满清腹地!
“世子爷,您就放心吧,辽东和这里不一样,那里本身就是地广人稀,而且这些年辽东的汉人被建奴杀了那么多,人少了,暴露的可能自然也就少了,即便是有人,十之八九也是咱们自己人,当年毛帅用兵建奴腹地时……”
在毛承志解释着当年毛文龙敌后用兵的战术时,视线尽头的江岸边泊满了数以百计的海船……
第173章 海贼王的男人
黑水洋。
自宋代以来航海者对于后世的黄海分别称之为黄水洋、青水洋、黑水洋。大致就是长江口以北至黄河入海口附近海面含沙较多,水呈黄色,称为黄水洋;再往东去海水较浅,水呈绿色,称为青水洋;再往东随着海水较深,水呈蓝色,称为“黑水洋。”
两天前,在两万北伐大军于江边登上的了三百多艘大小海船后,船就顺流直下驶出长江口,直入黑水洋。航行了一天一夜后,在黎明时分,船队下方的海水颜色变成呈蓝色。
晨曦中置身于船尾的朱国强的手里拿着一只六分仪,开始测量起了纬度,尽管他并不知道怎么航海,可却也知道,这个时代的航海靠的是什么——经验。
这也是为什么李英选择“黑水洋”北上的原因。
明代的海商北上,往往都是选择黄水洋,也就是近岸航线,这也是遮洋船流行的原因,平底船形的它更适合在沙洲较多的近海航行。这是古代中国海船的地文导航术中决定的,毕竟中国船主最常用的还是陆标导航。这种导航法要求船长牢记所经地区的岛屿、大陆海岸地标的方位和自然地貌,并能从各个方向和各种气候条件下辩识。
为了正确导航,舟人必须牢记海上及大陆边缘海区的地貌形态。为了将导航术传示子孙后人,有些舵师把沿线山屿形势绘成图,并用文字把陆标、港湾水深、海底土质记录下来。
只有极少数船主了解黑水洋,可以通过海水颜色、风向、洋流等技术,在黑水洋上进行远洋航行,这也是朱国强需要招安“孔雀旗”的原因——包括李英在内的那些船主,不仅精通航海技术,而且熟悉各个海区的风向、海流。他们掌握着这个时代,最顶端的深海航行技术。
就像现在尽管正是隆冬,刮的是北风,按道理是船不能北上,但因为中国帆早在宋代就做到“风来八面,唯头不可行”,即除了当头的方向而外,船可以向其他7个方向前进。所以,虽然是冬季,但船队仍然可以侧风航行。而这种技术,西方航海家要到在16世纪以后,才通过与东方的航海技术交流才得已掌握。
几乎是在船入黑水洋的瞬间,李英就不时的发出命令,在他的命令下,水手们调整船帆开始了抢风航行。而船队都跟着李英的“大福号”。
尽管航行非常顺利,但是在航行半天后,朱国强又一次用“航海钟”,其实就是一块电子表,用“时间法”测出了经度后,拿着规尺在海图上标注了位置后,他发现速度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快。
“船速应该是12节上下,按道理现在应该到了这,可为什么只到这里?”
因为并不想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别人,所以在上船前,朱国强特意准备了测量纬度的六分仪和经度的“航海钟”。有了它们,就可以准确的掌握船在海上的日子,甚至还带了一份海图,或许苏北海岸与几百年后的海岸不太一样,但是辽东并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