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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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的一座岛屿旁停泊着一艘从大洋对岸驶来的商船，这些商船搭载着来自欧洲的移民。船上的移民会在这里呆上一个月的时间。
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岛屿，就是新英格兰的“移民归化中心”，移民们在这里接受一定的归化教育。
在船靠港时，一个个蓬头垢面、面容憔悴的女子用憧憬的眼光看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尽管她们蓬头垢面的，但仍然可以看出来，她们很年青，大都只有十五六岁，这些女孩无一例外的都说法语。
“爱丝丽，这里就是新英格兰吗？”
一个女孩好奇的打量着码头，没有想象中的城市，只有一排排木屋。
“谁知道呢？船员们说是，应该就是吧。”
在女孩们好奇的张望时，很快就有人督促她们下船了，蓬头垢面的女孩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裙走了下船，这些法兰西女孩来自法国的各个地区，大都是乡下的农民女孩，她们原本有可能沦为乞丐、妓女，但是，她们是幸运的，因为她们的领主效忠于大明，所以，她们获得了来殖民地务工的机会。
所谓的务工，其就是到某个军户老爷的家里当婢女，每个月可以领取一两银子的报酬。她们要在主人家里面侍奉主人、做饭、纺线、修补衣物、在布上绣花等等，干着类似的活计。
在女孩们在妇人们的安排下排着队的时候，孙子壮和云山则站在远处看着这些法兰西女孩，听着身旁的罗良在那里解释着所谓“契约女仆”。
“每一个军户都为她们负担了一笔不菲的开支，她们在来新英格兰之前，她们的家人得到了五两银子的安家费，再加上十五两的船票，还有中间人的介绍费以及其它的杂七杂八的费用，差不多一个婢女需要花上二十五两银子。而这些女孩需要用她们的薪水抵扣这笔费用，扣除伙食、衣装之外，她们每年能剩个三四两银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们会在十年内还清债务，成为自由人……”
“契约女仆”是大明商人的在借鉴新英格兰殖民地“契约劳工”的经验，所谓的“契约劳工”，不过只是说的好听而已，这年月大家都文明不到什么地方，“契约劳工”，实际上就是“契约奴”。这跟大明过去的卖身为奴是很相近的。不同的地方在于“白人契约奴”不是终身的。
契约奴主要由贫苦农民构成。他们通过与船主、投机商和地主订立契约，几年内甚至十几年为他们无偿工作，以换取资助到达北美。到了北美后，主人自然会竭尽所能地压榨这些工人，强迫劳动，对他们任意鞭打，并常常制造借口以延长他们的服役期限。
而大明的商人则借鉴这一制度弄出了这么一个“新玩意”，当然，这个“契约女仆”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让军户拥有婢女侍候他们起居。
“十年……时间可真不短啊！”
“十年也不长，新英格兰的‘契约劳工’想要获得自由，至少要给主人干十五年的活。而且都是重体力活，当然，这些女孩那怕就是觉得自己吃亏了，会选择接受。毕竟，对她们来说当女仆来说对她们已经算得上不错的选择。她们一般出身底层社会，没有遗产，没有嫁妆，基本上吸引不到好的男人，就是在欧洲也只能嫁给一个穷光蛋，但是她们到了这里在主人家做工，既能学习技能，还能给自己攒嫁妆，顺便提升一下自己的阶级层次，要知道，女仆可是家庭中的一员，她们会以主人家的身份作为自己身份……”
其实，这有点像是《红楼梦》里袭人、晴雯的意思，以主子家地位来彰显自己的地位。
“那语言不通怎么办？”
孙子壮反问道。
“所以，才有了这个归化营啊。”
罗良笑道。
“在归化营里，有主人的常用语手册，她们在那里学习常用语，这个手册专门用来帮助女仆听从主人干活的，大概有：把床单、枕头、门帘弄平整了！去烧火！去摆桌子！去准备饭菜！去洗碗筷！去洗便盆！去买酒……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一类的常用语吧，一个月的时间，她们能听懂这些就行了，只要在主人家里呆上一两年的时间，她们肯定能学会汉语。”
罗良的家里，就有几个欧罗巴女仆侍候他的起居。对这些女佣，他自然是极为了解的。那些女人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几个人会说汉语，但是很快他们就能够熟练的用汉语和主人进行对话。
“而且，她们的衣着打扮，也会遵从咱们汉人的习惯，顶多也就是信什么天主教罢了，但是……最后，她们肯定会成为老爷的侍妾的，你别瞧这些女孩看似蓬头垢面、面容憔悴的，但是只要养上一两个月，等到人红润一些，再长开了，一个个倒也是诱人的很，”
压低话声，罗良笑道。
“搁大明都知道，论起风情来，这些胡姬可比咱们汉女更有风情，”
因为她们不知道什么是礼仪廉耻，所以更加的……好吧！更有风情。是风情，不是……骚。
孙子壮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不过，对于军户来说，他们看重的可不是这个，他们看重的是她们可以给他们生儿育女，这才是最重要的，咱们这里有三千军户，要是他们只有一个媳妇，一年顶破天也就是只能生三千个子女，可要是有三千婢女侍妾呢？”
罗良这位总督府里的书吏提及这些时，压根就看不出任何读过圣贤书的模样，其实，对于他们这些海外殖民地的官员来说，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增加人口、繁育人丁，这才他们的职责。
“三千侍妾不多，以总督大人看来，要是三千军户家家都有三妻四妾，一年繁衍万人，即便是新英格兰有三万英格兰人又有何妨？”
罗良的话，让孙子壮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是啊，对于殖民地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口！可是……”
瞧着那些法兰西女孩，他皱眉道。
“仅仅只有她们，总归也不是解决之道啊！想要增加殖民地的人口，最终，还是要想办法让国内的百姓走出来啊！毕竟，从国内走出来的，才是咱们大明的子孙，才是汉家的儿郎啊！”
“那有那么容易啊！”
罗良颇为无奈的长叹道。
“这里离大明那么远，即便是他们愿意走出来，又有多少人愿意来这？相比于新英格兰，他们恐怕更愿意去南洋，去天竺，那怕就是豫章郡，也比新英格兰近上很多吧！至少总比到新英格兰在海上少呆几个月吧！”
第958章 要移民修铁路
距离是硬伤！
对于殖民事业而言，移民们肯定首先考虑距离。
为什么北美大陆吸引了大量欧洲移民？并不是说这里的气候条件最好，而是因为这里距离欧洲大陆相对最近。这才是在未来的两百多年里，北美吸引了千百万欧洲移民的根本原因。
即便是在大航海时代，最多只需要一个月，就可以抵达新大陆，而到了19世纪，则缩短为十几天，随后又是几天。
可相比之下太平洋航线呢？
从上海到豫章郡需要多长时间？
即便是飞剪船也需要长达两个月航行，漫长的海外航行，对于人们的意志本身就是一种考验。
而从本土抵达新英格兰，需要更长的时间。
此时，北美洲广袤的中西部大地上是一片从没有文明人涉足过的不毛之地，东西横越美洲大陆的唯一办法，就是是乘船。而身为船长的孙子壮很清楚，从豫章郡到波士顿，需要多长时间——需要整整120天，那是一段超过5万里的航行！
整整四个月的时间在海上！
对于移民来说，这无疑就是一场噩梦！
在海上航行长达半年！
别说是普通人，就是水手都有可能因为漫长的航行而崩溃，事实上，在这次“插地标”式的航行中，如果不是因为每隔几天都会下船上岸“树碑”，并且趁机休整的话，肯定会有船员因为漫长的航行而崩溃，产生幻觉、甚至暴动都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换成普通人……别开玩笑了，他们肯定会崩溃的。况且，像“飞剪船”以及“快速纵帆船”这样的快速船，不是每一个船长都能指挥得了的，如果换成普通的纵帆船，时间再延长一倍。
在海上航行整整一年……
好了，如此一来，也就不用再考虑什么时候抵达目的地了，估计半路上人就死了一半。
时间动辄以“月”为单位！
这正是从大明向北美移民最大的问题，也是制约着大明向北美移民的根本原因。不是不想，而是……臣妾做不到啊！
“这几千军户，从出发到抵达新英格兰，前后用了整整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从上海到台湾，从台湾到河口，从河口到南天门，从南天门到归化……”
提及那一路上的艰辛，作为亲历者的罗良，最后甚至颇有感触地说道。
“不说其它人，反正同样的罪，我是不是想再遭一次了，这不，往后，我就算是在这落叶生根了……”
有时候，人们之所以不会再回去，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距离太远，路上的艰辛足以打消他们回去的念头。
“那看来，将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让朝廷尽量把犯人流放到新英格兰了。”
以犯人充实殖民地人口！
是各国开拓殖民地时最常用的作法，大明同样也不例外，甚至早在几千年前就有秦代就有“流刑”，其目的就是为了充实边域的人口。
像豫章郡就是以流放犯为主，甚至相比普通移民，豫章郡的官员们更喜欢流放犯，一来是因为可以随意驱使他们，至于二来，则是因为流放犯大都是好勇斗狠的角色，那样的人在面对土人的时候，才不会吃亏，甚至土人都要考虑怎么防着这些“好勇斗狠之徒”。
当然，这也导致豫章郡的民风“好勇斗狠”，甚至就连同所谓的“彪悍”且野蛮的土人也不敢招惹他们。
“每年流放的犯人就那么点人，这些年咱们的海外领地那么多，那里够分的啊！”
这边罗良的话声落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山突然开口说道。
“其实，想要往这里移民的话，除了走海路之外，到还有一个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
罗良诧异道。
“铁路，为什么不能修一条铁路呢？”
“修一条铁路？”
罗良惊讶道。
“你是说修建一条从西海岸到东海岸的铁路吗？你知道这条铁路有多长吗？”
孙子壮也赞同道。
“至少有上万里，而且中间都是从来没有人深入过的不毛之地，在这样的地方修铁路，不说其它的问题，就是，就是铁，修铁路的铁都能把整个大明给掏空了！”
对于铁路，他们并不陌生，毕竟，这可是天朝的骄傲，全世界只有天朝才有那种可以日行千里的铁路，铁路多方便，有了铁路可才真的能做到“千里江陵一日还”啊。
甚至在见识了铁路的便利之后，还曾有人提出过，以南京为中心，修建多条从南京通往全国各地的铁路，甚至还有人绘制了号称二十万里的铁路规划方案，在他们的规划之中，大明的铁路甚至一路修到了南天门。
当然，这只是本土的规划。
至于在殖民地修建铁路？
不是没有人想过，但是一直以来没有多少人觉得这是现实可行的，姑且不说有没有修建铁路的必要，单就是修建铁路需要的铁，对于殖民地而言，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况且，对于大多数地方来说，还没有那个必要。
“修建上万里铁路，这显然不现实，至少眼下来说，并不现实，毕竟，这么长的铁路不可能全部都用从本土运来的铁轨，不过将来，谁知道呢？有了铁路，咱们的移民就可以沿着铁路线深入到北美大陆的腹地，什么法国人所谓的新法兰西，什么所谓的密西西比流域，都是咱们的，和西班牙人、和法兰西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但是……”
云山笑道。
“现在，那怕就是我们以举国之力，恐怕都修不了这么长的铁路。”
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就在罗良的唇角轻扬，觉得这个所谓的兴安伯云家人也不过如此时，孙子壮到是煞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大副，他了解这小子，这小子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
“修不了那么长的铁路，咱们可以换一个地方。”
“换一个地方？”
罗良诧异道。
“对，从豫章郡到新英格兰至少有上万里，这未免也太远了，虽然以北美大陆的辽阔修建铁路通往其腹地也是必须的，可是眼下，咱们既没有这个财力，也没有这个能力，当然也就不用考虑了。不过，既然不修铁路，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新英格兰的将来，甚至影响到咱们的殖民事业，那么，这个铁路就不能不考虑……”殖民殖民，要首先要把民送过去，才是殖民啊！
要不然，再大的殖民地，到最后也不过只是黄梁梦一场而已，只有在殖民地拥有大量的本土国民，殖民地才有可能是大明的。
那怕就是现在，现在那些军户与西洋婆娘繁育出来的后代，血统以及相貌，也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对大明的认同，毕竟，在新西班牙也有土生白人，实际上也就是白人和土人混血儿，他们的地位却比从本土过来的“纯种西班牙人”低，最后，也正是那些“土生白人”，推动了西班牙殖民地的独立，他们在血统上更认同自己是“美洲人”。
当然，王林跃等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种问题的存在。他们只是基于“华夷之辩”的本能，更希望能够保持汉人的血统，至少应该保证汉人血统占绝对多数。现在娶“色目妾”不过只是迫于无奈罢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眼下的新英格兰，确实是英格兰人多，汉人少啊！这势必会导致统治的不稳定。所以增加移民数量直接关系到这里的长治久安，关系到这片殖民地的最终归属。
“其实，咱们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从西到东，把人从太平洋送到大西洋这边，北边不能修这条铁路，那咱们为什么不考虑在南方修？”
云山一本正经地说道。
“在南方修？那里……”
不等罗良的话声落下，孙子壮就惊声道。
“你是说巴拿马！”
第959章 环球航行
巴拿马地峡！
对于巴拿马地峡，那怕就是十七世纪的人们也不陌生。
毕竟，早一个半世纪前，欧洲人就已经“发现”了这里。
1513年9月25日，西班牙人巴尔沃亚登上了巴拿马荒野中的一处陡峭的山峰，当他看到西南方一片浩瀚的大海时，禁不住欣喜若狂，因为他知道他这一瞥的分量：发现太平洋。因此他特意让跟随他的探险队停在山脚下，只身一人上山，以便独享地理大发现的荣誉。
巴尔沃亚之后，地图、地球仪开始标注窄窄的地峡，将南北美洲连接在一起，人们开始知道了南北美洲之间还有着盈盈一握的一块陆地——巴拿马地峡。
几乎是在从云山提出于“巴拿马地峡”修建铁路的当天，罗良这个大明新英格兰总督府的书吏，就立即询问那里有“巴拿马地峡”的书籍资料。尽管船长们的海图上标注的有巴拿马，但也就局限于沿海，局限于一个地名，对于巴拿马地峡的情况，他们是一无所知的。
“也许哈佛学院的图书馆里有。”
哈佛学院？
在前往哈佛学院时，云山诧异问道。
“这里居然有书院？”
书院，这可是大明殖民地的标配啊，不过在好凶斗狠的“豫章郡”，直到现在还没建成书院，顶多也就是只是建了几所县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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