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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个大明太凶猛-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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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是再忌惮,崇祯也不能真的怎么着他。
  倒不是因为什么“亲亲之谊”。
  而是因为崇祯知道,如果真的对他下了手,万一他要是死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将来可真的无颜面对天下了。
  这件事为什么这么尴尬?
  一来无法向天下交待。二来也无法对祖宗交待。就是天下人无所谓,可是还有祖宗啊!
  难道说,大明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朱由检袭位无能,致建奴入寇肆虐京畿,千百万百姓惨遭杀戮,兹有德藩世子领民御敌,杀奴万余。我忌其贤能,寻由杀害……列祖列宗,你看我这个皇帝当的牛逼不?
  那可真是丢人丢到祖坟里去了!
  更何况还有全天下的眼睛在那看着呢……
  或许,作为皇帝,他可以把对所谓的“火神下凡”视而不见,也可以把他的守城之功给“飘没”了,但是绝对不能杀了他,或者把他关进中都,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不臣。
  甚至有时候,他都想为什么他朱慈颖当初,为什么不领兵出城数十里呢?那怕只要出城几十里,都可以用违反祖制把他关到中都,就像唐王一样。可他朱慈颖甚至都没有出城……出过城,可那也是为了袭建奴大营,而且只是区区数里,甚至就连同杜度于济南城外仓皇逃离时,他也没有领兵追击,因为“祖制难违”。
  那小子根本就没给他机会啊……
  原本的,崇祯以为,大家谁都不提,这件事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可不曾想,今天却又被光时亨给翻了出来,这翻的那里是德藩,翻的分明是他的脸面啊。
  现在脸被打的啪啪作响的崇祯,盯着光时亨时,目中尽是恼意。
  “光时亨”
  怒容满面的崇祯用威严的声音说道:
  “朕今问汝:汝于今日搬弄是非,意欲毁宗室亲亲之谊,究竟是何居心?”
  皇上的震怒和责问,是光时亨完全没有料到,简直像冷不防当头顶挨一闷棍。尽管他的性格十分倔强,也不由得轰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脸色灰白,四肢微微战栗。他鼓着勇气回答说:
  “微臣所奏确系实情,不敢有丝毫搬弄之意,德藩世子朱慈颖屡屡自称‘火神下凡’,且又示恩百姓,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自有山东地方可证。”
  “强辩!”
  崇祯把御案一拍,大声斥责道。
  “你不惟念山东百姓遭兵祸之苦,德藩封国于济南,念难民之苦,借银解济,何罪之有。汝奏疏中所谓‘示恩百姓,怀不臣之心’,不臣之心是什么?”
  面对皇帝的震怒,光时亨竭力保持镇定,答说:
  “微臣在君父之前,何敢强辩。若德藩念难民之苦,有为国分忧之心,大可献银于陛下,上慰君父之忧,下释百姓难民之苦,如此实为于国忠心耿耿,而其自行借银于百姓,岂不正是示恩于百姓?若是坦荡,又何需示恩?既是示恩,那必定是不臣!”
  “荒谬!”
  崇祯从御案上拿起来那份奏折,直接扔给地上,然后愤愤地说:
  “荒谬至极,示恩既是不臣,那以尔看来,宗室非得鱼肉百姓方才是正途,否则便是不臣,我大明宗室到底何罪于你,居然由尔这般诋毁,来人,把光时亨拉出去,廷仗八十,以敬孝尤!”
  说罢,崇祯就怒气冲冲甩袖离开了皇极殿,在内官喊着退朝时,左懋第朝着光时亨看了一眼,目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在光时亨被拉出去受廷仗时,左懋第已经被一众山东籍的官员给围在一起,大都是对他仗义执言表示佩服。
  “德藩有功于山东,有恩于山东父老,我等身为山东官员,若不为其直言,又有何颜面面对山东父老。方才若是没有诸位同仁直言,仅凭左某一人又岂能让他光时亨邀名之举毁于一旦……”
  面对众人的恭维,客气之余,左懋第的眉宇中,却闪过一丝忧色。即便是他,也能够感受到,皇帝的愤怒,那里是因为光时亨,分明是因为……还是因为德藩啊!
  想着那位素昧平生的世子爷,左懋第的心底不禁一阵纠结。
  世子爷啊,世子爷,小臣能助你一次,可将来呢?


第74章 苦闷的崇祯
  谁能体谅君父!
  朝堂的冲突,对于崇祯而言,他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一次想到了,今天光时亨弹劾德世子朱慈颖的事情,在内心深处,他是打骨子里希望把朱慈颖像唐王一样关进中都高墙,然后……他是死是活,中都那边自会有决断。
  “朕现在不能杀他啊!”
  又一次崇祯在心里大叫道。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对祖宗交待啊。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要是自己真的把朱慈颖关进高墙,估计高皇帝能气的把棺材板踢开,然后生生把他给掐死!
  可是那小子确实危害到了大明江山了啊!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的瞬间,崇祯自己都觉得的脸红。都觉得面红耳赤,他甚至为自己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而感觉到羞愧。
  我这个皇帝当得可真牛啊!
  自己打不退建奴,反而还要杀能打退建奴的宗室,这事……天下人必定会耻笑的!
  天下人……他们又怎么知道朕心里的苦啊!
  他们谁能理解朕?
  “朕勤政如此,为什么这天下的时局,却还是如此不靖!”
  内心苦闷之余,又一次,崇祯这样自言自语道。
  确实,作为皇帝,崇祯相信自己是从世宗,不对,是从武宗以来,大明的历代皇帝最最勤政的皇帝,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有时甚至就连崇祯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疲倦,就叫秉笔太监把奏疏和塘报读给他听,替他拟旨,但是他对自己左右的太监们也不能完全放心,时常疑心他们会不会变成魏忠贤,会不会同廷臣暗中勾搭,把他蒙在鼓里,甚至像魏忠贤一样把持朝政,所以每当他感觉疲惫的时候,顶多也就只是稍微休息一下,仍旧强打着精神,亲自批阅文书,亲自拟旨,在大明,有些重要上谕的稿子由内阁辅臣代拟,叫做票拟。不过作为皇帝的他对辅臣们的票拟总是不很满意,自己不得不用朱笔修改字句。
  可这一切,总归是太累了,可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能够见祖宗!
  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发的觉得自己就像陷入蛛网中的虫子似的,每每想要动弹,想要挣扎,换来的却是更多的烦恼。
  他感觉过去的十几年,所过的岁月好像是一摊泥泞道路,年复一年的艰难地向前走,而两只脚愈走愈困难,愈陷愈深,尽管他相信古往今来没有比他更勤奋的帝王,他试图励精图治,试图拯救大明的江山于危亡,可是,总不断有新的苦恼、新的不幸、新的震惊在等待着他。往往一个苦恼还没有过去,第二个苦恼又来了,有时甚至几个苦恼同时来到。
  去年眼看着西贼流寇就要被清剿,匪患终于能够平定,可是入冬时建奴破墙入寇,却改变了一切,让他不得不下旨勤王,将剿匪的大军调回勤王。看似不过只是一纸圣旨,可是却让以大明几年的剿匪之功毁于一旦,只能推行招抚,可是那些西匪,又岂是良民,尤其是张献忠,那可是火烧了中都和皇陵的恶贼,不杀他,又岂能对得起祖宗?
  可是为了大明的江山,为了不让汉地陷入建奴之手,也只能如此了!
  现在,建奴好不容易退兵了,至于西贼也已经招抚,或是避入深山……天下似乎快要平定了。
  可是日子并没有像崇祯渴望的那样变好,各种各样的事情,仍然压在他的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虽然才只是四月,可是各地却已经有急奏禀报,许多地方已百日无雨,河道枯竭,这必定又是一个大旱之年,甚至就连京城,都开始饿死人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呢?
  崇祯有时似乎明白,有时又不明白,根本上是不明白。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断绝要当大明“中兴之主”的心思。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对臣下公然说出他要做什么“中兴之主”的话语了,前几年的时候,他还不止一次的这么说。
  他想收复辽东,可是还不等他如愿,建奴就数度兵临京城,甚至屡屡破墙入寇,残杀百姓无数,甚至大有一副把北直隶当公共厕所的意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想平定西贼流寇,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可是现如今虽然招抚了一些流寇,可仍然还有流寇四处为乱。
  他想要先与建奴委以虚蛇,想要通过谈和的方式,暂时缓口气,然后全力清剿西贼流寇,可是朝廷百官无不是强烈反对议和。甚至把祖宗搬了出来,面对这样的压力,他根本不敢提什么议和。
  为什么不能如愿以偿呢?
  为什么会这样?
  崇祯的心里充满了着疑惑。但是他不肯死心,依然默默地怀着希望。可是希望又在那呢?
  一声长叹后,尽管心烦意乱,可是崇祯仍然拿起桌上的奏折,打开一看,眉头不由皱紧,又是同样来的折子。
  不用看,崇祯都知道折子里的内容。
  这是顺天府的奏折。
  没有任何疑问,又是问题朝廷要粮食的。
  可是,现在朝廷还有粮食吗?
  看着折子上提到的京城粮价飞涨,百姓已经难以为断的时候,尽管崇祯的心里极为心痛,可他却没有办法。
  崇祯十二年,对于大明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年头,尽管清军已经退兵,但是运河部分河道的干涸让京城主要运输线中断,京城粮食奇缺,满朝文武惊慌失措,百姓怨声载道。
  百姓的怨言,同样也传到宫中,对于此,作为皇帝的崇祯同样也是有心而无力,毕竟,通州的粮仓也遭了兵火,现在,甚至就连宫里的粮食也不够了,他又有什么办法?
  看着折子里的内容,尤其是看到提到奸商囤积居奇时,崇祯更是气恼道,
  “哎,京城的的粮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这些奸商,当真是可恶至极,难道就不知道为君父分忧吗?”
  尽管嘴上痛骂着那些奸商,可是崇祯能做却仅仅只是在折子上批注道。
  “朕已知道……”


第75章 粮商之奸
  兵荒马乱的时候,对百姓影响最大的,有时候不一定是兵灾,而是粮价的高涨,就像建奴去年入寇,对京城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粮价飞涨,原本的百姓们以为,建奴撤兵了,粮价会下来,可却不曾想因为漕运不畅,京城的粮价非但没跌下来,反倒又涨了起来,毕竟,运河部分河段河水枯竭导致的漕运不通,意味着短期内,是不会有粮食运进京的,粮价自然也就飞似的涨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三十几条从山东驶来的粮船抵达了张家湾。
  甚至还不等粮船停稳,有粮船抵达的消息,就在京城的粮商中传遍了。
  和所有的商人一样,李德林在抵达京城后,便住进了山东会馆,这边前脚刚落下,那边就有伙计禀报道。
  “掌柜的,京城粮行的陈主事来找掌柜的。”
  “哎呀,赶紧请陈主事上楼,可莫要怠慢了人家。”
  说话的功夫,他就亲自迎了出去,一看到在厅中候着的陈同时,就连忙揖手道。
  “小弟刚到京城,还未及拜访陈兄,实在是抱歉的很,抱歉的很哪……”
  “贤弟客气,为兄年节的时候,听说济南被建奴兵围后,可是一直担心着贤弟的安危,这不一听说贤弟来了,就急急赶了过来的,贤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哇!”
  对李德林,陈同谈不上熟悉,可却也不陌生,毕竟山东靠近京城,过去他们之间也有生意上的往来。
  “有劳老兄挂念,这不老天保佑,济南城总归没让建奴破城,实在是老天保佑啊。”
  “确实,确实是老天保佑啊……”
  作为商人,陈同对什么火神之类的传言倒没什么兴趣,他关心的是张家湾的几十船粮食,虽然只是几百石的小船,可那也是几万石粮食。
  更要紧的时候,作为生意人的他又岂不知道,这些粮食肯定是拿来试水的,现在谁不知道京城的粮价暴涨,既然李德林带着粮船到了这,那必定是想要挣这笔银子。简单的客气之后,陈同直接切入正题说道。
  “听说,张家湾的粮船是老弟带来的?”
  “确实。”
  “那裕德号?”
  “是小弟的新号,老号既然毁于兵火,小弟寻思着便重开一家,这不,在济南听过往的客商说,最近京城的行情不错,所以带了批粮食过来,寻思着在这设个分号,往后可得靠老兄照料了……”
  “哦,贤弟要在京城开新号,这是好事啊,往后咱们可得走动走动,只是……”
  盯着李德林,陈同试着询问道。
  “这批粮食?”
  “老兄要是有意,小弟愿意让出五成来,至于价格嘛……”
  “这价格好商量,不过,贤弟你该知道,这次建奴入寇,杀人无数,北直隶方圆千里几无人烟,这往后米粮生意可不好做啊,而且现如今,大运河不少地方河道枯竭,漕船无法北上,咱们的生意……难啊!”
  陈同倒不是在故意叫苦,而是在讲述事实,现在京城最挣钱的生意是粮食,最难做的也是粮食,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粮商要是没有粮食,即便是粮价再高,也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事不打紧,实话不瞒兄台,小弟这次来京城之前,和山东本地的粮商都谈妥了,只要诸位能吃得下,我们能在山东措出一百万石粮食来!”
  “一百万石!”
  陈同惊愕的看着李德林,
  “这,这么多粮食……”
  陈同压根就没有问这么多粮食是怎么来的,他也不在意,他只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些粮食吃下来。
  “这么多粮食,要是往京城一冲,那这粮价可就不是现在这价了!”
  现在京城的粮价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没有粮食,可要是有一百万石粮食冲过来,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这是自然。”
  点点头,李德林笑着说道。
  “可是,这几十万石粮食搁在咱们的手里,还不是想怎么抬就怎么抬,想怎么压就怎么压?”
  盯着陈同,李德林端起茶杯倒也不再言语了,现在京城的粮价这么高,是为什么?仅仅只是因为运河?因为粮仓被烧了?
  那都是骗鬼的!
  粮价高的一多半的原因是因为粮商,是因为这些粮商囤积居奇。
  “一百万石,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京城这么多人,一百万石,也就是三两个月的糊口之粮而已。南运疏通运河,至少也要三五个月的功夫,这一百万石看着多,可实际上,都不一定够吃的……”
  “老弟,你不是不知道,大家伙手里头头压的还有粮食。”
  陈同倒也没有隐瞒,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古往今来粮商们都是靠着天灾人祸发财,十个粮商十个奸,天底下就没有不囤积居奇的粮商。
  “能有多少?顶破了天了二三十万石而已,够那么多人吃的吗?”
  盯着陈同,李德林冷笑道。
  “要是你们手里有五六十万粮食,现在京城的粮食也不至于是这个饿死人的价,不就是因为粮食不够,才抬到了现在这个天价嘛!”
  “可,你这一百万石过来的话,那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陈同摇头说道。
  “即便是老弟你要放,也不能按现在的价格。”
  “价格好商量!”
  李德林笑了笑,然后说道。
  “不过你也知道,这次我们山东也是遭了祸的,粮食都是大家伙从各地筹措来的,这价格可以商量,但你也不能让我们吃亏了不是!”
  “那是,那是……这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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