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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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这附近不是有砖窑吗？”
清军的入寇摧毁了方园百里几乎所有的村落，不过方园十里八乡的砖窑倒完好无损，而且砖窑里还有大量已经阴干的砖瓦坯，只需要把砖烧出来就能筑城。
“回世子爷，不是没砖，是没有烧砖的苇子了。”
李世绩揖着腰说道，
“烧砖要么靠柴火，要么是烧苇子，当初建奴入寇时，一把火烧了不少芦苇荡，苇子自然也就是够用了，咱们济南这边的山上，当年也是郁郁葱葱的长满大树，不过后来人丁日益增多，山上的树木经过几百年取用，别说是盖房子的大梁，就是采樵的柴火都没多少，过去砖窑一边是烧苇子，一边还有樵夫从山上采来的柴樵，现在这方园百里都见不着什么人烟，所以，窑上的苇子烧完了，自然也就没有柴火烧砖了……”
作为王府府官工正的李世绩，本身就是出身于工部，专职修葺王府宫邸。但对于筑城并不陌生，而且这王陵的护墙也是他一手操办，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砖、没有柴火，他自然没什么办法。
呃……
没柴烧砖？
“那为什么不用煤烧砖？”
用煤？
李世绩不解的看着世子，目中尽是疑惑！
“煤能烧砖吗？”
李世绩的反问在，让朱国强不由一愣，在济南的时候，从宋学朱汇报中得知济南城内的燃料，就包括煤，而且有几百万斤之多。
“煤既然能炼铁做饭，为什么不能烧砖呢？”
如此反问之余，朱国强突然想起另一个世界20年代的刘鸿生的发家过程，当时代理开平煤刘鸿生发现上海周边很有多烧窑厂，而那些窑厂原本都是使用柴草作为燃料，于是他就向烧窑厂进行推销煤炭，但当时很多人不相信他，为了让人们信任他，刘鸿生开始现场做试验，刘鸿生劝说一家石灰窑主改装炉排，试烧开平煤，如果用煤试验成功，烧出的东西归窑主所有，如果失败，刘鸿生自己的承受损失，经过试验窑主们发现使用开平煤成本明显低于使用柴草的成本，最终引发大量的窑主开始使用开平煤，煤炭的市场瞬间的被打开，在良好的业绩支持下，刘鸿生一举被开平矿物公司提升为买办，由此成为“煤炭大王”。
在二十年代的上海窑场还是用柴草，至于这个时代……
“柴火不够，那咱们就试试用煤烧吧！”
可当李世绩把世子爷的吩咐传给砖窑管事老丁头时，他却连连摆手说道。
“李工正，世子爷，煤火太毒，烧得太狠，烧着了太上老君，有灾受，砖窑会塌的！这烧窑是绝对不能用煤的！”
“烧着了太上老君？”
“是，是的，世子爷，”
鞠着身子的老丁头，见着世子爷时，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眼前这位世子爷不是世子爷，而是神仙。对，世子爷本身就是神仙，
“世，世子，这煤性火毒，万一烧着太上老君，到时候……主烧炉子做饭还成，可是要是用来烧窑，容易把窑炉烧塌……”
什么烧着太上老君！
想到刘鸿生推销煤炭时，也曾对窑炉进行改造，于是朱国强就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既然这样，那我可到要试试，用煤怎么就烧着它太上老君了！”
“世子爷？”
正要劝说时，老丁头才想起来，眼前的世子爷可是火德真君下凡，还能怕什么太上老君？
难不成火德真君要斗斗太上老君！
我的老天爷，这可是神仙斗法！
没来由的老丁头的心头不由的一颤，在感激到畏惧的同时，内心深处同样涌起一阵好奇。
别说是老丁头这样的工匠，就连同李世绩这样的王府里的堂堂正八品官的工正正，在听到世子爷的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头也冒出了相同的念头。
“乖乖，世子爷这是要和神仙斗法嘛！”
“世，世子爷，您，您真要试试？”
李世绩有些紧张的问道。
“试？为什么不试？”
朱国强笑着反问道。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科学本身就是需要试验的，有什么好犹豫的。
“真的要，要试吗？”
咽了口口水，李世绩突然冒出了想要阻止世子的念头来了……
第69章 火神斗老君
“世子爷要和太上老君斗法了！”
不过半天的功夫，别说是王陵一带的工地，甚至就连同百十里外的济南城，差不多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刚刚上任没几日功夫的镇守太监李长乐，在听说这个消息时，惊得半晌都合不拢嘴。
“德山，你说，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有些紧张的看着周世宁，李长乐问道。
“这，这可是神仙斗法，万一，万一要是……殃及池鱼，到时候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李长乐害怕自己要是去了，会变成被殃及的“池鱼”，自然的也就不敢去，明白东主心思的周世宁笑道。
“这样的小事又岂需要您亲自过去，在下过去一趟就行了。”
“那，那就有劳德山了……”
有人自告奋勇，李长乐自然长松口气，在周世宁离开后，他立即懒懒的靠在椅上长叹道。
“他奶奶的，你说你一个神仙，好不好的非下什么凡干啥？还要和太上老君斗法，难不成，你是让玉皇大帝给打到凡间的……”
神仙斗法！
作为当事人的朱国强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搁在外人的眼里，就成了“火德真君大战太上老君”，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说，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到处都有人打探着斗法的时间，甚至于不少人都从济南等地赶了过来，他们之中，非但有从济南赶过来的，甚至还有过往的路人。自认为凡夫俗子的他们，自然对“斗法”一事满怀好奇。
这法是怎么斗？
好奇间，自然的，人们都把目光投到了世子爷的身上。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世子爷这几天的举动，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他一直在有如土丘似的砖窑附近转着，偶尔的会拿起小铁铲挖些什么，似乎世子爷在研究着什么。
因为王陵一带聚集着上万壮丁干活的关系，附近随之兴起小市集，虽然集不大，但酒档却足有五六家，因为客人都是工地上的壮丁，酒档显得很简陋，几张方桌，几张条凳，就连酒水也劣得很。
不过虽说如此，可这几天客人却着实不少，这些客人里既有穿着绸子的士绅，也有穿着布衣、麻衣的士子，三教九流的，似乎都赶到了这里。
“……世子爷今个又在窑场周围转了一圈，还和平常一样，挖了些土……”
这边刚有人把窑场的消息带过来，那边就有人说道。
“哎呀，你们说这世子爷要斗法，要怎么个斗法！”
“就是啊，这凡人怎么和太上老君斗法？”
“嘿，世子爷那是什么凡人，世子爷是火德真君下凡！”
“既然下了凡，那就是凡人！”
“那不一样……”
“哼，哼……”
“一群凡夫俗子，你们以为世子爷是在瞎转悠，可实际上世子爷这几天就是在引兵布阵，他那里是在挖土，分明是在布阵，要是鄙人没算错的话，也就是这两日，世子爷必定会和太上老君斗上一斗……”
“可不是，世子爷虽说是神仙，可总归是下了凡，这凡体想和太上老君斗，那可是要吃亏的，可世子爷是谁？是火德真君，按天上的坐次，那也在太上老君之上啊！所以，世子爷才要先布阵，布下天劫阵，到时候，别说是太上老君了，就是再上一个什么老君，也不一定是世子爷的对手！”
“那可不是，相当初，世子爷在济南，那也是布下的天劫阵，要不然你们以为那些建奴咋被烧成渣的！”
“天劫阵！这位小哥，你说说那天劫阵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那人带着江南口音，被人这么一问，那小哥立即得瑟道。
“这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就是济南人啊，你们这些外人不知道，那天岳托带着十万建奴杀到济南，济南城被围的内三层，外三层，世子爷心里头急啊，可再急也没法子，要知道，世子爷是宗室，按法理是不能出城的，只能干着急……”
他这边话音刚落，邻桌就有说道。
“小兄弟，你就这是不对了，当时济南四城可也有四位德藩宗室坐阵，那四位将军可是个顶个的忠义，都在城上舍身成仁了……”
“一听你就是外行，你没瞧见世子爷这几天都是在窑场外面转悠嘛，这天劫阵为什么是天劫阵，那是要符合天地气数的，世子爷不能出城布阵，怎么办？所以，世子爷就只能把阵布在济南城，要知道，世子爷是什么人？”
“不是人……呸、呸，瞧我这烂嘴，世子爷是神仙，是神仙！”
那人掌嘴的功夫，脸色都吓白了，甚至还惶恐不安的朝着外面看去，唯恐被神仙听到了。
“那是，世子爷是火德真君下凡，只要掐指一算，就算出了济南城的劫数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所以这阵就只能布在城里头，然后年初一那天，‘哗’的一声，城墙就塌出了几个口子来，济南城就应了劫，十万建奴啊，黑压压的一下就涌了进来……”
那人说的就像是亲眼看到似的，旁边的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在他话声顿下的功夫，立即就人知趣的给他端了碗酒，酒虽说劣，可总归是不要钱的，喝口茶，又夹了个蚕豆米，这人又说起清兵入城时，如何残暴如何丧尽天良。
“……说时迟那时快，当时在王城上的世子爷瞧见那些个建奴如此丧尽天良，又岂能不恼，一瞧见他们追杀百姓到了城根下，世子爷开始的时候，还是慈辈为怀，把手一挥，‘哗’的一声，护城河的冰面就破开了，水龙直接把建奴连人带马拍倒下去，按理来说，这已经饶了他们一命，他们该知难而退了吧，可那些畜生却还不服气，还继续杀人，瞧见他们不知惭愧，世子爷一怒之下，就发动了天劫阵，那天劫阵一出，只见天上立即辟下成百上千的天雷，济南城东西南，除了城北，各自劈下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天雷引天火，和在一起就成了天劫，别说是十万建奴，就是大罗汉仙也能给烧化了，你们没瞧见嘛，后来就连城墙都给烧塌了……”
喝了口酒，那人又说道。
“你们瞧好吧，世子爷这次布下的天劫阵，哼哼，够他太上老君喝上一壶得了！”
邻桌的几个士子模样的青年一听，无不是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
“这……难不成这世间真有神仙？”
第70章 春雷惊世人
当然没有神仙！
这几天朱国强提着工兵铲在砖窑附近转悠，并不是想要布什么风水阵。
至于什么所谓的“天劫阵”，同样也是无稽之谈。
几天来，朱国强一直在找土。
所谓的“犯了太上老君”，其实不过只是迷信罢了。根本是因为筑炉的砖不是耐火砖，相比于烧柴，用煤作为燃料温度更高，而高温下会导致炉砖软化，这样有可能导致砖窑塌陷。作为一个工科生的朱国强，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原因。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炉膛的衬砖换成耐火砖。耐火砖看似很高大上，可实际上与普通的粘土砖区别并不大。不过只是选择不同的粘土罢了，粘土砖的材料广泛，但是粘土与粘土并不相同，粘土的主要成分都是三氧化二铝和二氧化硅，常见的是高岭土。而粘土中三氧化二铝和二氧化钛的含量越高，耐火性能越好，二氧化硅、氧化铁含量越高则越差。这就要涉及简单的化学实验来判别原料的质量。
所以几天来，朱国强一直在寻找合适的粘土以制造耐火砖，虽然费了些功夫，但几天后，还是找到了合适的原料，烧耐火砖用普通的土砖窑就行，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烧砖的举动。直到烧了十几万块耐火砖，吩咐工匠们对砖窑的炉膛重新砌砖时，那些围观者的人们才意识到——要斗法了！
“听说没有，世子爷让人重新砌砖窑了。”
“那是肯定的啊，外阵好了，现在开始在内阵里画符了！”
画符，没有人见到世子爷是怎么画的，不过即使是如此，砖窑里仍然吸引了不少游方道士以至于士林书生，他们眼巴巴的盯着工匠们，盯着他们是怎么砌的窑，有没有什么符咒。
当然，结果是让他们失望的。毕竟，只是简单的改造砖窑而已。
虽然有时空门这个神器，但是朱国强想到的还是对土砖窑进行改造，而不是直接上轮窑，之所以会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相比于先进的“轮窑”，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塔式的土砖窑更适合这个时代的工匠。
只需对炉膛进行简单改造，其实也就是将窑里的砖膛换成耐火砖，而那种像座小山似的塔式土窑，甚至直到21世纪，在江南的某些山区仍然没有被淘汰，只不过炉膛里用上了耐火砖。
“世子爷，换成这样的砖，真的就不怕太上老君了？”
尽管作为一个士人，对鬼神是敬而远之，可是当看着烧砖匠们把砖坯塞进炉膛时，李世绩仍然好奇道。
“什么太上老君啊，就是温度的事而已。”
朱国强咧嘴笑道。
“世功，就是砖土也有它的融化温度，和钢铁一样，而普通的粘土砖在1350~1400度会开始软化，用煤烧窑温度高，砌炉子的砖块一软，窑炉的炉膛那么重，自然容易被烧塌。”
“呃？真的吗？”
李世绩不信，别说他不信，就连窑工们也不信，终于，到了开窑的日子了，一天清早，就有成千上万的百姓挤到了窑场周围，想要看着热闹，当然，他们离开的都很远，生怕斗法时伤到自己。
看着窑场周围围观的百姓，朱国强随口问道。
“就是烧个砖，怎么来这么多人？”
“回世子爷，这，这些都是来看您和太上老君斗法的！”
什么！
“斗法！”
这下轮到朱国强傻眼了。等到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脸色变得不可不谓之复杂，以至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也太扯了……”
得！
瞧着围观者们兴致高涨的模样，朱国强心里寻思着，兴许这是一个打破封建迷信的好机会。
按照规矩，是要烧香敬神，祈求太上老君保佑的。
可是今天窑工们却不知道该拜那路神仙了，毕竟，今天是世子爷和太老老君斗法的日子。
“世子爷，您看这神还敬不敬？”
“敬什么神啊！敬而远之就行了，就是烧砖，至于吗？直接点火！”
尽管世子爷的吩咐，让老丁头等人有些紧张，可世子爷的吩咐他们却不敢不从，颤颤惊惊的点着火时，老丁头在心里头寻思着。
“火德真君保佑……”
火着了！
先点着的是引煤的柴火，很快煤就被柴火点燃了，这场面在旁人看来，压根就谈不上热闹，甚至没有什么动静。
只有砖窑的窑口不住的喷吐着黑烟。
“就样就斗了法？”
周世宁有些诧异道。
“你真信？”
随周世宁一起来窑场王辰反问道。
“这世间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神仙……”
几乎是在王辰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却突然阴云密布，阴云恰好笼罩在窑场一带，阴云越来越厚，越来越浓，旷野上也刮起了风。
“斗法了！”
不知是谁喊了了一声，围观的人们似乎也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
“咔！”
突然，阴云中闪过一道闪电，然后就是一声雷鸣。然后又是数道闪电，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