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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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坏,堵胤锡……”
扭头看着堵胤锡,看着这位历史上南明的兵部尚书,朱国强反问道。
“以你看来,我以宗室领兵,是不是坏了祖宗的规矩?”
堵胤锡这位南明的兵部尚书,曾强烈主张联合大顺军和大西军抗清,最后的吐血死在率领忠贞营出征的路上,这个人能够在那个时候主张联合农民军,能把民族大义放在诸事之前,由此可见他绝对不是个迂腐的人。这也是朱国强会这么问的原因。
“这……”
沉吟片刻,堵胤锡答道。
“大将军,以藩王领兵也是祖宗的规矩,就像大将军所说,乱世有乱世的规矩,恢复太祖高皇帝的规矩,亦是时之所需也!”
堵胤锡的回答让朱国强颇为满意的点头说道。
“堵胤锡,你可否为本王上书朝廷,请旨恢复高皇帝祖制!”
啊!
睁大眼睛,堵胤锡的心里苦啊,他不反对恢复高皇帝祖制,以宗藩领兵拱卫中枢,可是让他带头上书,这根本就是等于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如果上了这份书,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必定会被打上“德党”的烙印,可是天知道,自己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平虏大将军。
“大将军……”
面对堵胤锡的犹豫不决,朱国强笑道。
“其实上不上书,现在都已经来不急了……”
“什么?来不急了?”
诧异的看着大将军,不待堵胤锡发问,又听到大将军说道。
“我准备北上讨伐占据襄阳的闯贼,堵胤锡,你以为大军是否可以成行?”
堵胤锡立即陷入了沉默,朝廷的旨意非常清楚,是让平虏大将军平定献贼,至于闯贼,没有朝廷的旨意,擅自发兵的话无功有过!
面对堵胤锡的沉默,朱国强苦笑着朝着楚王府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你看,对于朝廷来说,他们宁可让贼人得势,也不愿意让朱某北上伐贼,归根到底于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让朱某像其它的藩王一样,就这么呆在这王城之中,老老实实的呆着,什么事情都不要问,等到贼人来的时候,只管任贼人杀死就是了,这样,便是大明的忠臣,是大明的忠藩,至于我……”
回头看着堵胤锡,朱国强反问道。
“堵胤锡,于天下人的眼中,我是忠藩吗?”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有些诛心,说是忠藩吧,天底下那家藩王宗亲像他这样专横跋扈,杀文官、杀武将。
这天底下有这样的忠臣吗?
可这样的话能说吗?
况且,当初他杀人那也是迫不得已呀。
好吧,其实说白了,这也不过就是堵胤锡自己给他找的理由而已。
其实吧,有个理由也是一件好事儿,至少可以自己说服自己就像现在一样,至少可以说服自己,相信大将军是忠臣。
可翻遍史书,你怕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的忠臣吧。
哎,既然朝廷都不在意,自己又何必考虑这些呢?
其实堵胤锡的心里也是那个纠结啊。他知道为什么不动眼前的这位大将军不是不动,而是因为不能动!
朝廷不仅需要他去平定东虏,也需要他去平定流寇。最重要的是,他麾下的兵马让朝廷对他不敢轻举妄动。
让当初左良玉一样,他杀良冒功,养寇自重。朝廷里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又怎么样呢?
都是装聋作哑,不但朝廷文武百官装聋作哑,就连皇上也再装聋作哑。因为大家需要左良玉的几十万大军去平定流寇。
可归根到底,左良玉不过只是一个军阀而已,但是眼前的这位大将军呢,他可不仅仅只是军阀啊。
万一要是有机会的话,他恐怕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就在堵胤锡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只听大将军说道。
“世人皆以为我奸臣,我是逆藩,所以,我……”
顿了顿,朱国强朝着南京的方向看去,沉默片刻,然后沉声说道。
“我以后必定要去南京!要去请高皇帝的旨意,去恢复大明的祖制!”
第504章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大明的祖制?
什么是大明的祖制,这么多年大明的祖制被历代皇帝败坏了太多,从藩王领兵拱卫中枢到把藩王圈禁于王府里,禁止其结交官员,尤其是武将。再到土木堡之变于谦当年夺权之后,五军都督府被架空,得看兵部脸色过日子,武官再牛逼也得依附于文官。
你说他们夺权的时候,有没有说过祖制不可为?
肯定没有说过,对于他们来说,祖制有利的时候,就是不了违。不利的时候,就是默守陈规要改!反正一句话,嘴在他们身上,放不放屁全是他说的算。
大明的祖制好不好。朱国强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恢复祖制”是他手中的一面旗。
崇祯再大,大不过高皇帝,正统再正,正不过高皇帝。
既然高皇帝是正统,那咱现在就把高皇帝拉出来,让高皇帝给自己背书。
“如果任由他们以正统之名相逼,那么世子爷的政治威信会荡然无存,将来,即便是世子爷以兵权相逼,夺了皇位,那么于外界看来,也是得位不正!世子爷功高盖世,这样的名声,你能甘心?”
“利用高皇帝,是我们手中能把握的最重要的筹码,只有把高皇帝这面旗打出来,世子爷才能堂堂正正的得到正统之名,有了这个名义,才能让天下人不觉得世子爷是逆臣……”
“世子爷是远藩,即使是皇帝死了,还有太子,还有福王系,还有其它的近藩,怎么轮都轮不到世子爷。可是……正统!世子爷大可以把高皇帝拿出来,是要恢复大明的祖制,这个祖制不仅仅是藩王领兵,还有其它各种各样的被毁坏的……从太祖高皇帝那里算得话,就没有世宗系亲藩,只有一个,就是高皇帝血脉,世子爷恢复高皇帝祖制,又是高皇帝血脉,自然当仁不让,理应继承大统!正统!恢复高皇帝祖制,才是最大的正统!”
“或许会令藩王领兵,然而我们没有选择了,两害相权取其轻!”
“名义,看似不怎么重要,可是实际上,名义比什么都重要,有了这个名义,就没有任何人能再质疑世子爷!世子不是继承,不是篡位,而再造,是恢复,高皇帝恢复中华,再造华夏,而世子则是恢复大明,再造家国,如此谁人敢质疑所谓的正统?”
“……”
他们的分析,不能说没有道理。
况且朱国强也知道,他绝对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己“正统”的质疑,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像朱棣一样,用一生的时间去争一个“正统”,更不可能容忍这一切的发生。
对他来说,结果无非有两个,要么杀人,用刀子把质疑的声音压下去,但他并不想这么做,至少不打算为了一个“名义”去杀人。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创造出一个“大义”,一个“正统”,为什么朱元璋得国最正?
他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而自己呢?
作为太祖皇帝的子孙,那怕就是冒牌的,只要抓住一个大义,就必定可以创造出一个正统来,只要有了这个正统,那怕只是名义,仍然是正统,不容置疑的正统。
不过,在去南京之前,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比如二十万左家军以及二十万流寇降军的操练整编以及地方的掌握。
当年李自成为什么会丢掉天下,说白了,就没有经营好地盘,没有巩固地方,朱国强绝不会犯下类似的错误。
所以这边刚一打下武昌,就立即派人通传湖广各地——官员仍任原职,要求他们安抚境内流民百姓,清剿地方的残兵流寇。
这倒是让地方官员无不是长松了口气。似乎这个世子爷倒也是挺好相处。
自从左良玉被斩杀于军中的消息传出之后,就有湖广的一些官员主动向他示好,有人主动归附,这自然是好事,朱国强绝不会与所有的官员为敌,只要他们遵纪守法,认真办差,他们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
顾忌着这位世子爷“嫉恶如仇”的脾气,官员们倒也是尽心办差,纷纷出台政策安抚流民。一时间,被流寇兵祸祸害了数年的湖广,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
崇祯十七年年节刚过,随着流寇的平定,原本萧瑟江河上又一次出现各地船只的身影,而饱受战火催残的武昌,也终于显出了几分生机。
这天武昌城下,驶来了一艘小船,待船进武昌时,船上商人打扮的老人,忍不住感叹道。
“不曾想,不过区区月余功夫,便能重见此盛世之景啊!”
他手指着武昌城下的水驿码头,满心欢喜的对身边的王士宽说道,
“你看这里的船真多啊,都已经快赶上过去了。”
跟在老爷的身边,王士宽站在船头,抬眼一望,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船只停靠于码头附近,他笑着说道。
“是啊,这流寇被平定了,大家也敢出来做生意了!”
“托大将军的福哇,这天下底总算是太平了。”
船主捋着胡须,颇为感叹地说道。
“要是去年大将军上书时,朝廷就让大将军过来,那张天杀的又怎么能一路杀到长沙,杀了那么多人啊!”
船主的话,让老爷模样的颇以为然的点点头,他心里是那个堵啊!要是大将军能早过来几个月,他又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相当初,他可是堂堂湖广巡抚,虽然武昌丢了,可驻在袁州也算是一方封疆大使,可现在倒好,只能隐性埋名,偷偷潜返老家。
自从离袁州之后,这几个月颠沛流离的日子,过得是那个苦啊!
可真正让他担心的是什么?
是性命啊!
按大明律临阵脱逃者当斩!
自己可不就是临阵脱逃?万一要是被发现的话,心下寻思着,他便对船家吩咐道。
“船家,就不在武昌过夜了,直接入汉江吧。”
“东家,这天色已经黑了,今个还是在武昌先歇上一夜吧!”
船主的话,让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身旁的侍卫见状,便轻声说道。
“老爷,只管放宽心,过了武昌后,船就可以到汉江,然后一路逆流而上,就能回陕西老家了,一夜误不了事。”
作为老爷的贴身卫士,王士宽当然知道老爷在想什么,于是便出言宽慰道,就在他话声落下时,突然间,有官兵跳到船上。
“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领头的队长一边问,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人,这人瞧着可不像商人。
“回军爷的话,我们老爷是河南商人,去年因为流寇作乱,被堵在了长沙,听说大将军平定了流寇,便雇船返乡回家,这可都是托大将军的福啊!”
王士宽弯着腰身答道。
“没问你话,问他哪!”
领头的官军打量着面前这人问道。
“你是河南人?”
“是,是,在下是河南淅川人。”
“淅川人……那这两个字怎么读。”
看着官军拿出来的纸片,看着纸上的“圈圈”两字,他随口说道。
“曲曲……”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那人立即抽刀架到王聚奎的脖子上,
“来啊,把他拿下了!”
瞬间王聚奎吓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船上的人都愣了。
“官,官爷这是何意?”
“曲曲,好你个曲曲,只有陕西人才这么读?商人,我看你是西贼才是!”
闻言面若死灰的王聚奎欲哭无泪道。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随后便说道。
“罢了,罢了,我是原湖北巡抚王聚奎,还请将军代为禀报一声。”
第505章 救命恩人那是用来灭口的
王聚奎来了!
身处楚王府的朱国强听到禀报道。愣了好一会才寒声说道: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请他过来!”
朱国强之所以会如此恼火,原因再简单不过,在张献忠占据武昌后,身为湖广巡抚的王聚奎当时领兵万余驻在袁州,期间长沙推官蔡道宪又请他移兵岳州,但他只在岳州呆了几天,就逃回了长沙。在长沙时蔡道宪劝他说“张献忠离岳州还有一段距离,可以先修缮防御工事,守城的胜算还是比较大。更何况,岳州还有长沙作为后方,献贼肯定害怕长沙这边的援兵,应该不会强攻岳州多长时间。而如果放弃了岳州,长沙就真的危险了。长沙和岳州互为犄角,自然可以立即不败之地”。
可任凭蔡道宪怎么劝,他王聚奎就是赖在长沙,不敢北上迎敌。结果,张献忠兵至岳州,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这座空城。长沙也就成了座孤城。
蔡道宪又建议让王聚奎在距离长沙六十里处有一险要地段,筑工事阻击流寇。而王聚奎,竟然“又不从”。
于是,张献忠大军顺顺当当,兵临长沙城下了。
就在这时,一直不敢迎战张献忠的王聚奎居然来了“勇气”,竟要出城迎故了。而他出城的结果,却是带着自己的部下逃之夭夭,将一座孤城,留给了蔡道宪。最终蔡道宪孤军坚守长沙,最终与城共存亡。
而这位王巡抚更奇葩的是什么?
在得知长沙陷落后,居然把部队遣散,自己逃了!
心想这位王巡抚作出那些奇葩至极的决定,朱国强冷笑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下你自己来了,倒也省了我的事了。是剥皮实草?还是?不行,得换个招!”
就在朱国强心思寻思着如何惩治这位王巡抚时,正主终于到了。一进屋,王聚奎便长揖过顶道。
“下官湖广巡抚王聚奎,参见大将军!”
“王聚奎,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王聚奎回答的倒也利索,原本的长揖变成了跪拜。他身后的八名卫士也跟着跪了下去。
“下官身为朝廷命官,有失土之罪,实在是罪该万死!”
“万死!”
朱国强冷笑道。
“万死倒不必了,死一次就行了,王聚奎,要不是你胆小无能,献贼又岂会一路糜烂到长沙,沿途数十万百姓又岂会遭其残杀!本将军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为献贼残杀百姓报仇!”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聚奎,朱国强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就在这时,跪在王聚奎身后的王士宽磕头道。
“大将军,小人有话说,”
“你是何人?”
“小人是巡抚大人身边卫士王士宽。”
盯着王士宽,朱国强冷哼道。
“你有何话说,”
“大将军,王巡抚是朝廷命官,即便是失土,自然有朝廷问罪,大将军虽然是奉旨平寇,可就这么不请旨诛杀朝廷命官,岂不有损大将军的威名?”
王士宽说的倒是头头是道。
“哦?”
冷眼打量着王士宽等人,最后又把目光落在王聚奎的身上。
“王聚奎,我有一句话想问你,要是你如实回答,我必定不会砍你的头!”
“大将军有问,小人必定如实回答!”
眼见从鬼门关边走了一遭的王聚奎心底暗自窃喜道。
“他们八人都是你的卫士吧!”
“是,是,都是小人的贴身侍卫,这一路上多亏了他们,小人方才保得性命。”
“嗯,既然如此,那么我问你,如果他们护送你平安回乡,到时候你会如何对待他们?”
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王聚奎疑惑的抬起头来,而王士宽等人的目中也充满不解。
“你会如何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朱国强又问道。
“自然是于家中供养终身!”
王聚奎的话声刚落,朱国强就冷哼道。
“是吗!”
“是,是……”
“王聚奎,我再问你一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