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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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于，给他们的授田，也势必可以作为榜样，以榜样的力量去吸引后来者，让后来者相信——跟着世子爷干，肯定不吃亏，有田有地……现在还有娘们，天底下这样的好事，到那里找去？
　　“其实，这也是为了她们好，你知道的，女兵营总归是要解散的，毕竟，我是藩王世子，是不能掌军的……”
　　“那，那我的女兵都，都要解散吗？”
　　对于还没有过完女将军瘾的李静芸来说，即便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也难免还会有些不舍得。
　　“你答应过我的……”
　　意识到女兵营的存在，会给朱国强带来很多麻烦，最终，李静芸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她的情绪似乎有些失落，朱国强就岔开话题说道。
　　“静芸，你来这可是有什么事？”
　　“有事？”
　　愣了愣，静芸摇头说道。
　　“已经不需要了，”
　　这会朱国强才注意到她手中拿着几张的纸，于是便拿过来看了下，纸上居然是用笔绘制的服装。
　　“这是？”
　　盯着纸上有些眼熟的制服，朱国强疑惑道。
　　“军装，我原本看着你给那些步枪兵做的军装挺好看的，就想给女兵们一人定制几套军装，似乎原来的衣裙不太适合军中穿戴，我就想……现在也不需要了。”
　　“怎么不需要！”
　　将纸样收起来，朱国强安慰道。
　　“到时候，那些女兵里，肯定还有不少人不愿意，而且济南还有那么多战争遗孤，所以呢，我寻思着或许可以建一个抚孤营，让那些女兵去照顾他们，这件事交给你办，怎么样？”
　　不想让一个人胡思乱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忙起来。
　　“我？”
　　睁大眼睛，李静芸疑惑道。
　　“管孤儿院？我能行吗？”
　　“不是普通的孤儿院！”
　　摇摇头，朱国强说道。
　　“这个孤儿院与其说是孤儿院，倒不如说是少年军校。”
　　“少年军校？”
　　李静芸不解的看着世子爷。
　　“对，那些孤儿没有什么去处，所以我寻思着把他们都送到学校里，入校的孤儿将在里面接受正规的军事教育和训练，除了要学习普通教育的基本知识外，更多的是学习军事知识和掌握军事技能，十一二岁的孩子可塑性很强，尤其是男孩子从小就对当兵习武有着浓厚的兴趣，加之年龄小，接受能力快，所以很容易接受军事基本知识……”
　　这是朱国强借鉴另一个世界俄罗斯的传统，少年军校的办学传统在俄罗斯由来已久。第一所少年军校成立于1730年，名为少年武备学校。目的是为了使那些喜欢枪炮、具有军人潜质的男孩子和战争孤儿从小就接受正规的军事教育。二战期间，为抚养战争孤儿，苏俄政府重新恢复俄罗斯时期的武备学校的办学传统，那些武备学校的学制7年，后来少年军校又成为培养军队预备人才的摇篮。解释着创办“少年军校”的意义，朱国强看着李静芸用颇为认真的语气说道。
　　“静芸，你知道，现在天下纷乱，内有流寇四起，而且又有虏寇不时入寇，而这些孤儿就是你我在乱世中生存下来的的本钱，毕竟，有几年的时间接受军事教育，几年后他们就不仅仅是孤儿，而是军官！”
　　军官！
　　这同样也是朱国强深思良久才想到的办法，或许他不能在未来的五年中维持一支军队，但是他却可以借助“抚育孤儿”用五年的时间去训练一支军官团！
　　出身世袭指挥使家的李静芸，怎么不知道军官的重要性，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有些不太自信地说道。
　　“我，我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能行，况且……”
　　笑看着李静芸，朱国强笑道。
　　“不还有我嘛，到时候，我们一起办这件事，况且，还有你还有女兵们帮忙不是……”


第49章　女兵
　　女兵营。
　　其实并没有什么女兵营，只是七万五千多苦命的孤女而已，她们的家人被建奴残杀，自己被建奴掠走，原本按照历史的轨迹，她们会和其它的八万多被掠走的男子一样，被掠到关外，成为八旗的奴隶，从今往后饱受摧残。
　　但是她们的命运却在那天和济南城一样，发生了一些根本性变化。而为了守城，当然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什么乱子，所以她们都被集中于城东的一片地空地间。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这些女子就像是军人一样接受训练。
　　“一二一……”
　　尽管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在李静芸的训练下，这些女子队列训练已经有模有样。其实，她们也就只练成了站军姿和队列行进这两项（1）。其他阵列之类——压根就没有进行训练。
　　作为军人，这些女兵自然不能拉上战场。但乍看上去，却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即便是作为女兵营“统帅”的李静芸，往往也会惊讶于队列的整齐和气质的变化。其实，这也是现代军姿训练最大的特点，可以在短期内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不过，军姿和队形训练只是女兵营训练的一部分，除此之外，她们还学习了外伤包扎等战场急救知识。
　　“……急性大出血是战伤早期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战地抢救时首要的是采取紧急止血措施，防止因大出血引起休克与死亡。急救止血方法主要有：手压止血法、塞物止血洗、止血带……”
　　在帐篷里，本身就是医家出身的王紫萱，和往常一样教着台下的女子学习着战场急救手册里的知识，手册是世子爷命人送来的，原本她们的任务就是在清军围城时，为将士们包扎伤口，救治伤患。这些天来她和姐妹们一直学习着手册里的内容，不过，今天姐妹们似乎都有些心不下焉。注意到她们偶尔会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王紫萱便放停了下来问道。
　　“大家今天都怎么了？”
　　“回教官话，我，我们在想，想过两天，能配上什么样的人家。”
　　赵二丫满面通红地答道。
　　“什么人家啊，都是咱们一样的，没有家人的苦命人。”
　　“那样也好，不用担心婆婆姑子欺负了。”
　　“就怕万一人长的歪眼歪嘴的那可怎么办？……”
　　“那样的人，还真不一定的能活下来，估计早都被建奴给杀了……”
　　一时间帐篷里的女兵们纷纷讨论起了“亲事”，她们都已经送过八字了，对于这些没了家人的女子来说，她们明白，嫁人或许是她们最好，也是唯一的归宿。所以当官长们把事情告诉她们后，她们也没犹豫多长时间，就纷纷按照官长的吩咐递上了写有个人名字籍贯八字的字条。
　　对此，王紫萱当然很清楚，她的心底轻叹一声，眉宇间闪过一道愁容。
　　“紫萱姐，你，你的递过去了吗？”
　　摇摇头，王紫萱说道。
　　“我自幼定亲了，他可能还活着……”
　　像王紫萱这样的人，因为旧时定亲或者其它原因而放弃的人也有不足，营中足足有上千人之多，不过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离开，毕竟，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她们并没有等到家人，或者说，她们原本就目睹了家人的被建奴杀害。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被寻到济南的家人接回家，或者在壮丁营中找到了自家的兄弟、夫婿，与家人重新团聚。
　　“紫萱姐，许公子肯定还活着……”
　　姐妹们的安慰，让王紫萱笑了笑，然后合上了手册看着她们说道。
　　“好了，今个就不学了，大家姐妹一场也不容易，就留下一个名字，将来，要是有机会，咱们就书信联系，做一辈子的姐妹，我已经和李将军说过了，等到你们都有了家后，可以到孤儿院里找我。”
　　强撑着笑容王紫萱，暂时把心事都丢到一旁，就这样和姐妹们聊了起来。
　　而在她们聊着天的时候，作为“女兵营”统帅的李静芸却正在那里寻思着给女兵们的“嫁妆”。
　　“我们是她们的娘家人，可不能寒酸了，除了每人十两银子外，还有一匹布，还应该有……”
　　看着她在清单上寻找合用的东西，给女兵们作嫁妆的认真模样，作为她贴身丫环的倩儿疑惑道。
　　“小姐，你说她们真的能过上好日子吗？”
　　“什么？”
　　不解的看着倩儿，两人名义上是主仆，可实际上却情同姐妹，李静芸疑惑道。
　　“好日子？”
　　“就这么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甚至不曾谋面的男人，她们可能会过得好吗？”
　　“古往今来不都是这样吗？你当真以为是小说里写的那样，就是《莺莺传》里张生对崔莺莺最后不也是薄情始乱终弃了……”
　　倩儿的疑惑让李静芸一阵无语，最后只得岔开话题说道。
　　“小姐，这些东西都是世子拿的？”
　　“对，都是世子府拿出来的，听说丁壮营那边每人都发二十两银子，两家还给一头牛，还给他们发农具什么的，世子对大家可真是仁义至极……”
　　看着小姐提到世子时，那双眸子里满是爱慕的小星星时，倩儿的心里颇有些感叹，确实，世子爷做这些难免有笼络人心的想法，但是他对那些人确实非常慷慨——那怕是那些东西都是缴获来的，可他还是把东西都赏给了这些人。
　　看着大小姐，倩儿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小姐的命可真够苦的。毕竟，如果不是东虏入寇，她应该已经与世子成亲了，不曾想人刚到济南，还不等办事，就一直拖到现在，尽管大家也已经习惯称她叫世子妃了。可是毕竟还没有真正过门，只是送亲到济南而已，然后因为战事一直拖到现在。
　　这亲事什么时候补办？
　　现在世子爷那边也没句话下来，难不成就这么一直拖着？看着小姐为世子爷忙前忙后的模样，倩儿便试探着说道。
　　“小姐，是不是该给老爷去封信，催一下小姐的亲事……”
　　倩儿的话，让李静芸愣了愣，然后她说道。
　　“眼下的事情更重要，先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1）很多人想象的不同，明代的女子普遍没有缠足，只有裹足，裹足更像是一层宽松袜子，只是用布把脚包裹起来，并不会缠断脚骨（比如俄军就长期包脚步裹脚，而不是穿袜子）。定陵出土的两位皇后都是正常脚型。根据许多明代考古现场发现，明代的女尸往往都是正常天足。在仇英《南都繁会景物图卷》中，也有女子跳舞的画面，小说中也有女子踢球等记载，要是裹了那种折断式的小脚，可能跳舞踢球吗？


第50章　家在何方
　　跟着世子爷，有田、有房、有女人！
　　跟着世子爷，吃香的喝辣的。
　　跟着世子爷，有银子……
　　跟着世子爷……
　　反正跟着世子爷，好处不断！
　　不需要言语上的忽悠，不需要亲近的勾肩搭背，不需要与兵同甘共苦，只需要把银子发下去，把女人许配给他们，然后，自然一个个的都心甘情愿的成为了世子爷的拥护者。
　　这种拥护是发自肺腑的。
　　从二月初一，营中贴出了告示，告诉大家伙世子爷的安排后，对世子爷的感激之声就不绝于耳。当然，感激归感激，有些事情总需要他们个人去干，比如分了地，房子总要自己盖。
　　作为立下功勋的士兵，于小宝自然成了第一批许配到妻子的士兵，尽管有些突然，可是世子爷做媒的现实，还是让他只感觉祖坟里冒了青烟……尽管他分到土地，离他老家足足有百多里。
　　但是现在，还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从今天往后，这就是我于家的地了！”
　　和兄弟们站在村口，于小宝盯着一片插着“于小宝”的地块，颇为得瑟的自言自语道。
　　“100亩！足足100亩哇！”
　　他身旁的丁大力喃喃道。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狂热，是国人自骨以来对土地的狂热，那怕现在北方灾荒不断，可土地总归还是可以耕种的土地。更何况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100亩土地，那怕就是一百亩的旱田，他们也知足了。
　　“得了，瞧你们一个个出息的，赶紧到村子里吧，咱们早几天把房子盖好了，也好早几天把婆娘娶回来的……”
　　一提到婆娘，这些个汉子眼中立即迸发出狂热、向往的神采，甚至就连脚步也快了许多。
　　终于，一行人走到了村口，映入眼中的断垣残壁，让他们的微微一愣，原本满面的欢喜变得有些凝重，尤其是在看到村口边小河中飘浮着的尸体时，目光中迸发出刻骨铭心的恨意。
　　“天杀的建奴！”
　　“早晚有一天，非得把天下底的建奴全都送去见阎王……”
　　在嘴上发泄着恨意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朝村子里走去，而是找来了工具，把小河上的尸体都捞了出来。
　　因为天寒地冰的关系，这些尸体大都没有腐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然后他们就忙活着挖起了坟茔，以埋葬这些曾经的乡民，尽管只能草草的掩埋，但是也算是入土为安了，即便是很多人埋在一起，但也好过暴尸荒野，被野狗撕咬……
　　这样的一幕，在济南周边的村镇上演着，一个个人丁兴旺的市镇村落，在清军的屠杀中，已经变成了无人鬼村。分到土地的丁壮们，一边将村子里和周围的遗尸埋葬，一边在断垣残壁间，利用废墟间的砖瓦重建着他们的新家。
　　所有的材料都是现成的，尽管在北方的乡间有不少房子都是半砖半土的房屋，可是因为住进村子里的人少，所以断垣残壁间的砖块倒也足够，房屋往往都是在旧地基上翻盖的，几十个人往往只要忙活几天的功夫，曾经的断垣残壁就耸立起了几十座有着三间正房以及两间偏房的农家小院。
　　足足忙活了八天，瞧着眼前已经焕然一新的村子，于小宝颇为悠然的拿取出烟袋锅子，他坐在村口，盯着眼前的村子，双眸中尽是憧憬。
　　“想啥呢？”
　　丁大力也跟着他坐到了石磨上。
　　“你想啥，俺就想啥！”
　　还能想啥？
　　大家伙都是男人，自然很快就聊开了，聊着对女人的渴望，聊着对既将到来的安康生活的期盼，至于什么媳妇的相貌、身条之类的话语，更是聊了个够，得亏没有酒，要不然，估计他们还真会喝上几碗酒，以庆祝好日子的来临。
　　即便是喝醉了，但是于小宝的心里还是在那寻思着，要烧水洗个澡。
　　但是他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他实在羞于说自己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第一眼便看见自己脏兮兮的样子，对于好日子人们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期待。
　　好日子快到了。
　　男人们会期待，女人同样也会满怀憧憬。
　　入了夜，翠儿躺在双层床上，她忍不住又一次想象着那个与自己八字般配的男子的模样，会是年青，还是年长，相貌又是如何？是白净的还是黝黑的，还有他的脾气，总之，各种各样的想象，在她的脑海中闪动着。
　　到最后，越想越是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翠儿，你睡不着了？”
　　“玉姐，你能睡着不？”
　　其实，帐篷里头，没人能睡得着，终于，帐篷中的女子们都坐了起来，她们还装模样作样的揉着脚，白天的训练让人感觉最不舒服的就是双脚，她们一边揉按着脚心，一边和姐妹们聊着天。
　　到最后，她们甚至悄悄的拿出了缝了一半的荷包，在那里就着昏暗的灯光缝了起来，这缝荷包的布是她们千方百计找来的，就连绣鸳鸯的彩线，也是费了许多功夫才弄到的。
　　“哎，玉儿姐，你瞧我这绣的，鸳鸯瞧着都有点儿像是肥鸭子。”
　　瞧着自己绣的荷包，翠儿突然有些紧张地说道。
　　“万一要是他嫌弃俺不会做针线活，到时候可怎么办？”
　　“怎么办，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