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惑-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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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原是那种青梅煮酒论英雄纵声谈笑问天下的胸藏丘壑地人无论是朝堂上的皇帝宰相还是江湖上的侠士异人皆能结交一番。。。只是他的奇行妙招风光峥嵘我俱是从一直替我看病的文叔和来探望父亲的一些叔伯口中知晓的。只因。我见到的父亲大多时候是醉着的。深醉地时候他躲在供着母亲灵位和画像的屋子里。或捶心嘶喊母亲怎忍弃他而去。或压抑呜咽。纵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能却生生不能保母亲性命。那时的我。总是躲得远远地虽然不懂可听着仍是撕心裂肺地疼。总在事后默默地收拾一地凌乱和同样凌乱的父亲。文叔总在一边叹气说委屈了年岁尚小身子又弱地我。可我从未怨过。
因为相对于浅醉和清醒地时候有时我宁愿父亲是醉着的。
浅醉地时候父亲会抱着我轻轻叫着母亲的名字。有时会说男孩子长着这样的水雾眼这样的小巧红唇不好太女气有时又会说幸好是这样我身上还有母亲的影子眉毛象他眼睛象她鼻子象他嘴唇象她……说我是他们的宝贝是他们的骄傲然后一遍遍地说着他们的过往相爱的点点滴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听一遍是喜痛夹杂为父母的遭遇;听两遍是忧忧心父亲在母亲去世多年的今天眼中依然深沉的沉溺;后来听多了是愁轻轻地浅浅地却揪人心比起父亲狂醉的样子他这样更让我难受。
最难受的是父亲清醒的时候。清醒的时候他一直是个尽职的好父亲谆谆教导字字珠玑如父亦如友。只是他的眉从来没有展开过平常除了授课对着我连平常嘘寒问暖的话都说得艰涩因为我不仅眼嘴长得象母亲便是那水雾里的眸子都如母亲一般是琥珀色的阳光下的色有着母亲深棕色的痕迹。
我十岁的时候一场大火清幽雅致的竹楼和人如月华的父亲一起化作了灰烬。是父亲酒醉后的意外还是知道我的身体调养得已经无碍我的功课已能让他放心而故意撒手而去我没有细究根底。我只一捧一捧地收集起那些灰让人将母亲的坟重新开启一同葬下。
我没有哭心里也没有多少悲伤这样对父亲也许是种解脱路是父亲选的不是吗?父亲的朋友都是很难得的仗义男儿就连身为九五之尊的凤伯伯都换上便服前来祭奠。他们眼里的泪真切他们眼里的悲真切我的安静不哭不闹在一些人眼里不可思议。有人叹息可能碍于父亲终究没有说指责的话。
文叔让我和他走但最后我选择了和那个有些冷漠唯一在我说将母亲的坟重启没有半点质疑便让人照做的中年男子走。他也是父亲曾说过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于是我成了他最小的弟子。师傅很少唤我的名字只按师门排行叫我阿九。久而久之不但门中长辈如此叫连师兄师姐们都这样唤我。
是受自母亲胎内带出的毒素影响或是本身就是个情浅的人我在魔云山的日子除了习武外变得懒散而悠闲。师傅从来不约束我寡言的他有时会叫我和他一起品茶或有时听我吹萧可以在竹林下静默地消磨一下午的时间。他和我一年说的话也没有多少但他对我的关怀却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于是我勾起嘴角浅笑的日子多起来。师傅得恶疾去世交代了大师兄两件事一是以后宗里的事也不可勉强我随我愿意二是把我当自己的弟弟看待什么事都护着点。
那时候说不清心底涌上的是什么滋味暖暖的。可惜师傅很快就去了。下葬的第一日我陪着师傅吹了一天的萧。往后若是心里有些烦闷我都会去师傅坟前坐一会儿或吹萧给师傅听。渐渐的我喜欢上在竹林间置一卧榻备一壶暖茶体会隔着竹林不会伤人的暖洋或漾起的浅浅清风。
大师兄的外号实在有些名不符实因我年岁渐长却始终无视宗里那些爱慕的眼神竟让人带我去青楼。其实对宗里那些女子我也真的只能无视。我不会鄙夷她们只因着这副相貌而看向我的爱慕眼神那只是她们心情的真实反应而已但是无论貌美还是品佳都无法在我心中泛起涟漪所以我对她们虽还友好却是从不与人半点亲近。
来来去去心血来潮帮师兄解决一些宗里的事情或是躲在后山过属于一个人的清闲日子;有时上青楼听歌赏舞只是不太喜那里的浓重味道很少留宿;有时一个人一叶偏舟浅醉与湖光水色之间;有时足覆丛林捉些蛇虫鸟蚁配些毒药。只是这一切都象是生命里轻轻划过的水痕涟漪过后便已无痕。
我在外面游荡了一年多回到宗里得知大师兄也刚回便去看看毕竟让我心中有些挂念的人本就不多外人眼中冷酷无情实则唠叨地比大嫂还厉害的大师兄确是其中一个。那日他一边问着我的情况一边嘟囔着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清冷的小孩子一家被灭了门脸上还一直挂着笑说不能用别人的罪恶来惩罚自己她死去的父王定是希望她快乐地活着所以就要快乐地活下去报仇。
那时我的心就痛了一下涌上连我自己都不甚明了的怜惜快得没来得及分辨什么就听得大师兄又在叨念着说其实那样想倒也洒脱还说那孩子身世也真的可怜随后又唏吁她父亲秦肃的遭遇。那个男人我也有过两面之缘是个即使身为对手也让人不得不佩服的男人。
随后又说到那小孩秦弦坚持让她那死也不肯倒下的父亲直立下葬我忽又为她的体贴和心思细腻感动。她……是真的明了她父亲的。一如多年前我不顾众叔伯反对在师傅的帮助下重启母亲的坟将在母亲去世后因为我而不得不留人间的父亲一同合葬。那时的我也是因为明了父亲的心情所以心里不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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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峰回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被依旧是昨日的衣裳而越钩已不见了人影只留下床头写着短短两字的字笺:保重!他的字一勾一划苍劲有力直透纸背咋一看端正得仿佛练字没多久的孩子透着一股生冷的硬气再看却别有一种金钩铁戟的杀伐之美。我不由苦笑我不值得他对我如此好就好比阿九我不值得。
我其实是个很自我很自私的女人也一直相信女人就该善待自己。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对阿九的依赖和爱几乎成了我生命的全部但骨子里其实我最爱的还是自己我没有那种小说里被伤透了依旧爱得飞蛾扑火。相反是一受伤便躲进自己的壳子里。所以最后那些义无反顾的人总能盼得真正地爱情花开而我却和阿九落得如此境地。还有越钩如今算什么?自己骗自己没有付出承诺就不算……虽然他的性子和阿九截然不同但骨子里的那份执着和坚持有时却又惊人地相似。我闭上眼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
日子还是照样要过。几日后琉殇和天月挽同时带着文定礼一身正服地来拜望景王。自此算是婚约正式形成直到婚礼前一个月其间并不阻止正式的未婚夫妇见面。天月挽一直尽量避免和我见面也幸好我和秦池月的关系没有半点平常人家的亲密。他是个聪明人。我忽然想笑觉他才是和我一类人受伤了。就转身永远是爱自己比较多当然。对他来说还有他的家族。
琉殇和我在一起。不是相互嘲讽两句就是一起埋着头商量怎么整人对付我们共同的目标人物比如那个有受虐狂倾向地左相的二孙穆阀阀少爷。琉殇兴致勃勃。让人打探出那个阀少爷的销魂窝后拖着我亲自去采地盘现场观赏了一场s*m地前戏。
啧啧真是皮鞭蜡烛钉子板什么都不少。不过那家伙虽然皮鞭抽在身上兴奋地嗷嗷直叫骨子里还是惜命的。在皮肤上抽出一点血丝可以。可若真地抽狠了出现比较大的伤口他马上会变脸。有一个女子就被他扒光了衣服。抓了两条蛇放身上在她恐惧地尖叫声中。他居然拉了一边另一个女子当场做起活塞运动。结论是。这个阀少爷是有轻微受虐倾向的虐待狂!
琉殇一路回去的时候都在笑不小心看到现场真人版的oo让我无与伦比地窘了一回。也娱乐了他一把。他笑得满面春风霸占了我屋里唯一地一张躺椅:“这样一个人要弄点意外弄死他很简单的一件事你搞那么复杂干什么?不过刚刚那个女子的胸部太大了点腹部有些肥肉怎么都是堂堂相府的少爷人也不挑一下……”
我转着指间的银币听着琉殇的滔滔不绝很有直接扔上去的冲动:“你知道我的目标。我并没有十几年的时间去一个一个地策划他们一家地自然死亡。所以他只能死于意外即使左相那样的老狐狸也不会怀疑有人从中动过手脚。不然他们一定会防范甚至波及到无辜的人进行报复更甚者给他再次铲除异己地机会。最好是死于意外让穆家开不了口谁都不会过分关注的意外接下来我才能安然地谋划些其它东西。”
“自然死亡?嗯好主意……”琉殇拖长了尾音忽然弹了个响指嘴角咧开一个暧昧地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于是几日后左相排行第三地孙子穆阀在高氵朝中投向阎王的怀抱。只是在他平常点地带点让人兴奋香味的蜡烛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弹了点蝇蝇草进去。蝇蝇草本身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就是皮肤上的伤口沾染一些便会奇痒无比伤口也不容易愈合。但偏偏和阀少爷加在蜡烛里的那种香一遇到就会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在血脉贲张的关键时刻来上那么一点很容易就高氵朝后就一直高下去心血管自然承受不了那种压力。而且妙就妙在这草的粉末从伤口融进血液里大约半个时辰就可以消散无踪让人检查不出半分端倪。
事后从琉殇安排在左相府的棋子那里传出消息说左相并没有特别关注此事。而穆阀的父亲即左相的三子当今的太子少保虽然对儿子的死很是悲哀了一下但愤怒的成分居多认为丢了穆家和他的脸面让家里人禁口。只说被他的侍妾谋害将穆阀收集在那座郊外老宅的女子仆人杀了个干净。
说起左相穆荻他共有四子六女但孙行辈的人数不算旺盛嫁出去的女儿就不计了。四个儿子老大老三各有两个儿子老二一个女儿老四有二女。不知是不是老的太强势小辈中虽然象那个阀少爷的纨绔子弟不多但也都非大才。我不由猜测这可能也和左相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拼一拼有些小小的关系。毕竟穆荻如今六十有八用满门赌一次机会结果后继无人也不怎么划算不如谋定而后动如果皇帝一直捏在手中安分地当个风流爷的话。
不过无论怎样依我看来最有效的法子不外就是把穆家一窝端了。即使到时这锅食皇家抢到的不多分散到几家手里也总比如今左相独大的局面好。可惜皇上王爷们除了考虑这些外可能多少也要顾忌着点社稷百姓的不然一个千沧百孔内斗不断的秦国又有什么作为?不被周围几国吞了就不错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却把下一个目标定在左相的二儿子穆廷身上。说起来穆廷绝不是最弱的论武功反而是兄弟几人中最强的所以江湖中很多左相不便直接出面的事都是穆廷侨装处理的。江湖嘛刀来剑去危险系数自然是很高的。但具体却也要细细筹划免得过早露出端倪。邑都虽然暗底的弦已经紧绷面上还是王公大臣各司其职该装正经的装正经该浮夸的还浮夸。老百姓也平安过自己的日子。南国的求亲使者最终从信亲王即皇上的堂叔一脉找了个女子封了公主和亲去。凤国的来意倒并非为求亲而是商讨如何整治两国边境处的流匪。双方都有心解决双方又都不肯出兵力结果自然流于一些表面的东西而非实质动手解决。
我曾私底下怀疑过凤潇隐瞒身份亲至的目的。或许不说全部只怕有一部分所谓的流匪已在他控制之下。
邑都无事我本想着早日离开和金小小的合作可不能光靠嘴那个率性而为的女子既能因为我真心几言而诚心和我合作自然也能觉着被骗而一怒反击。不想临走收到两张请柬。一份是来自有过一面之缘赠琴之谊的右相花家的三少花映灼。一份来自秦回翎。
秦回翎的说请柬不若说是私约。送信来的是个二十出头长相平凡叫张曙的武人。撇开我们这帮沾了身世的光在天水宗享受过神珠待遇的几人他在年轻一辈中只怕也是少有敌手。而且此人寡言行事沉稳难不保是秦回翎的心腹。
随请柬同来的是一副美人图张曙代传秦回翎的话时还面有尴尬之色:“统领大人讲称仙子太清孤称红颜怕命薄只得实实在在美人二字来得妥贴。”展开一看赫然是那日我一曲舞毕一袭红衣抱琴垂立的样子。
秦回翎的画技对于那些整日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才子来说还略显粗糙但无可否认他的画实际上真的水平不错于细处勾画虽不够细致但纵横几笔若隐若现的勾勒其间的风情一展无疑倒真是颇为传神和当今的画风比起另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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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峰回(2)
我本欲回了这份邀请毕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根据那日和他且舞且对招时探的底一对一我的武功也就胜他一筹。若是家宴我反倒不怕他夫人虽然在秦回翎的强势下表现地不如景王妃那般善嫉有手段但骨子里却是一样的。可若是在他的某个私人地盘上我难免要惦量一下。他手下就面前这个张曙也不简单我正在犹豫之间张曙有些平板的声音又响起:“统领大人也说了若是小姐觉得去雪园不妥统领大人愿意与小姐同游微澜湖
紫弥山。”雪园是秦回翎名下的一处私宅而微澜湖
紫弥山是邑都郊外的两道风景线。我心里莞而他倒是真的一点都不顾忌他老婆大人相比之下景王就显得有些……
眉头一皱这话显然有些挤兑挑衅的成分暗示说不敢去他私人地盘就公开一起亮相。先前在邑都默默无闻的我且不说如今在那道赐婚圣旨下来后虽然焦点围绕着秦池月和天月挽但邑都谁不知道景王府的二女秦弦被封为静弦公主赐婚天月世家大少爷天月琉殇?
去便去吧!我让张曙回话说是三日后早上可和他们的统领大人把臂同游观山湖之色。不过事先我还是找了琉殇来商量。经琉殇一点我蓦然明白秦回翎似乎是错解了我的意思。
我的本意只是唯恐天下不乱让咱们这个统领大人也英雄一把在我眼里反正英雄最后都是不许人间见白头的若是看着那一舞。硬赖着说我仗着美色勾引他我也可以心虚地应一声。但我显然漏算了在这之前。因为景王和天月世家联手消灭了一些左相的江湖势力频繁出邑都。。。早就引起他们地怀疑目前这种懦弱王爷的形象只是一张大家心照不宣保留着的纸。或许在秦统领地眼里我的勾引被理解成景王甚至皇室地一种示好。天月琉殇长子非嫡子的身份也值得他多推敲推敲。
两人一番推算。又不由相视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肠子越来越弯竟然还能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琉殇这妖孽却是挂在我肩头故作一脸哀戚状:“弦儿啊我看起来很象卖妻求荣的小白脸吗?”
我捏捏他的脸摆出同情的架势很是沉痛地道:“不是小白脸是卖妻求荣地野心家无耻之徒。赖皮小人。”
“弦儿啊我的脸是不是很好捏?”琉殇忽然将脸直接伸到我眼前眸中一片警告。我赶紧退后些。一时得意见他蹭在我身上。忘了这家伙有点小小的洁癖。只准他吃人豆腐不准人揩他半点油。笑闹了半天。见琉殇这家伙也只是废话正想把他踢出去时他忽然递给我一张三叠的纸张:“三天后和统领大人的幽会我会安排两个影你附近。不过我这里也有一件事要你帮忙或者说顺便。”
“若是能力所及你说吧。”说实话一直以来倒是琉殇帮我多些提供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