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战之王-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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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驾驶着车缓缓穿过几条大街，20分钟后来到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帕特·普罗夫将军也刚刚到达。
帕特·普罗夫将军带着周至寒和宋子文走进白宫底层的外交接待大厅，一名美国少尉军官验明二人的身份后，引领着三人来到白宫管理部门的一个休息客厅落座，让专人上咖啡，并告知劳克林。科里先生正在开会，12点钟，会在他的办公室接见周至寒上校。
聊了一会，帕特·普罗夫将军站起身对周至寒说道：“至寒，劳克林。科里先生我是帮你见到了，至于能不能说服他就看你们的了，虽然他很愿意帮你们，但首先你们说的话，得让他觉得，能够打动总统先生才行。”
帕特·普罗夫将军离开后，屋里只剩下周至寒和宋子文。
见周至寒随手从阅读架上拿过一份美国报纸翻阅，宋子文暗暗称奇，这名年轻人做事不卑不亢，单看目前他身上的气度似乎和他的年龄有点不符，在这种场合别说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就算很多沉稳老辣的外交官，在事先得知自己只有十分钟来完成重大任务，都会多少显得焦躁不安，而在这名年轻人的身上，完全看不见焦虑。
就在这时，宋子文忽然从百叶窗帘看见，在另外一间客厅的窗户前站着一名日本少将军官，另有两名日本军官站在他的身后。
宋子文低声说道：“至寒，日本人也来了，不知道他们要见的是谁？”
周至寒把报纸放回原处，这才走到窗户边，他认得这名日军少将：“是中薗盛孝！难道，他们也是来求见劳克林。科里先生？”
“有可能！”
宋子文说道，日本和美国之间的贸易往来非常巨大，小鬼子比我们更容易找到引荐人。
周至寒看着中薗盛孝，缓缓拉开百叶窗，对宋子文说道：“不知道劳克林。科里先生会先接见谁？”
宋子文看了一下手表：“11点45分，4分钟之后就能见分晓。”
就在这时，站在对面的中薗盛孝也扭头向这边看了过来，立刻和周至寒四目相对。
中薗盛孝慢慢转过身，目光凛冽如刀，充满杀气！
周至寒表情依旧，嘴角带着淡淡的嘲笑。
中薗盛孝身后的两个人之一也看了过来，正是加藤少佐，目光凶狠，盯着周至寒，两双怨毒凌厉的眼神似乎要穿透周至寒的心。
周至寒表情依旧，轻松地掏出一根香烟，右手三根手指捏着在左手的大指甲盖上轻敲。
忽然，周至寒把香烟叼在嘴中，两个手掌伸出，不停变换姿态，就像两架战斗机在空中缠斗。
中薗盛孝和加藤见状，顿时眼中怒火大胜，他二人都是王牌飞行员，自然看得出来周至寒所做的机动动作，就是不久前在云安镇上空，梅塞施密特击落零战的最后过程，这对帝国航空队来说就是奇耻大辱，现在仇人见面，他们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
周至寒嘴角闪现一丝冷笑，代表梅塞施密特的右掌，闪电般做出向上拉升三连跃的姿势，代表梅塞施密特的右手把三连跃做的惟妙惟肖，然后左手夹着没有点燃的香烟，右手食指指了指中薗盛孝，伸出大拇指，180度下翻指向地面。
这一瞬间，中薗盛孝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名中国人果然会拉升三连跃，怒的是中国人羞辱自己。
就在这时，那个始终背对着窗口的日本人慢慢转过身体，朝周至寒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周至寒忽然眼神收缩，此人是劲敌，因为他从对面这名日本人的眼睛里看不见一点波澜。
西泽广义有双死鱼般毫无生机，没有一丝变化的眼睛。
就在这时，周至寒和宋子文同时看见，刚才引领他们来到这间客厅的那名美国少尉走进中薗盛孝所在的会客厅。
周至寒和宋子文对望一眼：
劳克林。科里先生先接见日本人。
第489章 我是最好王牌，没有之一
十分钟后，宋子文和周至寒看见中薗盛孝走回会客室后只说了几句话，立刻加藤的脸上挂满笑容，接着三个人同时往这边看来，中薗盛孝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傲慢，加藤故意做出同情弱者的表情，唯独西泽广义的脸上依然看不出半点波澜。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那名少尉军官就走了进来：“周上校！劳克林。科里先生有请。请您跟我来。”
周至寒朝宋子文点点头，然后跟着那名少尉走了出去。
少尉军官领着周至寒走进一间简单大气的会客室，对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说道：“先生！这位是来自中国的周至寒上校！”说完后转身离开。
“周上校，请坐！”
劳克林。科里先生站起身，彬彬有礼说道，他穿着一身棕色西服，略胖，看上去六十多岁，戴着单片老花眼镜，褐色的头发卷曲而凌乱，相貌普通到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相信他是罗斯福总统的首席顾问，但周至寒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睿智。
“谢谢！”
周至寒微微鞠躬，不卑不亢坐下。
一名士官给周至寒端来杯咖啡后关上门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劳克林。科里先生和周至寒。
“帕特·普罗夫将军是我的老朋友，他向我推荐你，说你是伦道夫空军学院的高材生！”劳克林。科里先生说着从桌上拿起帕特·普罗夫将军写给他的推荐信。
周至寒拿着勺子轻轻搅动咖啡，不发出一点声响：“帕特·普罗夫将军是我的恩师，我在伦道夫期间他教会我很多东西。”
“嗯！”劳克林。科里先生大致浏览一下资料，然后看着周至寒，略带惊讶地说道，“你曾经出任过盟国总指挥，参加过敦刻尔克和伦敦空战，深得英国皇家空军司令官道丁上将的赏识，击落敌机无数成为盟国第一王牌飞行员，你是怎么做到的年轻人？”说着劳克林。科里先生摊出手掌指着桌子上的糖盒，“需要加糖吗？”
“不。先生！”周至寒微笑说道，“驾驶飞机是一件体力活，所以我从来不吃甜食，这也是我能够保持长胜不败的秘诀之一。”
“哦！”劳克林。科里先生身体微微前倾，“为什么？吃糖不好吗？”
“糖可以让人心情愉悦，但常吃糖的人容易肥胖，引发高血压，高血脂，会导致人的反应迟钝，而飞行员在战斗时需要做剧烈的机动动作，在关键时刻，哪怕比对手的反应慢0。1秒，就能决定生死胜负。”
劳克林。科里先生很感兴趣，微笑着示意周至寒继续说下去。
周至寒优雅而不失礼貌地轻啜一口咖啡，轻轻放下：“苦咖啡能让人保持兴奋，对身体有益。当然，合理的饮食，适当锻炼，充足的睡眠是一名飞行员必备的状态，但在空中战场上若想保持不败，还必须要有精湛的技术和过人的勇气，以及重中之重的对敌判断能力。而这判断能力，又是最难做到的。”
劳克林。科里先生更加感兴趣了：“有意思。为什么在空战中，判断能力又是重中之重，且最难做到的呢？”
“空战中，背着太阳对敌发起进攻是每一名飞行员必备的常识，但在空中辨别风向就没那么容易了。
风向对一架战斗机的影响是巨大的，我每次接敌时都能够快速、准确地判断出风向，然后根据敌机的机体流线造型，判断出他它的发动机马力和时速以及它的高、中、低空盘旋能力，在这样的风向里的最高和最低速度、能做或不能做的机动动作。
然后根据这些客观存在的因素对敌机的影响，判断出敌机的射击距离，以及弹道的飞行轨迹，这样就确保我能在对敌时提前避开敌人的火力。”
“哦！”劳克林。科里先生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摊开双手，“年轻人，我想知道，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对这些客观因素的判断，以及对敌机的判断需要用多长时间？”
“由于空战战场的特殊性，所以，一名优秀的飞行员从看清楚敌机的那一刻算起，不能超过十秒，必须做出正确反应。”
劳克林。科里先生耸了耸肩膀：“那顶级王牌飞行员需要多少秒？”
“不能超过六秒！”
劳克林。科里先生更加感兴趣了：“你呢？作为盟国第一王牌，你接敌时的判断需要几秒？”
周至寒：“三秒。”
劳克林。科里先生扶着他的单片眼镜，身体更加前倾：“能达到三秒的，除了你之外，能有多少人？据你所知，美国能有几名这样的飞行员？”
“据我目前所知，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三秒钟做出对敌正确判断的飞行员。”
劳克林。科里先生瞪大眼睛，四五秒钟后才说道：“你意思，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飞行员？”
周至寒点点头：“是的。没有之一。”
足足看了周至寒有十秒，劳克林。科里才把身体陷回到柔软的椅子里。
周至寒始终没有回避劳克林。科里的眼神。
坐在休息室里的宋子文不停看表，隔壁的中薗盛孝三人几分钟前离开，但宋子文判断，肯定会有人告诉日本人劳克林。科里先生接待周至寒的时间。
想到“时间”二字，宋子文再次看手表，周至寒进去九分半了，他的心不禁悬了起来，如果在这十分钟内周至寒不能说服总统的首席顾问，那么这次购买P40战斗机的愿望九成九会变成无望！
总统首席顾问的办公室里。
劳克林。科里先生身体陷在柔软的靠椅里，点燃一支雪茄，吸了几口，透过氤氲的烟雾，看着对面神情坦然的中国人说道：“年轻人，我说好给你的十分钟时间，已经被你浪费掉了九分半，你千里迢迢来到美国，给我说这些，你想表达什么呢？”
“判断能力。先生！我想告诉您，我认真起来的时候，我的判断能力从来不会出错。”
劳克林。科里先生脸上露出疑惑：“什么？你千里迢迢来到美国，就是想告诉我，你的判断能力从来不会出错？”
“是的。先生！”
劳克林。科里先生撇了撇嘴，见钟表的秒针即将指到12上，他食指搭上会客铃的按钮：“然后呢？”
“然后我想告诉你，我判断最早今年的冬天，最迟明年初，日本人就会对美国本土发起进攻。”
说着，周至寒站起了身，等候劳克林。科里先生按铃送客。
外面休息室里，见15分钟过去了周至寒还没有出来，宋子文的神情逐渐放松下，伸手拿过一份报纸翻阅。
第490章 单刀直入
劳克林。科里先生闻言，他整个人就像被定格，过了三四秒才回过神来，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周至寒眼神坚定，静静看着劳克林。科里先生震惊到无法描述的眼睛，过了两秒钟：“我说，我要见罗SF总T，劳克林。科里先生！”
劳克林。科里先生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刚才这位年轻的上校说的话，就像雷电击中他的全身，瞬间雕塑：“你稍等一下。”
看着劳克林。科里把门关上匆忙离开，周至寒开始数数：“1……2……3……4……9……30。”
数到30秒，周至寒长长出了口气，其实在劳克林。科里出去之前，他的衬衣就被汗水湿透，他不能确定劳克林。科里是去找总统。
现在可以确定。
如果劳克林。科里先生是去叫卫兵，最多30秒就会有卫兵来把他带走。
实际上，劳克林。科里先生按铃的手停下来，周至寒就知道自己的豪赌成功了八成。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当他看见中薗盛孝洋洋得意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周至寒就已决定，昨夜他和宋子文准备好的腹稿全部作废。
五分钟后，劳克林。科里先生走回办公室，神态凝重而有礼貌：“周上校，罗SF总T有请！”
随劳克林。科里带着周至寒来到总统办公室的门口，轻轻敲门，停顿了两三秒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总T先生，周上校来了。”
罗SF总T坐在办公椅上，他表情从容，目光和蔼，身后挂着密国国旗，在他边上有一辆轮椅，并没有让周至寒坐下。
“总T先生！”
周至寒敬了个军礼，站在原处不卑不亢，面前的罗SF总T他非常熟悉，和纪录片、杂志、报纸上一样。
罗SF开门见山：“周上校，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果如宋子文所说的，不要和欧美郑智家们说话绕圈子，智慧者的时间都很宝贵，没时间陪你兜圈。
大家都是明白人，图的就是一个利益，和这种人打交道，你可以话锋直切利弊要害。
绕圈子反而显得不够坦诚，让人觉得狡诈，只有平庸者才看不出你的所图。
所以，周至寒决定单刀直入话题，他似乎忘了帕特·普罗夫将军给他的忠告不要说日本强大。
“强大！
日本很强大！！
强大到让他有足够的狼子野心！！！
目前日本有十艘航空母舰，他最想要打的是谁？
中国？
S联？
还是英国？
虽然中国举国浴血抗战，但中国国力很弱，此时已处在崩溃边缘，如果得不到外界的有力支持，不需要日本人出动那么多的战舰，很快就会沦陷，所以说日本人的强大舰队不是或者说不全是为中国准备的。
就在就在1940年6月份，S联感到来自德国的压力，撤走了所有在中国作战的飞行员和专家，有战略眼光的军事家都看得出来，德国和S联早晚会有一战，S联武器装备落后，如果没有外力介入，根本就不是强大的德国的对手。
一旦德国拿下S联，那么整个欧洲就只剩下英国也撑不了多久，最后，德国将统一欧洲。
中国的疆土边界与S联紧密相连，如果德军拿下了S联，就可以和他的盟友日本对中国形成夹击之势，那么亚洲很快就会成为日本人的天下。
接下来，总T阁下，您觉得以日本和德国的狼子野心，他们会看着密国壮大吗？
我知道密国人们热爱和平，不愿意卷入战争，但是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在fx斯掀起的世界大战中，密国无法做到独善其身。
恕我直言，总T阁下，如果日本和德国，一个从陆地进攻，一个从海面进攻美国，您觉得密国有多大把握能打赢这场战争？
当然，密国，日本和德国，也可以借鉴三足鼎立，但热爱和平的密国人民，能与两个好战国家和平相处多久？”
自始至终，罗SF总T始终很平静地看着周至寒，而他的首席顾问劳克林。科里先生的脸色嘴越来越凝重，很显然，周至寒的话戳中了要害。
罗SF总T伸出宽大的手掌。
“请坐，周上校！”
“谢总统先生！”
周至寒坐下。
劳克林。科里先生亲自端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放在周至寒的面前。
周至寒很礼貌地欠身点头。
罗SF问道：“周上校，当下中国的抗战形势如何？”
“形势非常非常严峻，总统阁下！日本人主宰了中国的海空和天空，中国军民唯以举国之力，和他们在陆地上血战到底，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
但中国底子薄，如果再得不到外界的支援，只怕是撑不了多久。
中国地大物博，一旦沦陷，就会成为日本人的殖民地，那么要不了几年日本的军力就会扶摇直上，他们可以造五十甚至一百艘航空母舰。”
周至寒观察到，当他说日本可以建造五十甚至一百艘航空母舰时，明显感到罗SF总T的面部肌肉有些不自然。
很显然，总统先生已经感觉到一旦中国沦陷，日本的更加强大就会直接威胁到美国。
“当然，就是因为中国军民的拼死抵抗，所以才把日军拖入战争的泥潭。
日本是个面积狭小的岛国，国内资源紧缺，据可靠情报，日军的石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