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战之王-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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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看着对方，用眼神互问。他们小本经营，突然来了这么多看上去大有身份的客人，心里忐忑不安。
　　忽然，王武湖看见店门口一黑，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以为进来的周至寒，心中大喜，正要迎上去，定眼再看，却是尖嘴猴腮的刘结山。
　　王武湖稍一思索，就隐约猜到了怎么回事。
　　果然，看见刘结山进来，几桌客人纷纷问他，中国空军第一王牌什么时候能到？
　　“武湖，”王武湖的媳妇闻言心里不安，“你说，你的那个老乡会来吗？他会不会真的就是，即将迎战日本王牌飞行员的周上校？”
　　没见过大世面的王武湖有点慌，看着屋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估计周至寒大多是不来了，失望和不安的情绪愈发厚重：“不知道，可……可能是不来了吧。”
　　“小刘，你说的大人物，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一名面如银盆，体型富态的客人问刘结山。
　　刘结山脸上故意露出疑惑：“还没到吗？我听店老板说的，说咱中国空军第一王牌是他的兄弟，说好了今天晚上来这喝酒。”说着，他装模作样地东张西望，“咦……这位王牌没来啊……喂……我说王老板，你可是说过的，咱空军第一王牌会来你店里喝酒的。”
　　原来，上午刘结山和王武湖争执了一会儿，没有占得上风不说还被抢白了几句，便心生怨气，回到城里他干活的地方，故意把中国空军总教官要来王武湖饭馆吃饭的事，说给各行各业的老板们听，并神秘兮兮地告诉各位老板，这是军事秘密，知道就好，不能乱传。
　　对此，各行业的老板们将信将疑。
　　中国空军王牌会到一个简陋的小餐馆里吃饭？
　　这怎么可能？
　　估计是刘结山在吹牛皮，这家伙尖嘴猴腮，平时净说假大空话。
　　中午的时候，中国空军散传单回击日本人前些天发送的传单，于是整个重庆和成都的百姓都知道，中国空军第一王牌飞行员即将迎战日军王牌中队的王牌飞行员。
　　立刻，此事就成为重庆和成都的百姓们街头巷尾谈论的头等大事。
　　此时娱乐严重匮乏，信息极度闭塞，百姓们看见中日两国王牌即将对决的传单后，对此关注度可想而知。
　　看到传单后，上午还对刘结山所说将信将疑的老板们立马变成了深信不疑，为了一睹周至寒的风采，这些老板们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务，来到王武湖的小餐馆附近，等到晚饭时，装作前来吃饭，就等周至寒的出现一睹风采，以后做生意时就有了谈资——自己曾经和中国第一王牌一起吃过饭……
　　任何朝代，都有想要成为网红的人。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只要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网红。
　　刘结山一直躲在不起眼的旮旯里，密切注视着进出王武湖餐馆里的人，如果周至寒出现，他就开溜，但从此以后这些老板们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不再说他爱吹牛。
　　如果周至寒不来，他就跳出来让王武湖好看，反正无论周至寒是否出现，他都不会吃亏。
　　当天快黑，小餐馆里点灯时，确定没有空军第一王牌这样的人物进入小餐馆，于是刘结山便及时出现。
　　刘结山耍的小伎俩，屋里各行业的老板们并不知道。
　　“我说王老板，听说中国空军第一王牌飞行员是您的兄弟？”
　　一名肚大圆脸的中年人，面带笑容，很客气的问王武湖。
　　王武湖说道：“他是我兄弟，咱俩都是南京人。”
　　中年人脸上立刻露出巴结的笑容：“我听说，这位周上校今天晚上会来这里吃饭？”
　　王武湖闻言又看了看门口，硬着头皮说道：“他亲口跟我说的，晚上会来喝酒。”
　　“这都几点了？”刘结山走到王武湖的案子边，伸手抓起一把花生米一颗颗往嘴里丢，背对着众人，面带讥笑，“我说王老板，在座的诸位可都是大老板，之所以来你的店，都是想一睹咱空军王牌的风采，你若是吹牛就干脆承认了，别耗着老板们的时间。”
　　王武湖脸憋的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说周至寒今天晚上不来，众人便会认为自己是吹牛。
　　如果嘴硬继续说周至寒肯定会来，大家等下去怎么收场？
　　憋了几秒钟，王武湖红着脸说道：“我兄弟说了，如果今天晚上不来，就让我不要等他了，他可能会明天再来。”庆幸的是，他站在炉子旁，脸本来就被炉火映的通红。
　　这话说完，王武湖终于知道自己是不自量力了，就算早晨在自己小店吃饭的周至寒真的就是空军第一王牌，又怎么能自降身份，来自己这简陋小店呢。
　　其实王武湖说的是实话，早晨周至寒离开时就是这样说的。
　　但众人不乐意了。
　　他们在此等了几个小时，点了一桌瞧不上眼的菜，最后才知道被耍了，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第473章　我亲自为你压阵
　　华灯初上。
　　成都太平寺机场军用餐厅，周至柔，陈纳德，周至寒三人坐在一个贵宾包间里，门口有周至柔的卫兵执勤。
　　“至寒！”陈纳德喝了两杯红酒，面色微红，嘴里叼着雪茄，说话间伸手松开衬衫领带，“明天对阵日军的零式战斗机，你准备怎么打？”
　　壁山惨案后，陈纳德日夜研究零式战斗机，对其性能稍有了解。
　　周至柔陪陈纳德喝了两杯红酒，脸色也微红，手夹香烟，看着周至寒，陈纳德问的也是他想知道的。他抽不习惯雪茄。
　　“我驾驶梅塞施密特在云安县上空和零式战斗机有过一次交手，这款战斗机给我的印象是无论盘旋能力还是续航能力，都是当下世界战斗机之最，特别是近距离格斗时就像一把匕首锋利无比，灵巧莫测，转弯半径小到令人吃惊，可以轻易切入当下任何一款战斗机的内测。”
　　就在这时，门外的卫兵轻轻敲了敲门，然后一名厨子端着盘红烧肉走进来，轻轻放到桌上后离开。
　　陈纳德童心大起，他伸手在装着红烧肉盘子边上拍了一下，高兴地说道：“这盘红烧肉绝对地道，拍了一下，抖三抖……”
　　周至柔把这盘红烧肉往陈纳德面前放：“上校，你现在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国通啊！”（1）
　　三人齐笑。
　　“尝尝！”
　　周至柔端起酒杯，对陈纳德和周至寒说道。
　　三人碰杯，各自夹起一块红烧肉。
　　陈纳德伸出大拇指：“好吃！中国的美食也是我喜欢中国的原因之一。”说着又夹起一块放到嘴里，表情非常魔性。
　　陈纳德来中国几年，汉语说的很好，也学了会使用筷子。
　　周至寒放下筷子，拿餐巾擦了手和嘴，把椅子向后挪，腾出空位用双手代替两架战斗机，不停变换姿态，时而双掌对头，时而并列向前，时而上下盘旋，就像是两架战斗机在空中格斗：
　　“和零式打，除非迫不得已尽量不和它缠斗，就和它打俯冲和爬升，爬升到高位迅速俯冲，打一下，无论是否打中，绝不缠斗立刻再次拉升，或者快速直线下滑至低空，然后再找别处向上爬升，接着再俯冲打击，切记即便是俯冲时也不能和零式打曲线，总而言之，对付零式战斗机就是爬升，俯冲，打了就跑。”
　　陈纳德看得目瞪口呆，对周至寒的讲解非常佩服。
　　周至寒的两个手掌就像两架战斗在空中追逐缠斗，每一个转弯，每一个机动动作，甚至是爬升和俯冲都做的惟妙惟肖，让观者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陈纳德是理论专家也是飞行教练，在空军服役时最多是和己方打过演习，从没真枪实弹的干过，自从来到中国后他才多次亲眼目睹中国空军和日军的空中战斗。
　　每次中日空战，只要他在战地，就从不进防空洞，必须用望远镜观察战况，并让专人把望远镜头放在摄像机前面拍摄成影片，然后带回去日月研究，逐渐钻研出很多对付日本各式战斗机的方法，这对中国空军的帮助非常大，这也是蒋校长和夫人相信他的原因之一。
　　周至寒继续说道：“这款零式战斗机的火力非常凶悍，它用的是20毫米机炮加7。7毫米机枪，射程远，精确度高，机炮的破坏力非常强大，通常日军飞行员选择射击的距离不会低于300米，我方战机应该避免与其迎头对攻，用双机协同作战，互相支援的战术，可破解零式的近距离缠斗。
　　我已找到破解零式战斗机的办法，梅塞施密特的爬升能力和俯冲能力都在零式之上，但盘旋能力和转弯速度都不如，所以我扬长避短，明天就和他打快速俯冲，定胜它。”
　　周至柔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心花怒放，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有你这句话，我们都放心，明天我亲自升空为你压阵，校长和夫人都有可能会去现场观战，世界各国的记者早就闻风而动，云集在云安镇，抢占有利观战位置，就等你击败日军的零式战斗机，壮我国威，扬威世界！现在我预祝你胜利凯旋！”
　　“至寒！”陈纳德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明天我随总司令去给你压阵。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教官和飞行员，你的这种讲解方式需要推行给教官们，我敬你！预祝你凯旋！”
　　“噹！”
　　三人轻轻碰杯。
　　“总司令！”三人坐下后，陈纳德对周至柔说道，“我建议，过完年至寒能和我一起去美国。
　　说句实话，美国的那些空军飞行员有些自大，需要至寒去好好敲打敲打，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周至柔闻言没有说话，端起杯子喝水，避过陈纳德的话锋。虽然他知道一些美国官员和飞行员傲慢自大，看不起中国人，这也是他们不愿意卖战斗机给中国原因之一。但不管怎么说，陈纳德总归是一名美国人，他自己说美国人不好可以，别人说了就有可能引起他的反感。
　　这个道理，周至柔懂，周至寒也懂，他谦虚笑道：“言重言重了，让我去敲打敲打只是玩笑话，我师从美国，哪有徒弟打师父的。美国空军中的确有狂傲自大者，但只是个别，这种人每个国家都有。”
　　周至寒的话让陈纳德非常开心，三人再次举杯。
　　这期间，服务员陆续端菜上来，三人喝着红酒聊天，胃口大好。
　　等菜上齐了，陈纳德站起身，把包间的门插上，回座后低声道：“总司令是知道的，就在日军对重庆轰炸最疯狂的时候，蒋校长亲自召见了我，提出要购买美国最先进的战斗机，并希望能雇佣美国飞行员来华参战。”
　　周至柔点点头，这事他知道，自从苏联感受到来自德国的压力后，就从中国陆续撤回全部飞行员和军事顾问，接着日军挑战苏联的诺门坎事件暴发，双方的对峙随时都有擦枪走火的可能，苏联在同时应对德国和日本时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为了对付日本战机的威胁，苏联在苏日对抗地区大量布置战斗机，因此逐渐断了对华的战机援助。
　　由于苏联教官的撤离，对中国空军的培训工作被迫终止，无奈，校长和夫人召见陈纳德，寻求美国的帮助。
　　当时考虑到美国和日本之间还有贸易往来，而且美国不愿意因此得罪日本，所以校长才用雇佣军的方式，寻求美国飞行员的帮助。
　　苏联从中国撤走援助人员时，周至寒正在援助英国作战，但他在穿越前就知道这件事，也就是在苏联援华空军完全撤离后不久，美国开始接手援助中国空军，次年，陈纳德的飞虎队以雇佣军的身份在中国对日战斗。
　　——
　　（1）陈纳德此时还不是上校，我们为了好称呼他，提前了。嘿嘿？？


第474章　只有战死的中国空军，绝无投降的飞行员
　　陈纳德接着说道：“为此，我专门回国，在军界和政界奔走，但国内的一些军方高官对此事没有兴趣，他们认为此时卖战斗机给中国得罪日本人，非明智之举。”
　　停顿了一下，陈纳德看着周至寒：“就在我认为走投无路时，有一个人帮了我。至寒，你猜会谁？”
　　周至寒笑着摇摇头。
　　“是帕特·普罗夫将军！”
　　周至寒非常惊讶：“我的老师？他好吗？我好久没有给他写信了。”
　　“是的！”陈纳德微笑说道，“没想到吧！嘿嘿，关键时候我去找帕特·普罗夫少将，说我是你的朋友，他才接见了我。他现在已经晋升为中将，调离伦道夫空军学院，在海军部担任要职。他接见我时，还专门让我回到中国后代他问候你。”
　　周至寒内心激动，离开美国这么久了，老师还惦记着自己。
　　“帕特·普罗夫将军听我讲中国的抗日现状以及中国人民的抗战决心后，对中国深表同情，并把我介绍给罗斯福总统的顾问劳克林。科里先生。
　　科里先生对我的建议给予坚决支持，他和罗斯福总统的律师科科林先生建议罗斯富总统，批准组织空军志愿队赴华作战，而且在飞机武器等方面给予帮助。”
　　周至柔看了周至寒一眼，这件事陈纳德不说，他这个空军总指挥还不知道，由此可见，这件事属于绝密。他知道既然罗斯福的幕僚和律师支持对中国的援助，这件事十有六七能成，不过即便罗斯福同意也需要走美国的法律程序，并非一朝一夕能成。
　　果然，陈纳德继续说道：“罗斯福总统对此事非常关心，并秘密召见了我，询问我中国政府抗战的决心。
　　我向他讲述淞沪会战时中国军队的浴血奋战、囡京dt杀也没有动摇中国军队的抗战决心、重庆大惨案也没有让中国政府屈服、空军在几乎全军覆没的逆境中仍不屈服，和强大的日本航空队血战到底，当我告诉他在这几年抗战期间，只有战死的中国空军没有投降的中国飞行员时，罗斯福总统被震惊了，因为在英德之战中，双方被俘的飞行员无数，而中国飞行员能做到如此忠烈，就说明这个民族有着不屈不挠的决心。”
　　陈纳德说着吸了几口雪茄，声音压得更低：“那天，罗斯福总统接见我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同时代表着中国和美国，所以他告诉我，他的智囊们已经发现，日本的战争资源开始出现后继不足的现象，特别是石油十分依赖美国。我从他的语气中能够听出，他担心日本有天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周至寒内心一动，在穿越前，有传闻说罗斯福知道日本偷袭珍珠港却故意不宣，为的就是有借口参战，从陈纳德的话语中判断，这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最后，总统先生表示非常赞成组成航空队支援中国，但所有飞行员不能由美国军人组成，必须以民间飞行爱好者的名义组成，因为此时美国还不想全面得罪日本。
　　而且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中国方面必须想办法说服国会的反对者们，即便是说服不了也得让他们对中国产生同情。
　　所以这些日子，中国驻美大使宋子文先生四处奔走，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就在不久前，罗斯福总统的顾问劳克林。科里先生发电报告诉我，希望我以及中国空军的主官，在明年三四月份到美国采购战机，并且招募美国飞行员到中国对日参战。”
　　周至柔听完后非常高兴，对陈纳德说道：“这真是太好了，此事做成，你的功劳最大！”
　　“我也不要什么功劳！”陈纳德笑着摆摆手，三人碰杯后，抿了一口红酒，继续说道，“抗日战争刚开始，我是准备回国的，但在蒋夫人的挽留和邀请下我去了南京，在这期间我看见了中国军队的坚韧不屈，看见中国百姓深受战火之难，实在不忍心离开，所以才决定留下来成为中国人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