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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北宋之无双国士-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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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言官才能够无所顾忌,替官家纠察百官,若是还得自证真相,还得透露信息之渊源,言官哪里有这般精力?
  而且,这不是大理寺该做的事情么?”
  面对蒋之奇的质疑,欧阳辩颜色不变。
  他笑道:“颍叔兄说得有理,我并非在教御史台言官做事,而是在教察院言官做事,他院言官如何做法我管不上也不想管。
  以前如何,以后如何也都不管我事,但现在我是察院主官,我便要立下察院的规矩。
  颍叔兄一个殿中侍御史里行,是要来教导我怎么做事?”
  蒋之奇被欧阳辩反将一军,顿时脸色有变。
  他站出来出声讽刺,不过是投机罢了。
  在他想来,欧阳辩所作所为,肯定是得罪了御史中丞胡宿了。
  欧阳辩已经是御史台诸多御史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时候出来抨击欧阳辩,定然会成为御史台内的风云人物,定会被人称颂刚正不阿,耿介敢言的评价。
  这对一个御史里行来说,是个很好的评价,说不定能够成为主官也不一定。
  他原本想着欧阳辩年纪不大,面对别人的质疑,肯定要方寸大乱,这时候他趁机给挖个坑,就能够踩着他上位了。
  没想到欧阳辩竟然用他的话术来来对付他。
  蒋之奇急道:“季默误会了……”
  欧阳辩淡淡道:“季默也是你叫的,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蒋之奇额头上有微汗沁出,脸色涨得通红:“咱们是同年……”
  欧阳辩呵呵一笑:“什么同年不同年的,你这是要结党么?”
  蒋之奇脸色一下子白了。
  仁宗最是忌讳结党,对什么同年、座师等等关系纽带是非常警惕的。
  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这个,要是有人去告他一状,他的前程就没了。
  欧阳辩看着蒋之奇呐呐不言,心里颇为痛快。
  这个蒋之奇,熟悉的人应该知道,就是他弹劾父亲欧阳修与大嫂吴春燕乱‘伦的,以至于让欧阳修差点遗臭万年,也让大嫂差点无法做人。
  欧阳辩有时候对欧阳修也是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好吧,其实他就是护短,怎么着?
  欧阳辩到没有主动找事的意思,但蒋之奇自己非要凑过来找抽,那他就不客气了喂。
  欧阳辩扫了一眼远近围观的御史台同僚,大声道:“诸位同僚,辩初来乍到,不懂御史台规矩,年纪也小,终归不太懂得规矩,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辩先和诸位前辈道歉了。
  其实蒋里行说得没错,言官的风闻奏事是官家赋予的权力,咱们的确可以因此而发挥作用,但察院与台院殿院不同,察院的职责是掌分察六曹及百司之事,纠其谬误,大事奏劾,小事则举正。
  察院本身的职责决定我们不能单纯的提出问题,还得找出问题是什么,好让受监察者得以纠正。
  所以我们察院必须经过调查,才能够有发言权。
  这一点上面绝非为了沽名钓誉,也不是为了批评诸位同僚,纯粹是我们察院在提醒自身要谨言慎行,莫要空谈误国罢了。”
  附近的御史们脸色缓和了下来。
  欧阳辩的话里行间颇为谦逊,也声明了并非是为了哗众取宠,更不是相对整个言官的权力根基发起挑战,只是因为察院本身职责的注重而已。
  这等解释他们是认可的。
  不远处的御史中丞公廨中。
  胡宿和包拯面对而坐。
  外面欧阳辩清朗的声音清晰可辩。
  包拯脸上有微笑,和胡宿轻声道:“如何,没有让你失望吧?”
  胡宿瞥了包拯一眼,没有好气地道:“铁面包公都来了,我还能如何?”
  包拯笑容越发温煦:“不是我要来为他说话,是怕你对他有误会罢了。”
  胡宿徉怒道:“在希仁眼里,我胡宿就是如此小肚鸡肠的人?”
  包拯摆摆手:“哪里哪里,我是觉得你们应该惺惺相惜,而不是视为仇寇而已。”
  胡宿笑了起来:“我倒是好奇,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包青天,怎么就为了一个少年专门跑我这里来说和,这是怎么啦,难道有人请托?”
  胡宿这话就是在开玩笑了,包拯哪里是受人请托的人。
  却听包拯无奈道:“唉,可不就是嘛!”
  胡宿:“……希仁兄,莫要开玩笑。”
  包拯无奈地看了看胡宿:“没开玩笑,是真的。”
  胡宿倒吸一口凉气:“谁能够请得动你啊!”
  包拯苦笑:“官家。”
  胡宿腾地站了起来,急道:“此言当真?”
  包拯无奈道:“我包拯岂是信口雌黄的人。”
  胡宿赶紧道歉:“希仁兄莫怪,只是过于吃惊罢了……希仁兄,官家……怎么如此看重这小子?”
  包拯摇摇头道:“武平兄,近几年国库充盈,朝堂上下没有再受到缺钱的困扰……”
  胡宿愣了愣:“不会是这小子的功劳吧?”
  包拯点点头:“这几年你在外任不太清楚,我却是三司使,自然了解的比你多,可以这么说,国库能够充盈,全靠他。”
  “嘶!”胡宿倒吸一口凉气,“希仁兄,这话说大了吧?”
  包拯微笑起来。
  胡宿看到包拯的笑容,余惊未消,赶紧虚心请教:“希仁兄,您给说说?”
  包拯点点头:“至和二年,西湖城建设,汴京城税赋突增,当年国库如久旱遇甘霖,解了燃眉之急;
  嘉佑一年,农业银行建立,所放青苗贷,解民倒悬,活了百万灾民,国库也因此多收了几百万贯;
  嘉佑二年,央行筹办,嘉佑三年,央行上交盈余利润多大四百万贯;
  嘉佑四年,央行分行支行设置诸路,赋税激增,国库多收了四千万贯;
  至于今年的数据,你也是知道的,蔡君谟那家伙天天吹嘘,尤其是央行深耕的荆湖北路,今年所收赋税可是比得上两浙路这样的富裕路了。
  ……今年朝廷岁入可能要破天荒的破亿了!
  这些,你以为是谁的功劳?”
  胡宿脑袋嗡嗡响。
  “这些,就是一个堪堪十五岁的少年所为?……这是在逗我吗?”
  包拯端起堪堪要凉透了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不觉得冰凉,反而觉得舒坦。
  胡宿看到包拯这般作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第234章 后生可畏!
  看到包拯的作态,胡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了好了,老夫这就去帮那小家伙解围。”
  包拯笑道:“得,老夫也去撑撑腰吧,这小子不用怕他骄傲,他心里有底的呢。”
  胡宿点点头,两人起身往外走去。
  欧阳辩还在说话。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会损害言官的权力清誉,反而会让言官所说的每句话都会受到重视。
  大家想一想,一个总能说正确话的,以及一个只会胡乱猜测的人,谁的话会更被重视一些?
  风闻奏事是朝廷给我们的权力,但我们使用它却要谨慎,不能因为能够只需风闻就可奏事,咱们就能够听风就是雨。
  这样下去,言官就会沦落为街边饶舌的泼妇,大家认为如何?”
  “哎呀,你这小子真是在胡说八道,风闻奏事,就是我们的权利,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查那么多的东西,而且那玩意我们也不专业啊。”
  有御史说道。
  “对啊对啊,要是按照他这么搞,咱们哪里能够每月都进言,不可能的。”
  也有御史觉得很难做到,因为御史每月都得有言谏,否则就被认为是不合格被撤销。
  “哎,年轻人的异想天开罢了……”
  大多数人是不看好的。
  ……
  “咳咳!”一个威严的咳嗽声传来,众人顿时肃静下来。
  胡宿迈着大步从公廨里走出,身边的那位是枢密院副使包拯。
  胡宿扫视远近站着御史与御史里行们,众人赶紧作揖:“胡中丞。”
  胡宿点点头,走到察院门口的实事求是碑前,仔细地看了一会,出声赞道:“果然不愧是干实事出身的,果然非常严谨,这句话也的确道出了御史言官的缺陷。
  欧阳辩说得对,言官有风闻即可奏事的权力,但权力不可滥用。
  咱们可以不需要和别人解释信息来源,不必去解释是否属实。
  但咱们自己必须知道、必须经过调查核实,这样才能够保证我们所奏之事、所弹劾之人、所抨击之国事都是存在的。
  否则难免贻笑大方,难免让言官的言论被认为是无理取闹。”
  胡宿扫射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在欧阳辩的身上,拱手弯腰作揖,口中说道:“感谢季默救老夫,免老夫晚节不保!”
  众人大惊:“大人!”
  欧阳辩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去扶胡宿,口中说道:“大人,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欧阳辩扶他,胡宿倒是顺势直起腰来:“季默,此次你帮张大人洗清身上的嫌疑,也是在免老夫陷害忠良之声名,免老夫晚节不保,这是大恩大德,着实值得老夫一拜。”
  欧阳辩苦笑道:“胡大人您是长辈,我父亲要是知道您给我行了这么个礼,非得打断我的腿不成。
  何况这个事情原本就是晚辈唐突了,幸好长辈不怪罪,已经让晚辈庆幸了,长辈还要这般作态,就要令晚辈无地自容了。”
  胡宿大笑了起来,指着欧阳辩,转头和包拯笑道:“希仁兄,你看看,你看看,倒是将自己的姿态放得低,这不就是所谓的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么?”
  众人看到胡宿和欧阳辩的沟通,便知道胡宿和欧阳辩的关系不一般,顿时许多人心中感觉庆幸,唯有一人面白如纸。
  蒋之奇心中简直是懊恼恐惧到了极点。
  说好的得罪而来胡宿的呢,说好的在御史台没有了立锥之地的呢,说好的成为御史台眼中钉肉中刺的呢。
  现在这模样,胡宿是将欧阳辩当成了自家子侄了。
  原来小丑是我自己。
  蒋之奇失魂落魄的想道。
  胡宿将欧阳辩带回自己的公廨房,然后和包拯笑道:“如何,这番作态算是对得起你的请托了吧?”
  欧阳辩大奇:“请托?”
  包拯微微一笑:“今天老夫来就是为了你这事的。”
  欧阳辩大为感激:“世伯……”
  包拯摆摆手:“莫要做这小儿态,今天过来,是陛下托老夫过来给你与胡大人做说和的,免得你们误会。”
  欧阳辩看向胡宿,胡宿佯怒道:“怎么的,刚刚还不够给你面子了?”
  欧阳辩汗颜道:“胡大人言重了,哪里是不够给面子,简直是将面子给到天上去了,这下子整个御史台都知道胡大人是我欧阳辩的靠山了。”
  胡宿哈哈大笑起来,连包拯都忍俊不禁:“你这猴儿!”
  欧阳辩忍不住道:“不过这事我还真的应该和胡大人您道歉……”
  胡宿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还真以为老夫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啊?
  错了就是错了,而且老夫的话也没有说错,若是冤枉了张大人,那才会让老夫后悔莫及了。
  若是因此误了国家大事,我胡宿可就无地自容了。
  幸好有你出来收拾残局,不然张大人还真的引咎辞职了,老夫就百死莫赎了。”
  欧阳辩安慰道:“此事还真的怪不得胡大人,阴差阳错罢了。
  谁知道张大人买了房子,然后就恰巧牵扯进这个案子里面?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怀疑里面有猫腻,我不过去将原来的真相给揭露出来罢了,不值一提。”
  胡宿摇摇头:“你的查案过程老夫看到了,你所说的所谓证据链的确是非常清晰,也非常符合……”
  “逻辑!”欧阳辩补充道。
  “对对,你说的所谓逻辑也非常的清晰,其实若是老夫去查验,其实也很简单,但老夫就是没有去做这一部分的工作,这是老夫的工作态度的问题。”
  胡宿在做自我检讨。
  包拯赶紧打圆场:“武平兄别吓坏小孩子了,再这么检讨下去,季默怕是要愧疚了。”
  胡宿哈哈一笑:“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来来,季默,快坐快坐,来人,上茶。”
  欧阳辩羞涩一笑:“家父一直都在说胡大人宽厚待人、正直立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胡宿被欧阳辩这么一夸,顿时心花怒放,心中的那么一点不快也风消云散。
  “哈哈,老夫可不信欧阳大炮会这么夸老夫,他不怼老夫就不错了。
  不过你这孩子真的不错,老夫今日听了希仁介绍了你的履历,哎呀,真的了不起,说是国之栋梁也不为过啊,了不起,了不起,年轻有为啊!”
  欧阳辩羞涩一笑。
  胡宿看着欧阳辩越看越是喜欢,不禁说道:“季默可否婚配,老夫家幺女年方二七……”
  包拯笑道:“好了,武平兄,你再说下去彦国就要回来找你拼命了。”
  胡宿吹胡子瞪眼睛:“那老贼不会将季默给定下了吧?”
  包拯笑道:“定了好几年了,再过一两年,两个小家伙就该成亲了。”
  胡宿一拍大腿:“又让这老小子抢了先。”
  包拯一笑:“好了,老夫还有事情,老夫这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聊。”
  包拯将事情也差不多了,赶紧提出告辞,他也得留点时间给胡宿与欧阳辩,这两人也得私下里好好地沟通。
  胡宿和欧阳辩将包拯送出,两人重新回到房间。
  “胡中丞,这事是小侄做得唐突了,还望你莫要计较。”欧阳辩深深作揖。
  胡宿伸手扶起欧阳辩,笑道:“你还真以为老夫对你的感谢是故作姿态,以为这是老夫在洗刷自己的错失?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季默。”
  欧阳辩赶紧道:“中丞严于律己,怎么会是故作姿态。”
  胡宿笑道:“好了好了,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复杂,这事老夫不怪你,咱们也不必在这件事情上费劲。
  老夫今日听希仁说起你的履历,说实话,老夫很惊讶。”
  胡宿看着欧阳辩,眼神带着惊异,还带着敬佩。
  “……老夫是天圣二年进士,庆历年时候,老夫是两浙转运使,那时候国家多事之秋,国库空虚,以至于官家寝食难安,后来才有了新政。
  但新政很艰难,文正公推行吏治很难,但其实更难是财政,当时穷到什么地步,穷到当时过节时候要给将士们发点赏赐的钱都没有。
  新政说是整理吏治,其实目的就是为了削减些官员少点支出,但这事太得罪人,终究是很难干下去的。
  这些年来,国库就没有真正充盈过,三司谁上都只是修修补补,张方平搞经济还行,至少有他在,漕运搞得不错,京城的存粮马粟还是能够保证得,但要说真正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做到。”
  胡宿的眼里惊奇万分。
  “……这几年却好似天佑大宋一般,赋税激增,国库充盈,仿佛一下子来到了煌煌盛世,我还以为是这几年朝廷稳定、吏治平稳的原因,但今天希仁跟我说起了你,才发现这一些原来都是因为你,后生可畏啊!”
  胡宿宦海多年,也曾经做过转运使这样管过钱粮的官,所以他才知道要搞好国家财政究竟有多难,他知道得越多,就对欧阳辩越是惊叹。
  欧阳辩谦虚道:“中丞谬赞了,辩不过只是做了一些小事而已。”
  胡宿拍了拍欧阳辩的肩膀笑道:“就是心思多了点,明明是个年轻人,却沉稳得很,不过若是没有这般沉稳,也做不了这些事情。
  这次你从央行调岗到咱们御史台,是御史台得人了,哈哈,你这一来就搞了个大事情,不错,我虽然丢了个面子,但纠正错误的是咱们自己人,这脸丢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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