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安乐侯-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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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宇听得头大,这其中的弯弯绕还真不少,不由他连忙摆手道:“我年纪还小,这等繁绕之事,我可弄不清楚。皇亲若无人犯错,原就该互相支持。若是你曹家与庞太师家有什么不和之事,我是不会管的。”
曹佾微微一笑道:“这等闲事,自然不敢劳侯爷动问。我只不过是与侯爷闲谈,以免侯爷无意之间,为他人所利用。此事按下不提,这次给侯风爷送的礼物还没呈上,倒是差些忘了。来人,将东西送过来。”
立时便有曹佾的贴身随从跑了出去,片刻之间便又是数人挑着担子抬着箱子,正是范宇最喜欢的开宝时间。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手持礼单,来到正房门前报道:“国舅曹佾,今贺安乐侯范宇乔迁之喜,特备绢五十匹、帛五十匹、各色绸缎百匹,三尺血珊瑚一座,玉璧一方,马车一辆,秦凤西马四匹,金百两,银千两,钱三千贯,汴梁城外田产二十顷。”
“这礼太重了。”范宇一次比一次吃惊。
“侯爷新定居于汴梁,我当然要送大礼。”曹佾笑道:“居汴梁大不易啊,若是钱财少了,侯爷怕是连下人也请不了几个。丢了皇亲的面子,官家和太后娘娘,一定要怪我们这些亲戚不出力帮衬。这本是应有之义,换了他人也是一样。”
好家伙,范宇一算账,这位曹国舅出手也异常大方,相比于庞太师只多不少。这就是皇亲的力量吗,范宇好喜欢。
将安放礼物之事都交于王小丁,范宇和曹佾两人闲聊。
从曹佾的口中,范宇对于汴梁城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对于朝野之事,头脑之中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两人正聊着,便看到王小丁又跑了来,“侯爷,门外有人通报,说是八王到访。”
范宇一听是八王,便立时起身。
曹佾也起身跟着走出,笑道:“八王也到了,应该不是他自己的意思。看来官家与太后娘娘,都知道侯爷已经乔迁于新居,这礼也是不会少的。侯爷已是京城新贵,要学会见怪不怪才是。”
范宇心中暗道,啥见怪不怪,你们就是炫富拉关系。若不是自己有个好义母,只怕没人会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一想起义母来,范宇不由得有些想念。也不知道义母在宫中过的如何,山珍海味可还吃的习惯,可曾有人陪她说话解闷。
不过他口中却说道:“我以前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实在是有些怕了。”
曹佾不由得哈哈大笑,摇头不已,显是觉得范宇有些没见过世面。
两人来到门外,便看到八王正等着他们出迎。
“小子不过是乔迁而已,不想竟劳动八王千岁的大驾,实在惶恐。”范宇急忙对八王拱手道。
八王一摆手,很是随意道:“什么大驾不大驾的,你我等人都是皇亲,自然应该来道贺一番的。若是不来,那才是失礼之极。而且,我是从宫里过来的。除了本王备了一份薄礼,太后和官家都另有赏赐。”
当八王的礼单到手之下,范宇都有些麻木了。大宋的这些皇亲是真有钱,八王千岁直接送了范宇两间粮铺,一东一西,都是好地段。
官家与义母李太后送的倒是简单了些,除了一些玉器,还有许多绸缎和布匹,又从御庄之中划了三十顷田地,一并归于范宇所有。
不过一天之间,范宇的安乐侯府便成了大富之家。
第100章 你且慎重
对于八王千岁,范宇要执晚辈之礼。
收了礼物,范宇向八王请了安,双方宾主才重新坐下用茶。
说起来,这小龙团的茶叶和建窑的茶盏,还是庞太师送的。要不是庞太师来得早,大家都得用饭碗喝白开水。
范宇坐下第一句,便是问八王:“太后娘娘在宫中,休息的可好,饭食可还习惯?八王见娘娘之时,可有精神?”
八王嘿然一笑道:“李太后没有看错你这义子,刚坐下便问她过的可好,足见你的孝心。你且将心放好,李太后昨夜虽然休息的并不踏实,但也只是暂时的。待她过个一两日,也便适应了。倒是我来的时候,李太后还叮嘱于我,让我问你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孟浩然曾写诗云,十五彩衣年,承欢慈母前。”范宇摇摇头道:“我今年刚好十五,却不能如寻常人家一般,常在太后的身边尽孝,还是有些失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若有什么事自己拿不定主意,也可与娘商量一番。只是如今娘已成了宫中太后,却怕是想见一面也不容易了。”
“不错,侯爷能说出这番话,实在难得。”八王抚须点头而笑,这才接口道:“本王到此,除了给你送贺礼,也是受官家所托的。来之前,官家曾对我道,若是安乐侯无思念太后之意,那便不是真孝。赐你安乐侯府这一场富贵便是,而你也不要想着入宫去见李太后了。若是有思念太后之意,便让本王将这块腰牌给你,使你可在出入宫禁之时不受阻拦。如此,你进宫去看李太后,却也方便。”
说着,八王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牌,将之递给了范宇。
范宇听到八王话,身上冒出一层冷汗来。先前如果自己讲错一句话,怕是就会被眼前的八王传到官家耳中。到时自己的这一场富贵只怕也只是暂时的。失了皇家的宠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完蛋。
“我只想问问太后如何,却不想还有这些用意?不过,官家这么做也是担心太后娘娘,不欲太后娘娘为人所利用。”范宇当然不好说什么,只能表示理解和赞同。
八王安慰道:“侯爷也莫多想,经此一事,官家定会对侯爷印象大好。若是用到之时,也会托以心腹。眼下莫要觉得委曲,圣眷岂是如此轻易便可得到的。长远看,这是好事。”
曹佾看着八王,便想询问弟弟在八王府中的情况。等范宇与八王两人的话说的差不多,他才有机会开口。
“八王千岁,舍弟给你添了许多麻烦,我在这里可要先行谢过。只是舍弟他,在府上可还习惯?”曹佾想从八王这里,打听出一些情况来。
一听曹佾问曹傅的情况,八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那小子倒是能吃能喝,只不过一背书,便会撒泼打滚不想背。今天出门之前,才刚刚罚了他一顿,手心都打的有些肿了。大国舅也不用担心于他,二国舅可是皮实的很。直到本王出了门,还能听到这小子怪叫。”
曹佾听得心痛,可他却对八王道:“幸好有八王这样的长辈管教,若是交给我来管,只怕忍不住也要揍他。”
范宇与他们闲聊一阵,便都将之送出府去。
今天一天都没有休息,范宇展昭等人都累的狠了。
他们几人草草的用了些陈家姐妹做的饭,便很早就睡下。
范宇一累就容易做梦,他梦到自己去宫里拜见义母,却见到义母愁眉不展。上前请教义母因何发愁,却听义母说,自己如今两个孩儿,一个亲生一个义子,都是好孩儿。可是她却有一桩最遗憾的事,便是无法亲眼看到两个孩儿如今是何模样。
在梦里,范宇与义母李婆婆说了很多话。可是当范宇醒过来之时,却也只记住了这一件事。
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此范宇就只牢记了义母自艾自怨嫌弃自己眼睛不好,不能看到自己的孩儿的那些话。
大清早,范宇与展昭两人一同出门,随便出门在早市子上吃了些东西,便去了太常寺的太医局。
范宇他们两人来到太常寺外,举步就往里面走,却被一个门子伸手拦了下来。
“两位,太常寺可不是寻常之人能来的。”门子是个小吏,站在范宇和展昭两人的面前,有些傲然的道。
范宇不由得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寻常百姓的衣服。官家倒是赐了一身安乐侯的衣装,可惜自己觉得繁琐,便没有穿出来。
“这位仁兄,我为新晋安乐侯,此次前来太常寺,便是想到太医局请一位名医。”范宇也不生气,抱拳相问道。人家就是个守门的,何必因为被拦而过不去呢。
那小吏一听范宇的话,便立时脸上变了颜色,显得有些不信道:“安乐侯?本官只听说安乐侯是庞国舅,而庞国舅也已经二十岁岁的年纪。看你脸面如此之嫩,怎么可能是庞国舅。”
展昭看到小吏甚是迂腐,而且消息不灵,不由得气笑了,“你所说的那个安乐侯,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你眼前的这位,才是官家新封的安乐侯。你若不信,可察看印信等物,还能诳骗于你不成。”
听到展昭这样说,小吏才有些惊疑不定,对着范宇拱手道:“这位小郎君,你若真是新晋的安乐侯,定然带了印信,还请让我验看一番。”
范宇当然不会为难对方,将印信交与对方看过。
“不知者不罪,侯爷当面,还请恕我不知之罪。”小吏证明了范宇的身份之后,急忙行礼赔罪道。
范宇摆了摆手道:“无妨,我来这里,便是想在太医局中找一位擅长针灸之术的名医。你久在太常寺当差,想必应该知道,太医局有谁是金针圣手吧。”
得知范宇的来意,这小吏不敢怠慢,“侯爷,既然您问起来了,我自然不会隐瞒。这太医局中确有一位擅长金针的名医,他叫王惟德,尚药御奉。这位王御医很是了不起,说他是我大宋第一针灸圣手也不为过。天圣四年,便编成《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天圣七年,又铸造了两具针灸铜人,体表刻有针灸穴位名,躯体脏腑可分可合,端的是了不起的人物!,不知侯爷寻他这针灸圣手,要治什么病?”
听到这小吏的介绍,范宇很是欣喜道:“我找的就是这样的神医,想必他能治了眼疾!”
“眼、眼疾?”那小吏惊愕异常,“金针刺穴如何医得眼疾,侯爷莫要开我的玩笑。”
不光是这小吏不信,就是展昭也愕然道:“范小弟,你且慎重,莫要病急乱投医。”
第101章 王太医
范宇可不是胡乱求医,他在后世做村干事之时,与村中老人打交道较多,曾经听村子里的老人讲过一件事。
早先村子里的医疗条件比较差,村里人得了病,往往不能及时治疗。因而各县都集中培训了一批赤脚医生,多半都是高中毕业生,或者知青,还有一部分是中医世家。
当时全国各地的乡村,医疗基本上都是这些赤脚医生在负责。
村子里老人的父亲,因为有了白内障,就是让一个赤脚医生治的。这赤脚医生是个中医世家子弟,对于老人的父亲,便是使用金针拨障术治疗的白内障。
据老人说,他父亲的又能视物了,不但看得清,而且能看得远。
当然,范宇也不只是道听途说,而是真的看过相关的报道,知道这个金针拨障术治疗白内障方法并不是假的。
他今天来到太常寺,要找太医局里精通针灸的御医,便是要问一问对方可会此术。
面对展昭与那小吏的质疑,范宇笑着点点头道:“我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病急乱投医。先找到这位王太医,向其询问一二,便知可行不可行了。若是不可行,自然方御医也不会冒然应允。”
那小吏点头道:“吓了我一跳,倒不知针灸之术,竟然还能冶眼疾。王御医就在里面的东院,我先替侯爷通传,侯爷自行与之讲述病情即可。”
“有劳了。”范宇抱拳致谢道。
小吏麻利跑了进去,很快便出来对范宇一拱手道:“王御医正在里面,侯爷请进吧。”
范宇与展昭两人谢过了小吏,进了太常寺,入内便向左侧寻去,东边一所院子的门外果然挂着太医局的牌子。
此时太医局的门口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看到范宇和展昭两人,便立时抱拳。
“敢问,两位哪一位是范侯爷?”中年男子问道。
“我便是安乐侯范宇,当面可是王太医?”范宇也急忙还礼道。
“不敢,在下正是王惟德,为翰林医官。侯爷请里面坐,莫要着急,待我给侯爷把脉再说。”王惟德笑道。
三人进了太医局,里面正房就是一个大药堂一样的场所。满屋的药香,数排药柜排列整齐。环墙是一张张的书桌,几名太医正坐在一起,讨论一些疑难杂症。范宇听了两句,却发现自己如听天书,根本一句也听不懂。
王太医尴尬一笑,对范宇和展昭道:“我们去后面厢房,那里还清静一些。请。”
后面厢房之中,三人落座,王太医命小厮上了茶。
“王太医,我此次前来,是听闻了王太医针灸之术的大名,特地慕名而来。”范宇先是一拱手,面色郑重的道:“我并非给自己治病,而是想请教王太医,翳目可用针灸之术治疗吗?”
翳目就是白内障,只不过是叫法不同罢了。
王太医听到范宇的问题,先是思量了一下,才点头道:“侯爷博闻强记,这翳目确实可用针拨之术治疗。想唐时的白乐天,晚年之时便曾得了翳目之症。他曾作诗道,人间方药应无益,争得金篦试刮看。所谓金篦试刮,便是用金针拨开目中之翳,使病者可重新视物。”
范宇与展昭对视一眼,不由得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我听许多人说,王太医乃是大宋针灸之术集大成者,不知王太医可会这金针拨障术?”范宇期盼的道。
“这金针拨障术,我倒是会。”王太医有些为难的道:“只是这些年来,多是金针刺穴,且忙于编撰针灸图经与铸造针灸铜人,已经有十数年未曾与人施术,暂时无甚把握。”
展昭不由得十分惋惜,“这可如何是好。”
范宇却听到王太医话中,并不是不行,显然是有些条件并不具备的意思。
“听王太医所言,暂时并无把握?那要如何,才能有把握呢。”范宇追问道。
“侯爷,你可送我几头羊来,我先在羊瞳之上练上几日,便可替人施术了。”王太医笑道:“只是侯爷要等上一些时日,可莫要着急才是。”
得知王太医是卖了个关子,范宇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几头羊还是小事,今日便给王太医送到太医局中。只盼王太医早些手熟,替我义母将眼疾治愈。”
王太医这时才来得及问道:“不知侯爷的义母,是何人?我在朝中给许多贵人施过针,却没听说谁有有翳目证。侯爷可告知于我,说不定我还认得,也好有个准备。”
范宇咧了咧嘴,却是不得不说,“我义母,便是官家昨日新封的李太后,也是官家生母。”
“什么!”王太医吓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茶盏都险些打翻了,他急忙摇手道:“侯爷可莫要开玩笑,官家生母当今太后娘娘,岂能认你为义子。要治眼疾,直接传我进宫便是,何须侯爷来找我。”
范宇只得将自己与李太后如何认的义母之事,还有后来入京与官家相认等事简约说了。
王太医尤自将信将疑的不太相信,不时的审视着范宇,以判断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范宇两手一摊道:“我所言句句属实,若王太医不信,可命人去外面打听一下便知。这等事,岂是我能胡言的。”
“王太医久在太医局,醉心于医事,恐两耳不闻窗外事。此事便是汴梁市井之间,也已经有所传闻。”展昭也帮着范宇发声道。
王太医的脸色来回变换了几次,最后摇摇头道:“两位请回,金针拨障之事,我是做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