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安乐侯-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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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宋自己的渠道,得到的消息也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原来的辽皇耶律宗真被软禁。
如今在辽国被推为上帝位的,是前皇太弟耶律重元。
“官定,臣觉得辽国之所以出此变故,应是那前辽皇耶律宗真攻西夏而不利,才会致使发生兵谏退位之事。”吕夷简躬身道:“如此看来,辽国自己,怕是要乱上一阵子了。”
蔡齐却是似乎想起了什么,拱手道:“官家,臣以为辽国之事,可为我大宋之鉴。以辽国雄兵,攻打西夏尚且损兵折将,甚至连辽皇都换了人。而我大宋,却仍在厉兵秣马,欲行辽国之后辙吗。”
范宇淡淡的瞥了这位蔡相公一眼。挤压西夏的空间,疲敌之后毕其功于一役,这是范宇的既定方略,也是之前大宋君臣们达成共识的。
如今蔡齐打这个退堂鼓,若是真的让他扰乱计划,那么前期的准备便全都白费了。
错过了这一次,若是再想攻打西夏,怕是难再碰到对方如此虚弱的机会。
似乎注意到了范宇的视线,蔡齐并没在意,他本来便与范宇并不对付,而且也知道这是范宇一直在推动的。因此,能恶心范宇一下也是好的。
“蔡相公,你怎么可以如此草率。”枢密使王德用却是不干了,“这本是朝堂之上既定之策,如何能说改便改?你以为我大宋不对西夏出手,那西夏便不会对我大宋动手了,岂可如此随性而为。”
“王相公说的不错,当然不能这样随性而为。但是我所考虑的是,亦是为了我大宋的安稳。”蔡齐理所当然的道:“那辽国便是下场,难道我们还不能看清楚吗。至于西夏来攻打我大宋,不过是小事。以前西夏也并非没有攻打过,但是以其小国之力,能奈我大宋如何。”
赵祯听了蔡齐的这些话,不由得面露迟疑之色,显然是颇有些心动。
范宇笑道:“本来是说辽国之事,如何就扯到我大宋攻略西夏的事情上了。辽国不稳,其实才适合我大宋对西夏用兵。无人掣肘,便可全力以赴。想那西夏的李元昊,此时刚刚迫使辽国退兵,必定意气风发颇为自负。以为西夏无敌,便要给我大宋一个教训。而后便可理所当然的称帝,与我大宋和辽国并称三国。”
“蔡相公,你可知后汉三国之时,是如何形成的?其一在于大势,其二在诸葛之策略。若无诸葛武侯之策略,安有玄德之蜀国。”范宇的目光在蔡齐的身上打量了两眼,才接着道:“蔡相公真乃李元昊之诸葛武侯,要替其三分天下吗。”
蔡齐发现,自己和范宇斗嘴就没赢过,似乎吃亏已经成了常态。
“我不是诸葛武侯,那李元昊也不是刘备。”蔡齐急忙分辨了一句。
王德用却是听的很开心,不由捋了捋胡子,“官家,臣觉得安乐侯所言有理。西夏如今虽然逼的辽军退兵,但实际上虚弱不堪。数月以来,西夏钱粮耗费无数。而玉门关却为我大宋所夺,又断了其许多财路。而今,西夏定然会对我大宋用兵。一者,为了虚张声势,以使我大宋摸不清其虚实。二者,想是欲从我大宋境内,掠夺民间敲诈钱粮。”
“臣以为,此次西夏对我大宋出兵,或将比以往更加凶狠,如此才能掩饰其虚弱之本来。”王德用对赵祯拱手道。
范宇点头赞同道:“西夏李元昊急于称帝,既然已经逼走了辽军,那定然是要给我大宋一个厉害看看的。否则的话,我大宋岂可眼睁睁的看着这等属国称帝?要知道,当初西夏立国,不过是我大宋懒得与其纠缠,才许那李继迁立国。若是不闻不问,只怕我大宋其余属国,便皆不奉我大宋为宗主了。一个西夏事小,但是我大宋之正朔便会崩坏于此。”
官家赵祯听到这里,不由得用力点头,“安乐侯说的非常对,宋夏边界的准备虽然做了许久,但是还要严防死守。其地守军,亦已经精简加训,成果如何,元昊来攻之时便知结果了。”
“不过,今日我们议论之事,乃是辽国。还望诸位莫要再言他事,先讨论辽国为要。”官家赵祯亲自将歪了的楼给正了回来。
副枢密使韩亿,这时躬身道:“官家,辽国之事正如吕相公所言,应是那耶律宗真咎由自取。辽国内乱,对我大宋来说是好事。据臣所知,前岁辽国太后欲废耶律宗真而立耶律重元,只因事机败露为耶律宗真所囚。而今耶律重元夺位,定然请回辽国太后。如此一来,有辽国太后为耶律重元背书,则耶律重元帝位当稳。因此,臣以为我大宋直接遣使向耶律重元道贺便可。”
“臣以为韩相公所言可行。”吕夷简对赵祯拱手道。
范宇拱手道:“官家,其实辽国对我大宋,亦是心存疑虑。如今辽国国库空虚,所消耗的钱粮,比之西夏只多不少。所以,臣以为辽国定然对我大宋多有提防,只恐我大宋趁其虚弱而有异动。”
“安乐侯所言之有理。”王德用也开口道:“可遗使节赴辽,重申宋辽为兄弟之盟,以安其心。”
得知了众人的看法,赵祯心中便有了底。
大宋安乐侯
第566章 出口恶气
大宋与辽国之间,因为有澶渊之盟互相约束,所以彼此容易互信。
只要大宋派出使节,向耶律重元道贺,并且表示和平友好,便可使之消除疑虑。
官家赵祯点点头道:“王卿说的很对,我朝理应派人前往,以示宋辽之好。只是这个使节的人选,却不知可派谁前往啊。”
蔡齐这时看了范宇一眼,拱手道:“臣以为,安乐侯前次出使辽国,与那耶律重元有旧。若是安乐侯可出使辽国,一来可与耶律重元叙旧,二来则足见我朝对辽皇登基之重视。想来,只有安乐侯为不二人选。”
赵祯笑着看向了范宇,“安乐侯,若是让你出使辽国,你意下如何。”
“启禀官家,臣与那耶律重元虽然有旧,但那是在其未登帝位之时。其时臣在辽国南京,与其有些纨绔行径尚无所谓。而今其已登帝位,则见臣便忆其丑,实是最不舒适。”
这可不是乱讲,之前在一起胡闹,大家都没问题,哪怕耶律重元被曹傅捏了鸟蛋都没啥。
但是一旦成了威仪如狱的皇帝,再看到捏鸟蛋的朋友,那心里可就有些腻歪了。
即使不找个借口弄死,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的遭遇。
你们大宋派个这样的人到辽国,是觉得能捏辽国的鸟蛋吗。
赵祯虽然不知道范宇说的什么,但是既然涉及到纨绔行径,显然不是体面事。
“好吧,看来安乐侯是不能再出使辽国了。”赵祯不由摇头失笑道:“那众卿可再推荐一个合适人选,也好尽快动身前往辽国。”
吕夷简躬身道:“臣觉得,殿中侍御史文彦博为人沉稳有威仪,可为贺使赴辽。”
范宇吓了一跳,又跳出来一位名臣啊。
文彦博在后世也是大名鼎鼎之人,将来也是大宋的宰执。
“臣赞同吕相公所言,这文彦博甚为合适。出使辽国当会不卑不亢,不堕我大宋国威。”副枢密使韩亿拱手道。
“臣也赞成。”蔡齐瞥了范宇一眼,“文彦博为人稳重,想来不会在辽国有什么纨绔行径,不致使辽皇有所不豫。”
这家伙随时都想着讥讽范宇一下,但范宇却不以为意。
自己本就是个皇亲而已,当然要有皇亲的风范。而且有了这些所谓的小小污点,对于自身来说是安全的保证。
要知道官家如今对于自己,可不是那么放心。虽然表面上好似还算器重,但是心中的防备却并不见得能放下。
“好吧,那便派文彦博为贺使,可还有谁有不同之见?”赵祯的目光在王德用与范宇的面上扫过。
王德用拱手道:“臣并无意见。”
范宇也急忙道:“臣乃皇亲,官员的举荐任用非臣所能品评。”
赵祯满意的点点头道:“那便如此,拟旨,着文彦博即日赴辽国南京,为辽皇新登大宝而贺。”
但是这个时候,正被官家和众相公所提及的文彦博,却是在韩琦的府中。
“稚圭,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还京啊。”文彦博与韩琦对坐,颇有些感叹的道。
“宽夫何必做此小儿女之态,自你我天圣五年一同及第以来,已经在朝为官八年之久。”韩琦摇头道:“我为榜眼,便招人嫉,短短八年便为知谏院事,有些升迁过快了。如今去黄州为通判,亦是一段卧薪尝胆的经历,有益而无害。”
文彦博皱眉道:“话虽如此说,但是稚圭身怀大才,去那区区黄州偏僻之所为通判,实是屈才了。而且你何时才能回京,亦是个变数。我不信那安乐侯会看着,任由稚圭平安回京。象这些皇亲,无一不是睚眦必报之辈。岂如吾辈读书之人,身为君子可欺之以方。”
“此事不必再提,那安乐侯手段下作,竟于鹿鸣报上刊登文章,斥我为无能之辈,惟相貌姣好,实是欺人太甚。”韩琦愤然道:“尤其此人不但不宣扬孔孟之学,还一味为工匠这等贱役扬名。若是任其如此下去,实是我辈读书人的心腹大患。”
文彦博却是哈哈一笑,“稚圭却是高看他了,孔孟之学岂是这等跳梁小丑所能撼动。自汉以来,历朝历代皆以孔孟为尊。教化天下上千载,虽村夫亦知孔孟之名。若是因安乐侯一人而使天下易其所知,实是一个笑话罢了。”
韩琦摇头笑道:“宽夫说的对,却是我这等被贬黜之人,替天下操的什么心。”
文彦博与韩琦份属同年,两人本来便交好。
这次听说韩琦被贬去黄州,便特意来拜访,亦是相送。
两人对酒而坐谈天说地诗歌酬唱,文彦博有意开解韩琦。
待文彦博回到家中之时,才得知自己被朝廷委派为贺使赴辽。
次日一早,便来到政事堂,询问出使辽国之事。
却是碰到了参知政事蔡齐,刚刚如厕归来。
“原来是宽夫,莫不是对赴辽之事有所疑问,过来询问一些消息?”蔡齐见到文彦博,便笑问道。
文彦博见是蔡齐,便急忙躬身道:“蔡相公说不错,下官正有此意。”
“昨是在崇政殿中,老夫本意是想请那安乐侯出使辽国的,但是安乐侯以自己与辽皇耶律重元有过纨绔之嬉戏之事,不便再次前往。”蔡齐笑道:“如今耶律重元已为辽皇,身份大是不同,若是委派安乐侯这等知其丑事之人前往,怕是脸面上有些不堪。因此,这才由吕相公举荐于你为使,出使辽国。”
蔡齐也没安着好心,见人便宣扬,显然是想要坏了范宇的名声。
听了蔡齐的这些话,文彦博有点合不扰嘴,还有这等辛秘之事。
“原来如此,这样倒是解开下官心中一点疑惑。”文彦博摇头道:“不过,下官虽然在朝中为官数载,相比于蔡相公仍是新人。这出使辽国,其间定然有许多应注意之事,还要向蔡相公请教。”
蔡齐哈哈一笑,“这等事老夫亦不知,不过我可让礼部的官吏将细节告之于宽夫,不使你有疑惑便是。”
口中与蔡齐应付着,但是文彦博的心中却是转起了自己的心思。
稚圭因这安乐侯而贬官,自己如何才能替稚圭出口恶气?出使辽国,既不能伤害两国关系,还要让那安乐侯受些教训才是。
第567章 幸好他出城了
数日之后,范宇在造作院里看着鹿鸣报。
这几日的鹿鸣报分外热闹,朝廷的官吏连连刊登章,大讲尊卑有序之理。
而鹿鸣报的林中友,却是和打了鸡血一般,不断的揭露某些官吏只拿俸禄无所事事的情况。
因为林中友手下有一批打探消息的人,所以,在汴梁城中他只要肯让人用心去打听,一些京官的房事都能打听的到,更何况本职之事。
正因如此,所以林中友的章写的极为犀利入骨三分,使得一些官吏如坐针毡。
虽然这些人对于鹿鸣书报社狠的牙痒痒,但是却无人敢动林中友半分。
而且动了林中友也并无用处,鹿鸣书报社的背后是安乐侯,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若真有人能惹得起安乐侯,那多半这人也是找不自在,这样就会牵扯出来终极隐藏大Boss官家赵祯。
鹿鸣报上的嘴仗打的如此热闹,其实最高兴的还就是官家赵祯。
平时一些圣贤书读的多了了,人就会有逆反心理。
赵祯从小到大都是循规蹈矩,坐立行走都是符合规矩的,但内心所积蓄的叛逆之心却是如同青春少年。
平时听得朝中官吏自我标榜什么为国为民死而后已,但是实际上作的什么,官家是却是无从得知详情。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鹿鸣报的章,打人专打脸,揭人专揭短,将一些官吏鞭鞑的体无完肤。
赵祯看到解气之处往往都会拍案叫绝,让大内总管陈琳都好生惊讶。
范宇虽然也看鹿鸣报,但却并不知道官家竟有这等随性之时。
看完报,范宇觉得在这方面,自己暂时不用去问林中友如何,显然对方已经摸到了门道。
恰好许当过来,进门便拱手道:“侯爷,上次侯爷所说的钟表,工匠们已经弄出来了些眉目。如今图纸已然绘了出来,就差制一个样钟了。若是过些时日,样钟做出来没有问题,便算是成了。”
如今造作院的冶炼水平提高许多,各种钢铁的特性和用处,都摸索出来一些。
因此,以大宋目前的水平来说,制造钟表并不算多大的难事。
范宇听了许当的话,便点头道:“我们既然已经造出来水运仪象台这等复杂之物,便不可造完便算结束。这钟表,虽然复杂程度比不上水运仪象台,但是却可向民间推广。试问这天下,谁不愿意家中有个可计时的机关?需求一多,便要造的也多才好。如此一来,我造作院的机械制造人才,方可长久的保持下去。”
许当之前听侯爷让工匠们接着造钟表,没想到竟是侯爷的长远打算。
“侯爷目光深元,竟然连以后都谋划好了,下官不如也。”许当对范宇是真佩服的很。
虽然如今许当身在造作院,对于工匠们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以前对于工匠从事的是贱役的深层认识,还没有彻底消除,也不会为工匠们的未来考虑。
现在听到了范宇的话,许当才认识到,自己差在了哪里。
范宇之所以如此,便是要让大宋的工业发展起来。
首先一点,便是从工匠们的产业扩展做起。由此刺激商业,便可形成一条有利可图的循环链条。
这东西说着复杂,其实也并没那么高深,无非就是后世的产学研一体化,使得技术突破成为生产力。
“这没什么,不过是使工匠们凭借一技之长,有口饭吃。若是能尽快将这钟表制造出来,便可交由永昌隆商号,贩卖于天下列国。”范宇笑道:“如此一来,官家的永通商号赚了钱,工匠们也能因此将生计变好。如此,才是百工之道的长久发展之计。”
“对了,还有一件事,下官差点忘了。之前因为赶工水运仪象台,下官也没有来得及向侯爷说。”许当忽然想起一事来,以手抚额道:“那尤二郎精研火器,当初从侯爷所制的焰火之中得到感悟,便埋头制造新式火器。前些日子,尤二郎还带人去城外试过。据他所说,这火器已经十分犀利,想请侯爷拨冗一观。”
对于那个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