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帝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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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了看纯熙,要说自己对这个天真洒脱又美丽动人的丫头一点不动心那是鬼话,是个男人对着这样的女孩,都会荷尔蒙加多巴胺分泌过多。
田地翻着白眼心想:“算了,白捡了个国色天香的老婆也算是赚到了,爱情可以慢慢培养嘛……”想着想着还露出略显猥琐的微笑。
钟剑心见势狠狠踩了田地一脚,田地看向她时,她又等着大眼睛皱起鼻子对田地虎了一个脸。
其实赵武灵王如此积极促成此时自有自己得算盘,并不完全因为八卦——或许吧。
田地文武双全,又有故意藏拙的心思气度,赵武灵王实在不放心。
他安排纯熙公主的目的其实和田地安插苏秦的目的差不多。反正齐国未来王后这个缺还空着,先占上总是没错的。
苏代则是早就调查清楚,这个纯熙公主最受赵王宠爱,而且天性善良纯真。把她作为和亲的目标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几日之后,使团行李物资打点完毕,次日就要离开邯郸。苏代闲谈时提到:“我听说呀:赵国邯郸女子有一种舞蹈称“踮屣”。这种穿着无跟小鞋而轻轻踮起脚跟而用脚尖舞蹈的动作,十分曼妙动人。
从驿馆伙计那里打听到邯郸城中最近一家叫银月坊的地方有一位舞姬名动邯郸,明天就要走了何不去一饱眼福?”
田地心说这古代也没什么娱乐,这舞蹈听起来有点像后世的芭蕾舞,去看看也是个新鲜。于是他就和苏代、钟剑心穿上便服前往银月坊。
月光照耀之下这银月坊的装潢倒也光彩照人,无数灯笼挂在这二层小楼内外,把小楼照的灯火通明。
走入坊间,往来有不少赵国的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田地一行低调行事,在二楼要了个僻静的独立雅间坐定。
这四面围着的天井中是个一汪池塘,池塘底部铺满了白色的鹅卵石,反射出水光使得室内格外明亮。
池塘中央是一个不大的石质舞台,此时被四块淡蓝色绸布围了起来,每块绸布上端都系着两根绳子,并且有一个木质的边框。
绳子通向二楼有几个伙计在那等候——这是十分简单的机关,拉动绳子绸布自然会升起,而后成为天井上方的几块棚幕。不过在战国时代这也算是颇有新意的设计了。
琴瑟、箫笛、编钟等乐器渐渐响起,交织出一支悠扬飘渺的曲子,这曲子十分清雅,颇有几分阳春白雪的意蕴。
坊内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众人屏息凝神着舞台,期待着接下来的表演。
四道幕帘缓缓拉起,那舞台中央只有一个曼妙的蓝裙女子,遗世而独立。
浅蓝色的纱裙笼罩着曼妙的身姿、披帛纱巾挂在雪白的肩头,脚下是两只没有脚跟的浅蓝色高跟鞋。
耳边响起歌姬的吟唱——正是诗经中的《国风?卫风?硕人》
硕人其欣,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
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斯。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歌词中描写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而在舞台中随着歌声翩翩起舞的那个美人,竟然满足了人们对歌词中那位美人的所有遐想。
这舞蹈动作确实与芭蕾舞类似,以踮起脚旋转为基本动作,但是配上随着旋转开合的长裙、在空中飘洒的丝带,那是一种决然不同的美丽享受。
田地脱口而出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说的就是眼前这般美景吧?”
苏代点头道:“公子好诗句啊!”
一曲舞罢,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那曼妙的舞姿中。不知过了多久,场内才逐渐响起了雷鸣的掌声。
然而一个人的突然出现使得掌声戛然而止,只见那人走出占据着一楼最好位置并且一直遮着纱帘的雅间,却是赵国相国肥义!
第15章 羽楚
前文说过,肥义在赵国地位等同亚父,赵王都要尊奉,更何况这满朝文武。那地位绝对是超然物外,颇有史上吕不韦的架势。
只见肥义拍了几下掌,然而那清脆的掌声在这寂静的大厅中却显得颇为诡异,只见他微笑道:“姑娘果然是绝代风华,过几日就是老夫的生辰,不知姑娘可愿赏脸前往老夫的府邸之中舞上一曲为宾客助兴?”
在那个时代,舞姬入达官贵人府内献舞十有八九还要献身……所以那些只卖艺不卖身的舞姬是不会前往私人府邸的。
只见那姑娘拱手道:“相国大人亲自盛情相邀实在是小女子的荣幸,不过我银月坊一向只在坊内演舞……”
肥义冷哼着打断道:“哼!不就是因为这是君后的产业么,她对本相也要礼敬三分呀。”
那姑娘却依旧不卑不亢道:“相国您看不如这样可好——待您生辰之时不如包下这银月坊,小女子等愿意免费为相国和您的宾客单独演舞一日。”
肥义冷笑起来道:“呵呵,这银月坊能装下几个人,再说怎么说也是风月之地,我一国相国寿宴办在这里算什么?你不必再唐托,下句话告诉我你去还是不去就是!”
那姑娘俯身五体投地跪在石板的舞台上,言语中没有恐惧和慌乱,只听她用轻柔而坚毅的声音缓缓道:“相国赎罪,小女子实不能从!”
肥义扬天大笑:“好!好!好!那今天我就烧了这银月坊,你就好好守着这破楼吧!”
说着他身后仆役就要举火烧楼,坊内原本屏息凝神的众人一时之间慌乱起来,不少人眼看就要夺路而逃。
却听二楼响起一个年轻男子凌厉的声音:“肥义相国好大的威风啊!”循声而去,正是田地站在二楼栏杆后俯视着肥义。
肥义连忙收起威风,满面堆笑行礼道:“太子地,您怎么也在这,明天就要离开了,难道不好好休息一下么?”
田地趴在栏杆上啃着一颗果子,漫不经心似得懒洋洋道:“我想着我大老远来一回,怎么也得给父王、母后带一份像样的礼物回去吧。想来想去这邯郸就属歌舞乃当世一绝,尤其是前日在宫中看到的纯熙公主那绝美的舞姿,至今恍如依旧在眼前,久久不能挥去。
于是我就想着能不能带一个邯郸最好的舞姬回去,也让父王母后高兴一下……
这不,没想到却被肥义相国抢了先,还要烧人家房子。要不……等这位姑娘从齐国回来,您再烧?这点面子您还是能给我的吧?”
田地满面春风,慢吞吞、笑眯眯的说着话,好像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他凌厉的眼神告诉肥义,这个面子还是给了为好。
一个舞姬对于肥义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他倒也不会因此去得罪盟国的储君。
尤其是刚刚肥义的愤怒其实多半是因为面子被弗了,而造成的一时急怒。田地却也在话语中扎扎实实给肥义搭好了台阶。
肥义烧楼本就担着得罪赵国君后韩氏的风险,此时就坡下驴、退后一步,他就从得罪两个权贵变成卖两个权贵的面子。
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精明如肥义自然算的明白。不过他毕竟是一国的宰相,凡事必会比寻常人多想一步。
他从田地刚刚一番滴水不漏的话语中,扎扎实实品出了这个年轻人处事、说话的精明和厉害之处——
让你办事,你还得在心里跟他说声谢谢。这样的才智当真是个难缠的敌手。
肥义想到这里,面上却堆笑作揖客气道:“哪里……哪里……老夫也正觉得送给齐国的国礼不太够。这样吧——不止这姑娘,连这里的乐队、歌姬一起,就一同送往齐国。费用也不需要太子自己破费,我赵国国库掏了,您看怎么样?”
田地抱拳做感激状笑道:“那就劳烦相国了……本太子明天可就在驿馆等着了,大人可不要食言哦……”
田地缓步下楼路过那舞女身边,却见那舞女依旧畏惧于肥义的权威还在那里跪着。
于是田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扶起来,那舞女顺势起身,却似乎因为膝盖酸痛,一个踉跄差点扑到田地怀里。
而田地却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只用双手轻轻扶住了那绝美的舞女。
那舞女抬起头怯怯的看了一眼田地,而后连忙后退,行了一个万福。
离近了看,这舞女的姿色果然越发摄人心魄,清幽的体香也扑面而来。
娇羞慌张的神态,配上那双忽闪忽闪的美丽眼睛,更是增添了无限的韵味。
然而田地却似乎视若无睹得微笑着悄声道:“姑娘放心,此去齐国仅仅是献舞。我以太子之尊担保,之后你可以自择去处。”而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离开了。
那舞女望着翩翩离去的田地三人深深做了一个万福,脸上的惊慌和娇柔逐渐收敛起来。
她面色凝重、口中喃喃道:“未想到他却真是一个君子。”
她又哪里知道,这是一个心中还暗暗装着另一个女人的男子,即使他们今生都无法再见了。
他,又哪里会那么快就把心房打开。对其他女孩的谦恭有礼,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
更何况,贵为齐国太子的田地美女见得多了,想要也随时可以得到很多,免疫力自然也高得多。只要他没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色诱他本身就很难。
即便如此,见惯了寻常纨绔子弟轻薄无礼的舞女,见田地对她一个舞女如此翩翩有礼,也足以在她心中翻起别样的浪花。
肥义也在门口表面上恭恭敬敬、躬身施礼送田地一行人离开,而在衣袖下的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次日清晨驿馆门前,银月楼昨日的那名舞女携带一名琴师、一名歌姬以及一辆马车来和使团汇合。
那舞女找到田地向其翩翩一个万福施礼道:“羽楚多谢太子昨日仗义相救。”
田地伸出一只手隔空示意免礼道:“姑娘莫放在心上,反正我本来也准备邀请姑娘去齐国的,帮你不过是顺手而已。”
羽楚起身依旧微微低着头道:“太子说笑了,为了邦交安稳,太子完全可以不必为了妾身这一个小小的舞女得罪肥义丞相。
以太子的机智恐怕也不愿意在他国宰相面前过于绽露锋芒。
更别说邯郸的舞女多得是,太子大可以另寻他人。太子可以行善举却不露痕迹,妾,却不可忘此大恩。”
田地心中微微一笑心想:这女子倒是心机通透的很,竟然把事情看的如此明白,自己倒也不需要辩解什么了。和这样的聪明人相处,倒还真是件身心愉悦的事情。
田地想到这里仔细去瞧那羽楚姑娘。只见羽楚姑娘今日依旧是一身浅蓝色帛裙,钗环首饰也是以蓝、白色为主,清淡典雅犹如一支盛开的兰花。
她抬起头来,眼波流转闪烁着犹如湖水般清澈的光芒,好似那清晨兰花上的两点露珠。不禁让人感叹世间竟有如此清丽动人的女子。
若说姿色,钟剑心和纯熙公主倒也不差,不过年纪到底小了些。
而羽楚姑娘已经18岁了,又饱经世事浮沉,所以气质风韵完全与那两人是两个档次。
和她相比,钟剑心和纯熙公主暂时只能算是小姑娘而已了。
第16章 故事
田地见她们只有三人,奇怪道:“你只带这两人么?”
羽楚点头道:“是的,其他的我想在齐国也能找到,这要稍加排练便无大碍。只有这两人乃是无法替代的。”
田地这才明白,点点头又道:“肥义不会找你那银月楼的其他人麻烦吧?”
羽楚低下头掩口轻笑道:“刚才您还说只是顺手相助,现在看来您确实是个好人。您尽管放心,那银月楼是君后的产业,昨夜相国一时愤怒烧了,君后却也不会追究太多。但是如果相国过后还要纠缠,那就是相国理亏了,在君侯那里也不好交待。””
田地恍然道:“原来如此,姑娘请上车吧,我们这就出发。”
一行人各自上车,使团车队缓缓向城外驶去。
赵武灵王携群臣送田地一行使团离开。离开邯郸城没多久,田地正在车内和钟剑心说笑,却听见车窗外有人敲击。
田地推开车窗抬头吓了一跳,却是纯熙公主一身红色干练戎装骑马在车窗外同行。
田地诧异道:“公主,你干嘛来了?”
纯熙公主骑着马摇摇晃晃道:“哎呀,我没去过齐国,听说临淄繁华天下无双。我自己去又不敢,这正好有你们顺路,就捎我一路呗……”
田地趴在窗框上道:“您别告诉我你是偷跑出来的!”
纯熙嘿嘿一笑,田地只觉脑子嗡嗡直响,他一拍脑门大喊道:“停车!叫苏代过来!”
车队停下,苏代从队伍后面一路小跑过来道:“太子有何吩咐。”
田地跳下车指着纯熙公主道:“你派个人回去,告诉赵侯他妹妹丢了,在我这。”
苏代看了看纯熙公主若有所悟,欢快道:“好嘞。”然后一溜烟去安排去了。
纯熙公主见状翻身下马,拉住田地的袖子可怜巴巴撒娇道:“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田地嫌弃的甩开袖子道:“哎呀……别这样好不好,男女授受不亲!这事没商量。好嘛,回头再摊上个诱拐公主的罪过,那可就是涉及邦交的大事了!”
纯熙公主依旧不依不饶纠缠了大半天,田地只好退一步道:“好吧,只要赵侯同意我就带着你。”
纯熙公主似乎还不太满意,但也只好答应道:“好吧……”
车队继续前行,傍晚车队在一片空地停下埋锅造饭,不久后炊烟四起众人围在篝火旁各自吃食。
只有纯熙公主可怜巴巴的在旁边看着,咽着口水——她显然没出过远门,完全没想到要带干粮。
田地也是故意整她,没有他的点头,谁敢去给她送吃食——除了钟剑心。
最后还是钟剑心盛了一晚肉粥端给纯熙公主道:“公主殿下饿了吧,来吃吧。”
纯熙公主连忙笑眯眯接过来道:“谢谢剑心姐姐……”
羽楚姑娘也早就于心不忍,可是碍于田地不好公然去送吃食,本打算人们不注意时再去。
如今见钟剑心这位田地的贴身近侍去了,也没见田地反对,于是也取了几块肉干送给纯熙公主。
田地嚼着肉干,看着有说有笑的三人,倒是突然觉得这情景,有点像女大学生在投喂路边的流浪猫咪。
想到这里田地不禁会心一笑,心想:纯熙公主今年才14岁吧,在那边她这年纪不过才是初中生,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
好在赵国礼教不重、民风淳朴,又得兄长庇护,她才能活得这样洒脱。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不是遇上自己,她过几年多半就是会被指婚给某个权贵或者和亲给某个王子。到时她又能否像现在这样发出这样纯真的笑声呢?
这时送信的人骑马追上了车队,到田地跟前道:“赵侯说他准许纯熙公主去齐国游玩一番,不过尽量不要暴露她公主的身份,还请太子多加照拂。不久赵国会派出使团带礼物回访齐国,到时再将公主一同接回即可。”
纯熙公主等人见信使回来,也连忙跑过来,听完信使的话纯熙公主对着田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田地笑着摇摇头道:“行吧,你赢了。”
纯熙刚要欢呼起来,田地却打断道:“不过约法三章,第一、从现在开始你不是纯熙公主,而是赵纯熙。是我朋友的妹妹委托我照顾。
第二、必须听我的话,否则我就让人把你绑了送回邯郸去。
第三、从现在开始自己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