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修仙-第8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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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冯君听得有点骇然,“以前辈的傲气,区区的九阴体质也能看在眼里?”
“我就那么一说,”阴魂不以为然地回答,“只是告诉你,我有这个能力,她就算长得天香国色,最多也不过是有资格让我勉强考虑一下。”
冯君默然:看来喻轻竹这个“双保险”,也不是很保险啊。
沉吟一下,他用意念发问,“夺舍的话,身体不是很契合怎么办?”
“这并不难,”阴魂很随意地回答,“金丹的时候有淬体,元婴淬炼神魂,调整到位即可。”
当然,它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以它的骄傲,除非遇上完美契合的肉体,否则根本不可能考虑夺舍,它最大的执念是:要重塑肉身。
所以夺舍之类的话,听一听就好了,而且这个位面将夺舍视为邪修,受位面之力排斥。
但是冯君不知道不是?所以他又发问,“那最理想的夺舍对象,是玄阴体质吗?”
大佬沉吟着回答,“玄阴体质的话,如果够漂亮,勉强可以考虑一下。”
顿了一顿,它轻笑一声,“你的意识有些轻微的波动……这是怎么回事?”
冯君丢掉烟头,无奈地回答,“有个朋友,就是玄阴体质。”
大佬又是一声轻笑,“哦,长得漂亮不?”
可惜夏霓裳不在,你就得瑟吧,冯君不再理会它,而是看向廖老大。
“确实是九阴体质,现在修炼,年纪有点大了,功法差不多的话,四年可入炼气,想要做双修伴侣,你最好等她出尘之后,倒是炉鼎……炼气巅峰就可以了。”
廖老大沉吟一下发话,“如果无法进入出尘期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冯君翻一个白眼,谁能打这包票?“不过九阴体质,不会太难。”
其实这也就是他给廖老大的人推演——还是他所讨厌的郡守送出来的人,如果是他的徒儿,他能保证她出尘。
亲疏有别,就是这么简单。
廖老大想了一阵,暂时抛开了这个问题,“冯山主,经过我的提醒,赵郡守带来了他的诚意。”
冯君一摆手,然后看向赵郡守,淡淡地发话,“先不说诚意……我止戈山招惹你了吗?”
第1434章 算账
冯君要诚意,可不仅仅是要足够的赔偿,首先他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如果理由说不过去的话,他连要赔偿的兴趣都没有。
赵郡守犹豫一下,看一眼廖老大,然后心一横,磕磕绊绊地发话,“其实我上任的时候,对止戈山是心存景仰的,还特地着人求见冯山主……”
一开始讲述的时候,他说话有点不顺利,但是越到后面,讲得越流畅。
旁边的知府和县令看到这一幕,简直是目瞪口呆,拜托,你怎么是也牧守一郡的主官,说话这么低三下四,甚至不无谄媚,真的好吗?
赵郡守也不想这样,但是廖上人对着冯山主,都是那样的做派,他连廖上人都还不如,莫不成对上冯山主,还要端着不成?
不带那么上杆子找死的——已经作过一次了,这次说成啥也该放下了。
听到对讲机那番缘由,冯君直接震惊了,“你是说,上一任郡守有的东西,你也应该有?”
赵郡守已经把脸皮放下了,索性就彻底不要了,“是呀,当官当久了,很多东西就习以为常了,总是想着官场上的攀比,却忘了自己是几斤几两,现在终于意识到了……”
这写检讨的水平很高啊,冯君默默地听着,对这郡守也有了新的认识。
凭良心说,赵郡守放下身段之后,各种因果分析得很透彻,他并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野心,同时还夹杂着强烈的悔恨和改正的情绪。
最后他还不忘总结一下,“其实这跟人性也有关系,你们仙师修炼的时候,也要强调一个‘争’字,因为不争就没有呀,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的行为也是一种争,只可惜,过分的贪婪,导致我忽略了自己的渺小,才筑成了大错。”
然后他还强调一句,算是为自己开脱,“所幸的是,损失不是特别大。”
损失不大?冯君气得笑了,“损失大不大先不说,倒是你这口气真不小,犯在我止戈山手里的凡人,我本来都打算族诛的……你知道我要杀多少人?”
赵郡守犹豫一下才回答,“严格来说,我认为那是跟狩猎联盟司上人有关联的凡人,他们确实损害了止戈山的利益,但却未必算得上是冲撞仙人。”
“呵呵,”冯君干笑一声,“好一张利口,他们放肆之处,是谁的地契?”
赵郡守哑口无言,他实在辩不出道理了。
冯君悠悠地叹口气,“虽然仙凡有别,但是我也不想杀太多凡人,然而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狠杀一批,谁都觉得我冯某人可欺,觉得仙师可欺……”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我之所以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都是由你赵郡守造成的,现在你居然跟我讲,我损失不大,咹?”
赵郡守还真没从这个层面考虑过,不过他倒是很理解这种心情——我都很在意面子的,仙师能不在意面子吗?
然后他果断地跪了,“好吧,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现在咱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我没有干预这件事情,那两名联盟的上人,会怎么对付止戈山。”
“最多杀两个人而已,”冯君很随意地回答——不说对生意的影响,起码不会暴露天机石。
赵郡守斜睥廖老大一眼,“也就是说……廖上人会很危险?”
你开什么玩笑,冯君刚要笑话他,说在凡俗界里上人之间不得对战,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经历——他和罗书尘可是联手战过来自松柏峰颜家的上人。
所以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犯事儿不怕,不要被人抓住就好。
然后他也看一眼廖老大,想到此人可能被对方联手做掉,心里也有点那啥。
若是搁在两年前,廖老大死也就死了,那时冯君对他的观感并不是很好,但是这次止戈山出事,廖老大的行为可圈可点,冯君当然就要改变看法。
所以他点点头,“好吧,算你过关……只是勉强过关,没必要一定杀你,接下来,你可以展示你的诚意了。”
赵郡守的诚意,也是由廖老大保管着的,然后他一抖手,放出大批的金银珠宝——以及字画古董。
冯君无奈地抚摸一下额头,“这就是你的诚意?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金银珠宝也就算了,拿到地球界勉强能用,字画古董……这东西带到地球界有意义吗?
廖老大犹豫一下,低声发话,“李润然的画,空明山柳家兄弟很喜欢,说是五千年来,凡俗界唯一值得一提的画家。”
空明山也是个散修势力,柳家兄弟是唯二的两名金丹,他俩的喜爱,能对空明山的散修造成相当的影响,只说这一点,李润然的画就值一些灵石。
事实上,他的画在凡俗界也是疯狂受人追捧,等闲难得一见。
“你喜欢就拿走,”冯君一摆手,他才不信这画能值多少灵石,修仙者对凡俗界的歧视,是根深蒂固的。
就拿画家来说,李润然或者技艺不凡,但是凡人能活多少岁?顶天一百岁!
修仙者呢?就不说金丹期,只说出尘上人也是五百岁——如果有个出尘上人喜欢画画,他有五百年的时间来感悟和提升,李润然就算再天才,抵得上岁月积淀磨练出来的水平吗?
没错,冯君承认世界上有天才,但是通常来说,痴迷于某一技,岁月的积淀很重要。
廖老大也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于是干笑一声,拿出一颗青色的椭圆的蛋来,“这个是有点名堂,不过我不太拿得准,这是什么。”
“蛟须青鲤卵,”不等冯君划拉手机,大佬的意念已经传了过来,“意思不大,天生荒兽而已,不过有一定概率化鲤成蛟。”
天生荒兽,生下来就是出尘期,再加上是有成长性的荒兽,其实已经很牛叉了。
冯君觉得有点奇怪,“化鲤才能成蛟?不是化鲤就能成龙的吗?”
“那得有化龙潭才行,”大佬不屑地回答,“化鲤成蛟才是正经,化蛟才能成龙,你这知识结构……咦,你的那个位面居然有化龙潭?”
“没有,”冯君一听她这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口气,马上就断然否认了,如果是大佬都认为珍贵的东西,他必须否认,以免给地球带来无妄之灾,“有个龙门,都不知道是真假。”
“龙门基本上全是假的,呵呵……化鲤成龙还是得化龙潭,”大佬不以为意地回答,“不过这成长型的荒兽卵也不错了,起码在这个位面很强大,但是气息有点死寂了。”
“死寂是什么意思?”冯君点起一根烟来——他不能发呆太长时间,“是孵化不出来?”
“我来给你孵化,”大佬信心满满地回答,下一刻,它就大怒,“呸呸,我才不可能孵化,我是说帮你想办法,孵化了这只卵……你不要想歪了。”
冯君抽一口烟,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来,“你要是不强调的话,我还真的是想不歪。”
不管怎么说,一只荒兽卵,搁在修仙界也得两万灵起步,成长型的荒兽,怎么也得五万灵吧?哪怕是生机有点欠缺,这不是……大佬还打算帮着孵蛋吗?
所以冯君觉得,这只蛋怎么也能折算一万灵。
要是搁在修仙界,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一万灵肯定不能让他满意,乘以十都不够。
但这是在世俗界,个人拥有灵石都要被族诛的世俗界,价值一万灵的东西……不少了。
而且这郡守虽然贪婪了一点,可是人家检讨写得好,深刻地剖析了自己卑微可耻的内心。
再加上,此人也可以说是变相地救了廖老大一条命,多少能加点分,更别说还给廖老大送了一个伴侣来。
那就到此为止吧,冯君微微颔首,“这枚卵还算将就,浮财有点少,再送十倍的来……然后,在我山门口跪十天,此事就此揭过。”
然而这赵郡守却是个伶俐人,知道自己过关了,忍不住发话,“山门口跪十天……冯山主,这关系到朝廷体面啊。”
他倒是没计较财货,因为对他来说,财货不是问题,此前他一直在做地方官,捞的油水不少,不像京官,穷的穷死富的富死,兼且家里也颇有财势。
他来此地做郡守,不可能带多少钱,所以他贡献出来的,基本上都是这两年他在浮山郡的所得,真要算的话,不到万两黄金,再赔九万两,他不会很肉疼。
但是在止戈山跪十天,这可不是他能忍受的,官府体面何在啊?
冯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你支持他人进入私人领地,官府就有体面了?”
“可是您也杀了不少人啊,”赵郡守声泪俱下,“我们也不可能抓您,您的雷霆之怒的结果,也已经传出去了……还不够吗?”
“混蛋,”冯君气得狠狠一拍桌子,“你搞清楚啊,你还派了军队过来。”
赵郡守此刻有点懵,“但是您也杀了不少军士,我不计较……这不是扯平了吗?”
你扯个毛线的平,冯君冷笑一声,“那他们征用我那么多东西,损坏也不少,我就活该认了?”
第1435章 没有无辜的
赵郡守一听就明白了,军队又玩幺蛾子了……胡乱折腾当地人。
他不支持军队这样的行为,不过这么说呢?这个玩意儿,有时候真的很难控制。
在浮山郡,军队真正的老大是都指挥使,郡守只不过是可以调兵而已。
赵郡守很想有一支如臂使指的军队,但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他听说,军队居然有胆子征用止戈山的东西,还征用了不少,他真的……很想杀人!
这里面具体的情况,其实他并不掌握,但是他相信,军队真敢这么做。
可是止戈山当时的微妙情况,他是知道的,出尘上人在抗衡,炼气期修者在抗衡,下面的武修也在抗衡——波及了非常非常多的势力。
而军队本身就是“莽”的,代表了官府,又是暴力机关,不管那些诉求,莽一波也正常。
但是这一波莽,想必是彻底激怒了冯君——一群凡人,敢征用仙人的东西?
话说到这里,赵郡守觉得自己都没办法解释了。
所以他只能哀求了,“冯山主,我给你二十倍的财货,别让我跪成吗?有失体统啊。”
“我仙人的体统,就不是体统了?”冯君冷笑着发问,“我不要面子的吗?”
赵郡守已经决定不要脸了,但是他真没想到,自己会遭遇如此苛刻的条件,在止戈山的山门跪十天,那成什么了?“冯山主,咱能不能换个条件?”
“换条件?可以呀,”冯君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齿在空气中煜煜生辉,“你可以把你的诚意都带走,我不介意的……不过要记得解散家族。”
赵郡守的下巴嘚嘚做响,“我要换条件,你就要诛我全家?”
“不是这样的,”冯君摇摇头,正色发话,“换条件可能只会杀你,你要把你带来的东西都带走,我才会杀你全家,不过我这人做事讲究,会给你家留一天逃跑的时间……两天也行。”
赵郡守低着头,默不作声。
冯君也懒得理他,转头看向了那姓阮的县令,“胆子很大啊,你的前任韩县令,跟止戈山的关系一直不错,你居然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收费……怎么想的?”
阮县令自打被捉回来,一直就是精神萎顿魂游天外,看到堂堂的郡守都跪成那样,真的是心如死灰,冯君问他话,他居然懵懵懂懂地不说话。
冯君无心等他,见状一摆手,“吊到山门口去。”
“等等,”阮县令终于回过神来了,直接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是上官的意图,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敢反抗啊。”
“我呸!”知府恼了,狠狠地吐一口唾沫,“我让你这么做了?”
冯君冷冷地看他一眼,“没到你说话呢,啊?”
知府顿时就不做声了,他请了邓一夫前来作证,基本上不会出大问题,既然有了基础保障,又何必无事生非?
阮县令继续嚎啕大哭,简直是泣不成声,“我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敢冒犯仙家?我有错,但是主使不是我啊。”
冯君冷冷地看着他,等了一等才发话,“说完了?”
“我愿意赎罪!”阮县令一边哽咽,一边大喊,“诚意、诚意……我有诚意!”
“你的诚意就算了,”冯君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死了这么多人,总得死个官才行……把他吊到山门口吧。”
阮县令听到这话,没命地大叫,“饶命啊,我家里也有祖传宝物,愿意奉上。”
廖老大都伸出手了,闻言看一眼冯君。
“我管他什么宝物,”冯君摇摇头,“回头去他家,找得到就拿回来,找不到只杀人就好。”
阮县令大叫一声,“我家人何辜,仙家……”
怎奈叫到一半,廖老大一抬手将人摄起来,转身离开。
然后冯君转头,看向知府。
知府本来挺笃定自己没事,见他看过来,却也忍不住打个寒战,然后才缓缓发话,“我从未针对止戈山采取过任何行动,也没有下过任何命令,连相关公文都从未批准过。”
然后他侧头看向邓一夫,“邓老镖头可以作证。”
“那就全是我一意孤行了?”赵郡守忍不住叫了起来,阮县令已经是死定了,他绝对不能让知府太好过了,“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称病不视事总是有的吧?”
知府闻言,也是脸一沉,“赵郡守,我敬你是上官,就问你一句,我难道没有劝阻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