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修仙-第18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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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这脾气,能活这么大,倒也不容易啊。”
“咦,这是谁家的小辈?”神念没有理会他,反而是轻声嘟囔一句,“会惯坏的!”
然后,也没有感觉神念做了什么,冯君的身体蓦地僵直在了那里。
“仗着点护符,就想为所欲为吗?”神念自顾自地嘀咕着。
“也不知道这护符能不能保护着你,让你不至于老死!”
它还当真了得,发现自己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直接用了空间手段,将对方禁锢住了。
金丹寿千年,它就不信了,困住对方一千年,对方还能逃得脱时光的侵蚀。
当然,这也是它对此人身后的长辈相当忌惮。
如果出手抹杀,沾染了因果,被对面的大能推演到根脚,那麻烦就大了。
正经是老死的话,因果就要小很多,它再使用点别的手段,就可能躲得过去。
反正它是真的很愤怒,上位者的尊严不容侮辱。
可是对方身上护符涉及的规则,境界又是它远远不能及的——关键是抹杀的难度都很大!
所以它的选择,也只是困住对方,事实上它心里真的不无忐忑。
这只小小的蝼蚁,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底牌……难道是合道大能的私生子?
它并不着急杀人,而是看向了颐玦,“这厮是谁?”
“凝固神通?”颐玦的眼睛微微一眯,对方实在太托大了,根本就没有对她下手。
而她也不会去无脑地拼命,那是脑残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情节,天琴的修者以冷酷著称。
关键是,她非常信任冯君,甚至已经到了有点迷信的程度,认为这点小问题困不住他。
“凝固……什么狗屁见识,”神念很不屑地吐槽一句,然后发问,“你是他的护道人?”
听到它这么问,颐玦更不着急了——都问护道者了,显然对方没有马上出手的打算。
所以她淡淡地反问一句,“前辈什么时候听说,灵农道一脉有护道的习俗了?”
“我跟他结伴同行,只是因为冯山主擅长推演,方便配合我一起追踪盗脉的下落。”
反正这话真真假假的,哪怕对方擅长推演,也未必能发现不妥的地方。
这一招,她还是学自七情道的苦心真尊——撒谎不一定要骗人,有选择地吐露真相就好。
正经是她话里有话:冯山主极其擅长推演,以至于她这个真尊都要选择结伴而行。
那么你猜,冯山主的师门里,还有没有推演高人?
“没有说谎,”果不其然,神念最先考虑的就是可信度。
它似乎很喜欢自言自语,“打扰了我清修,还冒犯上位者,我困死他……应该不为过。”
“前辈你自己看着办,”颐玦不以为然地回答,“反正悬赏盗脉,是宗门的决定。”
拜托你搞一搞清楚,他身后不但有强大的靠山,还有宗门阵营的支持。
“宗门算什么东西?”这是神念第二次表示对宗门的不屑了。
它真不怕宗门吗?那也未必,关键是它明白,宗门大能不可能因为点小事随便出手。
陨落一个金丹,然后真君出手报仇?这根本不可能的好不好?
正经是那些家族或者直系师徒,一旦采取报复行动,尺度不太好猜测。
而小金丹身上的谜团太多,它想推演一下,都发现有大能遮蔽天机根脚。
所以它真不担心颐玦的威胁,只是忌惮冯君——这家伙的长辈,不会也精擅推演吧?
但是这么放过冯君,又有点气儿不顺,所以它发问,“小家伙过手了不少极灵?”
“那也是他的,与我无关,”颐玦淡淡地回答。
“还是真话,”神念继续自言自语,然后发问。
“那么小家伙……拿两百极灵出来,我原谅你这次冒犯,要不要考虑一下?”
上位者的尊严当然重要,但是极灵更重要,尤其是它不想得罪对方身后的大能。
它停顿了片刻,又是一声轻咦,“咦,我倒忘了,稍微放松一下你身上的闭……”
“嗯,这种情况你说不出话,我稍微放松一些,提前警告你,别自讨苦吃啊。”
“你再敢冒犯我的话,我就真的抹杀你了。”
这神念行事,真的是大大咧咧,不但不对颐玦动手,也不着急关注旁边那棵大韭菜。
说到底,它对自己的修为太自信了,有足够的能力,就不怕幺蛾子。
一边说着,它就放松了一点对冯君的禁锢——起码能释放出神念了。
冯君的神念冒了出来,“前辈您觉得我这小金丹,就算拆开卖……能值二百极灵吗?”
“切,”神念很不屑地哼一声,“你知道这棵大韭菜的道韵,值多少极灵吗?”
然后它继续自问自答,“最少五块极灵。”
“连这种好东西,你都能随身携带,要说自己不值钱……你自己信吗?”
就在它说话的时候,地上平躺的那根“大韭菜”,蓦地动了。
它嗖地站了起来,在一瞬间,就长高到了百余丈。
措不及防之下,神念也吓了一大跳,“这……呵呵,这就是你的后手?”
定了定神之后,它真的恼怒了,“小家伙,我给过你求活的机会,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然而下一刻,一股庞大的威压降临了,“闭月神通,小幺……你出息了啊。”
“呃,大、大、大……大姐?”神念哆嗦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您、您……您还活着?”
“没想到啊,”那棵韭菜的威压越来越重,“昔年你还不懂事呢,现在是占了我本体?”
“大姐您这话……”小幺迟疑一下,还是比较强硬地表示,“有点欠考虑!”
“大姐当时您渡劫,把家毁得乱七八糟,那是咱兄弟姐妹共同的家,不是您的本体!”
它俩这一掰扯开,神念老幺也顾不得约束冯君了,直接将他放开了。
冯君手腕一翻,取出了守护者给他的攻击符箓,气急败坏地表示,“前辈,搞它吗?”
好吧……其实大家都是演员,他刚才就有脱身的机会。
不过他最关心的是颐玦,既然她没有受到攻击,他就不着急了。
其实他并不确定,石环的空间之力,能不能脱离对方的束缚,但心里总觉得应该差不多。
只不过对方的行径太过诡异,本体在哪儿都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假装被困。
在他的想像中,大佬大概率会采取偷袭手段——这是它的一贯风格。
那么自己拖延一下时间,也方便地上的大韭菜伺机出手。
现在大佬换了登场方式,冯君表示要冲对方下手,依旧是一种姿态——我是撑它的!
事实上,他已经暗戳戳地示意颐玦,随时准备跟着自己跑路。
“别闹,”大佬毫不客气地表示,“这是我的家事儿,别搀乎。”
“家事儿?”冯君闻言顿时傻眼,你这还是……植物家族了?
颐玦看他一眼,微微摇头,没有说更多的话。
“哼,”冯君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一脸不服气,“欺负小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颐玦看他一眼,直接送过来一段神念,“灵植的辈分……很混乱的,很可能是一株。”
然后她很讶异地问一句,“这位竹君子前辈……怎么会是阳春韭?”
“嗯?”那一丛高大的韭菜,明显地抖了抖身子,甚至叶片都抖动了一下。
冯君没有关注到这一点,他很好奇地发问,“一株就是一家……扦插吗?”
第3247章 做一场
“嘘,”颐玦听到冯君,是真的急了,“咱们静观即可。”
做为灵植道中修者,她其实非常明白,冯君这话没错。
但是……这么明白地说出来,你有没有考虑到,对方是什么境界?
冯君却是一扬眉头,他对这个还真不是很熟悉,“不是分魂之争?”
“这个……跟分魂还不太一样,”颐玦也是有点挠头。
她不太习惯,跟别人解释这些灵植方面的常识——她的性格就决定她不适合搞科普。
但是再任由冯君唠叨下去,也不合适,她直接转移话题,“那是我的……木头吗?”
合着现在她才感觉到一点,那已经涨到千丈高的韭菜,透露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
冯君终于从执拗中反应了过来,然后微微点头,“是的,咱们观战。”
大佬和神念小幺并没有马上打起来。
争执了两句本体的归属之后,大佬又问,“羽窦那厮……有残魂逃脱吗?”
羽窦就是昔年偷袭它的家伙,它受到重创之后反击,应该是抹杀掉了对方。
但是羽窦也是跨入了合体期门槛的大能,战力相当不俗,否则哪里有胆子暗算它?
大佬基本能确定,对方应该是身陨道消了,不过彻底抹杀这样的大能,难度不低。
小幺闻言,却是大声抱怨了起来,“当初那厮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是你非要相信它!”
“问你话呢!”大佬非常强硬地表示,“还真没大没小了?”
因为这个,它俩又掰扯了起来,感觉还真有点像家长里短的吵架。
颐玦的拂尘裹在冯君的腰间,而冯君则是一手拿着符箓,一手拎着手机,两人一起吃瓜。
从辩论中两人得知,这个小幺其实还真的……是大佬本体的一部分。
以前它的思维并不独立,没有独立人格,几乎就相当于大佬的分魂。
但又不是纯粹的分魂,因为在大佬和小幺的印象中,还有排序。
不过,如果不是大佬受到偷袭遭遇劫难,小幺应该永远都诞生不出独立的人格。
想要掰扯得更明白一点,还是得从陨落的羽窦说起,
那家伙也是灵植,弱小时就遇到了大佬,因为会来事,逐渐得到了大佬的信赖。
后来在大佬的照顾下,它的修为提升得也很快,成为大佬唯一的管事。
大佬是慵懒的性子——植物修道有成,基本都是这样。
羽窦负责繁琐小事,有时候会影响修炼,所以在修炼时,偶尔会追求勇猛精进。
但它这个勇猛精进的过程,有时候就会略微影响到大佬本体最下方的部分。
总体来说,影响不是很大,出现得又不频繁,大佬不会太在意。
但是小幺诞生出独立人格之后,就对羽窦昔年做的事情耿耿于怀。
反正这两个意识,就是这么个关系,不同的是,现在小幺诞生出了具有明显意识的人格。
不但修为不差,它的智慧还不低,双方下一步……肯定是要起争端的。
但是现在,这二位却是在掰扯、争论,看不出要动手的迹象。
“这关系……有点复杂,”冯君忍不住嘀咕一句,“不好收拾。”
颐玦却是见怪不怪了,“灵植的辈分真的乱,相互之间的感情……也很复杂。”
“有的为了争夺生存空间,是绝对的生死大敌,有的却会念及亲情。”
“确实难办,”冯君想一想都头大,能自身扦插的主儿……还好没有嫁接。
不过他还是谨慎地提醒,“会不会是……缓兵之计?”
“这个……前辈应该自有分寸吧,”颐玦思索着回答,这样的大能,会感知不到危机吗?
也是!冯君点点头,大佬别的能力不好说,但是论起苟来,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二位吵了好一阵,终于是有点没劲儿了,小幺主动说起了正事。
“羽窦的本体被我碾成了齑粉,但是我没诞生意识之前,不知道有没有残魂遁逃。”
大佬闻言有点不高兴,“那你不知道留一点残渣供我推演吗?”
“我哪里知道大姐你是死是活,”小幺跟它吵了半天,胆子也多少大了一点。
“你应该也是最近才恢复得差不多的,要不然我不会感知不到。”
大佬被怼得有点无语,悻悻地表示,“等我恢复了实力,再彻底推演这厮一遍。”
小幺闻言却是沉默了,过了一阵才问一句,“大姐你要恢复实力,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大佬郁闷地反问一句,“你是排斥跟大姐融合了?”
“我怎么可能愿意?”小幺有点急眼了,“大姐,我现在跟你,不是一回事了!”
对于这个答案,大佬有一些心理准备,但依旧沉默了好一阵,才喟然长叹一声。
“好吧,虽然我会损失一些神念,可既然你觉得能独立,那就追求自己的机缘去吧。”
“你能损失什么神念?”小幺越发地没大没小了。
它对这个大姐天生畏惧,但是一家人吵起架来,也真是什么都不顾。
“大姐,这神念是我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不是你的功劳,你没有损失!”
“我没有损失?”大佬闻言也恼了,“我早晚要合道的,缺失的道韵,将来要弥补!”
“你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那这洞天是谁的?你提升的资源是路边捡的吗?”
它一发作,小幺就有点怂了,但它还是努力辩解,“大姐,这洞天是咱一大家的。”
“你放屁,”千余丈高的韭菜气得叶片直抖,发出了“哗哗”的响声。
“如果没有我,哪里来的你?没有我的话,哪里来的一大家?”
“小幺我告诉你,大姐能让你独立离开,已经是顾念情分了,自己损失也很大……”
“如果你不信,可以问这两个人族修者,我这么做,是不是对得起你?”
话赶话,那是真的没好话,小幺直接回了一句,“反正是你带来的人……”
“嗯?”大佬闻言顿时就恼了,一股雄浑的气势瞬间就释放了出来。
这其实古朴厚重不说,隐约还带着些微的苍茫和荒凉,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它很不高兴地表示,“你是逼着我,一定要融合你吗?”
“大姐,是我错了,”小幺果断认怂,“不要融合我……我真想保持清醒的认知。”
就在这时,颐玦蓦地出声了,“其实你被融合之后,意识也不会绝对消失。”
这番话来自她对灵植的认知,否则也不敢这么插话,“可以做一个半独立的分魂。”
“这些我当然知道,”小幺毫不犹豫地回答,开什么玩笑,轮得到你这小修提醒我?
它表明自己的观点,“但是我追求的是自由,能独立地思考,不受大姐影响和管理。”
从它的口气中可以听出,它并不是绝对抗拒融合,而是……能不融合是最好的。
所以颐玦刚才的话也没有错,植物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太复杂,一言难尽。
“好了,别卖嘴了,”高大的韭菜摆一摆长长的叶片,“你可以离开了,不要等我反悔。”
“离开……我能去哪儿?”小幺又愕然了,“大姐,你不要我了?”
“你不是要追求独立吗?”大佬又有点不耐烦了,“既然要自由,那就学一学蒲公英。”
小幺愣了一愣,然后喊了起来,“大姐,这是我家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大佬这次没生气,而是感慨一声,“你这……思维发育得还不是很健全啊。”
“植物的脑瓜,有时候确实不怎么灵活,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它虽然没生气,但是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一丝决绝的味道。
以小幺的修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这种气机的变动?
它幽幽地叹口气,很无奈地发问,“大姐你一定要抢夺本体了?”
本体在哪里,它没有说,颐玦也感知不到,但是两株灵植……怎么可能感应不到?
“那叫物归原主,”大佬淡淡的表示,“如果你不打算讲理,就别怪我没有大姐的样子了。”
小幺顿了一顿,还是苦苦地哀求,“大姐,我只占据本体一小片成不?就像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