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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仙官-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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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等英雄当面,若不热情些,传扬出去又被人说失了气概。。。思前想后朱振只能强作惊喜之色,“你。。。你便是及时雨叶大哥?你没有骗我?”
  大哥?叶行远无语,这“大哥”二字从何说起?无论如何这位托塔天王至少也有四十来岁,而他叶行远不过是十七岁未满的少年,哪里当得起这声称呼?旁边那位女儿叫一声大哥,或许还说得过去。
  不过叶行远察言观色,感到此人语气言不由衷,惊大于喜,表面虽然热情,内心想法却不得而知。
  唐师偃看出便宜,赶紧侧身一让,肃然道:“我这兄弟素来言必信行必果,怎么会来骗你?他斗知县,除妖怪,救一县子民于水火,上天赐予甘霖嘉许!这方圆千里之内,有几个人能得到天意感应?‘及时雨’之名又岂是虚妄?”
  天道天命天机天意这些东西,对百姓的震撼力度还是很大的,所以一场神乎其神的及时雨,就让叶行远在江湖中的名气暴涨了。
  朱振一拍脑袋,勉勉强强作势便拜,“是在下糊涂,竟然胡言乱语,冒犯了哥哥虎威,还请恕罪!及时雨何等人物,哪里有人敢冒充他?哥哥在上,请受小弟朱振一拜!”
  这大哥还是叫定了?叶行远啼笑皆非,他知道江湖人物排座次,主要看得是名声本事地位,换句话说,谁牛气谁就是哥哥,年齿倒在其次。
  江湖虚名,居然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这倒是出乎叶行远意料之外。当初他在归阳县的时候,可是拼命抗拒这些名号,不想此时却有点特殊的功效。
  但不管如何,被这么个一脸胡子的大叔恭敬的叫哥哥,实在是有些违和。而且要拜就痛快的拜,摆出个半拜不拜的姿势又算是什么?这不就是等着让人伸手阻拦么?
  叶行远便赶紧伸手将朱振扶起,“朱首领哪里话来?我这般年纪,怎担得起首领大礼?这些不过是江湖虚名,莫要放在心上。”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朱凝儿却是最明白的。她看父亲终于还是没拜下去,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到跟前,认认真真的向叶行远道了个福,“原来真是叶叔叔驾到,小女子参见叔叔。”
  这又升了一辈了,叶行远苦笑连连。不过朱凝儿的态度却要比她爹诚恳得多,两相比较,叫叶行远多想了几下。
  首先这个朱凝儿显然不简单,尽管小小年纪,却有了与她爹分庭抗礼的态势。这流民营中虽然是朱振为首,但朱凝儿的意见也不容忽视。
  其次这父女俩的态度似乎有差,同样是对他叶行远这位“及时雨”,一个是虚与委蛇,一个却诚意满满,这种差别值得玩味。
  想要妥善的劝住流民营,就必须摸清他们几个当家作主的人到底想要什么,这样才能够对症下药。于是叶行远又试探道:“贤侄女虽然年幼,却是大方得体,我瞧这流民营中人心,倒是一半在小姐身上呢!”
  朱凝儿闻言笑了笑,朱振却是面皮一紧,似是有些不乐意。他辛辛苦苦谋划串联,弄出好大声势,但是在指挥调度之上却有许多要仰赖女儿的地方,一开始流民将他奉若神明,但在月余的行进之后,女儿的威望却渐渐有后来居上之势。
  他本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女儿有所成就,他也不甚欢喜。再撞上今日来了个江湖上名声更大的“及时雨”,这不免就疑神疑鬼起来。
  朱凝儿知道爹爹犯了老毛病,却也顾不上管他,只对叶行远笑道:“早就听闻叶叔叔大名,传言叔叔你胸中有百万甲兵,又有治国平天下之能。今日得见叔叔,真是三生有幸,若不嫌侄女儿冒昧,正要请教眼下形势该当如何?”
  朱凝儿没少参与具体流民营的工作,深知要安顿这些流民的难度,也知道自家老爹的鼠目寸光。
  但她虽然敏锐的发现了问题所在,却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更没办法撂挑子不管,只能艰难的走到了现在。既然及时雨叶行远到此,无论如何也要听听他的想法。
  听到女儿要请教叶行远,朱振立刻喝道:“不要无礼!我们七八万人无非是想要口饭吃,今日你叶叔叔来此,是代表官府而来暂时安抚,你莫要为难他!”
  渡过了最初的惊惶期,朱振渐渐也镇静下来。不管怎么说自己才是流民的首领。叶行远名望虽高,但一来他与荆楚流民不是同乡,也没有交过投名状,自己暂时还算安稳。
  其次,叶行远这次摆明是代表官府代表朝廷而来,他已经天然站在流民的对立面,怕他作甚?朱振一定要强调这点,免得手下有人胡思乱想。
  叶行远冷眼旁观,这朱振是根本不想让自己讲话,也不想让自己有所表现。莫非他对这群流民的前途,已经有了定计?
  如此叶行远便若有所悟,看来与自己猜测的不差,这七八万流民并不是漫无目的,而是也同样有具体的目标和动机。
  表现在这位朱首领身上,就是极度抗拒自己,也就是说,朱首领心中有属于他自己的小算盘!
  难道要走女儿路线?叶行远刚把目光转到朱凝儿身上,就听她不服气的开口,“爹爹,眼下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你可不要犯了糊涂!
  当初我们离开荆楚的时候,我就劝过你要三思,如今叶叔叔来了,你居然都不让他开口说话?爹爹,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忘了我们背井离乡的初衷了!”
  朱凝儿珠泪盈眶,反口争执。她已经忍了太久,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线希望,岂能眼睁睁这样放过。
  “放肆!你这女娃儿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在外人面前,怎敢如此说话!”朱振有些下不了台,高声叱喝两句。但同时又怕彻底撕破脸,声音越来越低。
  朱凝儿杏目圆睁,反驳道:“叶叔叔也是有名的英雄豪杰,为为万民请命的事例在前,爹爹你就是听他几句又能如何?”
  这对父女竟然当着自己面撕逼了!叶行远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尴尬,没想到自己稍微挑动了一下,这对父女就吵了起来,自己原本目的只是想探听虚实,没想着看内讧大戏啊。
  唐师偃凑了过来,轻轻碰了碰叶行远,意思是应该帮哪边?叶行远的选择自然毫无疑问,朱振这边已经摆明了拒绝好意,而朱凝儿却主动伸出了橄榄枝,如果要选择一方,那就肯定是帮朱凝儿。
  只是现在还不是他们出手的时候,大概要等这父女俩争出高下,才是他叶行远开口的时机。这流民营的两位首领意见不合,不过终究是父女,应该不会演出一场火并大戏吧?
  叶行远暗中观察周围,发现流民营里面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父女争执,有些人或明或暗的靠了过来,各自站在朱凝儿与朱振的背后。
  敢站的靠近的人,八成都是流民里的头目角色。此时两边的人,数量差不多,堪称旗鼓相当。
第153章 以邻为壑
  其实这种情形并不是叶行远所想见,如果流民内部大规模火并起来,那形势也就失去了控制,彻底失控的流民营对定湖省半点好处也没有。
  故而叶行远连忙高声道:“朱首领,朱小姐,不必伤了和气!此次藩台派我前来,是定下以工代赈的法子,雇佣流民开凿南北路渠,度过这几年艰难时事!”
  这是叶行远离开省城之前,与潘藩台密商定下的策略。流民已经进了定湖省,不赈济不行,但只赈济也不行,所以就决定以工代赈。
  定湖省从北到南,有汉西渠等数条古道,横贯汾江、汉江两大水系。将古渠疏通修补,然后不通水路之处再修建新的驿道连接,就会形成新的水陆通道。
  完成之后,定湖、荆楚两省之间交通便能通畅十倍百倍。这项堪称巨大的工程,也是两省人多年的愿望,正好今日可借流民之手来实现。
  当时叶行远提出这个议案,潘大人感到骇然,但也有所意动。如果能够坏事变好事,那当然是求之不得,但关键就是怎么养活这八万人,现在官府仓库也拿不出太多粮食。
  叶行远不慌不忙,又提了自己的应对之策,潘大人才拍案叫绝,同意了叶行远这奇思妙想的提案。
  “以工代赈?”朱振翻了个白眼,强自忍耐道:“当今定湖省官仓中也没有余粮,哪里有钱粮来养我们?这是狗官们的拖延计策,哥哥千万不可上当。”
  这还是算在他敬重叶行远的江湖名声,才这么说话,否则别人来跟他朱振说这句话,早就让人拖出去了。
  你也知道定湖省都没有余粮,那还带着这么多流民踏入省境?你到底意欲何为?叶行远心中腹诽几句。
  但面上只笑道:“朱首领不必担心,潘大人已经请省内大户募捐,为此次以工代赈筹备钱粮,必能保证流民渡过这春荒。”官府没钱没粮,但地方上的大户还是有点存粮的。
  听到叶行远的解决办法只是常用的以工代赈,朱凝儿也略有些失望。不过她不动声色,只静静的听着叶行远的解释,此时反问道:“叶叔叔并非寻常人物,此言必定有的放矢,这钱粮来历且不论,但如今省内并没有什么大工程,又要我们做些什么?”
  敢情你们对定湖省的情况都是门清啊?叶行远心中暗叹,父亲知道省中无粮,女儿又清楚省内没有工程,这还不是预先做足了准备?
  人在屋檐下,他只能耐心答道:“原本潘大人上体天心,善待百姓,不忍轻动徭役,其实省内早有开凿南北长渠,重修驿道之议,但一直为潘大人所否。这一次却是恰逢其会,正好可以借流民之力,成此千年功业,也可救活这数万流民。”
  南北长渠之议,确实在定湖省中曾经甚嚣尘上。因为定湖省江州城是天下交通枢纽之一,而荆楚省盛产木材、茶叶,大批货物都要贩运到定湖省再转运八方。
  但也因为劳民过甚,南北长渠驿道的动议一直未曾通过。至于潘大人是赞成还是反对,那就由得叶行远随口胡扯了。
  听到是这项工程,朱凝儿眼睛一亮,似是正中下怀。然而朱振却摇头苦笑,脸上更是忍不住露出了不屑神色,“叶公子,你若是说些别的小工程,那倒也罢了。但这南北长渠,说了几百年都没人能干得成,潘大人又有何德何能,能成此功业?”
  他死活不肯相信,而且态度也更变得生硬了许多,称呼不知不觉从“哥哥”变成了叶公子,这就是明显的转折。
  几人说话又陷入了僵局,叶行远知道第一关未曾疏通,也不急于将后面的话讲明,总要留点时间给这父女反应。
  朱凝儿出言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我爹爹连日操劳,脑子有些糊涂了。叶叔叔和唐先生远道来此,想必也是累了,不如留宿一晚。这等大事,我们明日再议?”
  天色已晚?叶行远抬头望见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这是睁着眼说瞎话,不过这少女心智不凡,此言必有深意。叶行远再转头看她,她却低下了头,看不真切神情。
  朱振有些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又知道平日里女儿素来是作为他身边的智囊,心中必有主意。因此便打个哈哈道:“今日确实有些疲累,不免怠慢了贵客,叶公子与唐先生且先去休息,待明日养足精神,我们再细谈。”
  他是个粗鲁的人,交待了两句场面话,不耐久待,当真就转身离去。朱凝儿微笑着再道个万福,飘然而去,自有别人来安排叶唐二人起居。
  流民营里面一切从简,即使是布政使派来的特使,也得不到什么特别的优待,只有一顶小小的破帐篷而已。
  叶行远也不计较,唐师偃更不敢抱怨,他们俩也不去与流民争夺口粮,只取了些清水,和着干粮胡乱吃了,便在帐中商量。
  唐师偃缓过劲来,问道:“贤弟你这及时雨的名号,竟然有这等威力?我先前还有些嫌弃,如今想来,我也取个诨号就好了。”
  果然还是不靠谱的猪队友,在江湖上行走,难道靠一个诨号就行?叶行远是硬碰硬斗了知县,又逼退五品按察使司佥事,侥幸赢得一场天降春雨,这才博得江湖人的尊敬。
  江湖人最敬重的是什么,就是敢跟官府叫板的豪杰人物。否则只一个及时雨的诨号,又顶得甚用?唐师偃这会儿又在瞎琢磨什么?
  “依我想着,我乃一府名士,纵然混迹江湖,也不能掉了身份。年轻时候我喜着白衣,不如取名叫做‘白衣秀士’如何?”唐师偃兴致勃勃的询问叶行远。
  果然是要水浒大集会了!叶行远无奈摇头,“前辈这名号不甚吉利,你还是不要用了,若是实在要想个诨号,我看你平素多智多谋,不如就叫做智多星好了!”
  唐师偃眼睛一亮,拍手大赞,“智多星唐师偃!妙哉妙哉!果然贤弟不同凡响,一出手就是大行家,化腐朽为神奇。”
  他自觉这诨号既搭配读书人身份,又显得他老唐的优点,不由沾沾自喜。叶行远叹口气,又扯了扯他袖子:“诨号之事,暂且以后再说,此时前辈发现没有,这八万流民虽然缺粮,锅中所煮泰半是野菜,但也有一些米汤,他们手上还有一部分粮食。。。。。。”
  虽然不多,但至少还能勉强供应。唐师偃一怔,点头道:“似乎是有些米汤香味,那这不是好事么?他们手中有粮,或许会更听劝。”
  怕的就是流民手中一颗粮食都没有,走投无路之下,人难免会变得疯狂。再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是无用。几万人受饥饿的**驱使,会变成可怕的洪流。
  “他们手中有粮当然是好事,但是他们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这却未必是好事了。”叶行远耐心的引导着唐师偃去思考。老唐是他的挡箭牌,总得对局势也有相应的认识才行,不能一味浑浑噩噩。
  他们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唐师偃一下子迷糊了,这个问题确实古怪。按说流民如果手上有能吃半个月的粮食,绝不会轻易背井离乡,毕竟对他们来说,附着于土地才有生命。
  “有人给他们资助?这一群流民,背后有人在指引!”唐师偃到底也是才子,略一思索,顿时抓住了其中关键,心中一跳,几乎差点从马扎上栽下来。
  这可是诛心之念了。资助流民当然不是坏事,相反还是大大的善事,但若是拿出粮食,试图要控制流民的行动,这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谁会做这样的事?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唐师偃冷汗涔涔,背上的衣衫都湿了。
  叶行远颔首道:“你想的不错,真正问题就出在这里!”不然的话,就算是朱振朱凝儿父女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这八万流民安排的妥妥帖帖。
  如今流民营在孔雀峡中盘桓,似乎也是在等待着什么。这种等待并不是出于信任,更像是待价而沽。
  唐师偃小心翼翼猜测道:“你是说有人想要利用这些流民?犯上作乱?谋逆造反?”提到这几个词,唐师偃的嘴唇都开始颤抖,心头冰凉,他可不想卷进这等大事。
  叶行远笑了,“哪有那么夸张。”现在就算谈不上太平盛世,朝廷威严却在,要说有人打算以几万流民为根基造反,那就是在开玩笑了。
  “不为此事,又为何要撺掇流民?”唐师偃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大胆子。
  叶行远冷笑道:“利令智昏!荆楚流民事起,如果闹出大乱子,第一个要倒霉便是荆楚官场,最大的嫌疑自然就是他们!我想大概就是他们以邻为壑,故意放这些流民到定湖省。
  再说官场倾轧之事众多,定湖省中说不定还有人推波助澜,想拿此事来拿捏潘大人,你以为这般清白?”
  唐师偃目瞪口呆,更不敢置信,正要详细询问间,就听帐外朱凝儿的声音响起,“叶叔叔,侄女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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