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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仙官-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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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到底也不过才刚刚十七岁,已经再往上的前程总要挣一挣。叶行远理想的目标,当然是能够顺利的考中进士再入翰林,那就算是挤进了升官的快车道,但从这一次策论考试的情况来看,轩辕世界的神通变化终于带来了许多新鲜的东西。
  这样的考试形式,是身为学霸的叶行远以前也不曾经验过的,而之后的会试更为复杂,光凭着前一世的积累已经不足以让他在这个高度上轻松争雄,必须再接再厉,苦学不辍才好。
  除此之外,叶行远还有一条终南捷径,就是一直悬而未决的祥瑞事件。
  在省试结束之后,京中对南北长渠鸦神祥瑞的反馈终于回来了,当今圣上对祥瑞甚感兴趣,特诏定湖省护送祥瑞进京,献于御前,再行表彰。
  之前抚台、藩台、臬台都在争这次送祥瑞正使的机会,但在叶行远在省试之中一举夺魁之后,却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在定湖官场之中,开始流传一种舆论,乃是让祥瑞的发现者、单骑平定流民之乱的解元叶行远独享这次面圣的荣光!
  这种消息肯定是三位大人之一放出去的,而没有人去阻止,显然是在这个问题之上,抚台、藩台和臬台都已经达成了共识,要让这年轻人一头。
  叶行远知道这是一份厚厚的人情,当然别人给你面子,首先也是因为他的实力。要不是因为叶行远的策论被天机审阅评为“甲上”,这三位大人绝对不会如此选择。
  但到底要不要占这个机会,叶行远其实在犹豫,所以在省试之后,仍旧一直按兵不动。
  来拜访的唐师偃都有些奇怪,问道:“当今天子好大喜功,于祥瑞之事极为热心,又最爱少年才子。尤其是此次鸦神祥瑞,乃是开国天命正神显灵,贤弟年方十七,得一省解元,若为正使,必得荣宠。
  如今三位大人都有了让贤之意,贤弟为何不趁势取之?再这么拖延下去,只怕夜长梦多,若有变化只怕不美。”
  叶行远苦笑道:“正是知道天子必下隆恩,我这才犹豫。”
  唐师偃一怔,他知道叶行远说话必有深意,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这才回过味儿来。本朝立国三百余年,重文教之功,太祖便有训示与士大夫共天下,历代天子俱是文采风流之人。
  如今在位的隆平帝,书法、诗文俱是一流,只听说耳根子软,朝野之中时有宠幸奸佞之讥。隆平帝偏又好道,年纪越长,越重神灵之事,于地方祥瑞素来是不吝封赏,也因此在朝中生出许多事来。
  作为占据朝政中流砥柱的读书人,对显灵的神祗当然不能说完全否定,但始终还是秉承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以天机之正,秉世道之政。偶有祥瑞之事,那也算是喜庆,但年年来上这么一遭,难免就有人要不高兴。
  虽然还不显山不露水,但朝廷之中党争已经现了端倪,“清流”与“奸党”之间互相攻讦,叶行远在省城之中也时有耳闻。
  如果是叶行远送祥瑞进京,那身上难免就贴上了求幸进的标签,万一趁势被人划成“奸党”,那可冤哉枉也。
  当然叶行远倒并不歧视“奸党”,对“清流”也没什么特殊的好感,这种政治斗争又能分出孰是孰非?言必称圣人的也未必不是伪君子,投靠太监阉党的也未必就是真小人,总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可惜叶行远毕竟根基不厚,省城的消息或许还能通过欧阳举人打听到一二,但是京中却完全是两眼一抹黑。顶多只能知道个大概,具体细节却都是一无所知。
  也正是因为缺乏信息,叶行远才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该不该接下这一趟肥差,故而犹豫不决。
  唐师偃想了一阵,劝道:“贤弟莫要多想,吾辈读书人,固然该秉持科举正途,但是有这种机会何必要放过?要知道面圣之机难得,能一上金銮殿,不光只是得天子宠幸,同样也是正面天命的机会。
  天机天命,交相辉映,互为补助,为什么学而优则仕,也是因为合于天命,方能成于大道。能在会试之前得这机会,多少人求之不得,贤弟莫要错过了!”
  叶行远心中一动,他倒是没往这个方向想,如今得唐师偃提醒,茅塞顿开。清流奸党之争,他身在局外搞不明白,也不可能搞明白,但作为读书人,自身的学问、灵力与天机才是证明实力的关键。
  在省试之中,叶行远上一世的现代见识已经差不多都拿了出来,这才争得了天机审阅的机会,让他在定湖省中有了超然的地位。
  要想再进一步,超越时代的见识固然还可以依赖,但为了保险起见,叶行远仍然需要成长。而“天命”,正是对他促进最大的一个因素。
  从叶行远在归阳县内纠集士人对抗周知县开始,他就已经与天命纠缠不清,虽然得宇宙锋斩断天命融于己身,但他依旧可以通过完成天命的任务来大幅度的提升自己。
  正如唐师偃所说,皇室天命所归,乃是天命在人间的代表。又有天命守护天机,方才能演化数千年盛世,所以圣人教诲读书人不仕不义,读书人也会主动向朝廷靠拢,这正是天机与天命之间的辩证关系。
  天机在天命的激发之下,能够呈现出更加玄奥的变化,大儒得天命,悟天机,开创盛世,乃是成道之机。未曾得朝廷官位,就有机会面圣,有机会得到天命洗涤,这是极为难得的机会,以叶行远的天资可能会对天机加深理解,未来在会试之中都能占到先发优势。
  这种机会岂能放过?叶行远叹道:“还是前辈见事明白,是我想岔了。圣人云,勇者无惧,虽千万人吾往矣。科举之途也非畏难中庸便可成就,终究还得勇猛精进。我这就投书三位大人,言说自愿献祥瑞进京事。”
  唐师偃笑道:“怎么还叫我前辈?如今你是解元,我不过只是第十名的举人,理当称呼你一声兄长才是,只我年纪痴长几岁,如此称呼毕竟别扭,你就叫我唐兄又能怎的?”
  叶行远一直未改称呼,唐师偃也颇不好意思,等到二人同榜中了举人,哪里还肯以前辈自居,方才强着他改了。
  叶行远写了禀帖给抚台、藩台、臬台三人,他们三位大员迟迟不做决定,也正是等着叶行远。如今一得他的信,一拍即合,三人协同为叶行远背书,推他为进京献祥瑞的正使。
  秋后十月,定湖省虽处南方,但也秋风瑟瑟有了寒意。叶行远择了吉日,便于十月十六日出门,坐漕运大船先沿汉水东下,再取道大运河一路北上,开始了进京之旅。
  抚台、藩台和臬台虽然都未曾出面,但也派了心腹人跟上,毕竟也得分一杯羹。而其余诸人叶行远只带了唐师偃与朱凝儿。唐师偃帮了他大忙,又是金主,大可提携一把。而朱凝儿是祥瑞的见证人之一,又是流民的代表,叶行远虽然对这小姑娘存了敬畏之心,但也不得不带上她。
第199章 古今多少事
  贯通南北的大运河是漕运的主干道,每日运河上舟船往来络绎不绝。轩辕世界的运河状况,要比现实世界发展好得多,各地官府因为能够借用天机神通,于水利、漕运事特别下功夫。大运河曲曲折折,联通南北诸省,河床既宽且深,足行江上楼船。
  叶行远搭乘漕运五牙大船,乃是旧日战船改建而成,原可载八百余人。如今一半船舱装了漕粮,另一半则是在定湖省巡抚、布政使和按察使三方使力之下,特地腾出来为献祥瑞特使座舱所用。
  原本漕运规矩森严,即使空载都不会搭闲杂人等,不过三位方面大员共同出面,漕运总督也不得不给这个面子。
  叶行远坐官船而行,只觉得座舱平稳,顺风顺水,比之普通的民船又快又稳,知道这也是神通所至。
  唐师偃站在甲板上,远望运河两边风景,只见越向北方而行,绿色便越少。即使是在水面之上,都能够感觉到空气比南方要干燥了许多。
  便叹道:“不出门不知各处风物,原本以为定湖省北面已经是贫瘠之地,缺乏雨水,但看这北方黄土,真不知当地人如何稼穑?若是真遇干旱,实在是没法过日子,也难怪西北多生事端。”
  唐师偃也刚刚做过省试的策论,但他基本上只能算是一个老宅男。脚步未曾踏出定湖省外。西北之地干旱,他只有一个概念,如今亲眼见到北方风土,这才觉得自己之前策论的肤浅。
  能够侥幸过关,纯粹是因为叶行远所传原富十三篇,因此心中更是感激,开口慨叹。
  叶行远沉声道:“这哪里能算是真正的西北?此处已经接近中原之地,又经历代开拓运河,完全算得上是水草丰茂。要是再往西北去两三千里,那才是风沙漫天,你根本没法想象。
  三百年治乱循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西北虽是荒瘠之地,却往往成为关键之处。这其中之因,朝中君子何以不知,只是无奈罢了。”
  在轩辕世界叶行远同样见识有限,但虽然多了神通,但这世界的地理与前世差别并不大,同样是有两条横贯东西的江河贯穿整片大陆,地势西高东低,南方炎热,北方寒冷。
  如果轩辕世界类似地球的话,那朝廷所占据的领土,应该是处于北半球,东面是汪洋大海,西面高原与荒漠。叶行远可以接触到的万国堪舆图对遥远的地方探索不足,海外诸国的位置大多只是猜测,并不精确。
  但大致可以猜想世界的情况与地球类似,事实上朝野也有不少有识之士已经开始推想整个世界的情况,也有人提出了地圆说,但只能算是一种假想,并未得到证实。
  上一世叶行远曾经自驾在西北环游,但见荒漠戈壁,黄沙漫漫,满目不见绿色,往往几百里没有人烟。轩辕世界是因为有神通的支撑,才能让这种地质环境还能养活大量的百姓。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天地元气减少,神通都调不动雨水的话,那基于神通的生态体系脆弱性就会明晰体现,一旦崩碎,便会拖累全国。
  大乾朝亡于西北之乱,看似偶然,实则也有其必然性。
  本朝其实也面临同样的困境,三百年的太平盛世,人口自然繁衍。按照隆平帝登基之时的统计,全国已有丁口过亿,对于一个农业社会来说,即使有着神通的支撑,也显得压力极大。
  差不多与地球上清朝同样的疆域,耕地面积还相对少了许多,却养活了两倍以上的人口。这固然是神通之力的功德,是圣人截取天机,万千读书人一起努力给人类带来的福利,但也因此带来了深藏的危机。
  因为有圣人的教化,有天机反馈的神通,让农业社会的运行效率发挥到了极限,几乎土地的每一点产出都被利用完全。
  宰相掌国之春秋,督抚调理一方,府县官员与举人秀才运转地方。如果天地元气充沛,这自然是一个蒸蒸日上的盛世,但一旦天地元气出问题,这就会让这架高负荷运转的精密机器承受不住。
  西北,正是最脆弱的环节之一。叶行远在省试之中收获的绝不仅仅是一个解元,更重要的是他在推演幻境之中的几十年,有了全局的眼光。如今他思考问题,与唐师偃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
  之所以在圣人教化之下三千年岁月里仍旧有改朝换代,原因恐怕就是在这里。天命便是如此,天地元气由盛而衰,再加上不断增长的人口,挑战着朝廷治理能力的底线,最终便会酿成国变。
  即使有了神通,这依旧不过是一个加强版的古典社会,依旧处于一种困局之中。不过好处是因为天机与天命的相互作用,令得中原汉人得天独厚,不至于有五胡乱华之祸,这也算是侥天之幸。
  但如今妖族、蛮族也开始野心勃勃,中原官场却昏聩不堪,读书人一心想着只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哪还有几个圣人所传的救民之心?
  看起来是太平盛世,其中蕴含的危机,却比叶行远以前所体悟到的更加严重。
  叶行远决定了送祥瑞进京,占了这功劳,甚至不惜沾上一个“幸进”的名声,有一个原因也是觉得时不我待,只争朝夕。
  客观来说,他并不是为了救国救民,首先是为了自救。圣人余泽三千年,虽然似乎仍然可以勉强维持下去,但叶行远隐隐总觉得到了一个关口。
  既然叶行远穿越而来,带着另一个世界的见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天命”所归,他如果不利用这些超越时空的见识去改变这个世界,似乎也枉自来了一趟。
  叶行远的心态和目标发生了转变,这也算是省试推演幻境对他造成的深远影响之一。
  唐师偃一点就透,骇然道:“贤弟的意思,是说本朝也遭遇了大乾朝一样的困境,那。。。那可如何是好?”
  但以史为鉴,明智之人都能看出端倪,何况历朝都不过三四百年,本朝又有何功德可以延长国运?
  叶行远沉思不语,望着浩浩荡荡的运河流水,良久才低声吟道:“滚滚江河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临江仙词切合叶行远如今的心境,如果说之前刚穿越过来,叶行远更多的是被卷入漩涡之人的挣扎,要找到救命稻草和立足之地。但当他真的上了岸,在轩辕世界站稳了脚跟之后,他却更像是一个站在时间长河上的看客,怀古思今,竟有一种寥廓惆怅之感。
  唐师偃正要拍案叫绝,却听背后抢先传来一声喝彩,“好!气韵沉雄,意境深远,久闻叶行远‘诗魔’之名,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叶行远吓了一跳,原以为大船甲板之上只有他与唐师偃两人,这才能够畅所欲言。否则虽然举人议论朝政不会入罪,但评说朝廷国运,难免有心人认为是恶意诅咒,纵不找他们麻烦也得打入另册。
  幸好刚才唐师偃追问的时候,叶行远没有说得太露骨,只有所感触的吟了一首词,怎么也好找话解释。忙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瘦弱少年站在船舱门口,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并不是此次进献祥瑞的随员,也不是抚台、藩台、臬台那边安排的人,难道是漕运方面的人?但怎么会如此年轻,是谁携带的家眷?
  漕运方面有一位功曹在船上,但以他的品级,没有资格在漕运任务中拖家带口。就算是要同行,也得分船,不能上这大船。
  更何况这条船上还有祥瑞,一路上的管理更是严格,这闲杂人等怎么通过安检上船的?唐师偃讲义气的拦在叶行远身前,急喝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此?”
  叶行远扯了扯唐师偃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着急,对那少年颇为客气笑道:“这位贤弟不必惊慌,这位唐兄只是因为重任在身,有些紧张,见有陌生人出现在船上才忍不住多问一句,万请见谅。”
  漕运大船有神通护卫,没资格上船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叶行远看得分明,这少年衣着华贵,断非普通人家子弟。他既然能够堂而皇之的站出来,显然也是不怕他们发现,更何况他还知道船上的是叶行远,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华贵少年一展折扇,趾高气扬道:“解元公果然是解元公,比什么十七八名的举人要有见识的多了,而且临事有静气,倒是成大器的人才。至于我是谁么。。。”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忽然变了一副表情,嘿嘿笑道:“我是董功曹的远房外甥,搭顺风船回京,原本一直躲在货舱之中。怎奈与那么多发霉的粮食蜗居一处实在气闷,这才到甲板上散散心,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诗魔妙句,真是三生有幸!”
  你骗鬼呢!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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