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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落琼传说-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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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尚未请教阁下大名,不过我猜大约是陆长亭陆公子吧?失敬之至,罪过,罪过。”陆长亭淡淡道:”陆长亭便是区区在下,至于公子之称要麽是说读书相公,要麽是指纨袴膏粱,在下两者都沾不上,是以倒不敢当。”玉蜂儿歪过头道:”不称你为公子阁下恐怕就要吃些亏了。”陆长亭怔道:”陆某有何亏吃?”玉蜂儿笑道:”你也长不了我两岁,称陆大侠我很觉别扭,叫一声陆少侠还差不多,然而我尊大笨蛋为雪大侠,这麽一算,你较大笨蛋岂不矮了一辈?”说罢忍不住嗤嗤而笑。

    陆长亭风流倜傥俊雅脱俗,身上不着丝毫江湖人惯有的凶戾之气,在外行走很多人便以陆公子相称,他原也没觉有甚不妥之处,皆因对玉蜂儿先前的加意刁难余忿未消,这才出言驳斥,岂料又给他几句话便绕了进去,心里叹息一声,冷然道:”姑娘爱怎样称呼随你就是。”他自忖连雪大哥都被他大笨蛋、癞皮狗的乱叫,称我一声陆公子已实属难得,如此一想,倒也释然。

    他却哪里知道玉蜂儿唤雪疏狂为”癞皮狗”意在提醒对方可别忘记山洞之中勾指订盟互不厌弃之事。

    那马奔驰甚急,陆长亭赶到了前面引路,但见他脚步沉稳,气息悠长,既不见半分紧迫之态,也无存心卖弄的意思。

    雪疏狂由衷赞道:”仅隔了数月光景,老弟内功造诣突飞猛进,当真是可喜可贺啊!”陆长亭道:”大哥过讲了,只是未敢荒废罢了。”雪疏狂正待接口,但觉一只纤巧滑嫩的小手轻轻放在了自己右手之上,微诧间感到掌心里已多出一物,低头看时,玉蜂儿的手已缩了回去,手掌中是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笺。

    他心下一奇,连忙展开借着月光细看,一时愕然,敢情正是自己写给韩帮主的那封书信。他在怀中一摸,玉蜂儿负气而去重又折回所归还的那封信却仍在,打开一瞧,不禁大气,竟然是张空无一字的白纸。当下转脸问道:”你先前为何要骗我?”玉蜂儿似笑似嗔的道:”本小姐要走,你却不加挽留,反而和和陆公子联起手来一唱一和要赶我走,我把它交给你,你若还不肯相留,那便真是翻脸不认人的无信癞皮狗,我骗得是小狗,几时骗你来着?”雪疏狂道:”那你现在将它还我是何用意?”玉蜂儿目含狡黠,莞尔道:”你猜呢?”雪疏狂沉吟道:”你有意放走了一个敌人,想来不日官府便要张榜捉拿于你,此时你把它还我表示你一心一意要随我们亡命四方,你身无此物,艰险重重,打算如此一来雪某就不忍心赶你走了,对麽?”玉蜂儿听了,垂下头道:”你知道人家煞费苦心就好,看来你还并没笨到不可救药的地步。”雪疏狂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心想这小丫头诡计多端,难道她便不明白我们劝她离去确乎出于好意?

    转而又想:”是了,她同我们在一起虽然处境危险了些,但毕竟可以相互关照,一个孤身女子遭人追杀,情势之凶险姑且不论,想是单那一份恐惧已足令她难以承受,以致甘愿与我们一道犯险!”言念及此,又自疑惑:”她到底和什麽人结下了深仇大恨,既不承认偷了对方东西,还能有什麽地方开罪人家,竟然非要他小命不可?”正寻思间,忽有一股柔柔细细的暖流钻入耳底,酥痒难当,猛一回头,就见玉蜂儿正嘟起花瓣也似的小嘴朝他鼓腮吹气。

    玉蜂儿见雪疏狂回头看向自己,扮个鬼脸,吐吐舌头,娇声道:”人家真有那麽讨厌麽?好朋友一到连救命恩人也不放在心上啦,我保证乖乖听话还不行麽?再不骗你,再不跟陆公子吵架,只求你们别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说到此间,发现雪疏狂瞧向她的目光里颇有审视之色,不由得眼圈一红,小声道:”好罢,即使给我脸色看也没关系,横竖只要不赶我走就阿弥陀佛啦。”雪疏狂听她说得可怜,不觉心头一软,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去同陆长亭谈论近来武林中事,玉蜂儿只是默默听着,并不cha话,倒真是一副乖巧之状。

    说了一阵,雪疏狂但觉体乏神倦,那马行走如风,然而步伐却是极为稳健,几无颠簸之感,当即收心息念,气运百xue。

    玉蜂儿这一日半夜经历之事较诸过往一十八年加在一起犹显惊心动魄,也早是疲惫不堪。但想到傍晚时睡在雪疏狂怀中,对方迟迟不忍唤醒自己,直至再也无力支撑,心中感念,于是强打精神控辔向前,不让自己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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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人向远山去第七节

    行出约有三十余里,玉蜂儿道:”陆公子,你来骑马,本小姐走上一程如何?”陆长亭气不长出,回头笑道:”不必了,在下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只盼姑娘不要再和我作对,已是上上大吉。”玉蜂儿一听,正声道:”你既然这麽说了,那本小姐大人大量,既往不咎,从此再不和你为难就是了。”陆长亭闻言大是光火,暗想经你如此说来,倒好像以前我确是小肚鸡肠一般。

    他心中生气,内息为之一散,脚下略缓,已给玉蜂儿催马抢在前头,只听她低声笑道:”陆公子,快呀,我不认路,又犯小心眼了不是?一句话的亏也吃不得,还不承认自己小肚鸡肠,再不然我可改叫你陆少侠啦!”陆长亭知又上当,苦于拿她毫无办法,只得加快脚步,重新又赶到前面,当先而行。

    三人一骑到拂晓时分已赶了七八十里,雪疏狂睁开眼时发觉身上披了一件长衫,玉蜂儿的头倚在他肩上,呼吸均匀,不知是睡是醒,缰绳已抓在陆长亭手上,马速也换了下来。

    雪疏狂凝足目力,四下打量,忽道:”陆老弟,这是什麽所在?”陆长亭正牵马前行,闻声一愣,答道:”此处似乎是叫三界沟吧,我瞧咱们是该找地头歇息了,过不多久天就要放亮。”雪疏狂喃喃道:”果然是这里,看来我不曾记错。”陆长亭轻哦道:”雪大哥从前来过这里?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小弟打听到经此乃是赶往南京的捷径,也只是昨天走了一遭,于四周形势并不熟悉,此间民风如何?左近可又隐身佳处?”雪疏狂苦笑道:”我也只是在此管了一桩闲事,宿过一晚,至于旁的,所知料也并不比你更多。”玉蜂儿欢声道:”甚么闲事?快说,一定有趣得紧,还不从实招来!”雪疏狂听她突然插话,几乎吓了一跳,转目看时,就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眸子灵动如狐,微笑道:”我以为你睡着了。”玉蜂儿打了个哈欠道:”睡是睡着了,可又被你吵醒了,好困啊,究竟是怎麽回事?还不快说,也好提一提神。”雪疏狂但觉晓风微凉,当下将长衫披在玉蜂儿身上,略一沉吟,说道:”前些时我同一位朋友行经此地,却见一众乡农装束的人各持柴刀板斧,约有百余人之多,气势汹汹集结同行,也分不清到底是民是匪,我见了很是奇怪,向当地人细问这才明白根由。””原来这里地处三县交界,一条山沟三县都鞭长莫及,故称三界沟,又叫三不管,沟内怪石嶙峋,荒草过顶,元末天下大乱,此间曾有大股土匪潜伏,洪武初年,刘家屯族长带领合族老少进沟开荒移石,栽下数万树苗,十几年精心打理,现今渐已成材。””待要伐木筑屋之时,对面五里台的乡民不答应了,坚称荒沟乃属三县所有,并非刘家屯一家之私,未经他们允许擅自栽植树木还没前去兴师问罪,眼下要想伐树决计不成,除非将树分一半给他们,否则便连一根树枝也休想了折去。”陆长亭冷笑道:”分明是眼红人家得利,强词夺理,刘家屯的人又怎甘心成材的树木硬生生给人分去一半,定是因此才要成群结伙打上门去。”雪疏狂摇头道:”老弟可说错了,反是五里台的人见刘家屯的乡民不肯屈服,扬言非给他们些颜色瞧瞧。”玉蜂儿抢着道:”如此看来这些家伙必有倚仗,否则他们哪敢这般无法无天?”雪疏狂道:”五里台里正的胞弟在刘家屯所属那县衙门里当书办,以致他们有恃无恐。”玉蜂儿冲口骂道:”不思为辖地百姓造福,却替混账弟兄胡作非为撑腰,这狗书办实在该杀,后来怎麽样啦?”雪疏狂见她神色间愤愤不平,心中暗喜,接着说道:”我得知了大致情形立即动身赶往刘家屯,等来到之时双方已摆开了阵势,一位老者站在刘家屯众乡亲之前凛然喝道:';除了先将老汉砍翻在地,不然谁也别想伤我族人一根汗毛';””老汉背后许多年轻人早按捺不住,都要冲上前动手,全被他拦下了,五里台这一边只道对方怕了,气焰更高,一拥而上,就要朝那位老伯动粗。这老伯万一有个闪失,他的族人断不会善罢甘休,我瞧双方厮拼一起伤亡难测,当下过去劝说,所幸平息了事态!”玉蜂儿将信将疑道:”那些凶汉见财起意,早都红了眼睛,还肯听你劝说麽?”陆长亭笑道:”动嘴劝说不听,动手劝说自然就听了,只是雪大哥是何等洋人,觉得跟那些不会武功的村汉交手胜之不武,是以不愿多提罢了!”玉蜂儿嗯了一声,叹息道:”说的也对,大笨蛋委实谦光,就不像有些人唯恐旁人不知道他功莫大焉。”说完斜了陆长亭一眼,格的一笑,对雪疏狂道:”但那狗书办仍在县衙管事,只怕你走后仍然难有了局。”雪疏狂道:”那书办而今已服服帖帖,由他力促三县间行了公文,三界沟仍为三不管,沟中树木则由栽种之人所有,地树两分,互不牵涉,三方共同签字画押,五里台的人再也不敢闹了。”玉蜂儿拍手笑道:”这下可好了,不过你是怎麽把那狗书办整治乖巧的?我最想听这个。”说话之间,眼中异光流动,满脸兴奋之容。

    雪疏狂一愣,支吾道:”这个,嗯……讲不得。”玉蜂儿奇道:”为何讲不得?本小姐就是要听嘛,快快说来。”雪疏狂不住摇头,沉下脸道:”讲不得便是讲不得,小姑娘干嘛要问那麽多?”玉蜂儿听了大气,两只脚在马蹬里猛跺,嚷嚷道:”才不管,你非说不可,莫不是你使出了甚麽卑鄙手段?本小姐一定要知道,保证绝不外传令你侠名受损便是啦!”雪疏狂任她折腾,兀自缄口不语。玉蜂儿秀眉一攒,逼视着他道:”你再要不说我就呵你的痒,瞧你开不开口,一、二、三……”说着伸出手来,五指屈伸抖动,做抓痒之状,一副稍有不从便大抓而特抓的模样。

    雪疏狂知她并非威胁,心下连珠价叫苦,又实拿她无可奈何,便道:”是你一定要听的,这可怪不得我,敢情那书办跟县令夫人勾三搭四,我到县衙夜访他的住处,不巧正将两人撞见,书办吓得面无人色,生怕我把此事告诉县太爷,自是言听计从无不遵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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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人向远山去第八节

    玉蜂儿”呸呸呸”的连啐了几口,晕红双颊,狠狠一巴掌打在雪疏狂背上,叱道:”好不要脸,谁让你说着个来着?”雪疏狂倒吸一口凉气,紧皱眉头,转过脸来,望着玉蜂儿,一脸苦相,欲言又止。

    玉蜂儿骤然一醒,忙伸出手在他背上轻轻揉了又揉,悄声道:”真对不住,一时忘了你身上的伤,可不是存心的。”她举目四望,见已来到一处农庄之前,忍不住问道:”你说曾在此间住过一晚,想必就是那位威风老伯家里啦?”雪疏狂被她一只小手揉得舒泰无比,明知消受不妥,却又不愿拒绝,说道:”是啊,老人家执意留客,实感却之不恭,便在他家中扰了一晚。”玉蜂儿道:”你定然还记得是哪一家,何不投到他家中休憩一日,到夜里再登程。”雪疏狂忙道:”那怎麽行,人家是本分的庄户人家,雪某如今则为戴罪之身,岂能滥加牵涉?”玉蜂儿道:”这里既然是三县之交,管辖势必松懈。多半不会有事,再说当时果真动起手来,那位老伯首当其冲便要遭殃,现下纵使因你担些风险也是理所当然的。”雪疏狂沉声道:”你这算哪门子歪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义所当为的分内之事,发乎于心,全凭自愿,对方若予报答,也须诚出肺腑,否则便实是大大的辱没了侠义二字!”玉蜂儿听说,脸上变色,怒声道:”喂,你可别兜着圈子挖苦人啊,你打算我听不出来?你是指责本小姐救你是出于私心对不对?你是大英雄、大侠客,自然仗义而为,不图后报,我可是臭小贼、小丫头,偏要和你不同,你能奈我何?”雪疏狂心中一怔,他说话时脱口而出,可并没想到这麽许多,被她如此一搅,登时追悔不已,细思前言,便想不承认含沙射影也难,直感百口莫辩。

    玉蜂儿见他语塞,更加阵阵有词,续道:”你这条命是我救的,你的生死已不仅是你之生死,也须问问本小姐答不答应,反正你我已成一条绳上的蚂蚱,飞不了你,也跑不了我,你被官府捉去,我也要倒大霉,放着安全稳妥的人家不肯去投,当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正在这时,突听陆长亭低声喝道:”暗处是谁,请现身吧!”玉蜂儿正说得起劲,闻言一愣,一瞥眼间,就见前面墙角暗影里走出一个人来,当下没好气的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那人手执粪叉,背背粪篓,横在路中,昂然道:”倒好大的火气,你们又是什麽路数?”雪疏狂听了这声音,心念一动,此时月华已敛,曙色未明,待定睛一看,不由得张口叫道:”刘伯,是您老人家麽?”那人呆了一呆,诧道:”你是?”一步步走上前来,陆长亭只道被敌人盯梢窥探,是以出声喝破,手按剑柄,凝神提防,等看清是位老伯,又见此情景,方松了口气,但戒备仍未尽消。

    这会子那老伯已来到雪疏狂马前,凑近细细端详,猛然丢下粪叉,双臂一伸,将雪疏狂紧紧抱住,低声道:”果真是雪大侠,只隔了一个月不见,竟快要认你不出啦!”雪疏狂笑道:”五里台的人没再来生事吧?”刘伯道:”县里的书办换了个人一般,想必也是慑于侠驾的神威,谢天谢地,神佛保佑,总算给侠驾脱离了龙潭虎穴。”雪疏狂讶然道:”怎么,老伯也知我吃了官司?”刘伯叹口气道:”咱们这里几乎与世隔绝,消息十分闭塞,前几日老汉上县城去给苟书办送礼,说来你别骂老头子不识好歹,那厮固然可恨,但本乡本土端的离他不开,没承想他连连作揖,无论如何也不肯收,求我别再让他为难。””老汉起初还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随后醒过梦来,定是侠驾留了话给他,要他好自为之,临行时却没跟我们提起。””老汉便是在县城听说你把自己送进天牢,有人说你这下凶多吉少,也有人说你必定被英雄豪杰搭救出来,老汉回来跟乡亲们一说,大伙已商量好结伙前往京城告御状,听说当今皇上并没忘本,还记得当初自己乃是放牛的苦娃,肯信老百姓的话,只要凑足几十人在宫门外喊冤,皇帝便会传旨接见,至不济也要问明始末原由,就算未必顶事,终究是我们的一片心!”雪疏狂深知乡农最为胆小怕事,但凡能不与官府打交道,那是避之犹恐不及,熟料因自己的事竟要进京去告御状,不禁耸然动容,说道:”须烦老伯代我谢过乡亲们这番盛情,不平之事总要有人出头来管,大伙别太放在心上。”刘伯喟然道:”就可惜这世上肯管闲事的人越来越少了,当日若非侠驾挺身而出,实不知将有多少族人乡里伤臂断腿甚至丧命身亡!”目光一扫,转口问道:”你们三位这是要往哪里去?”玉蜂儿不等雪疏狂开口,抢先说道:”我们已赶了大半夜路,正想寻处隐秘所在休息一天,入夜再往前走,老伯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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