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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落琼传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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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料突然之间,身子一阵麻软,登时跌坐在地,莫说拔刀自卫,全身更休想再动弹分毫,竟是被人隔空点了麻穴。

    众茶客不明就里,只道她惊惧过度方至于斯,陈皮见状邪笑道:‘看来这小贼不仅偷东西,恐怕连汉子也一并偷,一听说要遍搜她周身,先就酥了骨头,站都站不住了,只差开口叫唤……”

    忽见枸杞一对鼠目正往自己脸上打量,不禁没好气的道:“你直愣愣的死盯着我看甚么?一定要看……’’话没说完,他突然一声惊叫,指着枸杞的脸道:“你的脸,你的脸怎麽向左歪过去了?”

    枸杞却道:“你的脸才往右边斜了呢!”陈皮急道:“我没骗你,大家来看啊,他的脸的确歪向左边了。”枸杞不信道:“你的脸朝右斜才是千真万确,这样一来再看我的脸自然是向左歪的了!”

    众人细瞧之下,只见这两人的脸一朝左歪,一朝右斜,相映成趣,默契无间。猛听一人骇然道:“快看啊。”

    大家齐齐望了过去,原来言称丢了袜子少了底裤的两人也是如出一辙,面孔扭曲变形,肌肉抽搐不已,样子既滑稽又恐怖,诡异万分,众人悚然相顾,直感到背上阵阵发凉。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大响,茶馆后门被人猛然撞开,挡在此处的三个人毫无防备,跌退数步,几乎摔倒。

    众茶客定睛一看,但见一条大汉身躯凛凛,手持一把剪刀,满面怒色直闯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茶房,来喝茶的大都是此间熟客,认得这是品茗轩的少东家于猛。

    这于少掌柜破门而入,眼光四下巡视,厉声说道;“小贼在哪里?先按照老规矩办了再说。”

    敢情以往品茗轩也曾有偷儿光顾,按规矩不打不骂,只将半边头发剪得一根不留,这风俗原本出自河南乡间,于家祖籍河南,后来到了南京开起茶馆,一度贼患猖獗,茶客频频失窃,尤其这里时常有人观棋赌赛,难免相互拥挤,更是便于偷儿探囊取物。

    于掌柜为此大感头疼,某日记起家乡这法子来,当即依照施行。须知若给剪个稀奇古怪的头样势必引人注意,小贼倘是总被众目睽睽,焉有下手的机会?

    即令戴顶帽子不为外人所知,自己别扭不说,同道面前也要遭人嘲笑,是以久而久之便罕有小贼再到品茗轩来做活儿,唯恐惹祸上身。

    于少掌柜今日一听有贼造访立时火冒三丈,想是许久没替人剪头发之故,技痒难搔,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抓了剪刀便即赶来,见大伙的目光都聚拢于一个跌坐在地的少女身上,不禁一怔,粗声问道:“偷东西的就是她麽?”

    茶房忙道;“正是这丫头,这小妮子好生厉害,不少大爷都糊里糊涂便着了她的道儿。”于猛来到少女跟前,喝道:“当真是你干得好事?”
………………………………

第二回 红尘的事第十四节

    那少女被人点了穴道,本欲求死而不能,原是心头冰冷,随后出言羞辱自己的四个人怪相齐出苦不堪言,一时惊疑不定,瞧这莽汉提了剪刀走近可不由得吓了一跳。

    品茗专剪阴阳头对付小贼之事她心知肚明,应天府众同道视此间为禁地,少有人敢涉足,她此行乃属知难而进,特来破这个例的,想不到竟真的难逃此劫,苦于受制于人,当下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一颗心直往下沉。

    最后进来那青衣汉子双手一拱,对于猛道:“这位老弟手持剪刀,莫非是要在她身上戳几个透明的窟窿?”

    于猛抬头端详他两眼,嘿嘿笑道:“爷台是外乡口音,想必来南京未久,没听说过咱们这里的规矩,敝处抓到小贼后便剪去他们半边头发做个留念。”

    青衫汉子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也不为过,只是今日情形有别,被捉住的是位姑娘,又已给大肆编派了一通,想她一时三刻忘不了的,在下觉得还是通融这次为好,还是不要剪了吧!”

    于猛摇头道:“也不论男女老少,但凡是敢在敝处作案的,都要如法炮制,她小小年纪,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要她长点记性对她而言未尝不是行了一件大善事,”说着话踏前一步,右手剪刀一伸,左手便朝那少女的发髻抓去。

    那少女一头墨染似的青丝平日里悉心打理,爱逾性命,敢来品茗轩挑衅只因决计不信会有失手的可能,她先前险遭无赖凌辱曾萌死志,而这剪发怪刑在她看来好像比死还要可怕十倍,眼见得莽汉当真举剪来剪自己头上秀发,心头大骇,小嘴一张,居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下突如其来,大出众人意表,不防她面对泼皮轻薄皆未落泪,要被剪去头发反而怕成这副模样。

    于猛手举剪刀,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有心劝她别哭,又不晓得怎生劝法,欲待厉声喝止,见她泪流满面,弱质堪怜,端的深有不忍之感,一时间左右为难。

    将一局必败之棋扳回那文士向人问清了于猛的身份,过来一抱拳道:“于少掌柜,这位姑娘的所作所为是由在下揭穿,不然的话,大伙在贵处破财,传扬开去对品茗轩的声誉可不大好,不如这样,我来变个戏法儿,少东家若觉这戏法有趣,便清赏我这个面子,放这位姑娘一马,这戏法如不能令少东家满意,一切仍听凭足下处置,不知尊意如何?”

    于少掌柜见少女哭个不停,正愁难以收场,一听这话,刚好寻到了台阶,忙躬身道:“好好好,就依尊驾所言便了,小人还要多谢爷台帮咱们挽回颜面呢。”

    文士转向众茶客团团一揖道:“光说不练那是嘴把式,在下这就来为大家变个戏法,不过须先请诸位闭上眼睛,我说睁眼,大伙再一块把眼睁开,否则便没多大意思了!”

    众茶客相互望望,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均想今天到品茗轩来实是不虚此行,可谓奇事怪事费解事事事皆出,当下纷纷闭起双眼。

    各人耳听得脚步响动,同时又有极细微的沙沙声传来。隔了片刻,听那文士朗声说道:“好了,列位往这边瞧。”众人依言睁眼观看,不由得哄堂大笑。

    少女此时早已收住哭声,转为低低的啜泣,听得众人大笑,也自难忍好奇之心,于是偷眼一瞧,竟也不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见那四个嘴歪眼斜的无赖半边头发如故,另半边则寸草皆无,越发显得怪模样丑态百出。

    那文士双手一拍,对于猛道:“怎麽样,少东家,我这戏法还说得过去吧,能否让我做成这份人情?”

    于猛自幼练武,虽说不精,但南京帝都,龙盘虎踞,他耳濡目染见识可也不低,深知这以内家真力为人落发的功夫便是穷尽自己一生心力亦绝难练成,不禁由生敬意,连忙收起剪刀,唱了个喏道:“爷台这手戏法高明那是不消说的,连位妙手妹子也逗笑了不是?”

    少女对文士本是恨之入骨,暗忖若不是他多管闲事,哪有后来这许多麻烦?还险些被无赖欺负,虽然得他解围,满头青丝有惊无险,心头仍自愤愤不平,听于少掌柜这麽一说,便朝他狠狠瞪视过去。

    那文士这会子也正向她打量,四目交投之下,少女但觉对方眼光柔和无比,霎时间似有一股暖意涌遍全身,心头的暴戾之气冰消水解,竟再也恶不下去,恨不上来。

    但见文士对她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请起,在下有事求你帮忙。”

    少女闻言又自一气,心想:“难道封我穴道的不是他麽?若非身不由己,本小姐早向要剪我头发那大个子祭法宝了,何至于当众嚎啕,好没面子!”

    这念头未及转完,忽觉一股暗劲涌来,将她身子向上托举,一怔之间,已然站起,被封的穴道也已同时解开,周身酸软之感荡然无遗。

    她又惊又喜,心间大生感激,当即裣衽一礼,恭声道:“承蒙尊驾庇佑,今生今世铭感五中,有何吩咐无不凛遵。”

    这几句话说出,连她自己也是惊奇不已,回想有生以来仿佛还从没对谁这般客气过。

    那文士目光深沉,眼中充满怜惜之意,温言道:“姑娘严重了,我是想请芳驾去给那四个阴阳头治病,你可愿意?”

    少女实是恨透了那四个无耻下流的狗才,本来一百二十个不想答应,但略一迟疑,还是道:“我愿意,就可惜我不知该怎生治法,尚请示下。”

    文士扬声道:”这个倒很容易,且是不二神方,用你的手打他们的脸,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功德无量,你可不能吝惜力气,每人先打二十记耳光,看收效如何,打到你手发麻时,大约他们的脸就应该归正了,倘若仍不见效,再由我亲自为他们诊治。你是左撇子,暂先使右手,左手留着犹有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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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红尘的事第十五节

    少女牙根一咬,问道:“脸朝左歪便往右打反之亦然,是麽?”文士闻言,喜形于色,连连点头道:“好,好,你悟性很高,日后定能成一良医,正该如此,快救人吧。”

    少女再不多问,走上前一记大耳刮子响亮异常的掴在陈皮左颊,紧接着手臂连挥,第二记、第三记疾风骤雨般倾泻在陈皮脸上,陈皮早已受制,无从闪躲,被打翻在地,一叠声的哀号。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第二十记耳光打完,说也真灵,陈皮“啊“的一声惨叫,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大呼饶命,叩头不止,牙齿早被打落了十七、八枚,口中鲜血直淌文士见状笑道:“很好,姑娘手到病除,这人已经治好了,去医第二个吧。”言下颇多赞许。其后两人也如陈皮一般,挨打时只能呻吟,无法动弹,打足二十下后便能言能动了,众茶客瞧的目瞪口呆,挢舌不下。

    等轮到声称丢了底裤那人时,文士鼻中一哼,说道:“这人病入膏肓,非五十巴掌多半医他不好,且要倾尽全力,不可手下留情。”

    少女原已目眦欲裂,哪还用他指点,左手一伸,抓住那人胸前的衣服,右掌飞舞,五十记耳光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丝毫停顿,实是痛快淋漓。待她如数打完,那人却依旧不言不动。

    文士皱眉道:“这人果然病势沉重,要不要继续为他医治下去?”少女看看那厮脸面青红淤紫俱全,肿胀犹如猪头,已全然分辨不出本来面目,再打非出人命不可,另则右手已痛得抬不起来,即使想打料也再难使上力气,当下“砰”的一脚,将他踢了出去,回眸凝望文士。

    只见文士面露笑容,朝她点了点头,转而对众茶客道:“这位姑娘盗术固然神乎其神,不过隔空取物的本领还未必已学到身上,周掌柜、郑三爷、潇湘派三位前辈以及离去的那位公子她曾近过身,被盗自然不假,过来观棋之际顺手牵羊也是实情,有劳几位失主站将起来。”

    少女听了他这番话心头大震,又惊又悔,又是佩服,暗想莫非这人开了天目,抑或背后生了眼睛?何以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再说那被盗的七人目睹四名无赖被打的惨状,无不栗栗自危,何况文士说过少女的左手犹有后用,虽是受害一方,此时却比自己做了贼还要惶恐,但这文士行止诡谲,常有出人意料之举,既被问及又不敢不应,当下只得战战兢兢的离座而起,一个个面无人色,如在砧板,任由宰割。

    那文士和颜悦色的道;“诸位莫怕,我代这位姑娘向大伙赔礼认罪,损失由我加倍补偿便了,请归座吧。”说着揖请众人落座。

    七人听了如闻大赦,是否加倍补偿损失殊不在意,能脱掌嘴之厄已属上上大吉,那“阿弥陀佛”也不知在心里念过了多少遍。

    忽见那文士面色一沉,冷然道:“这样看来先前其余那些口称失窃之人全是跟着瞎凑热闹了?却都是些何等样人物,在下倒极想一睹尊容。”

    一面说着,双眼之中精光暴射,缓缓从众茶客脸上横扫过去。待他收回目光时,已有八人打着抖立起身来,满脸惊恐之色。

    文士瞟了八人一眼,猛然一声低喝:“还有三个,都站起来,起哄时争先恐后,这会子怎麽都缩了头?”话甫出口,只听“咕咚、咕咚、咕咚”连声,三个人跌下座位,其中两人当时便昏了过去,另一人则大睁双目,呵呵而笑,似是呆了。

    文士上前一掌拍在他头顶,那人也即昏倒,乃是令其神智自行恢复,苏醒后便可一切如常了,不致从此真的变成白痴。

    那文士鼻中“哼”了一声,对八人道:“这位姑娘受了一番惊吓,又帮四人医好了歪脸怪疾,已然劳累得很,诸位发发恻隐之心,就别麻烦她亲自动手了,要不然由我代劳?”

    一语未终,但听得“噼噼啪啪”之声大作,那八人倒也手疾,纷纷打起自己耳光来。不想那文士见了眉头一皱,冷喝道:“住手!”八人可也听话,顿忙停手,一齐向他望来,人人心里打鼓。

    那文士寒声道:“你们八个须得边打边骂:‘打那乱嚼舌根的多嘴鬼,打那爱凑热闹的起哄鬼,打那无事生非的清闲鬼’,务必异口同声,不准群鸦鼓噪,哪个骂得不齐,大伙一起打他便是,听清楚没有?”

    这八人哪敢不依,当下便有一人出来发号施令,霎时间掌嘴声和着响亮的自骂周而复始声震屋瓦,直令在场看客啼笑皆非。

    文士不理会众人,向那少女招了招手,那少女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已是满眼泪水,喉咙仿佛被甚么物事堵住,既上不来,也下不去,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又是惭愧,又是委屈,一急之下,两行清泪淌了出来。

    文士伸出右手,温言道:“让我看看你的手。”少女未加思索,乖乖递过右手,因打人时用力忒狠,这只纤手早肿成了馒头。

    文士俯眼一注,轻轻握在掌心。少女只觉一股阳和之气传入体内,登时精神一振,她暗暗惊奇,知道这人正向自己输运内力,不由得低声问道:“你干吗要帮我?”

    那文士朝她呆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而已。神情间流露出无限感伤,五指徐徐捻动,揉捏少女的右手,动作轻柔之极,似乎生恐弄疼了她。

    过了一会儿,含笑道:“好了,你的手肿胀已消了大半,人家的脸却快要变成猪脸啦!”

    那少女正想着自己的心事,闻言一省,这才发现那八人仍在一巴掌接一句的自打自骂,当下扁扁嘴道:“活该,肿成驴脸才好呢!”

    文士低声道:“小孩子家须得学的宽厚些为好,不能仅凭一己好恶行事。”少女“嗤”的一笑道:“我本便是小贼,人人痛恨那是在寻常也不过,你却这麽狠的惩治他们,半点也不宽厚,怎地反倒教训起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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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红尘的事第十六节

    她这破涕一笑时,秀美的面庞上珠泪未干,犹如桃花带露,娇艳绝伦。

    文士缓缓放开她手,微笑道:“你做小贼自然不对,但他们落井下石乘人之危更加可恶至极,略施惩戒并不为过,你肯直面己非,这倒难能可贵,只消你点一下头,我便命他们住手,算你做了一桩大善事,他们反要对你感激涕零呢!”

    那少女只感手上不再疼痛,低头看时,果见肿胀已然完全消退,心想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的事自己何尝没有干过?于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文士朗声道:“先别打了。”那八人早已鼻青脸肿,自骂的腔调也已大变,全都带上了哭腔,却又不敢稍有停顿,只怕受罚更甚,都寻思下次无论如何也不再人云亦云跟着起哄驾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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