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尾巴压着我了-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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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重樱真的挟持了妖皇,他们可不能误伤妖皇。
“我们谁都没有见过妖皇,你说他是妖皇,他就是妖皇?”侍卫的身后响起一道阴柔的嗓音。
重樱从未听过这样娇滴滴的声音,还是个少年的嗓音。
她抬目望去,只见人群走出一名眉眼隽秀的少年。
少年一身紫衣,衣摆上绣着鸟羽,腰腹用玉色的腰带紧紧勒住,勾出纤瘦婀娜的身段。
他手中拿着一把绯红色的折扇,扇柄是用竹片削出来的,扇面上绘着艳丽的牡丹花。他将折扇展开,半遮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重樱直觉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直到少年放下折扇,完全露出面容,她终于反应过来,这少年可不就是檀七郎的山寨版么!
尤其是那双眼睛,得了檀七
郎的七分神韵。
“他不是妖皇,难道你是?”重樱看出少年不好对付,拔高了嗓音,将矛头对准他,“你在此浑水摸鱼,莫非是想趁乱害死妖皇,自己做新妖皇?”
“你!你少胡说!”少年合起折扇,气得在手心一敲,“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岚衣大人!”鸟族侍卫显然识得这名少年,对他很是谄媚,“岚衣大人小心气坏身体。”
花岚衣漂亮的眼睛扫过重樱和师千羽,神色冷了下来,双手叉着腰,吊起眼睛:“你们瞎啊,妖皇大人法力无边,曾是妖族赫赫有名的战神,岂会轻易被一个凡人女子挟持!”
鸟族侍卫面面相觑,都觉得花岚衣说的有理。
“此女子就是云罗大人通缉的要犯。”花岚衣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画像,瞅了一眼,霎时便有了底气,“人族灵女向来诡计多端,谁知道她身边的‘妖皇’,是她的同伙,还是幻术所变。来人,将二人都拿下,仔细审问。”
这名叫花岚衣的少年,明显是云罗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他一下令,便有一队小兵前来捉拿重樱。
重樱手下力道微重,师千羽颈侧凝固的伤口,再次沁出血珠。她咬牙威胁道:“下令让他们都退下,否则我们同归于尽。有妖皇陪葬,我也算不枉此生了。”
“都退下。”师千羽听话地说道。
他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但寒气透骨,给人很重的威压,令人轻易地想起了苍白剑刃上流转的月光,温柔的表象下,藏着凛冽的杀意。
那向他们渐渐靠近的鸟族小兵,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望向师千羽。
难道这人真的是妖皇?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粗犷的声音从人群后飘来。侍卫们朝两边涌去,让出一条道来。
一名黑衣青年领着侍卫,踩着月光疾步行来。重樱听出他的声音,他就是那只在妖皇头顶种青青草原的秃鹫。
这回他的头顶倒是不反光了,因他把兜帽戴在了头上。兜帽形成的阴影,隐去他一半的面容。
花岚衣横眉竖眼的,看起来又凶又漂亮。他不高
兴地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黑泽大人么?云罗大人把整个皇宫的安危交给您,您倒好,不知爬上哪只野鸳鸯的床,这贼都进窝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闭嘴。”黑泽大喝一声。他平时最看不惯花岚衣这种仗着别人的势,在妖族里作威作福的做派,碍于云罗的面子,才没有发作。
其他侍卫小声将事情的原委禀告给黑泽。
黑泽将目光落在重樱和师千羽的身上,看到师千羽时,眼神有些微妙。
他身边的侍卫道:“我们也不好自作主张,黑泽大人,您看……”
“云罗大人已亲自迎回妖皇,没有云罗大人的认可,其他人都是冒充。冒充妖皇是死罪,女的留活口,男的格杀勿论。”黑泽脸上划过一抹狠色,下了命令。
黑泽和花岚衣都发话了,其他鸟族侍卫岂有不遵从之理,众人冲向重樱。重樱心尖一凛,没料到他们会不管不顾师千羽的死活。
她一手抓着小箭,一手扯着师千羽左右躲闪,避开大刀的锋芒,然后脚下一个横扫,踹飞两只鸟人。
师千羽这张王牌眨眼就成了废牌,重樱带着他,反而是累赘,索性将他推了出去。
掉在地上的刀被她脚尖一踢,腾空而起,落在她手里。
她将刀舞得虎虎生风,一时没有人敢靠近。上回她是吃了近战的亏,这些鸟人仗着翅膀大和人多的优势,一旦让他们靠近,处处受制。
“放箭!来人,放箭!”花岚衣见这些挥着大翅膀的妖怪,居然被重樱耍得团团转,叉腰蹦起来,连连下令。
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重樱和师千羽二人,漫天箭雨如流矢般朝着二人射来。
重樱挥着双刀,箭矢撞上刀刃,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毕竟她现在是凡人之躯,力气总有耗尽的时候,脚下箭支堆积如山,一波又一波箭雨,却从未停止过。
重樱脚下一个趔趄,单膝跪倒在地。
眼看着箭矢如飞蝗,即将吞噬她的骨肉,师千羽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后背张
开一对巨大的雪白双翼,双翼拢起,将两人护在其中。
重樱眨眼望去,只觉满目飘白。
那白是高山之巅无人涉足的冰雪,白得没有一丝瑕疵,又柔软得像是最洁白的云朵,充满温暖干净的气息。
重樱甚至能想象得出这双翅膀掠过云端,在碧蓝的天幕下翱翔的优美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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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矢撞上翅膀,发出“噗噗”的声音,重樱明显感觉到,师千羽的身体狠狠震了一下,白羽上渗出鲜红的血色。
重樱道:“你受伤了。”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师千羽脸色惨白如纸,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他阖了阖眸子,再次睁开眼时,眼底一片静谧的深蓝色。
一枚染血的白羽从他身上飘落。重樱张开五指,将其拢在掌心。
师千羽将重樱横抱在怀中,双翼完全展开,“刷”地飞上半空。
两只雪白的翅膀优雅地扇动着,掀起的气流带起一阵狂风。
他微微垂下眼睑,眼底的温润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凛冽如刀锋的冷漠。
狂风席卷着所有箭矢,如天女散花般坠落。
惨叫声此起彼伏。
“是妖皇!真的是妖皇大人!”有人捂着伤口,激动地大叫起来。
“参见妖皇大人!”
“恭迎妖皇大人归位!”
妖族向来崇尚实力强悍的大妖怪,他们先前怀疑师千羽的身份,是因师千羽看起来孱弱无比,一脸病容,仿佛随时要死去的样子,此刻见他化出巨大的双翼,皆不由自主臣服在他的脚下。
翅膀是鸟族的力量所在,师千羽的翅膀就是他身份的最好证明。
花岚衣和黑泽各中了一箭,他们抬起头来,望着半空中高贵如神祇的师千羽。
妖族的血脉压制是天生的,方才的师千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力量,而化出双翼的师千羽,散发出来的威压足以让任何一只妖跪地求饶。
“参加妖皇大人。”花岚衣和黑泽单膝跪地,向师千羽垂下了脑袋。
“今日都是误会,万望妖皇大人不要怪罪。”黑泽哑着嗓音道
。
师千羽翩然落地,收起了翅膀。他放下重樱,抬起手掌,一柄刀飞入他手中。
他握着刀,衣摆曳曳,眨眼间就到了花岚衣和黑泽的身前。
宫灯散发出来的烛火映入他深蓝色的眸底,宛如火焰在海底燃烧。
冰冷,苍凉,足以震慑万物。
花岚衣额前滚下细密的汗珠,身体僵硬得仿佛失去知觉,黑泽则握紧拳头,暗中蓄力,伺机反杀。
师千羽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刀。
代表着妖皇无情审判的刀刃,吞吐着冷锐的光,令人不可逼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夜s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二喵喵 45瓶;秃头少女、斯杰易兰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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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醋缸子
“住手!”黑暗中传来一道惶急的女声。这个声音重樱也认得; 是檀七郎的姘头,云罗。
月光下,果然有一女子狂奔而来。她身后乌泱泱跟着一大片人影; 都是鸟族的侍卫。
云罗是鸟族的族长; 整个鸟族都听命于她。
先前所见的她总是衣着火爆,雪白肌肤大片暴露在外,性感妖冶; 比人族所食的红辣椒还要辣上三分。今夜的她却难得做一副神圣庄严的打扮,全身上下披着一件华丽的袍子,用金线滚边; 像是祭祀服。
走在云罗身侧的是名少女,少女身形丰腴; 又兼冰姿玉骨; 柳眉杏眼; 美得叫人酥了半边身子。
她拖着长长的衣摆; 走得娇喘连连; 哪怕蹙一下眉头; 都是风姿绰约,销魂蚀骨。她一来; 黑泽的目光如蛛丝般黏在她身上; 扯都扯不回来。
重樱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就是那只叫秃鹫神魂颠倒的小百灵鸟; 真是生得好模样。
可那名叫漱玉的小百灵鸟; 这回并没有看黑泽。她在看师千羽,似乎是震惊于师千羽的相貌,看见他的瞬间,怔了一下。
接着她明白了什么,眸底涌着光芒; 仿佛升起了亮晶晶的小星星,粉白的面颊肉眼可见地泛起红晕。
云罗走到师千羽跟前,双手交握,头颅微垂:“妖皇,岚衣少不更事,冒犯了您,请看在他初犯的份上,饶过他这回。”
师千羽神色漠然,没有反应。
云罗咬唇道:“就当姑姑求您了,这是姑姑第一回求您。”
师千羽的身体明显地晃了一下,手中的刀“咣当”掉在脚边。他阖起双眸,眸底深蓝色褪尽,又变回黑色,白衣上有血色漫开,涌得又急又多,很快在全身开遍血梅花。
漱玉喉中发出一声惊呼,以手掩住了唇。
云罗扶住倒下来的师千羽,吩咐道:“带妖皇大人下去医治。”
“此人如何处置?”侍卫指着重樱问道。
云罗扫了一眼重樱,沉声道:“拿下,先关起来。”
师千羽和重樱一走,黑泽被手下搀着离开。他一步三回头
地看那只小百灵鸟,小百灵鸟提着裙子,跟在师千羽身后,一口一个“小心点,别磕着妖皇大人”。
黑泽握紧了双拳。
待众人散尽,云罗屏退左右,走到花岚衣跟前,盯着他的发心,冷声道:“你可知你此番闯下了多大的祸事。”
花岚衣站了起来,委屈唤道:“云罗大人……”
啪——
花岚衣被云罗一巴掌甩得跌坐在地上,他捂着面颊,抬起头来,震惊地望着云罗。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花岚衣眼眶里有泪光打转,将唇瓣咬得发白:“我没错!”
云罗再次扬起手,这回却迟迟没有打下去。她厉声道:“你明知道他是妖皇。”
“是,我就是知道,他是妖皇又怎么样。这个鸟族,你才是族长,你是他的姑姑,上任妖皇的亲妹妹,论资质,论血统,你都比他强,凭什么他可以做妖皇,你不可以。”
“住口!再胡言乱语,我必将重重惩治。”
“你打死我,我也要说,这些年来,你为鸟族做了些什么,只有我最清楚。你就是心软,一个檀七郎,一个师千羽,就能将你钳制得死死的。我知道,在你心中,一直都想振兴妖族,抢回属于妖族的东西。妖皇之位,本应该属于你。”
“花岚衣,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不过是我买回来的一条狗。”云罗一脚将花岚衣踹翻在地,转身就走。
花岚衣中了一箭,又挨了一巴掌和一脚,倒在地上,口中吐着血,半天没有动静。
他睁着双目,望着云罗远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我在你心里,只是一条会摇尾巴的狗。”
云罗走了几步,两名宫娥迎上来。
云罗脚步一顿,眼角余光瞥了眼地上的花岚衣,皱皱眉,压低声音道:“给他找个大夫,别让他死了。”
重樱被关进了妖族的地牢。
鲜血浸透铁栏,阴森的尸气在发霉的空气里蔓延。墙壁的顶端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户,透出些惨淡的微光,一阵阵浸入骨子里的阴
风,就是从那里吹进来的。
一下子从华丽的宫殿,降级为潮湿的牢狱,这大概就是对她逃跑的惩罚。
地上冷冰冰的,没有铺任何东西,从地底渗出的水,将地面染得湿一块干一块的。重樱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着,宫明月留给她的小箭都被搜刮得一干二净。
幸好他们没有将她绑起来。
她揭开袖摆,胳膊上都是擦伤,是她躲避时箭雨磕到的,其中一处伤口最为严重,衣服的碎屑进了伤口,鲜血凝固后,与血肉融在了一起。
她咬咬牙,狠心将它撕了下来。
伤口再次涌出血珠。
重樱靠墙坐着,也不管伤口,反正过一会儿,血会自己止住。
她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合上眼眸。一夜的奔波,加上过度的力气消耗,现在的她又累又饿。
胳膊上的血珠缓缓滴落在她腰间的蛇鳞上。
一阵金光亮起,宫明月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樱樱。”宫明月半蹲在她面前。
重樱听见熟悉的声音,勉强地掀了一下眼皮,眸中露出些许惊异,有些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师父怎么出来了?”
“你受伤了。”宫明月托起她的胳膊。
“没事,小伤。”重樱眼角弯弯如新月,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睡一觉就好。”
“那你好好睡一觉,师父做你的枕头。”宫明月见她乖得可爱,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脑袋。
重樱再次阖起双眸,放心地睡了过去。她的脸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呼吸平缓,整个人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宫明月一手揽着她的腰,避免她从自己的怀中滑出去,一手抚上她的胳膊,指尖泛起柔光,修复她的伤口。
他现在的力量受本体影响,弱得只剩下平时的一成,光是简单的治愈术,都叫他的身体若隐若现,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他松开了手。
力量的消失让他无法维持人形,衣摆下的双腿化成了一条巨大的尾巴。这条尾巴感受到重樱的存在,缓缓游过来,攀上她的腰身。
“冷。”蛇尾上冰冷的蛇鳞,让睡梦中的重樱嘟囔了一声。
尾巴立时松开那少女,在地上不安分地摩挲着。
宫明月脱下外袍,紧裹着重樱的身体,张开双臂,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他体温较低,灵力又所剩无几,根本没办法让自己的怀抱暖和得像个大炉子。
重樱是饿着肚子睡着的,鲜血的流失,和没有热量供给,仿佛将她丢入了冰天雪地中。
她在梦里捡到一张毯子,高兴地裹在自己的身上,偏偏那毯子看着漂亮,到处都漏风,凉飕飕的风往她身上灌,直叫她怀疑,自己是抱了个大冰块。
她在梦境里反复确认,自己是捡了张毯子没错啊。
她不信邪,铆足了劲儿往毯子里钻。
重樱像条灵活的小鱼,在宫明月的怀里不安分地扑腾着,仿佛要钻进宫明月的心里。
她冰凉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