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斩妖除魔-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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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岳这番话掷地有声，已然让一些世家读书人愣在原地。
随后，一些人面露愧色。
比礼物的贵重，凌岳不值一提。
但论祝贺的心意，却胜过多数人。
有人礼重情义轻，有人礼轻情意重，这看法不同，境界也不同。
胡伯玉神色有些难看，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凌岳这句话，嘴唇轻启，却欲言又止。
原本还想继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凌岳指指点点，却一点气势也没有了。
“你……你强词夺理……”，胡伯玉面露怒色。
“刚才你说我们有不敬读书人的言语，这一点贫道并不否认，毕竟有许多读书人，我们是非常看不起的。”
凌岳嘲讽道：“就似胡道友这种依仗着家族基业，眼高手低，目中无人，胸无大志且鼠肚鸡肠的读书人，我们就非常看不起！”
胡伯玉顿时气炸，他原本想羞辱凌岳，却反被凌岳羞辱，如何能忍？
“如果胡道友别无指教的话，你就可以滚回去了。”
凌岳摆了摆手，似有不耐烦之意。
“哼！郡侯如此傲慢，简直有辱斯文！”
“我从来不对小人斯文。”
“你……”
胡伯玉忍不住喝道：“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郡侯如此猖狂，迟早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犹如芦苇一般经不起风，一吹就倒！”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胡道友华而不实，并非有真才实学，我看也不过如此！”，凌岳也不客道。
许多读书人顿时脸色大变，他们饱读诗书，能够听出“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是一个上联，是读书人骂人不带脏字的手段。
胡伯玉明着骂不过凌岳，心里气不过，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仪态，所以才用隐晦的方式骂凌岳。
而凌岳顺口说出来的“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不仅对仗工整，而且反唇相讥，可谓机敏过人。
胡伯玉暴跳如雷，自己堂堂读书人，居然被修真者用对仗反骂，传出去必定是茶余饭后的笑谈。
潘世辉等人一开始还真以为两人是在说什么芦苇、竹笋之类的玩意儿，可当细细品味之后，才发现其中的妙处，一个个不由得大笑起来。
“两猿截木深山中，小杂毛安敢对据！”
胡伯玉再次骂人不带脏话，“对据”谐音“对句”，怒骂凌岳是“杂毛”。
“哈哈……”
一些读书人大笑起来，向凌岳这边投来了讥讽的目光。
凌岳从容一笑：“一马陷身污泥里，此畜生怎能出蹄。”
“出蹄”就是“出题”，反骂胡伯玉是畜生。
读书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甚至难以置信。
第九十七章 庄公寿宴
胡伯玉气得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骂人不成被反骂，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读书人也就这学问，不过如此而已。”
凌岳轻轻一扫胡伯玉，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不再理会对方，也不想理会。
你是读书人，但是论文化，我比你更高。
“你……你……”
胡伯玉胸口一阵激烈起伏不定，看向凌岳的眼神满是屈辱的怒火，他很难接受自己居然会被一个修真者嘲讽学问。
“小人得志！”
胡伯玉丢下这句话，然后快步离开。
潘世辉等人哄笑起来，对凌岳更为敬佩。
“想不到郡侯也颇有文采，佩服，佩服！”，潘世辉笑道。
“不过区区对仗，何足挂齿。”
凌岳淡然一笑，毕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其他科目暂且不提，从小到大语文就没有不及格过。
而且平日里也有看过些许儒道的书籍，像胡伯玉那种小聪明，根本就难不住他。
“堂堂读书人，学问却比不过散修，还敢班门弄斧，实在是可笑！”
“看那些读书人还敢不敢看不起咱们修真者，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人未必就高人一等。”
“有些读书人是为国为民，而有些人只是争名夺利，目的不同，境界也不同，胡伯玉就是后者。”
其他人笑着点头，附近的读书人虽有些许不满，也不敢多嘴。
胡伯玉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不知不觉中，天空下起了雪。
院子里的梅花也盛开了，成为了一道优美的风景线。
时至正午，随着三道钟声敲响，寿宴开席。
美味佳肴陆续上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开席之后，众人敞开了肚子尽情吃喝。
除了同桌的敬酒以外，也有人向临桌敬酒。
凌岳只看到有修真者向读书人敬酒，却不见读书人向修真者敬酒。
在场的读书人，没几个看得起修真者。
若不是因为今天是在来祝寿，恐怕早就要闹矛盾了。
酒过三巡。
在庄家读书人的簇拥下，一位老者来到了大厅中。
老者穿着儒袍，鹤发童颜，一眼便知上了年纪。
正是庄家今日的老寿星——庄居墨。
“见过庄太公！”
“居墨公老当益壮，神采飞扬啊！”
“恭贺庄公二百岁寿诞！”
在场众多读书人一同起立，对着庄居墨作揖行礼，更有甚者弯腰九十度。
修真者们见读书人起立，自然也不好继续坐着，急忙起身一同跟着行礼。
庄居墨红光满面，捋着胡子对众人笑道：“各位道友不必客气，请坐吧！”
声音听起来不大，却能让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如在耳边。
众人这才重新坐下。
“恭贺祖父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祖爷爷万寿无疆！”
庄居墨入座之后，就见众多庄家子弟齐刷刷的跪在厅前磕头，为他祝寿。
“好好好，各位孙儿们都起来吧！”，庄居墨非常的欣慰。
庄家子弟站了起来，然后一同入座。
庄居墨坐在位子上，对四面八方的人说道：“老朽今日寿辰，还要感谢各位道友不远千里前来恭贺，老朽感激不尽啊！”
“居墨公客气了！您是大儒世家的掌门人，也是我辈读书人的榜样，能够为您祝寿，也是我等的荣幸。”
“居墨公也曾是大宋的擎天柱，如今虽已告老还乡，但威望依旧不减当年。”
“来，我们大家敬居墨公一杯！”
众多读书人争先恐后敬酒，非常的积极。
庄居墨更是高兴，与众人同饮。
许多修真者面露冷笑，那些读书人说得都是阿谀奉承之言，他们之所以来祝贺，都是冲着大儒世家那个名声去的。
若换做是别人，还未必理会！
另外一桌的胡伯玉起身对众人说道：“在下听说居墨公在朝为官时，曾做到内阁大学士，地位仅次于丞相。”
“如今我大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皆是居墨公昔日之功，我苏州读书人应该向居墨公表示谢意才是。”
众人连忙称是，一同附和。
凌岳顿时“噗哧”一声笑了，同桌的人立即投来严肃的目光，好像在用眼神警告他，这种场合不应该发笑。
胡伯玉极为眼尖，见是凌岳在发笑，顿时脸色一怒：“凌郡侯，你什么意思！胡某说话就这么搞笑吗！”
“对不起，没忍住。”，凌岳摆了摆手。
胡伯玉眼珠一转，大声道：“看来凌郡侯是不将居墨公的功绩放在眼里，故而有此一笑。”
话音一落，一个读书人拍案而起，指着凌岳喝道：“区区一个三品郡侯，也敢耻笑居墨公？”
所有读书人一同看向凌岳，皆面露敌意。
特别是庄家读书人，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上，如果有人敢耻笑庄居墨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潘世辉急忙说道：“郡侯，趁着现在大家没有发火，还是先向大家致歉吧！”
凌岳对众人解释道：“各位道友不要误会，在下并非耻笑居墨公。”
“胡说！如果你不是耻笑居墨公，那又是在笑谁！”，胡伯玉大义凛然道。
“你说呢？”
凌岳看着胡伯玉，意思非常明确。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在笑我？”
胡伯玉强忍愤怒道：“郡侯何故笑我？”
“我大宋妖魔鬼怪猖獗，何来风调雨顺？朝堂奸臣当道，何来国泰民安？莫不是只会死读书，读死书，看不到我泱泱大宋已经不复当年强盛了吗！”
此言一出，所有的读书人纷纷脸色狂变。
胡伯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知道自己是吹牛过头，但也是为了让庄居墨高兴，可他万万没想到凌岳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不仅打了他的脸光，更是扫了庄居墨的兴致。
庄家读书人恼怒不已，特别是庄瑞海和庄瑞旭，恨不得冲上去将凌岳一顿暴打。
“荒唐！一派胡言！”
胡伯玉沉声道：“郡侯难道不见苏州城之繁华？不见朝廷治下之盛世？不见我儒道世家之昌盛？”
“今日是庄公寿宴，若是你再出言不逊，只怕庄家容得，苏州读书人容不得！”
第九十八章 厚颜无耻
凌岳站了起来，指着胡伯玉，大义凛然道：“我原以为你身为胡家望族，面对四方道友必有高论，想不到竟说出如此荒谬之语！”
“你说什么！”，胡伯玉神色一沉。
凌岳说道：“当今天下妖魔横行，奸臣祸乱朝野，欺压百姓，伏妖阁领着朝廷的俸禄却是无所作为，至此危急存亡之秋，尔等读书人又有何作为？”
众多读书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气氛竟然变得有些许紧张。
庄居墨目光看向凌岳，若有所思起来。
凌岳喝下一口酒，壮了一下胆子，继续对胡伯玉说道：“你出身胡家望族，饱读诗书，理应科举入仕，为大宋肱骨造福百姓。”
“如今在此庄公寿宴之上，你阿谀奉承，殷勤献媚，为了讨好大儒世家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败坏望族名声，似你这等读书人，安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放厥词！”
“凌岳，你竟敢如此污蔑我！”，胡伯玉气得全身颤抖。
“住口！”
“无耻书生，愚昧腐儒，你枉读四书五经，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猩猩狂吠！”
凌岳大声骂道：“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话音落下，胡伯玉气得一阵气血逆流，眼冒金星。
“我……我……咳咳……”
胡伯玉脸色极为难看，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卡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噗！”
胡伯玉张口吐血，趴在桌子上，大口喘着气。
众人惊呆，胡伯玉居然气吐了血！
如果凌岳是在胡说，胡伯玉大可不必气成这样。
如此分析，胡伯玉是被戳到了心里，却又无法反驳，才会有这种激烈的表现。
胡伯玉擦了擦嘴角，心里知道从吐血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众多读书人都心生忌惮，三言两语就把胡伯玉骂吐血，这嘴炮威力也是没谁了。
凌岳坐回位置，给自己倒酒，镇定自若。
“说得好！”，附近的修真者鼓起了掌声。
紧接着，所有的修真者也都激烈鼓掌，就连一部分读书人也情不自禁的鼓掌。
“好一个南郡侯，老朽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庄居墨哈哈一笑，目光一扫胡伯玉，对旁边的庄瑞旭说道：“将胡公子带下去好好休息。”
“是。”
庄瑞旭一拱手，便带着几个仆人前往，将胡伯玉带走。
众人知道，庄居墨这是对胡伯玉下了逐客令。
纵然胡伯玉心里万般不情愿，也只能是选择配合。
庄居墨继续对凌岳道：“老朽听闻郡侯曾在中秋仙会上击败辽国修士，为我大宋争了光荣，这也是我们苏州读书人的骄傲，所以这杯酒，老朽仅代表庄家敬你。”
说完之后，对凌岳举起了酒杯。
所有人都面露不可置信的表情，庄居墨居然向凌岳敬酒！
许多读书人非常不服，都在心里质问凌岳何德何能，凭个什么。
“居墨公客气，贫道心直口快，今日怕是要得罪不少人，还请居墨公谅解。”，凌岳客气道。
“老朽听多了好话，偶尔听一些坏话也不错。”，庄居墨如此说。
凌岳听得此言，对庄居墨心生些许敬意。
早在半个月前，凌岳就有在书中看过庄居墨的一些文章，确实是才华出众，字里行间尽展文人风采。
后来，凌岳打听了庄居墨在苏州的口碑，即便是村里的教学夫子，也对庄居墨的人品称赞有加。
除了颇有口碑以外，庄居墨曾经在朝任职的时候也有诸多功绩，步步高升，做到了内阁大学士。
唯一遗憾的就是告老还乡之后，庄居墨至今仍然还是大学士，始终未成就大儒位。
不然的话，庄家的年轻一辈不会为了维持大儒世家在苏州的地位，而去投入到秦魁的门下。
今日见庄居墨如此胸怀，不仅没有怪罪自己在寿宴痛骂胡伯玉，甚至还向自己敬酒致意，如此可见其胸怀远非其他的读书人可比。
毕竟庄居墨也是活了两百多岁的老者，如果还像那些年轻人一样目光短浅，心胸狭隘的话，可就配不上他的文名了。
庄瑞海小声说道：“祖爷爷，这厮不过是三品郡侯，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肆无礼，您真没必要向他敬酒。”
庄居墨看了一眼庄瑞海，表情恢复如常，没有说话。
庄瑞海却心里一沉，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于是便又继续说道：“祖爷爷，那厮根本就不将我们大儒世家放在眼里，您可别忘了，当初他封侯的时候，是怎么对待庄瑞旭的。”
其他庄家读书人一同投去目光，只等庄居墨一声令下，就要撵走凌岳。
庄居墨说道：“君子不器，作为一个读书人要心胸宽阔，不能向容器一样小而有限，这取决于你的眼界，如果你的眼里只有那些争强好胜，那你永远都不如别人。”
庄瑞海心里极为不服，但也不敢反驳，只好躬身道：“孙儿受教。”
“接下来还有一场诗会，你们可要好好表现，让大家知道我庄家读书人的文采！”
“是！”
庄家读书人纷纷大喜，读书人最喜欢的节目就是文会，不仅可以展露自己的学问，还能够争取到各种文名。
待到满座宾客吃得差不多的时，也进入了读书人期待已久的文会阶段。
这才是庄家举办寿宴的另一个目的。
庄瑞海干咳一声，对众人说道：“接下来将进行一场诗会，所有的道友无论是读书人还是修真者皆可参加，夺得魁首者，将获得一套儒家的文房四宝。”
话音一落，众多读书人纷纷面露激动之色。
修真者们也来了兴致，平日里都是与同门切磋斗法，也罕见读书人与读书人之间的较量。
读书人之间的较量虽然更为文明，但也更为残酷。
赢的人能够扬名立万，输的人将会声名扫地。
也正是如此，才会有众多读书人挑战。
庄瑞海对庄居墨说道：“今日文会乃是为祖爷爷祝寿，就请祖爷爷给文会赐题。”
第九十九章 诗会
庄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