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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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们不约而同地出现在泰提镇东边的一个山峰之上。夜晚的风有些狂乱,吹得衣衫猎猎作响。那天的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璀璨的星星,厚厚的黑云笼罩在泰提的上空。
夜殇的剑来得无声无息,象划过天空中的闪电一样快捷而狠辣。很难想象得出一个白天如春风一样温柔微笑着的男子到了夜晚却变成了夺人性命的幽灵。可是他遇见了我,丛林间长大成熟的我,对自然间的一切都如呼吸般一样自然的我。我感受到了来自风的呼唤,第一剑,轻松地被我躲闪过去。
夜殇的剑是青黑色的,漫天的光影飞舞在我的身周,可是却半点也沾不到我的身上。终于,他的剑出现了一丝少见的空隙,我凌空一拳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击向了前方。一丝的声音都没有响起,我的拳头被紧紧地吸附在了夜殇的白袍上。
我们打成了平手。确切地说,是我们在武术上打成了平手,那一战我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施展任何修真人的手段。很难说得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由于我们的出现,很多的人渐渐散去,最后就只剩下了我、夜殇和柳叶儿三个人,结伴仗剑行天涯。从那以后的很多个夜晚,我们都在不停地互相较量着,我们从东边的神仙海悄悄斗到西边的云祭山,从南疆打到北塞,终究还是谁都奈何不了谁。可是,在漫长的历练途中我们之间有另一种东西在渐渐的生长。在云祭山的万载冰峰之上,千钧一发的时候夜殇拉了我一把,否则就会一定会掉进冥渊里不知所终。而在南疆的丛林里迷路的夜殇被几十只古怪的魔兽攻击,奄奄一息的时候我和柳叶儿终于赶到将他救起。慢慢地,一种叫做友情的东西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悄悄地弥漫。
我现在都十分感谢在那段旅程里能有他们两个陪伴我的左右。与夜殇的近乎生死考验一样的较量使得我们的修行都突飞猛进一日千里。而很多的时候我们都会相互交换一下修行的心得。虽然有很多地方我们的修行法门是截然不同的,可是最后都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启发。
时空流转,世事如歌,该结束的还是要结束了。当柳叶儿将玄冀带戴在我手上的时候,一幕一幕的往事回放在我的心头,宛如一圈平静的湖水忽然炸开的涟漪,一荡一荡地漾了开去。
我去了南疆,那里有无边的森林和山野,象极了我生长的故乡。但是在那里我却险些丧命,在那个叫失魂山的地方我遇到了三个异常强大的魔怪,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就是在南疆赫赫有名的失魂三鬼。他们跟了我整整十天,最后终于在失魂山口现身将我截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得出我是修行的人,而且层次不低,所以想把我收服了炼化成他们的魔仆。于是很自然地战斗就开始了。
灰色的山岩不断地被我的拳风激起飞在半空中,红色沙砾和褐色的浮土弥漫在战场中间。我知道这场战斗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倒下去的一定是我。所以我选择了失魂三鬼的老大牛狮作为第一个目标,我要一举击杀了他,以达到震慑其余二鬼的效果。
当牛狮的头颅碎裂飞起的时候我听到了自己身体骨骼碎裂的声音,一片耀眼的红光遮住了我的视线。蝎魔的尾巴狠狠地抽打在了我的后背上,如果不是玄冀带及时放出的护身防御,我一定会被拦腰斩断。在青光蒙蒙中,我强运起全身仅余的灵力挥起右拳,拳身居然罩上了一片亮银的颜色,重重地击在了蝎魔的软肋上,穿透了他的身躯,一蓬血雨在天空中洒下,和遍地的红砂混合在一起。失魂三鬼三死其二,剩下的蛇怪慌张地逃走了,而我,也再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了。
失魂一战使我名动天下,帝浪的名字开始在苓洲浩土上被人们竞相传诵。南师的称号不胫而走。后来在伤好之后我终于灭了蛇怪。只是在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杀过南疆任何的生灵,只是任得它们自生自灭,因为我始终记得当初在丛林里螯蛛巨口下逃生的那一幕。
我最后一次回到师门是在几百年以前,那时候我已经飞升成仙了。我想不管如何我都应该回去看看,因为始终都有一件放不下的心事在脑海中翻滚不休。当我踏进山门的时候有人把我认了出来,整个门派的人如临大敌一样将我围了起来,我始终隐藏着自己的仙灵之气,外表看来和普通的修真者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起来泰然自若。
当我打退了所有包围我的弟子时,符宸率领着门人弟子赶了过来,古来昔赫然站在最前边。可是我已经对他没有丝毫兴趣,因为一眼就看穿他的修行深浅,我一个小指头都可以轻易地打败他。这个时候连符宸都不是我的对手的,我的护身金光一放,整个人群后退了三丈。当年拼死保护的玉册在符宸的手里颤巍巍地递了过来,可是我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本来我想将它一烧了之,可是想了想师父,我还是将它揣了起来。
从那以后我在南疆的地位日渐升高,再也没有人能与我一分高下了,而我也没有丝毫想回到仙界的意思,我只是想在山野之间过些自由自在的日子而已。
我也会时常到山外很远地方的小镇上去转一转,看看那里的人们日升而做日落而息,平凡而又规律地生活着。那里时常会见到一些小乞丐,他们衣衫蓝缕,又脏又破。一如曾经的我。
第一章灵血青猁
红色的散碎的砾石在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折出晶亮的光芒,周围起伏的丘陵透出红彤彤的艳色,山岩之上有微微凝结的晨露,远方不时地有鸟飞起又落下。红岩山道在晨风中慢慢地舒展开身躯,新的一天开始了。
公孙良半睁半闭着双眼,眼前的景物略微有些朦胧,经过这些天的长途跋涉已经累得不行,每天都没有睡上足够的觉,所以清晨醒来还有些倦意残留在脸上。宗道一找了一处背阴的山泉,和公孙良两个人凑着清冽的泉水洗漱了一翻,顿时觉得精神了很多。
昨天清晨,二人从迷幻森林的边缘出发,开始由宗道一带着公孙良飞行穿越噩梦沼泽。噩梦沼泽是南疆出了名的凶险之地,迷幻森林和它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以宗道一之能,帝浪首徒的身份都不敢带着公孙良徒步经过,可见其凶险的程度。
公孙良趴在宗道一的背上,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感受着被宽布带绑缚着的安全感。无数的水塘泛着亮光从身下飞快地掠过,一丛一丛的灌木和成片的野草连绵不断。由于南疆地广人稀加上高空御剑飞行怕公孙良禁受不住寒冷,所以宗道一选择了低空行进的的方法,速度也并不是很快,所以公孙良这一会儿算是过上了幸福生活,可以一边吃点东西一边观赏风景,整个旅途最为舒适的也就是这段时间了。
一路除了需要躲过几次腾空而起的毒瘴和烟雾,两人倒也没什么波折地行了过来,夜晚再次降临大地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噩梦沼泽的边缘,面前就是红岩山道。
宗道一查看了周围的地势,带着公孙良找了一处山岩背面稍微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风声穿过山岩锋利的棱角,发出嘶嘶的破空之声。出于安全考虑,宗道一虽然灵气不多却还是奋起余力画了一道防御阵在公孙良周围,至于自己,一是灵力不足以支撑着画出二人大的防御阵,再一点这里没有之前的路途上那么凶险,而且相信自己的灵觉应该可以在危险到来之前发现它,所以宗道一只画了一个小型防御阵,然后自己立刻坐在稍微背些风的地方打坐恢复。
夜色慢慢地降临了,黑暗中的红岩山道象一条蛰伏的怪蟒蜿蜒盘旋,一块块隆起的山岩则象是被吞噬的生物。夜幕中偶尔会看到在山岩的背后或者狭小的缝隙中会有光亮在闪动,那是一双一双的眼睛在夜色中缓缓地张开。
公孙良乖觉地坐在防御阵里,吃饱了喝足了,无聊的公孙良开始自己和自己玩起了翻绳的游戏。经过这一路来的锻炼,现在公孙良的技巧已经出神入化,他在宗道一教授的基础上还另外创造出了一种小巧的玩法,就是一只手翻动的小范围的花样,这样可以在宗道一无暇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靠它排解烦闷。现在他的灵气已经涨到一定的程度了,比如原来只是一丝丝的偶尔可能还会干涸的小溪流,现在已经是一条条的哗哗有声连绵不休的小河了。
公孙良玩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无聊,不由得看了看正在打坐的宗道一。黑暗中宗道一的脸显得有些模糊,夜晚吹起的风撩动起略呈些微凌乱的头发,公孙良忽然发觉自己好象和这老头之间原来并不像自己一直感觉的那样熟悉和亲近。自己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仅仅因为母亲的一个决定还有对方的一席话就懵懂地跟随着来到了这里。可是,自己时时很自然地就把他当作了亲近的人,并没有对他的做法有过丝毫的怀疑,可能和一路之上两人共同经历过诸般惊险的旅程不无关系吧。
想了一会儿,公孙良开始注意起宗道一打坐的姿势来。只见宗道一右手并掌掌心朝内,竖直立起,拇指和食指微曲,左掌横摆,五指并拢掌心向天,腰杆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定定地一动不动。瞧了一会儿,公孙良觉得有些有趣,便也照着模样做了起来,虽说有些微的差异,可是冷眼观瞧倒也似模似样。远远看去,这一老一小两个人在夜色中都仿佛变成了石刻雕像一样,溶入了周围的山岩里去了。
一块大石的后面亮起了灯笼一样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宛如夜空中的星星一样可爱。朦胧中可以大致看得出这个生物的轮廓,整个身体约有尺半大小,两只尖尖的耳朵在头上竖起,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一开一合,在岩石后面一会露出头来,一会又缩了回去。
公孙良盘腿坐在一小块岩石后面,右侧前方就是入定打坐的宗道一。刚刚开始的时候公孙良只是觉得好玩,一举一动地模仿着宗道一。可是在端坐一段时间之后,公孙良忽然觉得很是舒服,浑身无比地放松,而且小腹处还暖洋洋地舒服。于是自己也就顺其自然地进行了下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公孙良慢慢地感觉到右足脚底有个地方忽然跳了一下,他也没有在意。可过了半盏茶时分,右小腿又有一处跳了一下,紧接着是膝盖,大腿内侧,接着上到小腹,一股暖气渐渐加快由右足底直上丹田!公孙良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没有发现什么游动的生物啊!公孙良很是疑惑,突然间他想起了小的时候娘亲给自己揉搓身体的时候,偶尔自己身体也会痒痒地觉得有条小虫在蜿蜒游动的感觉,和今天的感觉很象。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公孙良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因此忐忑的心慢慢放了下来。随后又有些好奇,于是又重新坐了下来,按照刚刚的姿势摆了起来,静静地等待那一缕细流的来临。
可是这一次却出乎意料之外,静静地等候了很久,依然没有那种感觉出现。公孙良怀疑自己的身形和手势是不是没有摆正确,因此睁眼照着宗道一的姿势又重新校正了一下,可是这次无论公孙良怎么等,那种感觉就象女人的心思一样,想抓的时候怎么也抓不住了。
公孙良等了好一会儿,渐渐觉得有些不耐烦,遂站起身呼了口新鲜空气,接着摇摇晃晃拳打足踢发泄了一会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以后,忽有所觉,转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的大石后面一团茸茸的毛球在滚来滚去,一会儿停了下来,露出了尖尖的小耳朵,模样很惹人喜爱。公孙良忍不住踏出防御阵,一蹦一跳地慢慢靠近尖耳小兽,见到有人接近那小兽哧溜一声迅快地钻进了石头缝里怎么也不肯出来了。
公孙良左扒扒右看看,始终没有找到那小兽,悻悻然地往回向防御阵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上几眼。回到防御阵,公孙良再一次地坐下,看看宗道一依然象个木头一样在打坐,聊赖之余公孙良也便又学了起来。这次可是越坐越闷,慢慢地竟然恍惚地要睡去。就在这时,忽然公孙良感觉到右脚心一股暖流开始缓缓流动,经脚踝上小腿再经由大腿内侧直上丹田,猛然间公孙良恢复精神,慢慢感觉着这股暖流,出奇地这一次那种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就在公孙良舒服自在地享受着丹田那股暖气时,那尖耳小兽却由暗处走了出来。一点一点地悄悄靠近,眼睛里满是好奇而略带怯怯的光。小兽的毛色呈灰色,在月色下泛起些微的白芒。小兽一点一点地靠近了公孙良,忽然,一阵风吹起,公孙良的衣袂一阵飘动,那小兽吓得立即扭头就跑,躲在暗影里半天不敢出来。隔了良久,终于又再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观望着。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小兽终于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又慢慢地蹑了过来。当它从宗道一身边走过的时候,猛地里周围凭空出现一个紫色的圆罩,发出淡淡的光华将小兽罩在当中!那小兽前突后冲眼见着都冲不出去,急得在原地呜呜直叫。这时候受到惊动的公孙良也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宗道一长身而起,手捻长须呵呵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紫罩里的小兽。他看了看公孙良,说道:“你过来看看,可曾识得这是何兽么?”公孙良闻言站起身来凑近瞧了瞧,紫罩上面光芒流转,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正在急得团团转的小兽。公孙良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宗道一得意地一笑,道:“呵呵,我猜你也是没有见过的,这小兽名为青猁,它可是南疆三奇之一啊,平日里很少见到,一般只有在噩梦沼泽的幽深地段才可能会有,数量极为稀少。这一只不知怎么居然会跑到沼泽边上来,而且还上了红岩山道,真是奇怪。”
公孙良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南疆三奇?那是什么东西啊?”宗道一见一路上很少说话的公孙良居然此次主动问开自己,登时心花怒放,捋了捋胸前长须悠然道:“大多数人只道南疆凶恶险奇,却并不知道只要在南疆扎下根来,还是会有很多好处的。南疆地形多样,山川平原湖泊沼泽纵横分布,气候温暖湿润,所以森林和草原广布,而生长在其中的生物也是各种各样五花八门,而且尤为可贵的一点是,这里有很多生物都是极其珍贵的品种。”
略微顿了顿,宗道一继续说道:“比如眼前这只青猁,它的皮毛拿到乌希大陆去交易,至少可以换十头乌希大陆最有名的黑獒。而活着的青猁,可以称得上无价之宝。因为它的血是起死回生的灵药,炼丹的极品啊!”公孙良瞪大了眼睛一边听着,一边不自觉地向那紫罩内看去。不知怎的,看着那小兽在紫罩内团团打转,公孙良小小年纪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酸。仿佛内心深处还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青猁被关在这紫罩里,而自己呢?不也是被关在一个人为的大罩子里么?所以公孙良听到后来就渐渐地走神,宗道一的话就没怎么听进去了。
宗道一丝毫不觉,仍在津津有味地侃侃而谈自己颇为自负的见闻经历。只听他道:“就因为青猁有如此价值,所以才会被称为南疆三奇之一,取的乃是奇货可居之意。另外两奇则分别是蟒岛和琥珀石。在南疆东部有一片很大的水域,水中间有一个小岛,这个岛上没有别的生物,到处都是蛇,而且是巨大的毒蛇!这里一般没有人敢轻易涉足,因为在岛周围常年弥漫着剧毒的雾气,一般人挨上了轻则昏迷,重则立即全身腐烂而死。”
宗道一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一看公孙良在那里愣愣的有些走神,于是轻咳几下:“嗯,咳,咳!”公孙良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宗道一问道:“道长,你抓了这青猁是做什么的?”宗道一干咳了一下:“唉,道长?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道长,第一,我才不愿意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