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之法海佛缘-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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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同样微小,却负责构成生灵躯壳的“小虫”则叫细胞。
用裴文德的话来说就是,你既然能够看到细胞和细菌,那么下次或许可以试试从细胞层面开发自己的千变神通。
说句实话,张文鼎其实并不知道裴文德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并不妨碍它用这种能够洞悉纳米级结构的能力,观察自己所接触到的万事万物。
——原来我们的身体都是由“小虫子”构成的呀!
——原来这种“小虫子”可以变成其它类型的“小虫子”?
——原来这种“小虫子”可以吸收阳光啊!
——原来这些“小虫子”是通过分裂繁殖的?
换了一种视角之后,张文鼎突然发现原本早就习以为常的事物,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多的玄妙和精彩。
“按照小师傅的说法,应该还要维持小半年的时间。”
在听到张楚生的问题后,正在观察自己兄弟的张文鼎立马抬头答道。
“这是大个子送给我们的‘礼物’,但是我们想要彻底消化这份‘礼物’需要时间。”
虽然是同时开始变异的,可身为人类的张楚生显然与狸猫三兄弟的变异是不同的。
不谈身体结构上的差异,张楚生可没有狸猫山兄弟那千变万化的神通,只能被动的去适应、消化这份难得的馈赠。
除了这幅“丑陋”的模样之外,张楚生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变化就是体质得到了强化。
不是简单的力量或敏捷强化; 而是全方面的体质强化。
从力量到速度; 从灵巧到治愈能力,张楚生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甚至提升到了一种非人的程度。
张楚生有时候觉得; 就算是前段时间来到庙里的那个“庄和尚”,都不一定比现在的自己强。
毕竟庄和尚的强大体现在其防御方面,而张楚生的体质强大,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
用裴文德的话来说就是,哪怕把张楚生现在的胳膊砍了,再接上去都能够毫无阻碍的重新使用。
“明明是同时变异的,凭什么阿月这么快就能够适应了……”
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张楚生现在格外羡慕已经恢复原貌的阿月。
比起自己和狸猫三兄弟,阿月在这方面似乎有某种格外的天赋加成,很早之前就适应了这种肉体上的突然变异。
这直接导致张楚生和狸猫三兄弟还在后山“关禁闭”,阿月却早就跟着自己父母去山下逛花灯去了。
“其实你想下山的话可以下去呀!小师傅早就已经不生我们的气了!”
闻言,张楚生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和你们不一样,能够变化成其他模样下山……”
“与其被别人当成异类、妖怪,待在这后山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楚生自己其实并不在意外界的目光,可架不住他还有一对生活在山下的父母。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父母不被另眼看待,张楚生也绝对不会顶着现在这副怪异的样貌下山的。
“呿!明明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狸猫三兄弟各自对视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张楚生; 转头便朝着山下的方向跑去。
“你不走我们可走了; 阿月可是答应了给我们买孔明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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沩山脚下; 新康镇; 顾家铁匠铺中。
“难得呀!咱们的法海大师可是难得来这边一趟呀。”
搭着裴文德的肩膀,已经娶妻生子的顾长风半是玩笑半是抱怨道。
“我家那老头子连你的聘礼都准备好了,结果你却一声不吭的就出家了。”
“他当初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是郁闷了好一阵子的。”
听到顾长风的抱怨,裴文德只能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然后理不直气也壮的反驳道。
“这个纯属意外,当时情况紧急,我这是没办法才剃度的。”
“说起来,你弟弟最近怎么样啦?”
“我听赌坊的陈大伯说,他好像又开始赌博了?”
想当初在还没有正式开始修行之前,裴文德就经常来顾家的铁匠铺锻造武器。
在这个过程中,裴文德曾不止一次地抓住顾老幺赌博的场景,并且对方也每次都向自己保证绝对不会再犯了。
“那小子,已经让我家老头子给关起来了。”
同样颇感头疼的顾长风一边招呼裴文德坐下,一边无奈的叹气道。
“家门不幸,我现在只希望他别把老头子给气死就算好了。”
说到这里,顾长风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接着问道。
“比起这个,我倒是比较好奇你这次下山又想做什么?”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是打造新武器还是干嘛?”
出乎顾长风预料的是,裴文德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
“我这是下山只是单纯来叙旧的。”
“下旬的时候,我要出一趟远门,时间应该会比上次去长安的时候还要久一点。”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你们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可以上山去找楚生和文鼎他们帮忙。”
不禁愣了一下,顾长风随即便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又是要出远门了。”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逞强的人,真要是遇上事了,我肯定会上山求援的。”
“还有,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也不用担心寺里的生计问题,我会让我家老幺隔段时间上山去看一次的。”
第十五卷 白蛇缘起
第一章 一手持戒刀,一手行佛礼
扬州自古以来都是朝廷重镇,交通要道。
这得益于扬州特殊的地理位置,因为它位于长江下游北岸,是京杭运河和长江的交汇处。
其所在淮南地区西起苏州、泸州,东至扬州,丘陵地带极少,基本上都是广阔的平原; 且在亚热带,雨量充足,适宜农作物的生长。
所以不管是哪朝哪代,也不论扬州的区位如何的变化,它都是百姓心目中的“鱼米之乡”。
除此之外,由于其便捷的水路交通,扬州在军事方面也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一旦南方有任何的战事、叛乱发生,中央朝廷都能从扬州很快渡江。
尤其是在如今的唐朝,扬州可以说是淮南道的治所中心,江南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号称“扬一益二”,其经济地位相当于未来的上海。
安史之乱后,扬州更是变成了中央朝廷最重要的经济命脉。
造船、铸钱、制茶、乃至于某些军用物资的制造,都是以扬州为核心展开的。
可以说,凡是扬州出现了丁点的意外,整个大唐就离灭亡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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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的快到扬州地界了吗?”
走在淮南道的官道上,身穿僧袍、手持戒刀的裴文德难掩自己眼中的震惊。
这些年来,乞讨的流民、劫掠的匪盗、饿死的枯骨,裴文德早已见识了无数。
裴文德本以为这样的情况在扬州地界会稍微好一点,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并不比自己一路上看到的情况强多少。
或许除了路旁的枯骨少了一点之外,这里和沿路其他闹灾荒的州县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裴文德所走的路线全是那些贫困、饥荒的地区,所以他见到的自然也是一副天怒人怨的荒年之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自从唐宣宗上位之后,各种政令和赈灾物资就源源不断的向着全国各地发出。
除了裴文德所走的这条路线之外; 其它地方的百姓倒也算的上是安居乐业。
然而恰恰也是这种巨大的落差,让裴文德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快要进入了扬州地界。
扬州可是大唐的经济命脉所在,享誉天下的鱼米之乡……
一旦这里出现了问题,这短暂的“中兴之象”根本就维持不了多久。
“你又想出手了吗?”
悄然从裴文德的僧袍中探出头了,小青一边吐着蛇信子,一边轻声的低语道。
裴文德这一路走来,专门挑那些地脉混乱、邪祟群聚的路线走,小青都记不得对方这一路上杀了多少妖怪、驱了多少邪祟了。
“我原以为到了扬州地界,类似的情况会稍微好一点。”
并没有正面回答小青的问题,裴文德只是缓缓抽出戒刀,一脸警惕的注视着不远处正在奔袭而来的马队。
“没想到就算是扬州这等天府之地,也会出现饥民四起、匪患不绝的情况。”
裴文德看得分明,那只马队的首领衣衫褴褛、手持砍刀,俨然一副路霸劫匪的模样。
而跟着他身后奔跑的人群,多数也是面黄肌瘦的流民。
只见这些流民面露凶狠之色,明明只是拿着一根木棍却仿佛手持利刃一般,一看就知道手下沾了不少人命。
“哈哈,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一个和尚!”
片刻过后,马队的首领率先赶到了裴文德的面前,并且用一种放肆、狂野的眼神上下打量起了他。
“喂,和尚; 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看在佛祖的面上,也许我会放你一马也说不定呀!”
说这句话的时候,马队的首领将目光久久停留在裴文德的那口戒刀上。
而就在马队首领说话的这个间隙,又是三、五名骑马的悍匪包围了过来,将裴文德团团围住。
至于那些还在路上奔跑的流民们?
他们的速度虽然慢于这些骑马的悍匪,却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赶到了。
“阿弥陀佛,施主们的这幅打扮,可不像是说话算话的模样。”
一手持戒刀,一手行佛礼……
裴文德的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却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杀意。
因为在这只马队的身上,裴文德看到了还没有干涸的血迹,看到了久久没有散去的怨念。
显然,就在遇到裴文德的不久之前,这群悍匪们才刚刚劫道杀人,甚至就连身上的血迹都还保持着温热。
特别是为首的马队首领,他身上的那股怨气比很多妖怪都还要可怕。
天知道他杀了多少人,才能够让那些死者的怨念积年不散,几乎要化作妖魔邪祟。
“少废话,叫你把东西交出来就老老实实的交出来!”
还不等马队的首领开口,便有一位同样骑着马匹的悍匪忍不住厉声喝道。
而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他胯下的那匹马也顺势发出一声嘶鸣,引得周遭的悍匪们纷纷躁动不已。
“阿弥陀佛!”
再次低声诵念了一声佛号,裴文德强忍心中杀意的问道。
“诸位施主,敢问此处是何地界?”
“尔等如此拦截官道杀人,就不怕官府的差兵吗?”
这也是裴文德心中最大的疑问,他这一路上看到的劫匪的确不少,但敢在官道附近拦路打劫的,还就只有那么一伙儿。
这里的官府衙门到底是有多差劲,才连朝廷的官道都维护不了?
“哈哈,官府的那些败类们可没时间管我们……”
“他们现在就连自身都难保了,更不用说抽出多余的力量来通缉我们!”
似乎是对裴文德的表现感到诧异,为首的悍匪伸手制止了手下们的躁动,有一种近乎戏谑的语气调侃道。
“如果你是指望那些官府的走狗来救你,那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工夫了。”
裴文德听得出来,为首的悍匪并没有说谎。
这这反倒让裴文德更加奇怪了起来——这里的官府衙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群匪徒们如此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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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妖邪作乱、南渎决堤
“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官府会自身难保?”
深深的吸了口气,当裴文德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中竟然出现了淡淡的梵音。
在这股梵音的作用下,这群匪徒们顿时失了心神,连带着他们胯下的马匹都异样的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江南东道,润州西郊……”
“自从去年妖邪作乱、南渎决堤,毁了润州一年的收成。”
“偏偏府衙的那些狗官又与奸商勾结; 哄抬物价,一度出现了米贵于银的情况。”
不禁皱起了眉头,裴文德心下当即生出了几分错愕。
润州是扬州的边缘地区,在后世又被称之为镇江。
而南渎则是指长江,所以匪首的话又可以简单理解为长江绝堤,导致镇江这个“粮仓”出现了罕见的灾年。
“地方官府不作为; 难道朝廷就不管的吗?”
听到裴文德的再次询问; 被控制了心神的匪首居然流露出了一缕不屑的神情。
“朝廷?朝廷想管那也得管得到才行。”
“那群狗官不仅与奸商勾结,还欺上瞒下,根本就没把南渎决堤的事上报上去。”
此话一出,裴文德顿时了然了。
匪首口中的“官商勾结”有几分真实性暂且不说,但地方官员没有把决堤之事上报上去,倒的确像是他们的做法。
毕竟新皇刚刚继位不久,对地方的掌控还没有那么的强力。
地方官员们或许是想把事情拖过去,等到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全自身。
“那也不对,就算去年的收成毁了,但这里距离扬州那么近,就没有多余的粮草赈灾吗?”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甚至敢在官道上打劫,就算朝廷再怎么昏庸,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如果事情真的像匪首所说的那样,地方官员企图相互勾结、欺上瞒下,没理由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的。
把往年多出来的粮食拿来赈灾; 才是真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
“哈哈,那群狗官自然不想事情闹得那么大。”
“但是上天不给他们活路; 今年的南渎又决堤了,他们哪还有粮草赈灾?”
毫不掩饰的大笑了起来,匪首就算是处于被控制的失神状态,说到这里的时候依旧难掩心中的愤恨。
“连续两年决堤?”
在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就连小青都忍不住探出头来吐槽道。
“那群昏官是有多么敷衍?他们难道就没认真修过堤坝吗?”
低头瞥了一眼小青,裴文德压低嗓音的解释道。
“或许的确是修过,但是这种事并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结合去年‘米贵于银’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人想趁机发国难财。”
闻弦音而知雅意,小青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地方官员想瞒过去,肯定是第一时间修了堤坝,拿出粮食赈灾的。
但似乎有人并不想就这么让事情过去,所以故意哄抬物价,随后又在修堤坝的事上动了手脚,所以这才有了今年的这种情况。
“做这件事的是人?还是妖?”
面对小青的疑问,裴文德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管是人是妖,他们的目的都是制造混乱和灾祸。”
其实裴文德很想把这件事情往好里想,可他心里却非常清楚,如果匪首得到的消息没有差漏的话,这些事大概率是某些利欲熏心之人做的。
“首领?”
就在裴文德与小青低声私语的时候,那些手持棍棒的流民也终于赶上了骑马的悍匪,将他们团团围住。
然后他们就注意到了匪首们那怪异的表现; 一个个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哈?!”
直到其中一个流民试探性的推了一下匪首,为首的首领方才从失神中惊醒,一脸骇然的望着平静的裴文德。
“你这妖僧!对我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