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之法海佛缘-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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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
电光火石之间,一抹由内而外的金光自裴文德体内散发出来。
那并非单纯的菩提佛光,亦非众生愿力所结的功德金光……
那缕金光是裴文德一身修行道行的证明,亦是其得证“阿罗汉”的果位证明。
宛如传说中的金身罗汉一般,浑身散发出金光的裴文德低眉诵经,徐徐梵音化作实质的“卍”字符将恶鬼彻底镇压。
——菩提佛光·不灭金身!
……………………………………………………………………………………………………
“阿罗汉?!”
双眼骤然瞪大如铜铃,老者看着浑身散发出金光的裴文德,一时间竟震惊的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阿罗汉,即得道者、人间圣者的意思。
在众多修行者的认知中,那是佛家修行者在六根断尽、尘缘了结前的最后一个境界,同时亦是仅次于圆满佛果与等觉菩萨的至高境界。
换算成同级别的道家修行境界,那就是“炼神还虚”的神仙之境。
此境界的修行者已然超脱了众生,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人——即先天生灵。
不说各种神通法术,单单其寿命就有五百年之久,与正常的凡俗生灵已然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老者虽然在此之前就看出裴文德不是一位普通的修行者,却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证得阿罗汉果位的佛家弟子。
当这样的存在觉悟自身、舍弃烦根,修得自身诸佛法相之时,便是佛陀行走在世间的化身,在任何佛家分支中都能够被称之为“活佛”的存在。
“小青!”
并没有理会老者的震惊,裴文德在确定恶鬼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之时,立马低呼一声。
如果只是单纯将这只恶鬼打得魂飞魄散,或是直接将其超度至地狱受苦,裴文德现在就能做得到。
只是,此刻的裴文德显然并不打算这么做。
毕竟裴文德虽然已经修成金身,却终究不是走正统路子的佛家弟子。
或是普渡众生的慈悲为怀、或是明辨善恶的刚正不阿,裴文德自问都做不到。
因为裴文德始终只是一个拥有着私心的凡人,一个拥有了些许超能力的修行者。
要是不知道内中详情也就罢了。
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孙小丫和少年的情况,再让裴文德像以往一样处理这只恶鬼,实在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这就是我不喜欢听那些反派们讲述前因后果的原因……】
【因为这些所谓的悲情往事,总是容易影响我的判断和决定。】
裴文德心里清楚,其实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将这只已经见过血、杀过人的恶鬼超度,方才能宽慰那些枉死者。
奈何自己如今既然已经不忍心再下狠手,那就只有换种做法了。
“你总是在这些不该心软的地方心软……”
短暂的迟疑了一下,小青望着面容坚定的裴文德,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吐出了一块护身符。
这是一块由红蚕石、靛蓝晶、影子石、蜜蜡石、云海石精华铸成的石碑护身符。
其形象来源于传说中的净琉璃世界之主——药师佛,同时也是三世佛中象征着“过去”与“东方”的佛陀。
自从“蜃龙事件”之后,裴文德就想一直制作一块拥有治愈和庇护能力的护身符。
而在累积了多次失败的经验之后,裴文德终于成功制作出了拥有部分药师佛能力的石碑护身符。
尽管还比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法宝,但这块石碑护身符却能够以自身的“净琉璃之光”治愈和庇佑持有者。
裴文德此刻拿出这块石碑护身符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希望借助这块石碑护身符来收押、净化眼前的这只恶鬼。
“嗷!”
似乎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被法印镇压的恶鬼再次咆哮起来。
只可惜它也只来得及咆哮一声,便被裴文德制作的石碑护身符给彻底收敛了进去。
咔嚓……
只听一阵宛如石块碎裂的声音,原本呈现出药师佛形态的石碑护身符竟然平添了几分邪异,看上去就好像被恶鬼附身了一般。
“这样就行了。”
拿着那块像恶鬼多于像佛陀的石碑护身符,裴文德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老者。
“这只恶鬼现在就被囚禁在了这里面……”
“从现在开始,它将日夜承受着‘净琉璃之光’的洗礼,直到完全洗去自身的罪孽为止。”
比起魂飞魄散或者直接下地狱,这只恶鬼现在的下场算是最好的结果。
最起码在裴文德看来,自己已经实现了与孙小丫的承诺。
至于这只恶鬼最后能否获得解脱?
那就得看它自己的造化,以及自己眼前这位巫医的决心了。
“但这块石碑护身符终究不是真正的法器……”
“想要它长时间的维持效力,就必须有人每日持此符咒诵念药师佛心经,强化‘净琉璃之光’的妙用。”
裴文德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开口,而是神色平静的望着老者。
“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还想渡我?”
先是无言的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老者便状似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不过谁让我答应那丫头了呢?”
“既然如此,那我这个老不死的就勉为其难的成为这‘诵经之人’吧!”
“从今天开始,我余生的每一天都会虔诚的诵念药师佛心经,直至成功超度这只恶鬼为止。”
在郑重的取下诺言之后,老者方才闭上双眼叹息道。
“肆意妄为一生、最后却得常伴青灯古佛,我这一生倒也算传奇了!”
第四十九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
百般无奈的坐在城外临时搭建的棚户附近,这已经是孙县尉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抱怨了。
自从那位小法师来到宁乡之后,差役们原本悠闲的生活就变得忙碌了起来。
不说各种繁琐的跑腿任务,单单只是维系这片专门用来收留流民们的棚户区,就耗费了差役们绝大部分精力和时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位小法师虽然心怀慈悲,但手段却严厉风行。
早在收留那些流民之前,小法师就制定了一系列哪怕在差役们看来都极为苛刻的条例。
尤其是不劳不食、以及对于恶徒毫不手软的惩治,完全打破了小法师建立这片棚户区时表现出的悲天悯人。
——既有菩萨心肠,又有金刚手段。
这成了差役们对小法师这段时间以来的完整印象。
孙县尉原以为小法师收治这些流民,仅仅只是因为对方太过天真,根本没见识过世间险恶。
毕竟不管这些流民之前是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流窜之后,也早就成了不服管教的刁民。
因为真正老实巴交的农民,是绝对活不到现在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孙县尉发现那位小法师不仅拥有着悲天悯人的心肠,对于人性的洞察和认知也远远不是自己这些俗人可以比拟的。
在小法师那雷霆手段的治理之下,哪怕表现的再凶恶的流民,都老老实实的参与了整个营地的建设。
从一开始的怀疑和嘲笑,现在的佩服和感慨……
孙县尉觉得,自己等人或许真的能够在小法师的带领下,将这些祸乱一方的流民变成宁乡县治下的百姓。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说我们之中就你的任务最轻了。”
路过孙县尉身边的老赵听到他的抱怨后,立马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只是负责告诉那些流民们这里的规矩,我可是实打实要处理那些偷奸耍滑的家伙。”
裴文德建立的这个营地给予了那些流民们希望,但并不是所有的流民都对这样的“希望”抱有期待的。
老赵所在的“治安小组”就负责抓出、并惩治这些不法之徒。
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的情况,在裴文德的计划中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不过也正是这种赏罚分明的态度,反而让那些原本就不怎么抱有希望的流民,认为这里的“好心人”或许真的能够拯救自己。
“说起来,还多亏了鲁神医和小法师请来的那老头,不然真不知道这些流民中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
鲁神医也就算了,他好歹也是宁乡县出了名的神医。
要不是年纪大了、不想在外面漂泊,这种级别的神医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宁乡这个小地方。
可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小老头,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姑且不说对方的言行举止都是一副标准的本地人模样,单单看他治疗病患的手段,就充满了一种“巫术邪法”的意味。
从剖腹取石到溶血治疗,再到截肢续命……
要不是有裴文德事先做担保,打死孙县尉都想不到这些“谋财害命”的手段竟然真的能救人?
更让孙县尉想不到的是,宁乡附近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位能人异士了?
“说起那个小老头,我刚刚好像看见他在帮一个难产的孕妇接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赵忽然感到一阵牙酸。
“这次他直接刨开了那位孕妇的肚子,我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那孕妇的惨叫。”
“要是被不知详情的人看到那一幕,恐怕还以为那小老头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呢!”
闻言,孙县尉先是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然后才一脸戚戚的说道。
“那小老头治病的手法实在是太渗人了,我情愿去找鲁神医治病,也绝对不去找他。”
事实上,这几乎是营地所有人的共同想法。
除非是真正危及生命的绝症,不然没人想去找那小老头治病。
在营地里甚至还流传着一种离谱的说法,说是那小老头其实能够帮人换心、换脑,经过他治疗的人都已经不再是原本的人了。
孙县尉当然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却也深深的体会到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真谛。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那小老头居然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每天拿着一个怪异的石碑护身符诵念经文,这在孙县尉等人的眼里就是一位虔诚佛教徒的最佳证明。
也正是因为小老头种种“虔诚”的表现,孙县尉他们虽然对对方的治疗手段有些发怵,却从没有排斥过他。
恰恰相反,那小老头的行为固然怪异,可他在整个营地里的人气却仅次于鲁神医。
“算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在简单与孙县尉交谈了几句之后,老赵转身便朝着营地的“新人区”走去。
在目前一众被收治的流民中,就属“新人区”的治安最差,老赵一天中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在那里巡逻。
累是真的累,但高兴也是真的高兴。
在老赵这么长时间的职业生涯中,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身责任的重要性,以及自己原来也有着“导人向善”的能力。
“这老赵……搞得像我一点都不忙一样的。”
虽然的确是在摸鱼,但孙县尉还是颇为无奈的嘀咕了一句。
自己手下们这短短几天的变化,孙县尉是看在眼里的。
不说别的,光这几天表现出来的积极性,就远远超出了以前在裴弘麾下办事时的效率。
“不过说起来,小法师现在在什么地方?”
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棚户区的最外围,孙县尉知道裴文德一般都在那里收治流民。
但今天已经日上三竿了,自己却仍然没有看到裴文德出现在营地的任何一个地方,这就有点奇怪了。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孙县尉重新抖擞了一下精神,便果断迈步朝着棚户区最外围的方向走去。
第五十章 久违的重逢
就在营地和往常一样运行着的时候,另一边的裴文德却被“困”在了宁乡的县衙后院。
“好久不见了,文德。”
笑盈盈的端坐在后院的凉亭之中,只见一袭白衣长裙的裴慧一边抚着琴,一边和不远处的裴文德打着招呼。
与几年前初见时相比,如今的裴慧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女的气质,显得成熟而优雅。
最起码,裴文德在再次看到对方的时候,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吗?”
一点都不介意裴文德那种因陌生而产生的疏远之情,裴慧只是继续笑着打趣道。
“你不是已经答应大哥,过段时间打算去长沙县认祖归宗了吗?”
“还是说,你只是单纯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叫我姐姐?”
伴随着裴慧这一如既往的“自来熟”,多年不见的陌生感倾刻间在裴文德心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哭笑不得。
“‘姐姐’自然是能叫的,不过你的出现倒是有点让我意外。”
沿着蜿蜒的小道走进凉亭,裴文德随手放下自己手中的饭盒说道。
“我还以为按照正常的情况,你最起码得过两天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自从知道有人在刻意接济同庆寺后,裴文德就大概猜出了幕后的“接济者”到底是谁。
按照常理来说,既然“接济者”有那么巨大的情报网,那么得知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唯一让裴文德没想到的是,裴慧居然会亲自来到这里。
“看来你早就猜到了是谁在接济同庆寺了?”
脸上流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裴慧继续用那种略带戏谑和调侃的语气问道。
“我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情会看不出来吗?”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裴文德觉得对方这句话就是在逗傻子。
“不过你有这么大能耐,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原以为你只是单纯的有钱,现在看来你不仅有钱,而且还有自己的势力。”
裴文德口中的“势力”可不是单指那些钱财,还有那些伪装成各种身份上山送钱的人。
“裴家好歹也是曾经的世族之家,就算是衰落了,也是有两分本钱的。”
轻描淡写的揭过这个话题,裴慧继续追问道。
“反倒是你,居然会借着大哥的名义救济灾民,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裴慧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因“黄巢”而延缓出山行程的慧寂,这师兄弟俩似乎都有一种相同的特质。
“如果你看到了那些饿昏在路边的百姓时,相信也会和我做出相同的选择的。”
面对裴文德的说辞,裴慧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继续笑着。
“向善之心人人都有,但是真正愿意付出实践的却只有你而已。”
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琴弦,裴慧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当初没能强行带着对方下山,或许是一种天意。
“就像大哥明明手握权力,可最终践行这份义务的却是你。”
似乎是听到了裴慧的这声评价,正躲在不远处偷听的裴弘立马愤愤的关闭了自己的窗户,只留下了一身清晰可闻的窗户碰撞声。
啪!
很是无奈的撇了一眼裴慧,裴文德不用想都知道对方这肯定是故意的。
这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对方表面看上去似乎是成熟了些许,可这种喜欢戳人痛楚的习惯还是没有分毫的改变。
因为当初在沩山的时候,裴慧就喜欢挑慧寂的刺,搞得慧寂经常躲着她走。
而现在面对自己的亲大哥,她同样一点都不留情的戳对方的痛处,可见这绝对是裴慧的本性无疑了。
“如果没有……大哥的支持,就算我想做也做不到。”
短暂的迟疑了一下,裴文德终究还是说出了那句“大哥”。
因为他知道从裴弘答应自己的条件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