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剑劫-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一天,阿修罗法王突然把三人一齐叫到身前,说他即将撒手尘寰,但有二件大事未了。
第一件,是修罗门的道统继承人,从此时起,即由修伯比接任。第二件,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原想赘修伯比为婿,但因大家年纪还轻,提了出来,恐怕彼此怕羞避嫌,妨碍武功,如今自己即将谢世,不得不说,并且命二人趁自己未死之前,就结成夫妇……”
凌云凤听到这里,忍不住道:“修伯比为什么不向师傅说明呢?”
黑衣老妪脸色阴沉,叹口气道:“修伯比当日并没有错,他心感师恩,这正是报答师恩之处,他不忍违命,也不敢提出异议,终于就在阿修罗法王榻前和明珠结为夫妇,阿修罗法王瞧到心愿已了,哈哈大笑,就瞌然长逝。修伯比和明珠虽已结婚,但一切还是和阿修罗法王在日一样。
鸩罗秋娘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她自然把自幼长大的家,当作自己的家,并没离开。
她从小就让着明珠,虽然这次让出爱人,心中不无郁郁,但这是师傅之命,无法违拗,她没有怨天,也没有尤人,日子还是过得和平时一样,她把修伯比夫妇,视作兄嫂,把一颗心,移到武学上去。
照说明珠已经得到丈夫,也应该信任丈夫,但她却始终没有忘记秋娘是她情敌,她自卑产生妒嫉,就处处防范丈夫,防范秋娘,可是秋娘还把她当作以前的小师妹看待丝毫不觉。
那是第二年,明珠生了一个孩子,这小孩生得又白又胖,十分可爱,秋娘只要一空下来,就逗着小孩游乐,小孩也极喜欢秋娘抱他。
这也合当有事,那年冬天,修伯比到集上去采购年货。准备过年,正好碧眼神君继承师命,要在新正里接掌白驼派门户,派他小师妹薄红玉亲来,请修伯比夫妇前去观礼。
………………………………
第二十五章 黔南第一山
不错!这人自己一定见过,只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立即抬眼望去!
“啊!”卫天翔蓦地大吃一惊,口中不禁惊啊出声,同时耳中依稀听到有人说了句:
“好自为之!”
眼前那里还有白衣儒生的踪影?
这当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这处面临官道,一片平原,即使会飞,也没有恁地快法!
卫天翔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事实摆在眼前,惊走不可一世的苍须叟的,正是身穿白衣的中年儒生!
那件飘忽白衣,那种和蔼笑容,历历在目!
能在举手之间,惊退苍须叟,能在眨眼之间,就不见踪影,这人的武功,简直神化到不可思议!
他怔怔地站在当地,出了会神,陡然想起自己方才和苍须叟比拼内力,感到血气翻涌,不知内腑是否受伤?当下试运真气,觉得并无异样,才拍了拍衣衫上的浮灰,继续上路。
□□□
黔灵山在贵阳城西北五华里许,山中泉涧极多,形成山路的崎岖,从山脚而上,尽是涧边石径,数步一折,数折一曲,极是险峻!
左右的三台,卓锡诸高峰,罗列峥嵘,加以漫山古木,泉流峥嵘,益显得清幽出世。山上还有许多古寺,悬互半山,原是贵州禅宗的发祥地,尤其山颠的宏福寺,最是有名,大雄宝殿前面,一座古铜香炉,高有两层,形如一座玲珑小亭,据说还是唐代遗物。
但从半山古佛洞往右,却有一座断崖,崖上飞瀑奔腾,涧水湍急,山涧约有三四丈宽,上面仅横着一段树身,苔藓斑剥,滑不留足,终年极少有人过去。
当然惊险难行,固是理由之一,但另一原因,却是对崖隐居着当今武林第一高手黔灵神君!
没有武功的人,胆量再大,也没法走过这段惊险木桥,身怀武功之士,更没有胆量,敢擅越雷池一步。
君不见,对崖石壁上,不是携着十个大字?
“黔南第一山
武林第一人”
这天上午,曲折难行的山径上,来了一个身穿青衫,腰悬长剑的少年,只见他生得剑眉星目,眉宇轩昂,步履之间,十分轻快。
登上山腰,略一打量,便折向右边一条石径走去。
他正是为了替修灵君求取“百盈丹”,和寻访南宫婉而来的卫天翔!
黔灵神君住的万松坪,他从婉妹妹口中,听得耳熟能详,是以到了山腰,便沿着石佛洞右边一条小径走去。
一会工夫,只听涧水洪洪,声若奔马,他知道离山涧已是不远,只要越过木涧,便到万松坪了,婉妹妹负气而去,自己寻上门去,不知向他如何解释才好?
尤其“百盈丹”,黔灵神君南宫老前辈,视如瑰宝,十分珍重,是不是肯慨然允赠?他一阵犹豫,脚步也同时慢了下来。
百丈深渊,古木独横,业已在望,抬头瞧去,只见涧边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灰衲僧人。
他瞧到自己,立即站起身子,迎着上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来的可是韦施主吗?贫僧已恭候多时。”
卫天翔听得蓦地一惊,自己不远千里而来,并无人知,这和尚怎会知道,难道世间上真有未卜先知之人?
心念疾转,目光不期往灰衲僧人瞧去!只觉这和尚面貌朴实,根本不像会武之人,心中更是大奇,一面连忙还礼道:“在下正是姓韦,不知大师傅在此相候,有何见教?”
灰衲僧人笑道:“这就是了,贫僧实是奉朱老施主之嘱,在这里等候施主,面呈书信。”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过。朱老施主,自己几时认识一个姓朱的老人?卫天翔方想说出:“大师傅莫非认错了人?”但目光一瞥,信封上赫然写着:
面交
韦行天少侠亲启
当下不便再说,伸手接过,原来信口并没加封,抽出一瞧,只见一笔苍劲行草,写着“万松禁地,切勿涉险,知名。”
卫天翔心头一震,这是叫自己不可上万松坪去?
—自己远来贵州,除了崔大婶母女,并无人知,何以这姓朱的老人,会知道自己姓名,和要去万松坪呢?
他这一阵沉思,灰衲僧人因信已送到,正待回转。卫天翔急忙叫道:“大师傅请留步。”
灰衲僧人闻言停住,合十道:“施主还有什么吩咐?”
………………………………
第二十六章 巧获断虹
银箫客闵汝贤一下摘下悬挂腰间的亮银洞箫,喝道:“闵某还没听到过江湖上有修罗书生这号人物,小子,你亮剑吧!”
修罗书生没等他说完,冷嘿一声:“少爷还用不着使剑!”
身影突然欺近,左腕一扬,手背向外,往前拂出!
银箫客闵汝贤,成名多年,武功经验,十分老到,修罗书生左肩一动,他早已瞧到眼里,右腕一振,银箫洒开一片银光,向身前飞出,把对方掌势,一下挡住,惊诧的道:“紫云手!
你是黔灵君何人?”
修罗书生韦行天只觉自己随手拂出的绵绵潜力,悉数被人家挡住,心头一怔,右手随着急挥而出。
“哈哈!”银箫客敞笑一声,那容对方逞强,箫招未收,身形疾转半圈,一片箫影中突然激射出一缕银丝,快如掣电,往韦行天右肩点去!
“呃!”他这招“鬼箭飞磷”,堪堪要点上修罗书生右肩“肩井”,喉头突然呃了一声,一个身子,蓦地向后倒去!
韦行天只觉对方根本没有被自己击中,那会无故倒下?
一时防他有诈,身形一闪,横跃三尺,凝目瞧去,银箫客闵汝贤洞箫脱手,身子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分明业已死去!
不由心头大奇,急忙回头四顾,夜色苍茫,二三十丈远近,那有半点人形?即使有人自己也决不可能一无所觉!
难道他真是被自己拂中要害?心念转动,探手入怀,掏出火摺子,随风晃亮,俯身细看,只见银箫客胸口正中,赫然印着一个手指大小的焦痕,生似被烧红的铁笔烙过一样,还隐隐可以闻到焦臭之气。
这是什么功夫所伤,竟有如此厉害!”
啊!莫非就是焚心指?自己在无毒山庄,曾亲眼目睹那个假扮毒叟唐炎常的人,在千面教三个紫品护法环视之下,被人暗算,突然死去,当时曾听身穿黑袍的智觉禅师叫出“焚心指”来。
不错!这准是“焚心指”,那么今晚定然是那个杀死假唐炎常的人,在暗中出手,帮助自己。他为什么要暗助自己呢?
韦行天收起火摺子,怔怔的站了一会,返身往来路回转。大街上,许多茶馆酒肆,还在笙歌喧哗,但行人已少了许多,西大街的长安客栈,风灯半暗不明的随风摇曳,客人多半已入睡乡。
修罗书生一条人影,宛如一缕轻烟,直奔后进上房,目光一瞥,忽然发现自己邻房的两扇窗户,完全洞开,房中一片漆黑。
他瞧得不禁心中一动,那个自称袖里剑姬士选的,不是呆在房中,并没出去,隆冬腊月,逆风正劲,怎会开了窗户,不点灯火?
如果他出去了,那么也应该关上窗户才对,凭他们多年老江湖,这点夜行人的起码常识,自然知道。
他觉得其中定有蹊跷,这就闪到暗处,隐蔽住身形,以便瞧瞧究竟。
那知等了一会,房中丝毫没有动静,客店四周,也瞧不到半点人形,心头更是大疑,但还是耐心等候。
这样又过了一阵,他实在忍耐不住,悄悄蹩近窗前,屏息凝神,用心倾听,只觉房中果然空无一人!
袖里剑姬士选当真不在……哼,除非你永远不回来,七闵五逸,一个也别想漏网!
转念之际,掣剑在手,人已飘然飞入,左手火摺子,也同时幌亮!
眼前一亮,修罗书生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宽袍大袖的袖里剑姬士选,双目圆睁,大马金刀的赫然端坐在藤椅之上!
这下,韦行天就是艺高胆大,但骤出不意,眼看人家守株待兔,生似存心在等候自己,也不禁口中惊噫一声,暴退三尺。
袖里剑姬士选可并没作声,依然端坐如故,分纹不动!
韦行天横剑护胸,定睛瞧去,立时觉出不对,姬士选双目圆睁,定得一霎不霎,分明已气绝多时!他壮着胆子,仔细一瞧,前胸赫然印着一个指头大小像被火烧焦的烙印!“焚心指!又是焚心指!”
他口中低低说着,目光瞥过,只见近窗一张横桌上,除了姬士选的一柄袖里剑,另外还有一只青玉小瓶,瓶下压着一张白纸,依稀有字!
近前一瞧,好像是用木炭写着两行大字!“瓶中化骨丹,为行走江湖不可或缺之物,姬士选袖中剑,一名断虹,乃是剑中之剑,无论何种神兵利器,碰上此剑,无不立断,可留作防身之用。”
纸上并没具名,但这口气好像正是对自己而言,尤其瞧到笔迹,已知此人是谁。
………………………………
第二十七章 修罗书生
那是三个紫瞠脸的老人!右手遥遥作势,托住五雷神剑的,却是中间一个褐袍老者,他左首一个,头戴毡帽,身穿黑袍,右首一个,身穿青袍。
卫天翔曾在成都无毒山庄见过,知道来的是千面教的紫面护法,自己虽不知道褐袍老者的来历,但那个头戴毡帽,身穿黑袍的,却是少林寺四位长老之一的智觉禅师,和自己还动过手,算来千面教和自己不无梁子,何以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危急之际,出手相助?他心念一转,连忙趁机调运真气。
此时中间那个褐袍老者,呵呵笑道:“骆老哥,还不收起神剑,怎的连祁某也想不出来了?”骆公明心知无法讨好,细长长剑,向空一圈,把五支短剑,一起吸回,然后狞厉的道:
“姓祁的,原来你和这小子一党,难怪老夫方才没有追上,你五行叟平日自诩清高,不入江湖,今日暗杀段师弟,连纵火烧屋勾当,都做出了,你说,段师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如此不择手段?”
卫天翔一经运气,发觉方才硬挡五雷神剑,差幸还没受伤,略一调息,便已恢复过来。
堪堪收好断虹短剑,只见被骆公明叫做五行叟的褐袍老者,忽然回过头来,嘴皮微动,用“传音入密”说道:“韦少侠只管先行,此间之事,自有老朽担当。”
说完之后,一面大笑道:“哈哈,祁某此来,虽和段当家有事,但可惜迟到一步,段当家丧在“焚心指”下,尤其,这把岂是寻常之火,骆老哥怎会疑心到祁某身上。”
卫天翔因五行叟用传音入密要自己先走,心知自己留着,已经无事,也许他们和青龙庄之间,另有事情,不便当着自己说出,这就向五行叟点了点头,返身往厅外走去。
这时后进火势,渐渐蔓延到前厅来了,虽经许多庄丁抢救,火势不但没有扑灭,却居然越烧越猛!
五雷神剑骆公明听到五行叟祁离那句“这把岂是寻常之火”,心中一动,蓦地想起一个人来,狞恶的道:“祁老儿,你是说火……”
他下面的话,还没说出,瞥见卫天翔转身向厅外走去,不由厉声喝道:“小子,你想走,可没这般容易!”
卫天翔突然住足,俊目放光,轻笑道:“骆公明,五雷神剑也不过尔尔,小爷已领教过了,你还待怎的?”
五行叟祁离不待骆公明开口,忙道:“韦少侠只管请便,骆老哥如有见教,冲着祁某来就是了!”
卫天翔见五行叟已把过节揽了过去,也就不再理会,昂首阔步,往厅外走去!
只听身后五雷神剑骆公明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喝道:“哈哈,祁离,替这小子架梁,可是当骆公明怕了你吗?”
五行叟祁离笑道:“江湖上跑的人,谁也不会怕谁,骆老哥得明白,祁某三人不过奉命行事罢了!”
五雷神剑骆公明冷笑道:“想不到盛名久著的五行叟,也会听命于人,嘿嘿,你们包庇这小子,究竟奉了何人之命?”
五行叟祁离敞笑道:“骆老哥原来还不知道和祁某同来的这两位是谁?哈哈,骆老哥总听说过,少林四长老吧,这位就是智觉大师,至于这位罗兄,人称翻覆毒手,骆老哥当然更是不会陌生吧。骆老哥要问祁某奉的是何人之命?哈哈,实言相告,祁某等此来,是奉千面教主之命行事。”
卫天翔一路走出大门,还听到大厅上两人的对话,心中更感到奇怪的莫过于五行叟祁离最后那句话了,好像他们替自己架梁,还是奉了千面教主之命哩!
自己和千面教主素不相识,怎会命他手下人,替自己解围?
他离开君山,直向湖北奔去,他的目的地是西川,他要找峨嵋灵飞,和向毒叟唐炎常索取毒吴钩!
两天之后,他渡过长江,赶到荆州,已是上灯时分,正想到街上找一家客店落脚,瞥见两个汉子,从转角之处,迎面走来,行动显得有点鬼祟,一下擦肩而过。
好像听他们在说着两个娘们的事,当时也并未注意,转过墙脚,原来墙上挂着一块“高陛老店”的招牌,正是一家客店!
啊!墙脚下还有白粉画着一道形如闪电的标记。
卫天翔微微一怔,暗想:这分明是江湖人的记号,莫非就是方才两人?
不错,他们口中不是说着两个娘们?准是采花淫贼无疑?哼!自己遇上了,少不得管上一管。
………………………………
第二十八章 各有机心
修玉娴听得松了口气,娇嗔道:“瞧你吞吞吐吐的,怎不说得清楚广点?”
卫天翔暗暗好笑,一面说道:“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