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锦绣仙途-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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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神器曾有一面之缘。”白世璃理解秃顶老头的心情，于是面对秃顶老头语气不当，也并未动怒。
“二百年前，神还未亡。”白世璃清冽的声音响起：“三界尚安，纷纷向神献出宝物，那些宝物便是神器，但并不是被神附有神力遗留下的，而是出自三界之中。”
原来是这样子……
秃顶老头得到了白世璃的解释，也对神器有了新的认识，原来神器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神奇，原来也是出自三界，唉……神力究竟是什么样子，真想亲眼看看……
“我怎么觉得神器不是你们长老所说的样子？”葵萤小声对凝华一说道。
凝华一摇摇头，肯定的说：“长老说的都是对的。”
“……”葵萤得不到共鸣，只能闭嘴不言，再说这个白世璃和那个秃顶老头的修为都不低，没准能听到他们说话……还是少言为妙。
“多谢长老解惑，老夫还要给新进门徒授课，先走一步。”秃顶老头又恢复了对白世璃恭敬地模样。
“嗯。”白世璃轻声应道，对凝华一说道：“你留下。”
“是。”凝华一行礼道，看到秃顶老头探究疑惑的目光，心里有些好笑。
偌大的琉璃屋内只剩凝华一和白世璃二人，当然还有葵萤派的帽子。
凝华一痴迷着白世璃的气质，虽然只是素衣在身，却让凝华一觉得比锦绣华服还要耀眼几分。
“可明白有心与无心了？”许是左庐的缘故，白世璃对凝华一已经慢慢关注起来。
提到这个，凝华一有些不敢应答——昨苦思冥想整夜，却一无所获，依旧是困惑不已。
“怎的不说话？”半晌，见凝华一双颊绯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处，白世璃心下奇怪，莫不是病了？
“一看就是没明白啊！”葵大人看不过去了，这两个人说话真是墨迹的让人受不了啊！
而且，华一你再脸红心跳下去，你的头顶都开始热乎乎的了，葵大人真心觉得有了身上这一身的毛，不需要你再发热了！
“这样吗？”白世璃的脾气的确很好，虽然外表看起来冷冰冰，但好像无论别人怎么和他说话，他都不会生气的样子。
“是……”弱弱的回答。
白世璃不语，信手铺上一张宣纸，纵笔作画，竟在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绘出一副日月星辰图！
死了死了，他怎么不说话了，我又让他失望了吧？他一定觉得我能领悟到的吧，结果我还是没有领悟到。我怎么这么笨啊！凝华一不时偷眼看他，心里自责不已。
手一抬，那幅画飘飘然伫立在凝华一眼前，让凝华一和葵萤一时叹为观止。
“好漂亮！”凝华一和葵萤觉得自己好像融进了那幅画当中，整个人已经处在了日月交辉，满天繁星的虚空当中。
“你可看出什么？”白世璃的声音让凝华一如梦初醒，原来——只是一幅画。
“太阳月亮星星！”葵萤不用想也知道凝华一会说什么，与其让她慢慢腾腾的说，还不如她来形容。
凝华一直直的盯着那副日月星辰图，若她双眼是双钉子，定会刺破那幅画。
“万物……”凝华一细微的声音被白世璃听到。
“继续。”
不就是太阳月亮和星星吗？哪来的万物？真搞不懂凝华一又看出什么来了，难道是我葵大人眼光肤浅了？
呃……
“生机！”凝华一眼光一亮：“万物和生机！”
白世璃看了看那日月星辰图，赞许的点点头：“很好。”
“交辉的日月星光正是万物欣欣向荣的样子，而这代表着生机！”凝华一得到了白世璃的肯定，越加坚定的说道。
“它们可有心吗？”
“……”凝华一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无法将这幅画和有无心联系在一起。
“回去好好想想罢。”白世璃将日月星辰图收起来，对凝华一说道。
………………………………
第四十三章 痛苦
“别想了行不行？”葵萤百无聊赖的跟在凝华一旁边，在回去的路上凝华一一直在十分努力思考有心无心的问题，对一切都不闻不问的。
葵萤实在不知道那个问题有什么可研究的——管它有心无心呢，难道它有心能给你饭吃，无心给你水喝？
其实，凝华一思考就思考，她葵大人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走路的时候思考别的事情，还思考的那么全神贯注，就会出现一些不乐观的事情了。
比如说，凝华一已经碰到了四个人，撞了两次柱子……
其实，凝华一碰到别人，被别人施冷眼对待，撞到柱子，头上起了两个红包包，也没什么。
只是碰到别人之后，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道歉，被别人冷眼对待后还被人揪起头发大骂，那就不好了。
你问为什么不好？
因为葵大人正在扮演帽子的角色！！
被揪起来，再施以高分贝的噪音，葵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一阵狠抓怒咬的激烈斗争之后，凝华一和葵萤狼狈的又走在了一起。
而且撞到柱子之后，葵大人也是很悲惨的！
最终遍体鳞伤的凝华一和跟着倒霉的葵萤，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秃顶老头的课上，秃顶老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凝华一被白世璃叫住留下，还是看到她鼻青脸肿的模样，总之在见到凝华一行完礼一直到走进去都没有再为难她。
结了课，凝华一就被人团团围住，人们都对神和神器是否真的存在好奇万分。但在看到凝华一几乎像个木头似的不言，便悻悻离开，直说她不好相与，修为什么的都那么差劲还不搭理人云云。
只有品兮兮和同一个寝室的两个人，只是对凝华一脸上的青紫担心：“华一，历史师父打你了吗？”
凝华一摇了摇头，品兮兮看向葵萤，葵萤懒得说话，想她葵大人为了不让凝华一一个人被打，从而加入了群殴的行列，这是多么有爱的行为！虽然他们是被打的一方……
凝华一总是如此出乎意料，每天都会因为不同的事发呆，或被骂，或被推阶梯，或被打……
咚！重物摔倒在地的重响。
“呃啊啊……好疼！！我的眼睛疼啊！啊！！疼！”
怎么回事！？
凝华一回身看时，是新进门徒里的一个挺引人注目的女生，名叫‘苏锦霏’，凝华一对她略有了解——十四五岁的年纪，天灵根。刚刚突破开光后期到了灵虚初期的修为，有些黑，脸上有少许雀斑，倒也挺耐看，性格还不错，是新进门徒里佼佼者。
还没离开的门徒们看到双手捂眼的苏锦霏，有冷眼旁观的，有手足无措的站着，也有慌张跑去找师父的。
凝华一还没回过神来，便看到苏锦霏的双手有些异常的颜色，好像是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刺鼻的腥味让凝华一一阵头晕作呕，她歪歪扭扭站起来跑着去仙草阁找药师针忆。
“华一！”品兮兮也正要跑去找还没离开的师父，见到凝华一抱着葵萤风似的飞奔过去，奇怪的喊道，凝华一一路没有回头。
“你和她又不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葵萤向来对应该平静的事不平静，对不应该平静的事表现出特殊的平静，再说这么多年来，她孤身一猫，早看惯了生离死别，人情淡薄的已经让葵萤麻木，看到凝华一每次见到稍微和她有点关系的人受了点伤，或者死了，就会失去理智的去帮他们，去自责自己，葵萤一直很难去理解。
凝华楼是你出生的地方，左庐是你偶遇到的，还托付了白世璃收你为徒，那些人的死，你悲伤焦虑痛苦，还有情可原，可这个苏锦霏和你不过几面之缘，连话都没说过，你这紧张从何而来。
或许是葵萤太过冷情，有了兽心没了爱心，但现实中，很多人不都是这样吗？
对别人的灾难唏嘘怜悯的同时，隐含着幸亏没有波及到自身的窃喜。
“她很痛苦。”凝华一跑得气喘吁吁——要是可以御剑就好了。
御剑！
凝华一把摸摸后背，心下凉了半截——原来是怕引人注目，放在寝室的床底下了。
反正带着也飞不起来。凝华一叹了口气，继续努力跑向仙草阁。
“……”葵萤白了凝华一一眼：人家痛不痛苦干你何事？天下之大，哪天没有病伤残死的人？你若各个怜悯，还有完没完了？你又不是救世主，而且还一直都那么倒霉。
总算通知了尚不知情的针忆，针忆御剑很快便去救治苏锦霏了，凝华一只能又是一阵狂奔。
一条鲜活的命，刹那间飞回湮灭的悲哀，凝华一看一次伤一次，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悲剧。
希望苏锦霏没事。
待到凝华一赶到，苏锦霏双眼已经裹上厚厚的素色纱布，隐约还能看到少许殷红，触目惊心。
“好疼好疼啊……”苏锦霏总是想用手去捂着双眼，可是上了药隔着纱布又不敢触碰。
凝华一看向针忆，忽然想起，就是这个针忆告知了那个叫幕容的人，虽然对那个幕容的身份还不了解，但是白世璃曾说如果再见到他的话，就要立刻告诉他，当时凝华一没有想起针忆，如今思索，到底要不要告诉白世璃，针忆也许也是认识那个叫幕容的人的呢？
不过那个幕容说话水分很大，凝华一不甚信他，也许他提起针忆也是谎话呢？
凝华一一想，好像见到幕容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而且白世璃既然说下次再见到幕容的话才去告诉他，那是不是代表，那个幕容不是残虐的坏人？
否则，凝华一哪里还有命再去告诉白世璃呢？
既然这样的话，那下次再见到白世璃再告诉他，那个幕容曾提起过针忆的事情吧。
针忆意识到凝华一的目光，温和一笑：“多亏你即使来找我医治，否则她的性命堪忧。”
凝华一被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还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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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池鱼之殃很严重
“药师师父！”苏锦霏冷汗不住，她焦灼的想抓住针忆问个明白：“我的眼睛怎么了！？”
“这是中毒。”针忆温柔的回道，一派淡定从容。
“那我现在毒可解了？！”苏锦霏眼前一片黑暗，剧烈的疼痛让她恨不得撞墙晕厥过去。
凝华一也看向针忆，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居然使灵虚期的苏锦霏都疼痛难忍。
“你尽管放心便是，毒已经解了。”针忆的声音很有安抚人心的魅力。
苏锦霏本有些放心，但眼睛的疼痛堪比剜目，她不解的问道：“我的眼睛为什么还是那么疼？”
针忆直起身子，拿起药箱，临走时的一番话让苏锦霏面如死灰，那猩红的血迹仿佛也瞬间凝固。
“这种毒属于蛊毒中的一类，名为‘公鸡蛊’，疼痛如公鸡啄之。”针忆语气未变：“这双眼睛是保不住了。”
“！！”
一片寂静，凝华一感觉到苏锦霏巨大的悲伤袭来之前的痛苦。
这双眼睛，保不住了。
蛊毒。
好像想到了什么人，他似乎会使蛊毒。
凝华一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你猜是不是萝娘子做的？”葵萤歪这头，对凝华一的耳朵问道。
那个性格泼辣霸道的女子吗？
她怎么知道呢？
她对萝娘子又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她狂热的追求着刀叁九师父。
对一切反对她对刀叁九感情的人抱着敌意，对赞同她欣赏她的人亲切无比。
不过，她的脾气看起来确实不是很好啊。
凝华一好像想起那日初见罗娘子的时候，余可可在萝娘子接近他时表现出来的惊恐和避之不及。
后来才知道，原来萝娘子在没加入青山派的时候，江湖称之‘蛊毒娘子’，苗疆生人，擅长制蛊，拜入金枢宗门下之后，在金枢宗长老门下，需要食用忘功丹，忘却自己之前所有的功法，萝娘子重修炼丹，可这炼蛊虫之术又不是需要什么灵法，怎能说忘却便忘却了？尽管自此之后未曾传出萝娘子施蛊害人，但能保证以后永远都不吗？
谁敢保证？！
那样一个蛇蝎女人！
似乎因为苏锦霏的双眼，许许多多的人便开始疯传一些关于萝娘子未加入青山派的事情，且各个惊悚狠毒。
只是上面未曾说话，他们这些新进门徒又怎敢去和已经辟谷期的萝娘子作对？只是在某个阴暗处交头接耳的互相传着心中的恐慌。
瞎了双眼的苏锦霏被他们寝室的带走了，没过几日长老们查出下蛊之人，是楚弯弯身边一直跟随她的女修士。那女修士的动机不明确，抓住她的时候，已是疯疯癫癫，不辩人语，证据确凿之后，依据青山派门规处置，好像是被削去毕生修为，被永生监禁。
而苏锦霏也离开了青山派，一切都平复如旧，好像从来没有过一个叫苏锦霏的新进门徒在青山派里瞎了双眼。
本来事不关己的萝娘子，却遭到了池鱼之殃，青山派大多数人提起萝娘子便又拾起她未入青山派的称呼——蛊毒娘子。
萝娘子的人缘一度下降，楚小青在抓出下蛊者的行动中立了大功，威望稳步上升，万物宗菁纱长老在外名声也被啧啧称道。
凝华一却在苏锦霏回到寝室，他们继续课程，在剑台练习御剑之术时，顿悟了有心和无心的区别。
其实说到底，有心和无心，根本没有区别。
那日白世璃曾画日月星辰图，来比喻世界万物，浩渺苍生，日月星城不断更替，付出的是大爱，可它们却不像人类有心脏这种东西。
人类虽然有心脏这种器官，但那是小心，小爱，转瞬即逝，在飘缈博大的宇宙当中，实在不值一提，就苏锦霏来说，她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双眼以毁，但她离开时，凝华一仿佛透过她被纱布包裹着已经类血窟窿似的双目，看到了她的心，一颗鲜红的心脏，随着双目渐渐失去血色，变得坚硬无比却又一碰即碎。
一个修士没了双眼，若说再修炼成正果，虽励志，但却是万中无一，就凝华一看来，苏锦霏先别说去修炼成仙了，就是走出这突然和永世的黑暗都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每个人的心就好像一颗闪亮的星辰，汇成了星图，却也在无时无刻不在陨落，不在消失，不在颓然，不在充满希望。
修炼或许也是这样，你有心脏，你有心，但你有时候却要无心，你也许会觉得，我既然有心又怎的没心？难不成要将心整个挖出？
其实这倒是不必。
关键还是心态的问题。
常说的摸着良心说话，良心，是人的本心，只是有的人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质，而更多的人又分辨不出是非黑白，本心便失了。
凝华一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蓬勃的跳动，它在自己的体内，而她要做的则是去忘记它。
她要忘记自己的心，将日月星辰装进去。
无心生由心，有心无相，相由心生；有相无心，相由心灭。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她知道了。
白世璃不是没有心，但他更有万物。
心中一片清明，练习起御剑之术便得心应手，总算是能勉强御剑，但若和伶俐之人相比，也还是落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