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说书人-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罢,左贺再拱手一礼,自顾自回了城内,沈江浣看了一眼卷轴,又看了看冯丘,冯丘也看了看他,苦笑着问道:「你猜这卷轴中会写什么?」
沈江浣摇了摇头,冯丘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伸手打开信封,取出一份手书,信主的字迹飘逸,但隐隐透着一股威严中正,上面并没有什么废话,总结下来的意思,便是让冯丘带一人深入周国腹地,进入周国的总务阁盗取城防图,以助攻城掠地。
冯丘看完信,不禁露出一抹苦笑,这任务极为艰巨,周国之内,高手无数,金丹元婴也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以总务司的防守严密,此次任务的难度也是高的可怕,恐怕一不留神,便会送命。
沈江浣自然也看清了冯丘手中书信,看到上面说指命要让冯丘带一个副手时,他的目光再度转向冯丘,道:「冯师兄,我随同您一道吧。」
冯丘愣了愣,有些诧异,但随即问道:「这任务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差事,周国内高手如云,指不定哪天就丢了小命,你确定要去?」
「沈江浣,愿往。」他合袖对着冯丘行了一礼,神情笃定。
冯丘看了他一眼,沈江浣自入门以来便与他一道,他自然心知自己这个师弟是怎样的执拗脾气,恐怕现在就算不叫他去也会偷偷跟着,当即点了点头,道:「那也好,正巧路上相互照应,在周国行事也算是对你历练历练。」
两人安顿下来,也没有再回城,他们最后给虎玉关的左贺留下了一份信,随即便一路离开虎玉关,朝着周国进发。
不远处,便是两国边境。
边境线上,是一块块警告的石碑和一座巨大的结界,冯丘从口袋里取出两块白玉吊坠,一块自己带上,一块交给沈江浣,道:「这是
那封信中附赠的东西,可以破除分神期以下结界,你先带上,随我入境。」
沈江浣一手接过玉佩戴到脖子上,身体竟是隐隐隐成虚无,仿佛不可查看,他看向冯丘,冯丘也只剩下身体周边的轮廓,其余地方已然隐没不见。
两人接近那座结界,都不禁咽了咽口水,这结界并不只是有阻挡作用,而是一位化神期修士布下的杀阵,旁人若是触碰,立刻便会被杀的灰飞烟灭,而这座大阵还有一点便是,只要是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出现,就立刻会触发机关,让布阵之人收到讯息,这也是为什么派遣冯丘这样一个元婴期修士潜入的原因。
两人走过结界,结界并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并不存在,但两人却能感受到那一股凌厉的杀机从耳边呼啸而过,只觉着略微站立不稳,竟是仿佛要摔倒似的。
趁着夜色,两人绕过守夜的关卡,来到周国城墙之前。
这里灯火通明,防守严密,这些日子两国交战,边境看的尤为重要,周围都是巡逻之人,地上也布满了各种探测的符阵,冯丘瞥了一眼沈江浣,却见其探手从口袋中取出不知道什么东西,朝地上一撒,那众多法阵竟是显形,只见沈江浣笑道:「这法阵是由朱砂所绘,和灵明石反应便会显出彩色,这是布阵中常用的材料,出绛阙门之时我带了两袋。」
「还有这等讲究……」冯丘看了一眼地上密密麻麻的法阵,自己刚刚若是踩上去,恐怕现在已经送了性命,他看向沈江浣,越发觉着自己这个小师弟深不可测,先是由沈江浣破除这些阵法,两人才向前走去。
躲过这诸多阵法,才堪堪隐藏着身形来到城墙前,可这城墙上士兵林立,而城墙上也满是荆棘之类东西,此地结界未除,禁飞而行,倘若临空必死无疑,一时间在城前,两人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冯丘看着高耸的城墙和许多守军,一时间手足无策,沈江浣想了许久,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冯丘,微微一笑,问道:「冯师兄,不用咱们闯城,我叫他自己开门迎接我们如何?」
第九十一章 大梦一场
「当真?」冯丘有些狐疑的看向沈江浣,只见沈江浣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东西,冯丘刚想询问,却见沈江浣轻轻一按,但随即,一道巨大的烟花便在空中绽放。
「你作甚!」冯丘大吃一惊,看向上方,果然已经是惊动了那些士卒,正要拉着沈江浣逃遁,却见沈江浣拉着他靠在城墙边,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即,只见那城上士兵纷纷跑了下来,打开城门勘察。
天本就黑,加上两人身形基本隐没,没有人发现他们,就在开门的一刹那,两人便穿过了城墙,趁着那些士兵还在城墙周边搜索,两人连忙逃遁而去。
走了很久,他们在一处荒野落脚,两人从周遭砍了些木材,点了一堆篝火,拿了充饥的粮食吃了几口,沈江浣伸手搓了些香灰在两人周边洒下,同时口念咒语,冯丘不明所以,笑着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东国志》曾记,东方周国湿气重,易生毒虫猛兽,磨牙允血杀人如麻,有香灰祛邪咒可解。」沈江浣一边搓捻着香灰洒在地面上,一边道:「这周国毒虫可不一般,据说有的指甲盖大的毒虫便足以毒死金丹期修士,而且这类毒虫在周国数量还不少,于是乎这百姓家中都会多备香灰,这香灰祛邪咒语也是人人会诵。」
「这些……都是宁师叔教你的?」冯丘双臂做枕,躺在地上问道。
「也不全是。」沈江浣坐在地上,倚靠着一块青石,看着空中皎洁的皓月,微微眯起眼睛,笑道:「他老人家经常喜欢让我背这些稀奇古怪的,说是要用来给人家说书用,结果每次我想说这些记载之时,那茶馆里的人便一个个老大的不乐意,以后可也就再也没有说过」
冯丘看了他一眼,嘴角漏出一丝苦涩,道:「唉,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师父便好了,从入门起都是自己摸索,哪有人给我教些什么,也就刘师兄肯与我说说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天空,天空中的月光显得皎洁,那漫天月光洒满大地,仿佛给地面笼罩上一层金色,明明身处异乡,两人的心却很是宁静。
「从你进入绛阙门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吧。」篝火旁,冯丘慵懒的打了个哈切冷不丁问道。
「一年多了,距两年也快。」沈江浣坐在篝火前,一边无聊的拿着手中的草靳打着篝火,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微微发怔。
两人过了一阵,便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睡着了一半,冯丘睡得香甜,而沈江浣却是辗转反侧,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夜晚,他便做了一场大梦……
某人的声音落下,那身后并齐一排排的亲兵便持刀走上前去,横在前方一排,各自手持刀兵甲刃,押着这四百余人来到这方巨鼎之前。
咔嚓。
随着一声声刀斧斩落的声音传出,便见一颗颗人头落地,翻滚着落在了大鼎之中,那鼎也是巨大,几百人的头颅被抛入其中,却依旧仿佛深不见底一般,不曾见到鼎下方有一点填满之处,仿佛是个无底洞一般。
修行之人,亦或者说这些魔界的修行之人,他们的魔气都储存在额头之内的紫府之中,只要动手,那紫府自动运转,那浑身的血气以及体内经脉中流转不休的气机也是来自于紫府中,而当他们的头颅被割下去的时候,他们浑身的气机以及一身血气,也随之灌注进了这四象鼎之中。
随着这些鲜血凝聚,那那四象鼎之中也布满了无尽的血气,血煞气息冲天而起,仿佛可以生成一道淡红色的粗壮光柱,这早光柱直冲云霄,仿佛直达天听一般,天庭上下,依稀可以感受到这股宏光隐隐透出来的恐怖威慑,震人心魄。
四象鼎在汲取了这无数血气之后,体积竟是又变大了几分,伴随着血气滚滚那四项顶中也浮现出无数血色的花纹,那血色的花纹凝聚着凝聚
着魔界历代人的心愿,散发出无上的威慑,而那些死囚犯的身体也在空气中化作过往,云烟消散不见。
随着这流程过去,魔尊轻轻咳了咳嗽苍老的容颜,看一下四周,首先站在了那塑像前之前面,单膝跪地,双手搭在胸前,一种古怪的姿势朝着那塑像跪拜,口中轻轻似乎是在念着什么咒语。
随着他跪倒,但周围的人也都稀稀拉拉的跪拜,刚刚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鬼面具,却也以一种极度恭敬的姿势跪在冥王的神像前,冥王在魔界,几乎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威,没有人可以挑战,也没有人可以撼动。
周围的景象很是奇特,所有人都跪着,可唯独单身着黑色长衫的年轻人,却是这支益力丝毫没有跪下去的半点想法,左手边的木剑闪着淡淡光辉,与那冥王塑像交相辉映,大有要比试一番的意思。
魔尊蹙起了眉头,模样有些害人,但是这仪式一旦开启,总不能立刻结束,他伸手握住常见以及那许多的极品,继续恭敬的对着冥王塑像跪拜的同时,身上的魔气也如惊涛骇浪,番鬼一般压向沈江浣。
那年轻人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静,旁边的刘子旭见状,便想拉他跪下,却是难以撼动其半分衣袂,年轻人,我这木剑伫立在此,双眼静静地看一下,纳西来的默契而身上的恐怖的气运就是席卷而出,将这些魔气清扫干净,一点不剩。
魔尊的面色有些苍白,但这场典礼却依旧继续,当他真正跪拜完冥王神像之后,所有人也站了起来,他们的目光都放在了这个刚刚在冥王向前都不曾下跪的家伙,有人骇然,与人看热闹,还有人觉着有几分有趣,总之形形***,人人形态各不相同,想的也不同。
天上天下。
怎么去搬佣金?年轻人忽然笑了,笑得很畅快,他握着剑,遥遥指向那不可一世的魔尊,朗声道:「我听闻魔界开典之后,魔尊可受他人挑战,可有此事?」
魔尊愣了愣几千年来,也没有人敢和他说这段话哪里有人敢挑战他,但魔尊毕竟是魔尊,心境自然不低,而且先前的试探当中也只想了其高深的道行,并不想去,只是直指身后自己培育的一堆铁面奴,沉声道:「按照规矩在魔界挑战我的人,必须先杀了这群铁面奴,方可杀我,你若想要挑战,便一个个杀将过来吧。」
话音落下,那一排铁面,弩静静的在他身前站成一条线,这一条线上站满了铁面奴,这些铁面炉静静的手握钢刀,手持铁盾便屹立在他的身前,挡住他的脚步,年轻人看着这许多人,笑容依旧不减,他缓缓向前剑托在身后,蓄势待发,却并不曾出手。
瞬息之间,他的剑忽然在空中划过一个圆环,此时捕捉到了什么,就在这一瞬间那些铁面奴。忽然抱起,但他们似乎晚了一步,那剑自上而下斩落一见符坤棒大的压力犹如惊涛骇浪,压在他们身上,仿佛要把他们压成一块块碎铁,一般这样恐怖的压力真正已经即将到达齐河兰当年一剑压垮整个东海的力量,而眼前这些铁面都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有哪里经得住这么一剑。
一剑伏鲲。
逍遥游。
一剑落下,一剑又起,伏鲲,赦鹏,千里,垂云,穷途,负天……
七剑一剑剑斩路,一剑斩杀一个铁面奴才七剑一经过这些铁面弩便纷纷化为灰烬,真当如一堆废铜烂铁一般倒在地上,这时候的寂寞直面着模组,直面着这个看似苍老垂暮,却压得整个魔界抬不起来头的老人。
「魔尊殿下,接剑。」
年轻人收起浮躁,镇静的握住手中的长剑,静静向前看去,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没有任何不屑或者轻视的成分在其中,在杀人时,他不会轻敌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压着这魔界几十年的魔尊,他屏息凝神,以一种端正的态度望向魔尊,抬手
起木剑。
剑气先动。
这是剑道的第一个境界,一品气玄境,在这里,沈江浣的成就是在白骨长城之上,靠一个廖羽的磨练造就的,代表的是他此生杀意所聚。
剑罡再移。
这是剑道的第二个境界,一品天罡境,也是他身处几乎十年的一境,在磨练中,化剑气为剑罡,这是第二境。
两道剑气剑罡,是他至今在剑道基础上,最深的造诣,魔尊的红袍微微颤动,左手高举四象鼎,血气在其身上身下蒸腾不休,他一双虎目之中,透着无尽的杀意,死死盯着沈江浣,忽的低声斥道:「若止于此,老夫弹指杀你!」
「自然不止。」年轻人神色淡然,先前两境,乃是基础上的造诣,而真正在剑道上登堂入室,便得是依靠剑意一途,这剑意万千,自然也非凡俗,而他孤身一人,却是领悟守规,浩然两道剑意,这,方才是其真正的手段,而就在这关键时候,他陡然间醒转,眼前一切,化为泡影。
第九十二章 备药
刚刚的梦境,真实的仿佛真正发生的一般,他苏醒之后也久久不能缓过神来,在那梦境之中,他搏杀的触感却历历在目,他知道那个人是自己,但却又不像自己,一时间呆坐在篝火畔,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阵子,冯丘从睡梦中苏醒,缺二件沈江浣的古怪举动,心下疑惑,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沈江浣摇了摇头,随即把刚刚。脑海中所见所闻一一说给冯丘,凡冯丘微微一愣,却不怎么在意,只是拍了拍沈江浣的肩膀,道:「没事儿,恐怕是你这些日子累了,做的噩梦罢了。」
一边说着,冯丘看向惊魂未定的沈江浣,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不禁问道:「一般人刚刚晋入金丹期之时,夜间常有幻梦,怎么你现在都金丹中期了还有这等毛病?」
两人过了一阵子,也就起来收拾了一番,抹去这些篝火痕迹,出门在外,不谨慎些是不行的,自然要把所有出现过的痕迹抹除了,毕竟周国的那些暗探也不是养着吃白饭的。
收拾妥当,两人便继续向前去,冯丘手里有一张信中夹着的周国地形图,但奈何冯丘此人修道一路上所学甚多,但对于这些旁门左道却是一窍不通,还得靠沈江浣看着地图,才带着两人一路朝着那总务阁所在的周国陆玉州而去。
从白天走到夜晚,足足奔袭出去将近千里地,终于是在前面见到了些人烟,周国因为与楚国相邻,其中之人习惯风俗也没什么不同,也不必改装变貌,便来到前方的一座小镇歇脚。
比起楚国的人心惶惶,周国显然治理的更好,城里城外热闹非凡,但也防守严密,不过好在两人都有一个上头拟造的假身份,也就混过了关卡查验,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随着小二上了二楼住定客房,一进门,等那小二走远,沈江浣便先以一道法阵封住了木门,随即在窗户等处都布下法阵,以防有人潜入,最后再检查了一番屋内,并不见机关之类,这才放下心来。
冯丘看着他的谨慎模样,虽然心知在这异国他乡理应如此,但还是觉着有些滑稽有趣,不禁笑道:「你小子是被别人拐了几百次啊,弄的这么小心谨慎,好像生怕谁把你抢了似的。」
「几百次不至于,但小时候还当真有人趁着夜色想掳我走,不过无一例外,被我师父打了个半残。」沈江浣借着窗外斜射而来的淡淡月光,看着手中的地图,一边吃着手边的干粮苦笑道:「师兄,这外面可不比咱们绛阙门,好人没几个,坏怂倒是一窝,指不定哪天窗户口窜进来一个人便把人剁了呢。」
冯丘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从床上坐起走到沈江浣的身旁,看向其手中的地图,不由得好奇问道:「今个咱们走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