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都归我-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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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观阁的那些家伙,别的都好,就是太俗、太庸,毫无审美气度,害得我费了不少力气改造这里。
这是产自凤凰福地的金凤玉,这是产自大赤林的红凰木,这是……”
一口气说了十来种叶贯从没听说过,或者从没见过的东西。
叶贯没听过或者没见过的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太珍贵,无缘得见,一种就是完全与修炼无关,他不想多花时间。
钱庭玉说得这些,当然只可能是后者。
连过数殿,快到首阳殿了,钱庭玉才忽然意识到不到,才凝法境的叶贯站在他身边,竟然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丝毫没有被他的洞窍气息所威压。
仔细打量了叶贯几眼,他顿时目瞪口呆,吃吃问道:
“你…你…你进阶了?”
〇〇九 礼物
对于叶贯,钱庭玉的感觉很复杂,投缘却又有些轻视,佩服却又忌惮……
做任何事情都要讲个根脚、基础,有这些的人,即使才智、资源与其他人差不多,走得也会更快、更稳。
没有这些的人,每走一步都会步履维艰,明明一样的事情,做起来却偏偏要比其他人花费更多的利器。
叶贯一无根脚、二无基础,又从不逢迎拍马、狡诈凶狠,凭着堂堂皇皇的努力走到今天,由不得钱庭玉不佩服。
但心理上,钱庭玉始终是有优势的,无论是修为还是见识,他都自觉要强过叶贯不止一筹。
这次进阶洞窍后,他已经彻底放下心中成见,准备好好指导、提点叶贯一番,好让这个努力的师弟不被拉下太远。
谁知道,谁知道,对方竟然,竟然……
一时间,他五味杂陈,许多话在嘴边打转,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不久前才侥幸突破,远远比不得钱师兄。”
似乎没有看到对方脸上复杂的表情,叶贯有些羡慕地看着钱庭玉道:
“我在师兄这个年纪,还在凝法初期打圈呢,只希望以后不要被师兄拉下太远就行了!”
不能多提修为的事,叶贯立即将早就精心准备好的礼物拿出,递到钱庭玉面前道:
“偶尔得到这顶血玉珊瑚冠,却一直觉得不适合自己,见到钱师兄才发现,这珊瑚冠完全借我的手给你准备的!”
血玉珊瑚冠才一出现,就吸引了钱庭玉全部目光。
这其实是一顶半尺来高珊瑚,通体都泛着隐隐宝红色莹光,无一丝杂色。
最奇异的是,虽然是天然长成的珊瑚,却自然纠结成一顶冠冕的样子,旒、缨、纩无一不具,毫无法术痕迹。
珊瑚常见,能长成这个样子的珊瑚却绝无仅有。
才一看到这顶血玉珊瑚冠,钱庭玉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顶冠冕天生应该属于他。
几乎没有犹豫地接过及珊瑚冠,一把将通天冠扔给伺候一侧的道童。
大小高低轻重无不如意,仿佛长在头顶一样,仿佛吃了人参果一样舒爽,钱庭玉哈哈大笑,紧紧握着叶贯的手道:
“好!好!好!
虽然此番定有无数贺礼前来,但于我皆为粪土,唯有这件血玉珊瑚冠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呀……
叶师弟,你这份心意我此生不忘,从此,你就是我钱某人的知己!”
说罢,他还不满意,干脆召出一副水镜,对着水镜中的自己反复观摩,越看越满意,连一旁道童异样的眼光都恍如不觉。
“就知道你会喜欢!”
叶贯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顶血玉珊瑚冠得自张九州的储物玉带,虽然用木匣装的严严实实,却是放在杂物一起。
显然,张久洲虽然喜欢,却也只是把它当成玩物。
看到它的第一眼,叶贯就觉得钱庭玉绝对喜欢,今日一试,果不其然。
张九州虽然纨绔,却是一心向道的性子,钱庭玉则是真正的公子哥做派,不爱江山爱美人,不爱长生爱人生……
有这个投其所好的礼物,不仅心底的不快消失得一干二净,钱庭玉还彻底将叶贯视为懂知己的人,一路下来再没放开过叶贯的手。
作茧自缚,叶贯只能强忍滑腻感,一路虚与委蛇,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又灭、灭了又起……
一旁伺候的几个道童不断在心里给叶贯竖大拇指,能将钱庭玉如此拿捏于手中的,他们还从没见过。
当晚,钱庭玉将叶贯安排在后院,离自己宿处最近的小院中,一直聊到三更天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叶贯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镇守一地又进阶洞窍后,钱庭玉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修为也会终身止步于此,至死不能突破洞窍。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以钱庭玉的资质和才情,这个选择未必就不明智。
第二天一早,冯枕山也来了。
出镇一地数年,虽然面容没有变化多少,但给人的感觉却已经完全不同。
不仅修为提升到了洞窍中期,曾经满脸的郁结之气也彻底消失,整个人都充满了精神和干劲。
故人相见,分外亲热,聊着青阳观往事,想着当年在青阳观挣扎求进的种种经历,有些疏远的交情再度恢复了许多。
“叶师弟,冯师兄,你我四人再次聚首,当为人生一大乐事矣!”
夜晚,院外陡然响起赵却虎粗豪的嗓音,身材魁梧、龙行虎步的赵却虎在钱庭玉的陪同下,大踏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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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称师兄,修行之人,达者为先,当是我称呼赵师兄才对!”
冯枕山立即站起,恭敬地行礼道,竟然完全把自己放在晚辈的地位上。
在看赵却虎的修为,赫然已经是到了洞窍后期,一身气息强悍而又内敛,给人一种不动如山、动如猛虎的感觉。
吴玄鹤进阶注神后,青阳观再无灵气缺乏之忧,魔神故地又最适合修炼太阳屠神策,他这几年的修为突飞猛进。
不仅洞窍关卡易如平地,食气之境多半也指日可期,难怪冯枕山如此做派。
客气几句,见冯枕山坚持,赵却虎也就不再推迟,在上手手下,看着叶贯笑道:
“叶师弟也突破洞窍了,好…好…”
就在四位青阳观旧人重叙当年的时候,无尽河某处,一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一个身披铠甲的汉子不断哀求着左冲右突,却怎么都冲不破环绕他周身的绿火。
道道精气从他体内流入绿火,更增绿火的威力,汉子的身躯不断萎缩、枯槁,最终活活被炼成了飞灰。
一个面容淡漠,不喜不悲的年轻人站在一旁,正仰头看天神游物外,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关心。
却有道道绿火从他身上涌出,冲入不远的宫殿,只要遇到活物就会直扑上去,瞬间将对方一身精气神全部夺取。
“师伯,虎皮虾一族已经被尽数诛灭。”
许久,许磊大步走出,恭敬地对年轻人说道:
“但按他们所言,他们虽然派人追杀南方阎罗,但追杀者却一直没有返回,很可能已经死在了南方阎罗之手。
真正对南方阎罗动手之人,多半另有他人。”
“敢肆意屠杀我嫁衣派之人,除了金阙玄宫,还能有谁?”
年轻人开口了,声音却异常的苍老和冷冽:
“我嫁衣派的人不会白死,金阙玄宫强横这么多年,也到了该收场的时候了……”
〇一〇 客人
第二天,阳光铺满首阳山的刹那,首阳山顶陡然传来十二声嘹亮的钟磬之音。
环绕首阳山的薄雾缓缓打开,气势磅礴,犹如天上宫阙一般的首阳观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
与此同时,青石台阶两侧无数奇花异草仿佛得到了命令一样,早已含苞待放的花蕾缓步同时打开。
刹那间清香飘扬,远至数里之外。
早就守在山下的众人齐齐整理了衣袍,开始缓步上山。
这些人大都修为在身,以散修、钱家其他宗房、远近观阁之人为主。
却也夹杂着一些凡人,但无论仙凡个个都仪态不俗、气势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久掌权势、养气尊贵之家。
钱庭玉亲自在凤仪亭接待来客,叶贯、赵却虎、冯枕山三人在一旁陪同。
来客与钱庭玉寒暄几句,奉上礼物后,便有一只只散发特异香气的白玉蜂上前引路,将来客带入坐席之中。
礼物大多都是各式灵物,价值不会太高,却胜在一个稀少、罕见,哪怕是一些凡俗之物,也不例外。
显然,不止叶贯知道钱庭玉的性格,来者大多都有准备,存了投其所好的念头。
“哈哈,钱师弟,恭喜恭喜,如此年少就晋级洞窍,让老夫自愧不如呀!”
大笑声中,一位身着官服,颌下留着半尺美髯的中年人大步上前,熟稔地握住钱庭玉的胳膊,满脸堆笑地说道。
“哈哈,华县尊,你这一县父母官又来调笑我了。”
跟来者非常熟悉,钱庭玉也笑着调笑道:
“你知道我的,我对长生半点兴趣也没有。
最想做的便是如你这番,娶上十房小妾,日日不重样、天天做新郎、夜夜进洞房……”
两人旁若无人地互相打趣,一旁的叶贯却明显感觉赵却虎的脸色变了一下,显然对钱庭玉这种放荡不羁的态度有些不满。
不过,赵却虎是非常有城府的人,虽然不满,却只是倏忽而逝,半点没有表现出来。
寒暄几句,华县令取过一个幔布裹着的鸟笼样事物,有些肉疼地说道:
“知道你惦记我这只白凤鹦鹉很久了,此番老弟晋级洞窍,道途新开,老哥我也不能吝啬,便送与你了!”
说完,拉开幔布,却是一个镶嵌着数枚红宝石的黄金鸟笼,里面站着一只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神骏鹦鹉。
鹦鹉身上有淡淡的威压传出,竟然是一只已经引灵入体、开了神智的鹦鹉精。
最神异的是,鹦鹉的头上有数枝七彩冠羽,隐隐组成一个凤冠模样,无怪乎被称为白凤鹦鹉。
看到华县令,鹦鹉显得很是生气,在黄金鸟笼里跳来跳去,一边骂道:
“老华老华,满嘴谎话,满嘴谎话,老华老华……”
华县令闻言有些尴尬,急急把鸟笼往钱庭玉怀里一推,冲叶贯三人匆匆行了一礼,跟着白玉蜂上山去了。
白凤鹦鹉还在气呼呼地骂着,不断揭露华县令许多恶行,把钱庭玉听得哈哈大笑,弹了弹黄金鸟笼道:
“放心、放心,我保证不把你送给别人!”
说完,取出一块令牌给一旁的道童,吩咐道:
“把这只白凤鹦鹉送到我歇宿处,取一颗北海珍珠磨成粉喂它……”
看他安排周详的样子,竟是对这只白凤鹦鹉非常珍惜。
望着提笼远去的道童,叶贯轻声问道:
“这华县尊是……”
“哈哈,这便是我首阳县的一县之长了!”
钱庭玉呵呵笑道:
“他也是观阁弟子出身,食气无望后便走了路子,求了首阳县县令一职,主政几十年,是首阳县一等一的地头蛇……”
金阙玄宫治下,所有的县令、县丞、县尉都有修为在身,都直接或者间接出身于金阙玄宫。
他们主要负责保护县城,与观阁形成两条看似简单,实则非常严密的管理体系。
既然是观阁子弟出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那只白凤鹦鹉的气息总让叶贯不大舒服。
“钱师弟,咱们修行中人还当以修行为第一要务。这些嗜好,偶尔玩玩无伤大雅,沉溺其中就不美了!”
冯枕山忽然出言道。
“哈哈哈,偶尔为之、偶尔为之!这提笼遛鸟的快乐,可与知己言、难与外人道!”
钱庭玉是个什么性子,哪里听得进去冯枕山这等被他视作外人的劝诫,打了个哈哈,暗暗刺了一句。
然后几乎不加掩饰地借故走开,大笑着往又一波来客迎去。
“师兄……”
转眼看向赵却虎,冯枕山眼神有些黯淡。
“无妨,无妨,我有数!”
拍了拍冯枕山的肩膀,赵却虎沉声道:
“我等同出青阳观,又同一天出镇各地,不是师兄弟胜过师兄弟……”
聪明人一点就透,冯枕山立即大为安心、
叶贯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感慨,冯枕山不过出镇一地两三年,这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已经大为长进了。
以他历经青阳观三任观主,在夹缝里求生存的经验,难道看不出来钱庭玉不是可劝之人么?
他这些话,其实是代替不方便表明态度的赵却虎说的。
虽然碰了一鼻子灰,还被钱庭玉落了面子,但却得到赵却虎这个大有前途的青阳观观主的认可。
相比之下,道途多半无望的钱庭玉的刻意疏远,已经变得无座轻重了。
“师兄,叶师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赫赫有名的五湖散人,一手丹青墨宝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傲笑同侪!”
这时,钱庭玉手执一卷画轴,领着一个长发披肩、不修边幅,神情颇为倨傲的散人样打扮男子前来。
一边介绍,一边打开画轴道:
“看这幅画,散人说画的是我的侧身像,哈哈哈,这我可有些担当不起呀……”
画卷上,无数祥云瑞霭的笼罩下,一个身材酷似钱庭玉的人正侧身立于一尊毫光万丈的青莲之上。
叶贯看不出这幅画有什么玄奥意境,钱庭玉却不断啧啧称奇,不时指着其上的某些地方不断夸奖。
又取出一枚令牌给伺候一侧的道童道:
“把这幅画挂到首阳殿中,我以后每次打坐修炼前都要细细观摩……”
〇一一 意外(一)
一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来宾才尽数到齐,估计有两百来人。
叶贯不禁在心里暗暗咂舌,钱庭玉莫不是把附近州县的一色人等都请到了。
这还是只是一个洞窍之礼,要是食气、注神,不知道是何等盛景了。
回转首阳殿专门为观礼而准备的大广场,分宾主坐下,盘盘灵果、道道奇珍流水般送上,为了钱庭玉的洞窍之礼,钱家明显下了大功夫。
一声磬响,钱庭玉缓步而起,大袖飘飘上前几步,朗笑道:
“多谢诸位前来,这第一杯先祝金阙玄宫千秋万代,道远运长!”
众人肃然起立,齐齐满饮。
“这第二杯……”
钱庭玉继续祝酒,气氛慢慢热闹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有人嚷嚷着要请钱庭玉开坛讲道。
成道之礼最重要的作用有两个,一个是向四方展示实力,震慑宵小,避免敌对势力的误判。
另一个就是开坛讲道,指点后学末进。
毕竟金阙玄宫收徒严苛,即使是各地镇守观阁招收的道童也是优中选优,能接受系统修炼指点的少之又少。
如果能在钱庭玉的法会上有所收获,也就没有白跑这一趟了,这一次许多来宾都带了子弟后辈,存的就是这个心思。
钱庭玉早有准备,也不客气,当场就登上一旁早就搭好的讲坛,开始讲道说法。
他虽然纨绔,但家学渊源,又从小被吴玄鹤教导,基础还是很扎实的,凝法期的一些修炼心得也颇有可观之处,听得一众来客津津有味。
但说到了凝法境后期和洞窍境的时候,钱庭玉的积累就明显不够了,许多地方都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