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剑尊-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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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烁现在，无论是自身实力，境界，还是整体的力量体系，这个外丹都有些格格不入的鸡肋。而且当初把修执宗那些信徒的信仰注入其中，形成天剑。现在的黄烁有些刻意割裂和信仰之力的联系，实在有些不信任这股不确定性太多的力量，所以干脆炼制傀儡的时候，把这外丹取下，装在了傀儡身上。
这也是他有信心用这傀儡之身，用出周流剑全力一击的原因，单凭万源炉可达不到周流剑的需求。
至于现在，自然是要把外丹天剑中汇聚的信仰之力中的负面情绪剥离出来，添加给这胎光，调整比例，模拟出天魔的波动来。外丹用来干这件事，竟然出乎意料的顺手，仿佛本来就该如此一般，这让黄烁小小的惊喜了一把，有点重新认识这个外丹和窍穴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灵感
进展很顺利，结果很艰难。
事态的进展和黄烁预料的差不多，混合的七情六欲和那些从天魔那里获取的知识一股脑注入纯净胎光，很自然的幽精就诞生了。
这一步的顺利远超黄烁的预料，毕竟是人造一个生灵灵魂的事，这在黄烁看来已经是造物主的行为了本以为会有什么不知道的障碍。
但是接下来的一步之艰难，更是远超了他的预计。
黄烁的目的不是人工打造出一个全新的灵魂，这种事对他来说没什么实际意义，再说了剑魂的存在也让这种事没什么新意。
他需要的是一个和那个天魔灵魂波动一模一样的存在。本想着有记录下来的波动和那些记忆知识，还原出来不难。但实际操作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关键就在那些七情六欲的情绪，虽然知道天魔的幽精是这些东西组成的，但是就像大厨的菜一般，明知道用的就是那些调料。但是量的细微差别，手法火候的把控，各种意想不到的细微差别，都会让菜的味道有着明显的区别，大厨做的就是国宴，你做的就是家常。
简单说就是黄烁轻易自制出了天魔，虽然缺少部分种族传承，但是毫无疑问已经是一种生灵了。但始终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只。
怎么说呢？一个生灵形成完整的自我有着复杂而随机的过程，要是人将更复杂，经历，自我认知，道德约束，各种内部反应与外部刺激交相呼应，才会形成一个成熟的人格。那将是独一无二的。
黄烁之所以有信心人工恢复一个天魔，是因为天魔相对人简单太多了，没有肉体的它们却少了很多人才有的欲望。天魔虽然是一个文明，高级的天魔也确实复杂。但是黄烁接触的只是一个新生的天魔小卒，相对简单的多。在黄烁看来，似乎本就有些人工培育的痕迹，自身毫无阅历，有的只是外力灌输的知识和本能的贪欲与求生欲。
这个发现让黄烁有些不寒而栗。他突然意识到这天魔很可能是某位和他类似的修行者制造出来的种族，因为就通过刚才的过程，再加上原来黄烁给黄一种下魔种的那种经验，他已经有信心稍加研究就炼制出全新的魔种，甚至是一个全新的种族，一个完全被他奴役的种族。
同时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制作不出来想要的那个天魔了。他突然想到，自己记忆中的天魔是一个就像廉价新兵一般，封存进微小世界后就丢进了灵气长河撞大运。被自己解封的时候基本就是白纸一张，出厂设定。但是随着附身黄一，这么多年不断经历现实，肯定会有成长，肯定会有变化。
所以自己即便制作出记忆中的天魔，灵魂波动可能也对不上了。
这条路走不通了么？黄烁忍不住情绪有些了低落，虽然明知世上本无完事，自己也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但这次他的压力，或者说他给自己施加的压力实在有些大。救世谈不上，但也是拯救一个种族，时间，敌人，各种不可预测的困难，本就让他压力不小。现在为了顾及兄弟的情感，又舍弃了最优解，对此虽然没有怨言。但是随着备用计划的遇阻，黄烁也忍不住有了些郁气。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哥，方便么？”
黄烁皱了皱眉，大壮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突然找自己，难道有什么急事？
“进来吧。”
区区一道普通木门，自然拦不住任何修行者，敲门也只是礼貌。大壮随手法力一震，就抬起了门栓，推门而进。
“出什么事了么？”
黄烁直奔主题，有些低落的情绪让他没什么闲扯的耐心。
“没事。哥，八天了，你要不…缓缓？”
黄烁茫然的挥手拉开窗帘，窗外月光皎洁。
“已经八天了么？太专注了，没注意到。这傀儡之躯也没有累的感觉，很难察觉时光流逝，毕竟只是傀儡啊。”
八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黄烁看着大壮笑了。大壮也是修行者，自然清楚闭关的状态，动辄数月数年都很正常，本不该贸然打搅，何况无事。想来又是那让人羡慕的本能察觉了什么吧，才正好掐中自己这个沮丧的节点。
“呵呵，没事，技术研究失败很正常，不过区区几天，算不得什么。还让你担心了，看来我这沮丧的气场有点明显啊。”
“哥，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放弃利用剑盟的。我也不说那些肉麻的客气话了，不过让你为难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可一定要说。”
黄烁洒然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为难的，一点技术问题，还难不倒我。可惜了，我要找的人你没见过，要不然找人这事有你也就够了。”
大壮的本能简直不讲理，之前追杀戒律峰黄烁就亲眼见证过。但凡他想找，本能就能指向正确的方向。只是可惜他这本能和王动的权柄有些类似，需要具体的目标。黄一他没见过，天魔也没接触过，就没了办法。
有时候黄烁都怀疑大壮的本能有些超规格了，甚至有了些天命的意味。而且他这本能源自于自身和噬魂鳅卵的某种结合，很难让黄烁不怀疑这小子早就被天道盯上了。现在又牵扯出白帝，让黄烁更是忍不住为这位兄弟捏了把汗。也更坚定了黄烁要把大壮带出这个世界的决心。任你天道百般算计，只要离开了，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哥，那你和我说说呗，反正你也一时没了方向，聊一聊说不定就有收获呢？”
黄烁想了想，也没瞒他。主要是下一步肯定要和天魔打交道，大壮有着燕无锋的那部分传承，连剑魂都能吞噬，显然是不畏惧天魔手段的。但是初次打交道，不熟悉之下难免吃亏。干脆给他普及了一下天魔的情况。而自己的试验则只是顺口提了一嘴，毕竟技术上的事，大壮也帮不上忙。
听完黄烁的描述，大壮挠着头，若有所思。
“哥，那按你说的，侵入的这个世界的天魔可能不止两三只。那个鲁巧愚既然能给你一个封印着天魔的微小世界，会不会手里还有？”
啪！黄烁一拍桌子。
对啊，附身后的天魔灵魂波动可能改变，那还没附身的呢？既然这天魔有着明显人工炼制的痕迹，那会不会像流水线一般，有着近似的出厂设置？
“你小子，本能还真准。帮我守着，这回我就不信抓不住狐狸尾巴！”
说着，一脚把大壮踹出房间，闭门闷头又干了起来。
第四百一十三章 猜测
又是数天后，黄烁神色复杂的走出房间。那脸色之复杂，就连最熟悉他的大壮，都有些读不懂了。
“哥，你这是…不像没成啊？”
黄烁随手拿出一枚六棱形的晶体，透明的晶体内部，似有一团火苗一般。
“成了，只是结果有点…怎么说呢？震惊，出乎预料，想骂脏话。走吧，路上说，计划还是有点变动，真是彼之娘矣，越是多事之秋，越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冒出来了。祸不单行，古人诚不欺我。”
大壮迷迷糊糊的跟这黄烁御空而起，匆匆赶路。路上，黄烁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向大壮通报了现在的情况。
黄烁确实成功了，还原出了天魔最原始的波动，并利用这种波动人工的加以放大，希望找到相同或近似的波动用来定位。
结果成功是成功了，就是成功的有些夸张。和他这股灵魂波动引起回应的灵魂波动不光有，而且数量足有上千个。这岂不是意味着，光是初生和还在封印中的原始天魔就足有上千之数。那已经附身，已经有了变化的天魔又能有多少你，黄烁根本想不到。
这个数量级别深深的震撼了黄烁，这个世界是个漏筛子么，这样的数量级，已经算是全面入侵了吧？之前还担心这个大世界晋升，引起大劫。现在看来，这个世界怎么混到现在的，都成谜。
不，不是迷！
万事有因，当情报够多，心思够细，联想够奇葩，还是能串起来的。
这个世界始终对人族没有丝毫善意，从人族肉身的构筑就似乎在有意的限制发展。肉体，肉体受限。法力，先天一炁也远不如妖族强大，以至于绝大多数人族无法修炼。
之前就老听修行者对天道的抱怨，黄烁自身不信天，不信神的，一直只是把这当做发展不够的借口。你看他不就一步步地荡平了身上的限制，超脱了天道的限制。
但换个方向，无风不起浪，黄烁毕竟没有经历人族最黑暗的时期，体会不了那种不公下的绝望。
如果假设这些不公都是真的，都是天道有意为之。那么原因呢？
再想到这个大世界经历过一次连神灵都陨落的大劫，强大的先天神尊都陨落殆尽，只留神座权柄。那有没有可能，天道自始至终防的都是天魔的入侵，而并非针对人族。只是人族七情六欲过于浓烈，太容易招惹天魔了。
你看，妖族的力量天道赋予的，灵族的力量天道赋予的，怪的力量，连灵魂都是天道分魂。到了神灵，更是神权和神灵分离，天道像是一个谁也不信任的独夫，小心的戒备着，掌控着。
那是不是说明，在上一个大劫中，这个世界是吃过大亏的，是拼着同归于尽才借助灾劫脱身的。那么明显不被天道信任的人族，很可能就是引来天魔的罪魁祸首。压制人族，就是为了不再给天魔可乘之机。
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族？天道既然能创造妖灵怪，抹去人族不就好了。那会不会是…人族的诞生是一种必然。
黄烁不会自大的认为人族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就必然诞生，但是他自身的经历却证明了一件事，人族并不独存于世。起码前世今生两个世界都有人族，而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抛开微乎其微的巧合，黄烁相信更大的可能还是曾经有人族的强者横行灵气长河，把人族的种子播撒在了一些世界。
巧合这种事不可否认其存在，但黄烁还是更愿意相信人为。
而在他还原天魔的过程中，也察觉到了这似乎是某个功法传承造就的特殊存在，和剑魂之类的人造灵魂有着众多相通之处。更像是一种由人创造来对付人的工具。
这宇宙，这灵气长河，水太深，深到黄烁每每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都会察觉还有更深更远的隐秘。只是这些离他还太远，远不是现在有资格涉及，甚至想都是空费脑筋。但是他又忍不住的去想，对于一个搞技术的，对未知有着狂热的探索欲，控都控制不住。
这也是大壮看黄烁脸色复杂的原因，实在是内心已经成了一锅粥。既有对眼前事的急切，又有对未知的向往，更有对无法掌控的畏惧。
听了黄烁稍有些混乱的描述，大壮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一脸的云淡风轻。
“切，哥，你的意思就是你老说的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呗。多大点事，你我修行不过数十年，一切才不过刚刚开始。这不是好事么？有更高的高手可以砍，能砍过就砍，砍不过忍上几年，提升上去再砍。总比连个可砍之人都没有强太多了，不是？”
黄烁笑了，他也是被这些串起来的猜测一时震撼住了，被大壮这一打岔，他也缓过来了。可不是么，修行是自身的提升，管他人干什么。有个高手当目标本就是好事，起码还能印证前方的路。自己凭什么没信心攀登顶峰。
“你小子，砍砍砍，一天到晚就知道砍人。你身上的麻烦可不小，先想法把上边的砍了吧。”
现在黄烁怀疑大壮不但是被天道盯上了，还成了白帝的钦定继承人，否则他身上不会有这么多异常。只不过有意思的是，自己这段时间就在大壮身边，按理说要是时刻关注的话，没道理没发现自己。难道是傀儡太弱，神尊懒得出手？还是…自己又被算计了？
他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天道那种利用实在防不胜防，明明是自己思考得出的结论，却很可能是被天道影响了某个细微的情绪，而得出的符合天道利益的结果。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太可怕了，也不怪黄烁患得患失。
两人奔波了两天，终于来到一个叫幻羽宗的中型宗门山门前。
黄烁指了指下面的山门。
“通过天魔的波动定位，并不是很精准，毕竟距离远了，误差不可避免。我测算了几个比较集中的地点。上宗不少，有一处集中的应该是圣域那帮人的汇聚地，剩下的较为分散和数量少得多。这里是相比而言波动算多的地方，起码有十几个。我现在再测一次，但是距离近，波动就更为清晰，我能察觉，他们应该也有感知，要是反抗可就看你的了。注意点，别都弄死了，留几个活口，还要打听情报呢。”
一个中品宗门，按说底蕴还是实力都是很强的了，毕竟剑宗也才不过中品。但是自从大壮斩杀了秋水寒，黄烁就不觉得这方大世界还有大壮杀不了的存在了，哪怕神尊。
大壮兴奋地点了点头，黄烁则神识一激，手中的六棱晶体爆发出一道无形的波纹。这波纹物理层面仿佛不存在，没有任何物质能够阻挡。也不受任何能量的影响。向雷达波一般扫出，只有特定的灵魂波动才会形成阻碍，进而在黄烁的感知中出现空白。
“擦，这么多，大壮小心点！”
第四百一十四章 幻术
因为心中对天魔来历的猜测，黄烁多少还是有些准备的。如果这天魔真是因人而起，因人而至，那么人族崛起千年，怕是天魔也布局了千年，数量不会太少。但是还是被感知到的数量惊到了。
他原本感知到这里大概会有十几个，但是两次探测的手法还是有区别的。
之前那次是一种更大范围的被动感知； 原理是利用手中这个人造天魔的波动，被动地接受外界微弱的近似波动。并通过手里的天魔把这些波动放大到足矣黄烁感知的程度，来确认天魔的聚集地。
毫无疑问，这种方式观察的距离够远，但同时精度就很难保障了，只是解决了有无问题，给出个大致数据。而且能探查的波动范围也极小； 更准确说只能探测到变化不算太大的新生天魔的踪迹。
但现在黄烁用的手法则是一种主动激发手中天魔灵魂波动的方式，影响的范围极为有限，但却能更为精准的探知到异样的灵魂波动，甚至不局限于新生天魔。
其实黄烁这都不算探测手段，非要说的话，更像是在国外街头，突然高声来上一句国粹，回头看你的一定都是国人。黄烁现在也一样，突然一个不熟悉的同类耀武扬威的激发了灵魂威压，几乎是下意识地都会抵抗或者观察，只要有了变化，也就会被黄烁观测到。
好嘛，一百三十七个，这个宗门除了大量凡人奴仆外，但凡有能量反应的修行者，可都是天魔附身的了。这里根本就已经是天魔的老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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