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个比一个诡异-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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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湷最重的处罚能是什么?”公孙月问了一句。
余乾有些无语,问这么没水准的问题,一看就是大齐律例一窍不通。入职考试怎么考的?赤裸裸的后门?
余乾很有耐心的解释着,“虽然大齐律例有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湷的罪行足够让他摘掉郡王的封号,贬为庶人。
但是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具体还是看人,看太常寺。
所以王茹兄长的命案没辙。李湷只要死咬着他以为对方是刺客,所以自己误伤导致其死亡。
按太常寺的一贯作风,这种顶多判个失察的罪过,居家幽静一旬最多了。这还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我们撞见。
要是正常情况,可能思过几天就成。我们现在的重点就是围绕着石逹被捅来的。
咬死了李湷拒捕伤大理寺的这件事,就可以多关他几个月了。”
石逹的眼神有些黯淡,他知道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当初余乾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因正是如此。因为知道严惩不了李湷,还不如替人活下来的王茹多做考虑。
这事之后,说不定那王茹的下半辈子不得安宁。
皇亲贵胄的性命跟百姓的,就是云泥之别。
石逹在这一刻,内心有点茫然失落,也同样坚定。
再来一次,他也会出刀。
这是自己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这个家规。他要坚守并且传承。
第七十六章 堂审
公孙月满脸愤愤之色,刚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偷偷看了眼余乾的容颜,便压抑住不淑女的举动。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嘛?”
余乾下意识的想说一句,如果那时候把你捅了那绝对有办法。
这句话,他自然不会说,只是叹息一声,“这样就好,对王茹也好。对了,我教你的那个点烟辩指印的法子你会了嘛。”
“嗯嗯,我昨晚还特地试验了几次,真的很神奇!”公孙月快快的点着小脑袋,“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那我放心了,等会一切就交给你了。”余乾再次慎重的重申一次。
公孙月的小胸脯再次拍的啪啪响保证着。
这时屋里有人出来朝余乾三人喊了一句。
“部长喊你们上去。”
三人停止交流,一起走了进去。
屋子里,公孙嫣端坐在桌后,扫视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三个人,说道,“我最后再问一遍,石逹的伤确实是李湷侍卫伤的?”
“嗯,是的。”
三人铿锵的点着头,语气坚定。
当一个人心中不停的默念这件事,自我催眠,那么就是真的。
余乾千叮咛万嘱咐,让两人看了一宿的稿子。关于石逹被侍卫捅的这件事已经成为肌肉记忆。
甚至,在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愤怒的情感都能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知道了,跟我来吧。今天我佐听,太常寺的人主审。因为情况特殊,就在咱们寺里开堂。”公孙嫣站起来往外走着。
余乾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麻袋背上,一起亦步亦趋的紧紧的跟了上去。
一路在寺里往里走着,公孙嫣似乎没有什么交流的兴致,一直保持沉默。
余乾三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安静的来到了目的地。
一处开放式的堂口。
布局倒是跟外头的衙门差不多,这是大理寺专门用来审寺内的执事的地方。
但大理寺的团结是出了名的,除非真的是罪大恶极,否则根本用不到这个地方。
所以这里也是常年吃灰的地方,没什么人来。
余乾他们到的时候,堂内就两个人,李湷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身后站着一位文士。
余乾眼尖的认出这位文士就是那天在青衣帮出头的赵王府的人。
公孙嫣径直走过去,在右侧的一处佐听位上坐下。
余乾三人老老实实的站在一侧,公孙月站在前头,余乾和石逹站在她后面,很是到位的当起了小弟。
今天是她公孙大姐头的场子,小小的脑袋、小小的身板都努力的仰着。
公堂暂时安静下来,没多久,一位穿着淡红色官袍,挺着大肚子,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位侍从。
这位男子一边抹着头上不停往外渗的汗珠,一边说着,“抱歉抱歉,车驾出了点意外,来迟了。”
“无妨。”公孙嫣看着他,说着,“请江渝大人上座吧。”
“有劳公孙部长了。”江渝颔首微笑,双下巴都将脖子盖住。
余乾看着这位胖乎乎的江渝很是吃力的坐在审官位置上,看那艰难的样子,都替他感到累。
江渝长长的吐了口气,“本官江渝,忝居太常寺协律郎一职。这次奉命前来调解平衍郡王李湷一事。”
余乾眯着眼看着这位人畜无害的江渝。
对方用词很讲究,用的是调解,案子两个字也只字不提。
吗的,狗官。
江渝继续道,“平衍郡王,现在就由你先说是怎么回事吧。”
李湷点着头,轻轻的笑着,“抱歉江大人,昨夜牢房骤冷,我染了风寒,现在嗓子痛痒难耐。恐无力多语。
我想让我们府上的孙琦客卿代我说道,可好?”
“当然。”江渝看着那位文士,点着头,“就由你来说吧。”
孙琦抱拳作揖站了出来,徐徐道来,“我家郡王昨日外出赴约,在街上不小心被歹人觊觎。
即便侍卫护主心切,下手也留有余地,这位贼人是在之后才死去的。这件事周围许多百姓均可作证。
没成想,余执事和石执事二人刚好在附近。
两位执事都是大理寺的肱骨,办事依照法度,孙某很是钦佩。”
说到这,孙琦朝余乾这个方向祥和一笑,这才继续道,“但是两位执事可能没看见前面发生的事情。
导致误会发生,误以为是我家郡王出手伤人。
大理寺这里不便,就没有请那些百姓前来作证。江大人稍候自然可以差人与我一同前去佐证。”
江渝思索模样,点头道,“自是该如此,两位执事何解。”
公孙月直接站了出来,声音清脆如黄鹂的说道。
“回江大人,事情并非如此。死者是普通百姓,并非是什么贼人。他只是走路的时候急了点,不小心蹭到了李湷的衣角。
这位毫无人性的平衍郡王便直接下杀手,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死者的妹妹也要死于其毒手。”
公孙嫣瞥了眼猫在后面一言不发的余乾,又看了看义正言辞的公孙月,保持沉默。
孙琦抱拳道,“公孙执事,我们郡王可没有下杀手,据我所知,那位死者是在被带走之后在医馆死去的。
兴许是余执事他们带去救治的途中保护不当所致。”
“那也是因为被李湷给伤到了要害,这才重伤不治的。”公孙月强有力的回道,“死者的妹妹王茹就在堂外,她可以作证。”
“宣王茹。”
江渝说了一句,太常寺的侍卫便出去将王茹带了进来。
“犯妇王茹。。。。。。”
江渝话没说完,公孙月直接冷声硬刚,
“江大人,事情还未查明,你就给受害人冠以犯妇?此等倒行逆施之举,请问大人是何意思?”
江渝:“。。。。。。”
说实话,也就是公孙月仗着她公孙家族的背景,江渝忍了。
公孙嫣又沉默了下来,看着自己这位平时什么都不懂的晚辈,这下怎么又这么能说。
她根本不知道余乾手写的那份稿子将种种情况都列上去,话术也都写的板板正正。
这公孙月背了一晚上,成效也确实不错。
“王茹你且说来。”江渝改口问了一句。
一脸憔悴,脸色苍白的王茹刚直接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回大人,昨日妾身与家兄因急于赶路,不小心剐蹭到了他。
对方直接下了杀手,害死了家兄,还请大人为妾身做主。”
“江大人,王茹是死者的亲属,证词理应只能做参考。”孙琦出声道,“是非曲直更应问过当时在场的所有百姓才是。”
这时,一直安静的李湷突然站了起来,出声道,“本殿下看这位王茹姑娘言辞颇为诚恳,兴许确实是我误会了他们兄妹。
但也请江大人相信,我绝非因为对方碰到了我才下的杀手。
只是真的以为对方是贼人。因为本殿下在之前就曾遇到好几次这样的行刺。这才使得我的侍卫反应过度。
若真是误会,本殿下愿意承担失察之责,尽全力赔偿王茹姑娘。”
眼见杀害自己兄长的李湷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王茹悲愤欲绝。
江渝随意的摆摆手,继续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又无确切证据,这件事待本官等会派人细查取口供再做定夺。
现在就先审另一件事。”
江渝站了起来,朝公孙嫣作揖道,“公孙部长,这一事涉及到你们大理寺的执事,要不你来主审如何。”
第七十七章 点烟
“还是江大人来吧,我今天佐听。”公孙嫣直接拒绝了。
江渝再次坐了下来,朗声道,“昨日,余执事以拒捕缘由将平衍郡王带回大理寺。根据大齐律例,此事应交由太常寺处置。不知为何余执事越了这规矩了。”
余乾心中诽腹,这江渝把石逹的事情轻飘飘的揭过就算了。
还老是拿自己一个人怼,抓人和手续方方面面都是公孙月出的头,不找正主,就专挑自己这个软柿子捏?
还好公孙月够顶,直接站出来冷声道,
“江大人,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我抓李湷是因为在找他问案子的时候,他的侍卫目无法纪的直接伤了我们的人,这才将其抓回大理寺。
我们只是单纯的想询问,敢问何来越规矩?对方不分青红皂白,仗着郡王身份,公然反抗,并公然向我出刀。
我实力低微,若非是我同僚替我挡刀,我当场就死于非命。敢问大人这作何解?
我是大理寺丁部总部执事。李湷知道此事的情况下,又悍然下杀手,敢问江大人,按照大齐律例,这又做何解?”
江渝也是老油条,做恍然的样子,说道,“本官明白了。平衍郡王,此事可是如此?”
孙琦作揖道,“回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郡王的侍卫没有出手。是余执事捅伤的石执事。
煌煌天威之下,大理寺执事公然滥用私权,欲栽赃平衍郡王,请江大人明查。”
“真是血口喷人!”公孙月愤愤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大理寺的故意伤了自己来栽赃你们。请问如此做我们有什么好处?”
“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孙琦摇头道。
“江大人,我有证据证明是他们侍卫伤的人。”公孙月大声道。
江渝扫视了一下下方的情况,视线在李湷那边多停了一会,确定他没话说的时候,才点着头道,“呈上来。”
“刀,我刀呢!”公孙月伸出右手。
“这呢,这呢。”余乾狗腿子一样的将李湷侍卫的那一把朴刀递给气势磅礴的公孙月手里。
公孙月抓住刀身,横在身前,大声道,“此刀是李湷侍卫的佩刀,石逹正是被这位侍卫用这把刀伤的。”
李湷淡淡说道,“江大人,是余乾从我侍卫手中夺过此刀,伤了石逹,以此来栽赃我。”
公孙月反问一句,“那你的意思是,余乾手握这把刀伤了自己的同僚?”
“嗯。”
“公孙执事,你这个确实不能算做铁证。”江渝说道。
“江大人要铁证是吧,那我就给你铁证。”公孙月冷笑一声。
一边早就准备好炮制证据的东西的余乾站了出来。
他先是打开麻袋,然后端出一个空木盆,再放入海草灰。
这时候,公孙月也蹲了下来。抓着刀身将刀柄悬在木桶的上方。
然后余乾将绿矾油倒入装有海草灰的木盆,很快一股蓝紫色的气体便升了起来。
余乾见状,赶紧将另一个木盆倒扣上去,等了片刻之后,才将木盆拿了下来。另一个盆里还在冒着蓝紫烟,只是淡了很多。
所有人全都一脸好奇的看着那蓝紫色烟雾,不明所以。
余乾想干嘛,难道是在炼丹?
事成之后,余乾抓着刀身,指着刀柄上的清晰指纹说道。
“诸位请看,这刀柄上的指印。”
众人皆将视线望了过去。
“这些握状的指印很明显就属于一个人的,如果真如三殿下刚才所说,我握着这把刀捅了石逹,那为何在这上面没有留下我的指印?”
江渝等人目瞪口呆。这些年他接触的案子虽不能说多如牛毛,但也是见过世面的
可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破案方式。怎么突然刀柄上就有这么清晰的指印了?
“你这是什么方法?”江渝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
余乾回道,“这是我们大理寺验证指印的秘术,百试百灵。”
指纹提取这种东西在后世有很多种,较为简单的便是用碘蒸气熏。
用单质碘稍微加热便可升华为碘蒸气,只是这个年代根本没有单质碘。
余乾便想着直接用硫酸和海草灰进行反应效果一样。绿矾油便是硫酸,当然只是稀硫酸,不然这木头早就成了木炭。
绿矾油这玩意是炼丹废料,太安城道观这么多,随便找个道观就能找到绿矾油。
而海草灰这种东西在太安城也不难买,主要成分就是碘化物。
作为九年义务教育的优秀接收者,这点东西余乾还是清楚的。
有的时候,科学才是王道。
这就是余乾为什么要抓着刀身捅石逹的原因所在。
只要刀柄只有侍卫的指纹,那么在古代这个背景下,他们的诬陷说辞就能完全站住脚。
无解。
搞事情还是要带着脑子去搞的。
解释完这些后,余乾再次猥琐的退到角落里,将舞台还给公孙月。
公孙月再次大声补充道,“这是我们大理寺独有的秘术,用来显现指印。此刀柄之上的指印均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就是李湷的侍卫!
这就是铁证!”
“竟然真有此等古怪之法?可是你就如何确定这是那位侍卫的指印?”江渝惊讶问了一句。
同样觉得神奇的公孙嫣这时候淡淡开口附和,“此法确实是大理寺特有的秘法,钦天监的法士已向我寺里取要。”
“大人若是不信,我们可以当场在哪一个新刀柄做试验。”公孙月直接说道,“现在铁证在此,你们又有何言?
戕害大理寺执事不说,还构陷是我们自己所为。这等行径又当作何解?”
孙琦和李湷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第一次有些难看。他们根本没想到还有这种法子。知识层面的维度碾压确实没办法反驳。
身后的那位老人浑浊的双眼看不到任何波动,同样不语。
“对了,那天余乾是抓的刀身,没碰刀柄!”李湷思索着,出声道。
“笑话!”公孙月继续冷笑,“方才你还说握刀柄,现在又说握刀身?是不是我每拿出一个铁证,你就要前后说辞不一?”
刀身一事余乾早就事先把自己当时抓刀身留下的痕迹弄的一干二净。
“说不定,这把刀不是我们郡王侍卫的刀。”孙琦说道。
“那把侍卫喊过来。”
“抱歉,侍卫被你们打的重伤,下不了床。”
“那就把他手砍过来比对比对!”公孙月娇喝一声。
公孙嫣眼皮狂跳,余乾也差点没崩住。
这么狠的妹妹嘛!
爱了爱了!
而后,公孙月又突然出手,扯开石逹小腹上的衣服,露出刀伤,再次娇喝道,“要不要我再捅进这伤口,同时比对一下刀的宽度?”
石逹的黑脸瞬间绿了起来。
看着这位少女意气风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