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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万里孤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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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年童贞,元气充沛,只有更好,可惜这类少年男女最是难得,并且还要福厚。照二位来路那等光景,休说今人,古人也是难得。就此正气已能压邪,何况本身之外还有别的福星照命呢。既是这等说法,悉听尊便。老朽今日决不忌讳,只请到了对敌之时不离开法坛五十步外,以免照顾不到,多受虚惊,心更难安罢了。”余式因事非寻常,初次经历,惟恐有失,不愿爱妻离开,暗告燕玉仍要一起,燕玉乘人不觉,答以:“规例如此,犯者无幸。主人只是客气,我如在旁,或者到时还可相助,听主人的口气,我们决可无事,勉强同在坛上,反而有害。”余式只得罢了。

    主人早在坛旁松林之内备有一席酒筵,甚是丰盛,上设四份杯筷。谈完便请人席。

    余式夫妇见空着一个座位,以为还要等人,意欲稍待,主人说:“时已不早,吃完老朽便要登坛行法,防备来敌。这里地势幽静,又可望江,不为敌人所见。老朽如去,贤梁盂可在此多饮两杯,只等雄鸡三次叫过,再请余兄照我所说,去往坛上坐镇,但也无事可做,只把那面法牌守住便了。”余式夫妇知是实情,眼看大敌将临,也就不再客套。

    何四等上完三道菜,便道:“少陪,余兄梁孟留意鸡声,至少叫过两次才可上坛,全仗福庇,事完再行拜谢。”说罢往前面坛上走去。二人见那松林偏在法坛右侧危崖之上,崖势前突,比坛略高,因有松林俺蔽,外观不易发现,前临大江,遥望江中风帆点点,境地甚是幽胜,席设松林之内,主人一去,便空出两个空位,菜肴甚多,连番而至,也不知由何处送来,晃眼摆满。侧顾法坛之上,何四披发赤足立在坛前,口中念咒,正在上香,手挽诀印,频频向外发放,门人全都分立坛下,何四身后点着一盏七个灯头的神灯,下面并无托架,虚悬坛上。灯后设有一个座位,旁边放着一个木斗,中插三枝竹箭、两柄钢刀,灯前一个大水瓮。时当申西之交,云白天青,由法坛起直到江中甚是安静。

    余式见那法坛设在峰腰平石之上,石地正方,甚是清洁,铺着一层毡席,上面染有不少血污,想是用过多年,已然陈;日不堪,笑问燕玉:“那地方当中高起丈许方圆正好是个天然法坛,干干净净的铺这破席做什?”燕玉低声悄答:“此是排教中的法物,休看那些破旧之物无一起眼,遇敌时应用起来各有妙处,颇具威力。那席如此污秽陈旧,伤人不知多少。我们一则无法辞谢,再者妖道如胜,越放我们不过,除了帮着主人与之一拼更无善策。闻说排教中有名人物均擅水遁,能以盆水行舟,顷刻千里。我看主人甚是和善至诚,所说的话料无虚假,也许助人助己,借他之力,事后出险,只要避开前途强敌,一到峨眉,我们便无事了。”

    余式还未及答,忽听身旁有人微微叹息了一声,回头一看,乃是一个黑衣老妇,手上拿着一叠纸钱,腰间挂着一个黄布口袋,似个朝山进香的善婆,貌甚清秀,立在二人身后,欲言又止。燕玉因先前回顾并未见人,那一面前行不远又是一片危崖,上下壁立,晃眼之间多了一人,凭自己和余式的耳力事前竟未发现,岂非怪事?暗忖:“现在表面平静无事,实则双方剑拔弩张,隐藏不少危机,一触即发,此时此地突然来此怪人,必有原因。”心中一动,忙笑问道:“老婆婆,是游山烧香的么?那旁现有干净杯筷,原意等个朋友,不料许久未来。如不嫌弃残肴剩酒,请坐同饮如何?”老妇微笑点头,径去一旁坐下,也不作客套,酒到杯空,酒量甚豪,菜却不肯多吃。燕玉越看越怪,知道这类异人行踪来历多半隐秘,一面示意余式不令开口,一面设词探询。老妇只说:“姓欧,人都叫她六婆,偶往邻近庙中烧香,无心至此,来看热闹;不料你夫妻为人甚好,受此款待,无以为报。我知你们代人护坛,此事十分凶险,你们又是外行,依我之见,可向主人谢绝,还来得及,你意如何?”余式人最义侠,抢先答道:“处世为人最重信义,我们已然答应何囚先生,吉凶安危早置度外,此事实难从命。盛情心领。”六婆突把面色一沉,微怒喝道:“你二人小小年纪,何苦代人犯险,当真不怕死么?”

    燕玉自从黑衣老妇一来,便在暗中留意察看,见法坛下何四门人俱都面有惊疑之容,神态比前格外庄静,双方斗法之际最忌外人冲撞,何况是个妇女。就说是看自己情面,不便下那逐客之令,也应打一招呼,如何连正眼也未朝这面看一下?先又空着一个座位,好似算准有人要来神气,对方酒量好得出奇,难得主人意似前知,共总两三人一席,酒却开了两大缸,还有上菜人自从来人一到便未再见,事前却把两大缸酒一齐打开,拦他不听,壶只一把,自己向来人连敬了数十大杯,少说也有十二三斤,壶中的酒老倒不完,缸中的酒却渐渐低了下去,好些怪处。照此情势,分明这黑衣老妇欧六婆之来早经算定,对方怎又劝自己向主人谢绝?莫要此是主人之友,恐自己少时胆小气馁,误他的事,有意试探、一想何四神情口气,又觉不应如此。心正寻思,忽见欧六婆目视江中,微微冷笑,心想,此人不是何四请来,也必与此事有关,接口笑道:“外子心直口快,不善说话,六婆不要见怪。愚夫妻只会一点寻常武功,全是外行。明知形势凶险,一则生平素重然诺,又见何老先生忠厚长者,法力如若不济,决不会使我们吃人的亏。还有妖道淫凶狂做,无所不为,就不奉何老先生之命,我们遇上,也必放他不过。此事已成定局,万无反悔之理。我知六婆决非常人,既蒙厚爱,必有见教,临阵逃避,碍难从命,只望指示机宜,感谢不尽。”六婆笑道:“我与主人有一点过节,今日之来,本是寻他有事,不料正遇妖道寻仇。我虽不肯乘人于危,但也不愿以德报怨,因见你们少年夫妻,郎才女貌,虽会武功,毫无法力,无端为人犯此奇险,觉着主人空负多年盛名,事到危急,仍是惜命,巧用两个无知少年男女代他犯此奇险,实在气他不过。先前不知你们详情,是否受骗,为此现身警告,只查出受人之骗,我便寻他理论,不料你们竟是胆勇义气,主人虽向你们求助,并未勉强,也未用什诈术。我虽和主人有些嫌怨,但我平生最喜欢你们这样灵慧胆勇的少年男女,于是感动,不特不再作梗,连前怨也可消去。你身旁所带铁扇不是寻常,不知与扇主人是何渊源,能见告么?”

    二人闻言大喜,便把来历说了。六婆喜道:“你们便是铁扇老人的门下么?将来有事相烦,如能助我一臂,不特我与何四前怨尽消,并还可效微力,助你二人脱险;否则休看今日准备严密,对方邪法厉害,吉凶胜败仍是难定。我如相助,即便不能全胜,到底要好得多,将来烦你相助之事,于你二人也有好处,你意如何?”余式闻言,侧顾燕玉正在点头示意,料无妨害,忙笑应道:“六婆前辈高人,所说之事定必合理,家师规条甚严,只不相从为恶,无论何事均可从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六婆喜道:“你二人这等侠义,智勇双全,实是难得。何四真有眼力,你们素昧平生,无心经过,竟会被他物色了来,并还算出今日我要寻他为难,特意多备一个座位,计虑如此周详,智多星的盛名果然不虚。当初我二人本是一时之愤,仇怨不深,但极气人。我寻他多年,以他法力并非不是我的敌手,他偏一味让避,像今日这样使我无从下手。此时想起,双方已均年老,何必怄这闲气?不过,我寻你们相助之事由他而起,事完我必先走,可对他说,我念在他多少年来不肯与我为敌、委曲求全的苦心,又看在你夫妇情面,前仇虽消,我那件事他却不能置身事外,三月之后我在青城山等他,必须同你夫妻赶往相助。如有碍难,须早回话,我好准备。前仇虽然一样解消,从此和他不再见面了。”

    余式闻言,猛想起自己急于去往峨眉、青城寻师,师父如已回去,便要改道甘凉,万一不能久停,如何是好?深悔方才未问对方日期,贸然答应,其势又不便改口。方自为难,忽听法坛雄鸡大鸣,知到时候,炔要发难,不暇多言,正以全神贯注法坛之上,只等三次鸡呜便上坛去。六婆见他神情紧张,微笑道:“今日敌人邪法虽然厉害,决可无事。你妻有我在此,也不会遭波及,无须同上坛去,以防变出非常,何四无力兼顾,白受虚惊。只把方才我说的话记住,照以行事,何四今日固可逢凶化吉,我也必有以报德。本来这类事不应随便向生人说起,见你二人少年志诚,根骨心性无一不佳,为此冒昧相烦。又因你是何四引来,连我多年仇怨也自解消,但你二人如不答应,此时回绝,决无话说。如若临场误事,中途违约,使我身受凌辱,便不肯与你甘休了。”二人同声应诺,力言平生最重信义,决无反悔,只管放心。话未说完,二次鸡声又起,六婆笑对余式道:“主人早有成算,鸡声三唱方到上坛时候,我和他多年嫌怨今日才解,他未必知我变得这快,把多年的怨气一旦冰消。今日更是他的紧要关头,必在悬念。双方昔年本是密友,我既愿解此恨,索性使他早点安心,一面使你长点见识,查看敌人动作,免得突然发难,多受惊疑。不须再等三次鸡叫,可先上坛,乘着敌人未来,先把我的心意对他言明,好使放心如何?”余式喜诺,本心想和燕玉一同上坛,因六婆无人相陪,不便出口,只得罢了。正要起身,六婆看出余式心意,笑说:“少年夫妇真个情厚,同往镇坛虽无大害,虚惊决所难免。同在一起,免得少时邪法发动,彼此隔断,各不相顾,转多疑虑,好在我还可以为力,请同上坛去罢。”

    燕玉虽非内行,毕竟平日曾听师长说起过江湖上的行径,看出欧六婆虽是旁门,和何四一样均非恶人,先前不令自己同上,必有原因,想起排教中的规矩,法坛最忌妇女冲撞,何四令自己随同登坛,原非得已,本以不去为是,无奈丈夫情重,以为邪法厉害,不甚放心,一任六婆力言无妨,仍自不舍,及听这等说法,便笑间道:“我知排教颇多禁忌,主人允我夫妻一同登坛,似出勉强,好在相隔甚近,不去也罢。”六婆答道:

    “先前我因此举犯禁,又恐主人万一照护不到,多费心力,还不免受虚惊,故请随我一起,以免两误。后经仔细查看,才知贤夫妇竟是童贞之体,并且根骨福缘无不深厚,大出意料。一同上坛,到了事急之时,行法人虽不免多费一点手脚,却可免去彼此忧疑,就许主人还有别的用意,想仗二位福泽正气辟邪除害都在意中,我方变计,准备舍掉一件法物,暗中保护,使你夫妻同在一起,不致临场顾虑;我也借此取巧,应那昔年誓言。

    时已不早,敌人前锋已由黄台泷用木板踏波逆流上驶,快要到达,即速上坛去罢。”二人应诺。刚一转身,便见对面走来一人,正是先前何四为自己引见的门人张伯坚,知他先前奉命在江岸上守候,被何四用信火唤来,专为和自己见上一面,见完,便自赶回原处;不知何故忽又赶回,看出神色张皇,方要招呼,伯坚朝二人强笑点头,匆匆往松林中走去。二人回头一看,伯坚已朝六婆跪下,意似求告,神态越发惶急,六婆把手一摆,只含笑说了两句,也未听真,伯坚好似喜极,朝六婆叩了两个头,也未再回来路,由六婆手上接过一张黄色绢符,微一展动,一片烟云过处,人便无踪。二人看出双方;日交甚厚,不知何事反目,借此一事言归干好。照此形势,主人法力既高,更多智计,一切早有安排,只不知六婆何事求助,是何仇怨多年不解?

    刚同走到坛上,何四本在披发赤足,面对长江,禹步仗剑而立,全副心神贯注前面。

    二人一到,忽然满面喜容,转身来迎,看出先前神色紧张,恐其分心误事,方要开口,何四已先笑道:“多蒙贤夫妇鼎力相助,不特少时化凶为吉,并还将我昔年得罪的一位老友夙怨解消,真乃平生第一快心之事。六妹所说的话,无论是什难题,我必遵办。妖人已然发动,正在沿江示威,因我事前下有几处埋伏,再停片刻便入腹地,等其冲破未层关口,鸡声才叫,为时尚早;这类旁门斗法贤梁孟不曾见过,借此看看也好。那盏神灯是我命脉,休看豆大七朵灯火,无论狂风暴雨均难熄灭,老弟少时立在灯下,经我行法之后,本身元灵便与灯合,只要守定心神,无论见何异兆不受摇动,再得尊夫人一同坐镇,更可免去疏失。到时,只有一人能以潜心毅力守住此灯,决可无害。鸡声未叫以前,如要观察敌情虚实,可朝灯前水瓮中注视,这沿江百余里内敌人动作便了如指掌,只不可相隔大近,万一邪法厉害,瓮中之水上涌,一个躲避不及,被他沾上一点,不是受伤,便被邪法摄去。最厉害是肉身未动,元神被其摄去,即便欧六妹在此能够追回,也要费上不少心力,元气还不免于损耗。”话未说完,忽听瓮中有人接口道:“老东西不必拿话激我,这一对少年夫妇将来且比你强得多呢。你看人家何等情深爱重,难得心迹光明,从来少见,我一见面便自投缘,来时又算出他们前途尚有危难,我虽向其求助,一半也是好意。如非他们,我和你昔年嫌怨如何能解?有我在此,难道还教他们吃人的亏?你大轻视我了。”

    余式偷觑何四满面喜容,用手示意,带了二人同去瓮前,静静的把话说完,先朝瓮口低声说道:“六妹,这多年来你使我心神上受了不少苦痛,也足可以消恨了。你的来意和对余老弟夫妇所说的话我已尽知,无不照办。方才所说并非激你,只为昨日由法盆中察看,得知今日仇敌已甚厉害,又添了两个党羽,均非庸手。最可虑是余老弟的一个大对头也在今日发难寻仇,如被联合一起,你我恐均非敌,且喜事情还有化解,否则,仅是那南疆逃来的妖道师徒,不必六妹出手,只我一人也足能应付了。”说罢,微闻六婆叹息了一声,说了一句“冤孽”,便自停止。松林相隔不下三四十丈,语声由瓮中发出,仿佛就在身前。遥望松林,六婆已不在席上,方想询问,何四笑指瓮中,令二人往前观看,随道:“妖人空自骄狂,他那徒党竟如此脓包,才一入伏便自失利。由此去往下流沿江二三十里,我共设有好几重埋伏,要全冲破也颇费事。照此情势,为时尚早,贤夫妇且拿它消遣,看个哈哈如何?”

    何四说完,重往坛前走去。到了神案前面,先用剑尖朝香头上一指,往前一甩,就空中画了一个大圆圈,香头上的烟便随剑尖飞起,成一丈许方圆烟圈,悬在坛前不住急转,那么大的山风竟吹不散。余式见烟圈中似有一层淡——的白光,内里现出江山人物、舟船影子,看去颇远,只不甚真,正要趋前细看,忽听燕玉悄呼:“式哥快来!”低头一看,原来五尺方圆的大水瓮中竟现出一条江峡,和烟圈中所现景物仿佛相同,乍看还仅一些虚影,再一定睛注视,竟是越看越真,不特把二三百里的江峡景物、人物舟船齐收眼底,清晰如绘,看时稍久,直似身居实地、人立近侧仁望江景,所有景物都是举步可及。因听何四说起强敌已然入伏,见江中风帆往来,景甚安静,并无异状,方觉所言不符;后经仔细观察,才看出上下行舟有的顺流疾驶,其去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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