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长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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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棘手的时刻。
“慢着——”大堂门口一声轻喝。
一过六十的老者现于大堂,也不见如何动作,那令牌从风雨怡手中径直飞到了老者手中。
“燕平!”毒手呵斥着。
“如果说拿着这令牌就可以随便号令的话,那我燕平是不是号令诸位可以称我一声教主呢?”燕平嘴角一丝轻蔑,随手把令牌抛于地上。
风雨怡也不用说什么了。如果就是这么直接何必废话。一指剑气点去,燕平终露出讶色。
燕平当初轻敌于江千山,虽然躲入黑涯,却也不被终众长老认同,这么多年潜修苦练自然非同凡响。
燕平以轻功得名“飞羽”,自然飘身错开风雨怡的剑气,正回飞中凝聚五十年的功力毕于一役准备干净利落地干掉这藏头露尾的女子,却发现当他转头看去,那女子竟消失,大惊下,一股剑气已经从后肋刺穿胸膛一股血剑喷洒在身前,他想转头,但是终究还是倒地不动。
和风浪阁的凤舞九天比拼身法,真是螳臂当车,风雨怡看也不看燕平,走到台前,坐到了巨石椅上。
“我只是代新教主掌教,教内大小事情一切如旧。”风雨怡没有多说。
“如此最好。”毒手心内嘀咕,等做成那件事,谁不唯我号令,但是面上当然称呼掌教吩咐。
冥刀却看着风雨怡坐下的那无恙的巨石椅一言不发。
第39章 满月之喜
傲雪山庄有了少庄主了,雪伯天为了给儿子起名煞费苦心,江千山一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雪伯天就坚定了名字是雪三,风三媚自然没异议。
江湖群雄汇聚傲雪山庄,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在二十年前红江大战后。
大堂上,雪伯天频频举杯,直到风三媚抱着孩子走进来。
雪伯天拍开了五十年前雪傲来埋下的状元红。风三媚夺下了雪伯天的盛满状元红的酒杯,“还喝?你看都醉什么样子了。”嗔怪的眼神中满脸羞红,“来,诸位,我代伯天干了这杯,瞧这孩子他爹都成醉鬼了。”风三媚毕竟也是江湖儿女,丝毫不扭捏。
“嫂子好样的……”
“不行不行,要干三杯……”
“雪大侠英雄盖世,嫂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啊……”
“少庄主也沾点也沾点……”
……
众人热烈祝酒庆贺声中,雪伯天温柔地看着爱妻和怀中的雪三,人生夫复何求啊。
风三媚晃了一晃,脸颊的羞红竟变得深红、黑气……一歪倒在了雪伯天怀里。
“哈哈,嫂夫人原来不是爱夫之切,是不胜酒力啊。”
“媚?媚!媚——”雪伯天摇晃一下风三媚,风三媚竟然嘴角一丝血痕。
“媚——”雪伯天大叫。
谁也没有留意那个低眉倒酒的老仆,眼中几缕可惜的神色中消失于骚乱的人群。
……
“什么?”风雨怡圆瞪双眼。
“没能毒死雪伯天,误中副车,他的老婆代他喝了毒酒。”毒手有些可惜地拍着脑袋。
她的姐姐就这样死了?凶手就是身旁这个畜生?
风雨怡直接凝聚全身的剑气刺向毒手,半途收回半数真气,不能就这么杀死他,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个畜生。
毒手拼命挡住了剑气,但是体内经脉大乱。
“你疯了?雪云,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毒手嘴角溢出血痕,而冥刀也霍地站起来,凝聚剑气不懂是要攻击谁还是自保。
一招过去,风雨怡反而平静下来。
“废物,滚!”
毒手:“好,你好,走着瞧。”说罢就率近两百帮众离开了黑堡。
“掌教?”冥刀忐忑着收去了剑气。
“没什么,你秘密追查一下毒手去了哪里……”
“得令。”冥刀退下。
……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毒手实在不能理解江千山,一个吃朝廷饭的值得这么拼命么?
都已经跑到乌山来了,这家伙是有狗鼻子么?总能循迹追过来,而那臭娘们造成的内伤也好了大半了,该做个了断了。
江千山又看到的毒手,江千山已经眼睛血红,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样恨一个人过。
他如今才发觉他的小师妹在他心中存在的地位,他只求看到她幸福……
他纵身向毒手,师父教过的攻防已经无用,他倾体内的真气于剑端没有留下丝毫回防的保留,一式过去与其俱亡。
“找死——”毒手低喝声中挽起一朵剑花携着圆环剑气破入江千山的气剑。
天心连环是把真气修炼成圆环,可以利用圆环的特性来偏移、化解对方的真气,实是毒手的生平杰作。
江千山完全一派以命搏命的姿态,毒手却不惊反喜。江千山入了天心连环,只会让其速死。
“我杀了你娘么?”这是江千山听到的毒手的最后一句话,江千山体内脉气被化,以身撞入了毒手的剑网。江千山喉头血喷,打着转被抛转出去,而同时也昏死过去。
“送你下去吧。”毒手反手就一剑刺去。
那剑竟然凝于空中,三丈外,一老者凌空虚指,站在江千山身旁。
“风三媚是你杀的?”老者仰首向天,看不出表情。
毒手忽然想起一个人,剑一回然后随着真气飞向老者,自己却飞退,那速度怕是毒手自己都觉得是生平所能之极限。
飞速滑过山谷,一盏茶后,毒手紧张得回头,松了口气。
再一回头,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胸膛上。
那老者不知何时竟然就在身前。
有如铁爪一样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毒手喉咙提于空中,而一股真元直接冲入毒手的全身大小经脉,毒手感觉着经脉寸寸断折的痛苦,偏偏叫不出一声来,感觉到体内甚至骨骼都开始断折,额头连冷汗都无法流出。
那老者就这样拖着仿佛皮囊一样的毒手寻到一刻干枯的树下,偏偏毒手尚存一口气,虽然武功尽废,但是神智还清明。
那干枯的树下是一座一座的白蚁巢穴。老者把烂泥一样的毒手轻轻摆在了白蚁巢穴间,冷冷地看着无数白蚁开始爬上毒手的身躯……
……
那老者自然就是风无音。
风雨怡在万骨洞迷失后,他无数次上冰山,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跨入万骨洞,风无音是聪明人,自知进去的结果,那傻丫头啊。
对雪伯天和风三媚的婚事和外孙的降生是他唯一欣慰的事,想不到老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黑涯必须血偿。雪伯天也正在黑涯上。
雪伯天已经在向所谓黑涯的掌教发出漫天的傲雪剑气,偏偏竟然被那黑衣罩面的女子无保留的封堵。
冥刀见到远远像一阵风一样飘过来的老者,一晃虚招甩下雪仲行就溜走了。
风无音和雪仲行等一正道众人进入黑堡,见到的就是雪伯天正向那黑衣罩面女子剑气紧逼中。
“住手!”“大哥,住手!”风无音和雪仲行几乎是同时喊向雪伯天,几乎是进入黑堡他俩就已经认出了那黑衣蒙面女子就是风雨怡。
雪伯天停下了傲雪剑,风雨怡一怔,竟一个旋身,仿佛模糊一样闪人黑堡后堂。
一众正道人士追去。雪伯天看着那迷雾一般的身影,竟不追赶,看向了风无音。
“大哥!”雪仲行走上前。
“闭嘴!”雪伯天却紧盯着风无音。
“那,不会是她……”风无音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身子一阵摇晃,慢慢地走出大堂。
“你是不是和那妖女混在一起。”雪伯天怒目圆睁向着雪仲行。
“大哥,她一定有什么苦衷,怡妹你了解她的。”
“我不了解,她杀了你嫂子啊,她的亲姐姐。如果我知道你和她有在一起,我一定不饶了你。我看她还能躲到哪里。”
……
雪仲行痛苦地躺在黑堡的大堂,额头滚烫,岳丈不了解她、大哥不了解她,我了解么?
她回来就是为了做黑涯教主?她竟然下令杀死了自己的姐姐?
哪怕是误杀,她想杀大哥杀错,那也万万不该。这不是怡妹,你到底隐藏着什么。这就是你说的要处理的事情么?
怡妹会躲去哪里?
是的,万骨洞,她能安然出来自然躲那里最安全。
……
风雨怡在急奔着,可是越来越虚弱,雪仲行你这害人精,却温柔的目光抚摸着已经大大隆起的腹部。别人都可以误解我,雪仲行你应该懂我。
身后的马蹄声紧了,已经到了冰山下了,进了万骨洞,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有几个能活。腹中却一阵剧痛。
“别让妖女跑了。”
“跑哪里不跑,向万骨洞跑,大家跟紧点。”
“这足迹向着山上万骨洞不会远了。”
……
躲在树头枝叶茂密处的风雨怡已经一头汗水,“这些蠢材。”但是旋即痛得紧紧抱紧树杈。
他们在前面找不到脚印,会不会回来找我,如果不是他们急追,怎么会动了这胎气。这孩子还没有满周啊,可不能有事,有事了拿你们所有人偿命。
风雨怡翻进雪里,弯弯地走向万骨洞。
跃下雪坑走向万骨洞洞口前。
一人从天尼塔尖另外一侧闪出。
“怡妹——”一声低呼。
“行哥,真的是你。你不能被看到和我在一起,你快走,等等,你看,我们的孩子。”风雨怡揭开黑衣露出滚圆的腹部。
“孩子?这……这是我的!”
“傻子,不是你的是谁的,此地不易多言,六个月后我会把孩子留在黑涯下村庄的一户村民中,这孩子你要好好养大。”
“那你呢?”
“你快先走,黑涯我还有事,我没杀我姐。”
“我相信你!”
“快走!我没事。”
看着雪仲行一步三回头的走远。风雨怡腹内一阵绞痛,坐倒地上。
这冤家啊,但是脸上却幸福的表情。
第40章 遗孤孽缘
万骨洞、天尼塔外,风雨怡肚内一阵绞痛,不是这个时候要生了吧,还未足月,她有些担心。
正蹒跚要进到天尼塔内。
身后传来剑气破空声,傲雪神剑?雪伯天?
风雨怡一闪身间,雪伯天站在洞门口,剑气遥遥指向风雨怡。
“风雨怡,除下面罩吧,想不到九年来你竟然做了魔教教主?”雪伯天一脸愤恨。“你亲姐姐都会痛下杀手?”
“雪大哥,雪城主,雪大侠……”风雨怡不愿多说,姐姐虽非她所杀,但总是难辞其咎,“世事沧桑。不过当初如果不是你在这洞内挥剑向我,又如何这如许多事。”
“我只恨当初你逃走了,我只恨,当初进过这万骨洞!”傲雪剑气有增无减,剑气刚柔处,雪伯天脸容却刚毅了,“黑涯不能存在,决不能!”剑气起处,刚柔缠绕剑气如练飞射风雨怡。
风雨怡照旧一闪身,凤舞九天已经得心应手,闪于雪伯天身侧,右手寒剑急刺。
“啊——”一阵腹痛,风雨怡剑气缓了刹那,觉得腹部一寒,感受到冰冷的剑气,旋即散去。
雪伯天抽剑退后,真气鼓荡撩起黑袍,果然黑袍下是一个滚圆的腹部,风雨怡竟已有身孕待产?
雪伯天刚才在风雨怡剑气一滞间,傲雪剑破入风雨怡腹中,但是在剑身入体瞬间就察觉有异,抽剑飞退。
那剑带着血和羊水喷出。风雨怡旋即倒地,瞪着腹中的那个剑孔流出的血和羊水,眼神崩溃,腹内又一阵剧痛,已经分辨不出是剑伤还是生产的绞痛。
雪伯天呆呆站在那,剑尖下垂,他不知道是对是错,他不知道是否需要一剑了解这个妖女还是放过,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剑是否已杀死了风雨怡腹内未出生的孩子……
而风雨怡已经慢慢挪到了洞口,雪伯天不知道是否应该阻止。
“风雨怡,不要进去!”雪伯天大叫,风雨怡怨毒的目光射来,随即她滚进了万骨洞口。
洞内传来数十声狼嚎声,以及风雨怡的惨叫声。
雪伯天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只想快速忘记这一切。
……
数十头白毛狼围着风雨怡东嗅西嗅,虽然分隔有八个月,这些野兽终究还是认出了风雨怡的味道、认出了风雨怡。
风雨怡咬着牙,她眼泪、汗水和着钻心的痛苦,她坚持着,他只希望她的孩子还在、还好。
用力咬住自己的剑柄,眼侧泪水断了连了,将全身力气用尽,这痛让风雨怡失去了五觉,然后只觉得自己快僵硬的两腿间,滚出一个滚烫的肉体。
是的,是她的孩子,吃力地睁开双眼,把孩子抱在身前,那孩子没哭没叫,就那样静静地趴在她的手臂间,那孩子从右后背到腰间是条直直的红红的血痕、剑痕,孩子仿佛已无呼吸。我的孩子啊,风雨怡哭喊不出声音来,昏死过去。
……
风无音是在冰山脚下看到雪伯天的,雪伯天拖着剑两眼无神两只脚机械地迈着。
风无音并没有停下来,他见到了雪伯天剑上的血,风无音径直向着万骨洞飞掠而去。
但是心中已经变得冰凉,雪伯天傲雪剑气下岂能留下余生,但是他希望,他期望,他盼望……他绝望了。
那一道带着血爬行滚动的痕迹消失于万骨洞。是的,他的小怡至少进洞前还在生,他想问一下她什么做魔教教主、想问一下为什么会杀死姐姐、想问一下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想见一下她……
在这洞口前,他停步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一次风无音甚至没有停止飞掠的速度。
风无音一掠进万骨洞就见到了群狼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向着他,当然也见到了躺在血泊中的风雨怡,也注意到了那群狼并未伤害她,甚至隐隐在保护着她,也注意到了昏迷的风雨怡和她怀中的婴孩……
本来抱着必死的信念来见女儿最后一面,风无音发觉自己竟然毫发无伤,甚至没有风三媚以前提到过的头晕和幻觉,他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确信看到的是真实的。
他击退群狼,但是并不杀伤它们;
而那群狼在确认了他无意伤害风雨怡和自己后,也只是在旁边嘶叫;
昏迷中的风雨怡和她怀中的婴孩。
风无音包扎了风雨怡腹上的剑上,发觉她并无异样,只是产后虚脱昏睡中。
再看那婴孩,是个男孩,曾几何时,小怡也是这样的小小的安静的婴孩。
可是竟成为了魔教教主、那么多的血债都是她号令的么?这孩子父亲想必也是魔教余孽?这婴孩……好安静!
风无音摸了那婴孩的脉搏已经微乎其微,一动不动,那从右后背到腰间的伤口虽然大,但不应如此致命。
风无音抱起婴孩,却发觉自己竟不知道如何办?
这婴孩是他的外孙,但是这婴孩的父亲却是魔教;
这婴孩如此之可怜,但是这婴孩的母亲是魔教教主;
这婴孩仿佛也命悬一线;但是这婴孩就如此去了是否对所有人都更好?
风无音还是把婴孩抱在了衣服内里,走到洞门口,却停止了脚步……
任何一个丢失孩子的母亲都会疯狂的找寻,小怡,就到这里吧,这孩子就当从来没存在过吧。
抬剑在地上刻上:“孩子伤重已死,自己珍重。”
……
风雨怡只希望自己睁开眼的时候孩子在吸吮自己的乳液,睁开眼的时候只有空空的手臂和守护的群狼。
她疯了一样爬起来四周摩挲,迷茫的双眼当然看到了地上的字,再熟悉不过的字,父亲的字迹。
不!不!孩子不会死的,虽然她昏迷前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气息,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自己的父亲从来不会说谎话,她走出洞门,她要等她父亲回来,她想告诉他她的所有的事情,但是她父亲终究没有回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