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第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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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真冷笑:“管他是真要证道还是假要证道,我只带齐法宝,定要给那厮一个好看!”绝尘道:“郭纯阳精通先天神算,必能算出群魔联手,联手攻打大金刚寺,要将这一座金刚王佛道场灭去,选于此时证道,群魔抽手不得,能去搅乱者已然不多,果然是高明之举!”
章千零零五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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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剑冷笑道:“郭纯阳选在此时证道,必有诡计,他敢昭告天下,也是倚仗门中有两位纯阳坐镇。只要师傅出手,我等一拥而上,必能趁其炼化仙气灵机之时,将之轰杀!”
证道之途,无论纯阳玄阴,在证道的一瞬,皆要连通仙界或是魔界,汲取其中精纯真气,灌注己身,等到将元神或是肉身尽数以纯阳、玄阴之气炼过,方得圆满。而在汲取元气的一刹那,便是最不设防之时,正可方便动手。
绝尘沉吟道:“我要监察星帝动向,那厮亦在寻觅我之破绽,倘若贸然出手,星帝必趁隙来攻,不可不防。也罢,你们去围剿太玄门,若有强敌料理不得,我便出手一招!”
拂真大喜,绝尘道人何等修为,纵只一招,也足以打灭一位纯阳老祖元神,说道:“有师傅坐镇,此事必成!”绝尘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灵光矫动,书就一面符诏,落在拂真手中,说道:“你持我符诏,去见杨逊,请他共同出手,剿灭太玄!”
清虚道宗虽是气道宗门,亦有符道传承,毕竟符箓之术乃玄门正宗之学,不可不修。符诏之物,以符箓承载自身真气,绝无作假,素来是长生级数用以传递消息,彰显威严的不二之选,比甚么飞剑传书尚要高出一筹。
当下清虚道宗诸人分头而动,密谋灭去太玄道统。太玄峰上太象五元宫中,郭纯阳送走两位师兄,感应到一道强横之极的魔念自域外降临,摇了摇头,自语道:“大劫将至,连先天魔祖也来凑热闹,真是祸不单行!咦?”
伸手一划,太象五元宫禁制大开,一阵香风吹过,姬冰花已带了凌冲直入掌教大殿,喝道:“郭纯阳!你请我坐镇雁门关,看顾你的弟子,我费尽心力,从一个猿精手中将他救下,你可倒好,自家躲起来享清闲!”
凌冲被姬冰花带着赶路,兀自迷迷糊糊,见了郭纯阳,只拜了拜,叫道:“师傅!”郭纯阳一笑,说道:“罢了,你先在一旁调息。”对姬冰花道:“我算出徒弟有劫数临头,但生机却不在我处,这才请你照拂一下,如今凌冲也算因祸得福,承情,当真承情!”
姬冰花道:“那头猿精不知从哪冒出,修成一张剑图,攻伐无双,以大欺小,若非我随后赶到,他一抖之下,凌冲就要魂飞魄散了!”
郭纯阳道:“那厮算是清虚道宗弟子,修行的却非清虚气道法门,算是教外别传,不过亦是极难对付,是绝尘道人特意自星河之中召回,为清虚道宗撑场面的!”
姬冰花道:“清虚道宗已是不要面皮,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动手,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这做师傅的总要为弟子报仇才是!”
郭纯阳悠然道:“怎么报?斩了拂真一尊气道化身算不算?”姬冰花惊道:“当真?拂真修炼的是清虚道宗最上乘的《三清妙化经》,为此界玄门第一传承,你竟能伤的了他?究竟是怎么做的?”
清虚道宗是玄门七宗中当之无愧的盟主,玄女宫终究是小门小户,只是上界玄冥老祖弃徒所建而已,虽有直指纯阳之功法,根本无法与那等庞然大物抗衡,拂真又是清虚掌教一级的人物,自有无数法宝傍身,郭纯阳竟能伤的了他,委实不可思议。
郭纯阳笑道:“绝尘遣那老猿去杀凌冲,拂真与拂玉则来太玄峰寻我,借故将我绊住,免得我察觉出破绽。他们不知此事亦在我之料中,预先用南疆五蛊神君一半元神炼成一件凶毒之物,埋伏于云阙飞宫之中,等拂真乘坐飞宫回转,才骤然发难。”
“不过五蛊神君倒也刚烈,受我法力禁制,宁死不屈,将元神煅焚,引来十大先天魔祖之一的蛊魔注视,拂真被魔念灌体,元神运转不灵,我另有一道剑气埋伏,趁机将他重创。不过以绝尘道人归一境的修为,要助拂真复原乃是小事,原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姬冰花问道:“你是如何瞒过拂真,在他的飞宫之中动了手脚?”拂真何等修为,要瞒过他的耳目,布置剑气与五蛊神君元神,除非道行远高过他。
郭纯阳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这却不足为外人道也!”姬冰花给气得半死,叫道“你这厮造了好大的孽,若非你用五蛊神君元神暗算拂真,岂会引来蛊魔投注?须知先天魔祖可非是好相与的!”
郭纯阳道:“此言差矣,就算我不借用五蛊神君元神,你当这一方轮回世界就无有魔祖关注了么?连玄冥一脉数千年来就布下敖雷的后手,玄阴魔界有岂会无有动作?”
姬冰花一呆,此界大劫之前,多得是玄门老祖落子下棋,譬如玄冥门下派出应寒剑两个,将敖雷元神炼成法宝,又有水仙分化元神下界而来等等,玄门忙的不亦乐乎,魔道岂会无动于衷?
郭纯阳见她面色陡变,笑道:“轮回盘乃是先天之物,敢打其主意的皆是称佛做祖的人物,彼等眼中看来,我等虽证长生,实与蝼蚁无异,他们下棋落子,我等唯有听命而行,哪有资格去患得患失?”
姬冰花吐了口气,颓然道:“确是如此,想不到你看的反倒比我通透的多!”郭纯阳道:“你也不必心灰意冷,既然你肯与我结盟,在大劫临头之前,我自有手段令两派弟子逃出生天。”
姬冰花叹了口气,望着郭纯阳面容,低声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忽听一声吐息,却是凌冲调息已毕醒来,起身道:“师傅!”
郭纯阳道:“是姬道友不远万里送你回来,还不谢过了?”凌冲忙向姬冰花施礼道谢,姬冰花收拾心情,淡淡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好在你已无恙,郭道友,莫忘了你所许之言,我去也!”转身而去。
郭纯阳为她开启宫中禁法,等其离去,暗暗叹息一声:“你的心意我岂不知,只是……”
凌冲全无所觉,叫道:“师傅,弟子遇上一头老猿,修成纯阳剑术,不顾面皮要杀弟子,险些回不来了!你要为弟子做主啊!”
郭纯阳笑骂道:“你自家学艺不精,若能早些修成纯阳,凭了你的生死符、阴阳气,岂会怕那头猿精?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凌冲嘟囔道:“我才脱去几重劫数,修成纯阳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章千零零六 不知道谓之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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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纯阳道:“莫要聒噪!你此番被太弼以星辰真火炼了一遭,终归有些好处。你那魔身不就将杂念炼得差不多了,连五阴炽魔之身也自炼化了大半不是?”
凌冲心念一动,脑后飞起一道魔影,正是阴神之身,开口道:“师傅果然慧眼如炬,弟子被星辰真火烧炼,五阴炽魔之身亦被烧去许多,只要数年苦功,便可炼化了收为己用!”
星辰真火为七大先天真火之一,烧熔万物不在话下,五阴炽魔境界跌落,又没了元灵主持,受不得此火灼烧,在定星盘中炼上一炼,其中魔念去了大半,阴神再用功几年,可将此身完全炼化。
郭纯阳道:“我不通魔道,不过五阴炽魔之身中所蕴无名摄心法,虽是域外天魔看家的本事,在我看来,未必及得上噬魂老人的噬魂劫法。噬魂老人毕竟是人身成道,所创道法也更合人身修炼。”
阴神道:“是!弟子本就打算以无名摄心法化入噬魂劫法,再用太乙飞星符阵推演一番。”郭纯阳笑道:“可笑太弼以为你是他的机缘,岂不知他亦是你的机缘,你的太乙飞星符阵便是尹济化纳星宿魔宗道法而来,他能借你的符道完善他的魔道,你亦能借他的魔道完善你的符道!”
凌冲阳神目中一亮,笑道:“原来如此!弟子亦能炼化他的星宿道法,完善我的太清符术!”太乙飞星符阵与太弼的定星盘道法源出一家,自可互补,郭纯阳点破此事,凌冲立时生出贪念,恨不能再去寻太弼厮杀,将他的法力夺来,以为己用。
随即警醒:“我这是怎么了?杀人倒也罢了,我与他有深仇大恨,为何连夺法炼法也觉得天经地义?这岂非赤裸裸的魔道所为?难道我的阳神也被魔道修为同化了么?”
郭纯阳瞧出他异样,说道:“怎么?是觉得杀人炼法之事是魔道行径,过不去心头那道坎么?”凌冲道:“是!还请师傅指点!”
郭纯阳道:“金丹境时淬炼道心,大多是着力于内,认清一个‘我’字,明了来时去路,到了脱劫级数,乃至待诏,所历既多,越发与大道相合,一点人性便愈来愈少。这其中的拿捏,还要你自家去想去悟。”
凌冲道:“弟子该当如何去做?”郭纯阳道:“眼下不妨做个真小人,睚眦必报,以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太弼要杀你成全他的道,你便杀他成全你的道,原也算不得甚么。也许所历既多,另有一番体悟也说不定。”
凌冲细细思索乃师所言,沉默不语。过得半晌,郭纯阳道:“你可知此劫是谁出手助你的?”凌冲回神道:“当是尹济老祖自九天仙阙隔空出手相助。”
郭纯阳冷笑道:“那猿精去杀你,实则为引逗尹济祖师出手,再顺藤摸瓜,寻到其真身灭杀之!”凌冲惊道:“难道清虚道宗势力如此之大,在九天仙阙中也能一手遮天么?”
郭纯阳道:“清虚道宗乃是仙界中一位大人物所创,背景自然不凡!不过你也不必挂念,尹济祖师若是那么容易就被寻到,也枉称一派宗祖了。上界之事,不必我等去操心。不过师傅为了你,可是狠狠得罪了拂真那厮,如今太玄与清虚是真真的不死不休了!”
将暗算拂真之事说了,凌冲只听得目瞪口呆,只知这位师傅神通广大,未料到居然神通广大到了这般境界,连清虚掌教都逃不过其毒手,听闻五蛊神君元神引来蛊魔之事,忧心道:“此界真是多事之秋,不知那先天魔祖是何来历,可否请师傅解说一二?”
郭纯阳道:“先天魔祖共有十位,传说是天地未开之前,混沌冥冥之时一点魔性所化,诸天万界流传的魔道神通,几乎都出自其等所传。就目前所知,十大魔祖中,有蛊魔、自在天魔、大寂灭神魔、七情圣魔、六欲阴魔、血魔、尸魔、瘟魔、大力蛮魔以及无上心魔,各有无上神通,实是我辈修道人之天敌!”
凌冲听闻“无上心魔”之名,心头便是一动,阴神之身更是一颤,脑中自然而生一道魔音,正是他初学噬魂劫法时时常听闻的那股魔音。
郭纯阳略有深意道:“噬魂老人创立噬魂劫法时,怕是参考了无上心魔所留法门,你要小心些,魔道法门自魔祖而出,凡是修炼之人,对其又如草头神见仙帝,全无反抗之力,只能乖乖任其驱遣!”
凌冲阴神气道:“既知有这般破绽,师傅为何还要我修炼噬魂劫法?”郭纯阳道:“两害相较取其轻,你不练噬魂劫法,如何能驾驭得了阴阳之气?无有阴阳之气傍身,莫说成道,便是保命也难!”
凌冲阳神道:“师傅总让我祭炼阴阳二气,究竟对我成道有何好处?”郭纯阳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你听为师之言,将洞虚剑诀与噬魂劫法练好,日后自有无穷好处,若是你争气,为师还会送你一个大大的造化!”
凌冲不知师傅是胡吹法螺还是真有其事,只好闷在肚中,想了想道:“师傅落了拂真的面子,他岂肯干休?若是纠结徒众上门问罪……”
郭纯阳呵呵一笑,说道:“为师自执掌太玄门户以来,多年受人诟病,归根结底,并未证道纯阳,却叫了个纯阳之名,真是贻笑大方。为师痛定思痛,已然决心过几日便证道,届时便可堵住悠悠众口,就算拂真上门寻仇,也要先掂量掂量!”
凌冲呆了半晌,结结巴巴道:“师傅,证道之事也能提前算好么?”郭纯阳一本正经道:“那是自然!为师修炼多年,功侯圆满,自然想证便证了!”凌冲实在无言,证道长生何等大事,在师傅口中简直成了儿戏,没好气道:“若是群魔或是仇家趁师傅证道之时,前来扰袭,该当如何?”
郭纯阳笑道:“太玄重光之时为师都未怕过,何况今时今日?你且放心,诸事早已算定。我已向各派发了飞剑传书,言明证道之事,就等那一日那些跳梁小丑自家蹦出来!”
凌冲不过脱劫级数,连太弼都打不过,根本管不得长生级数的事,郭纯阳既然胸有成竹,那便由得他去闹,说道:“弟子此番惊魂未定,还要再调理一回,便不出山了罢?”生怕郭纯阳又将他踢出山门办甚么事情。
郭纯阳道:“也罢,你去寻向天,就在他处修行,反能得个清静。”自始至终未提用神通搅乱凌冲天劫之事,正所谓不知道谓之得道,知道反为失道,世间太多事还是莫要捅破的好。
章千零零七 凶残(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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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冲离了太象五元宫,下了太玄峰,就见十几道剑光自宫中飞出,电蛇擎动之间,分入各处不见,知道是师傅以飞剑传书之术,告知各家各派要证道纯阳之事。这一去又不知要闹出多少风波,毁去多少性命!
凌冲摇了摇头,举步欲行,不防晦明童子钻了出来,叫道:“你这厮太没眼力,你师傅正要与姬冰花那娘皮卿卿我我,被你打断,若我是郭纯阳,立时踹死你!”
凌冲一愣,叫屈道:“我又怎知此事!”他方才炼法时,因有师长在侧,并无防备,神游物外,万缘皆寂,身外了了,根本不知郭纯阳与姬冰花之事,听晦明童子说来,额上冷汗一滴滴落了下来。
“不好!我无意间撞破了师傅的阴私,他不会怀恨在心,故意让我孤身一人去攻打清虚道宗,提拂真的脑袋回来罢?”凌冲眼珠直转,面上露出惊恐之色。
晦明童子忽然忧心道:“尹济那厮为救你露出行藏,不知结局如何?”凌冲道:“没听我师傅说么,尹济祖师亦是计谋深远之辈,岂是轻易能吃瘪的?其隐身天庭数千年都安然无事,怎会为我这点小事马失前蹄?你莫要杞人忧天了!”
晦明童子虽说对尹济颇多微词,毕竟由其亲手祭炼开启灵智,孺慕之情不减,忧心尹济被人暗算,被凌冲安慰了几句,又自放开心怀,嘿嘿笑道:“不错!祸害活千年,尹济那厮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凌冲好容易安抚了这个小东西,说道:“左右无事,去寻叶师兄作耍,瞧瞧他脱劫怎么样了!”其已是脱劫宗师,神通非凡,不必再去寻那处废弃铁矿,慢慢寻觅地下血河源头,只飞离了太玄峰千里之外,运力顿足,地面立时塌陷出一座坑洞。
凌冲陷身而入,所过之处石块泥土翻飞,悄无声息现出一条甬道,直通地底。道经中多有记载,玄门高人追求长生不成,转劫而去,要将尸身安葬,便以法力叱开山石,将法体封入其中,除非天地崩坏,绝无损毁之虞。
凌冲所用便是这一招,非身具强绝法力不能施为,泥土石块翻滚之间,乱七八糟的杂物杂陈,凌冲也不去理会,静心分辨气机,直往血腥之气最为浓厚之处遁去。
以土遁之术行进了大半个时辰,眼前景象一换,一株百丈高下,粗大之极的太阴火树立于眼前,簇簇阴火无声而燃,数根如龙,盘绕崎岖,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