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五次夫君终于造反成功-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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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心跳逐渐加速,隔着窗纸透来的月光,也能瞧出他们烧红的脸颊。
理性叫莫尘垚快点住手,速速去旁间冲凉,而感性却占据了上风。
也许是他早已压抑太久,终于在今日得到温姝婵回应的缘故……
这份极力压抑的,便是他内心深处的反心。
五日后,温辛恒如约来到永安茶楼,这是二楼最边上的一处包厢,隔壁那间莫尘垚也提前做了安排,他们的谈话不会泄露出去半句。
温辛恒推开房门,温姝婵正在里面饮茶,他先是来到窗前看了看窗外,随后将窗子落下,转身又警觉地打量着房间。
温姝婵淡笑地朝他招了招手:“哥哥快坐吧,如此大事,我早就细心检查过了。”
温辛恒点点头,没再细细查看,直接坐在她身旁道:“你向来心最细。”
温姝婵没有说什么客套话,直接进入主题,问温辛恒和李婉卿有何打算。
温辛恒冷冷道:“婉卿打算毒杀俞厷。”
李婉卿最是受宠,能够时常接触到俞厷,此法听上去是最简单,也最直接方法。
想着想着,温姝婵忽然觉出不对来:“毒杀俞厷可没那么容易吧?不然婉卿姐姐早就出手了,为何等到现在。”
温辛恒点头道:“宫里戒备森严,烈性毒药,如鹤顶红,□□这一类的,皆无法带入宫中,所以婉卿打算用朱砂……”
朱砂是常见之物,并不会引起察觉,日日给俞厷服用朱砂,时间久了便可引起中毒。
“怪不得婉卿姐姐当时说,要等半年到一年之久……”温姝婵缓缓点头,可随即又想起件事来:“往日里太医不是要诊平安脉么,万一觉察出来该如何是好?”
温辛恒解释道:“量少的话,一般觉察不出,待能觉察出来时,便已经开始毒发了。”
“不妥。”
花鸟屏风后忽然传来声音。
温辛恒拔出腰间匕首,倏地一下站起身来。
见是莫尘垚,温辛恒立即惊讶地看向温姝婵。
“婵儿!”他压着怒气道:“往我如此信你,你竟然……”
“哥哥莫要急!”温姝婵忙站起来与他解释。
温辛恒正在气头上,他总不能杀了莫尘垚灭口,却又担心莫尘垚会将事情败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尘垚神色淡定,他望着温辛恒道:“我的确是来帮你的,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口说要帮忙,温辛恒定不会轻易相信,可是若开出条件来,那便真实得多。
温辛恒冷冷问道:“什么条件?”
莫尘垚抬手示意他坐下,屋内气氛稍稍缓和一些,莫尘垚便将自己的身世全然道出。
最后,他道:“现在的俞厷定不会替我生父翻案,当年事情的详情,我便无法得知,可若是他死了,恒哥和李婉卿掌权,那便不同了。”
温辛恒看向温姝婵,从她的反应可看出,她早就知晓此事,温辛恒颇有些埋怨地瞪了眼她,温姝婵自知有愧,讨好似的对温辛恒道:“我们真的能帮上忙的,若是有其他心思,干嘛平白无故将整个莫家也牵扯其中。”
静默了片刻,温辛恒长出一口气,将手中匕首合上,点了点头,看向莫尘垚道:“朱砂不行的话,还能有何法子?俞厷的吃穿用度,皆由太医院查验,寻常毒根本无法近身。”
温姝婵提议道:“对了,太医院,若是太医院有信得过的人,那么事情便好办多了。”
“太医院那帮老头子,怎么肯替咱们办事?”温辛恒摇头道。
一直不语的莫尘垚,忽然问道:“李婉卿身子可还好?”
温辛恒不知他为何如此问,有些不解地道:“她之前因红花之事,虽然捡回一条命来,可身子还是虚弱至极。”
莫尘垚若有所地缓缓道:“我有一个想法,但是得先问过季师傅。”
季师傅的名号,温辛恒早有耳闻,经他手治好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但此事牵扯的人越少越好,他不敢再轻易拉其他人进来。
莫尘垚笃定地道:“放心,季师傅对俞厷的仇,只会比你我多,不会少。”
季师傅早年一直四海行医,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不敢回洛京。
因他本姓纪,是当年因贪污灾银一案,触犯先帝的工部尚书纪元顾之子。
季师傅自幼便对医理兴趣浓厚,家中子嗣众多,纪元顾也不逼他考取功名,还四处帮他寻了个号称医仙的师父,带着他四处游历行医,也正是如此,他才侥幸躲过一劫,从此更名,隐匿于世。
莫尘垚道:“季师傅直到今日,都觉得纪元顾当年是被冤枉的,在他眼中,父亲绝不是贪银之人。”
温辛恒点头道:“那件事我很早以前听父亲提起过,当初所有人皆不相信,那般清高的纪元顾,竟然会贪得如此巨款……”
“如果能帮他翻案,或者弄清楚当时的真相,我想季师傅一定愿意帮忙。”温姝婵道。
三人商议的最后,温辛恒点头道:“只要此人信得过,便照垚弟说的去做。”
第82章
不过几日,宫里贴出皇榜,寻神医入宫问诊,赏千两黄金。
皇榜上未说明是何人患病,皇上还能上朝,定不是他,那么能让他斥千金的贵人,不是太后云氏,便是婉贵妃。
洛京城内议论纷纷,街上医馆的几位郎中凑在一起闲聊起来。
“你说说,宫内太医都医治不好的病,咱们那儿能看好啊。”
“那也未必,太医院的常年在宫中瞧那些贵人,哪里有江湖上跑的见多识广?”
“也是,要不,咱们试试去?”
千两黄金怎么能不叫人心动,不管是医术高的,还是那些只懂些皮毛的,全都安耐不住了。
想要入宫医治,首先还是得经过太医院的审核,这样就刷下去了不少人,最后也只剩下三人,季师傅便在其中。
隔着厚厚的床幔,三位郎中依次号脉,又问了些关于患者的问题,最后也只有季师傅能开出药方来。
那两位不敢轻易决断,也是怕万一医治不好有个闪失,钱没拿到反而丢了性命,毕竟这贵人的病,着实古怪。
在季师傅“对症下药”的几番调理下,李婉卿的怪病不到一月便康复了。
不仅病好了,整个人也容光焕发起来,肤白红润,墨发乌亮,瞧着倒是像年轻了几岁。
俞厷大喜,亲自将季师傅叫到御前嘉赏。
李婉卿坐在一旁,自然替季师傅说了不少好话,尤其还专门提到了季师傅的养生之法。
她伏在俞厷耳旁,轻声道:“陛下不知,这位季师傅不仅医术高绝,他还会炼制秘丹,臣妾服用了几粒,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
看着身旁佳人的模样,又想起几月前她失去孩子时悲痛的场景,俞厷自然信了。
他忍不住问季师傅道:“朕听闻你会炼制秘丹?”
季师傅颇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俞厷又接着问:“你的丹药可有何作用?”
见季师傅支支吾吾,似乎不肯说的样子,俞厷有些恼了,厉声问道:“朕问你话,你为何不说?”
季师傅吓得赶紧跪在地上道:“回陛下,这是草民自己研制的秘丹,许多人不信这些,草民怕说了陛下也……”
俞厷抬手道:“你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你。”
季师傅只好道:“草民今年已有七十。”
“七、七十?”俞厷瞬间瞪大眼道:“怎么朕瞧你不过刚四十的年岁?”
季师傅淡道:“草民四十那年研制出了延年益寿的秘丹,一直服用至今。”
生老病死乃天地轮回,若是寻常人听闻季师傅的话,定然不会轻信,可俞厷不同。
云氏今年四十有余,却看着最多三的模样,要说养颜益寿是胡说,俞厷也不会信,只是他身为一国之君,断然不会用云氏的那些瓶瓶罐罐。
所以一听李婉卿提及秘丹,他便来了兴趣,可毕竟是入口的东西,俞厷也不敢轻易尝试。
他将温辛恒叫进殿内,吩咐他下去查验季师傅家底,同时又将季师傅继续留在宫中,命他研制丹药,并且满足他所需的一切药材。
温辛恒交上去的身世背景,自然与季师傅所说无异,而这炼制好的丹药,俞厷也叫两个太医院的院判来查验。
经查验后,确定无毒,且都是些补气养身的药物,对身体有利无害。
这下俞厷终于放心,他特地将李婉卿叫到跟前,李婉卿含笑服下一粒后,又亲自喂俞厷吃下一粒。
俞厷顿觉神清气爽,且体力异常充沛,二人一夜缠绵到天亮,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快感。
这种感受让俞厷无法忘却,第二日便又将季师傅叫来,问他要丹药吃。
季师傅摇头叹道:“太医院人员众多,他炼丹时常分心,导致失败了多次。”
俞厷一听,立即命人单独给他清理出一座院子,专门用来炼丹。
往后的日子里,俞厷每日都吃下一粒特质秘丹,更加酒醉金迷,宣淫无度。
太医院院判去请诊时,赶紧就劝他勿要再服用仙丹。
俞厷昨日喝了一夜的酒,这会儿宿醉的劲儿还未过,听他这么一说,便责问道:“你不是说那丹药无害么!”
院判赶忙解释道:“陛下,那丹药确实无毒,可若是日日服用,会让陛下处于一种抗奋的状态,时日久了,便会出大问题。”
俞厷蹙眉从床上坐起,里侧的李婉卿也慢慢爬起,小声道:“陛下,不如将季师傅叫来,听听他是如何说的?”
季师傅被传来后,他听了院判的话,非但没有半分不安,反而还笑了起来:“院判大人有些危言耸听了,老朽服用丹药至今,也未见出过什么大问题,再说,这药你不是当初亲自查验过么,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院判冷哼:“这位季大夫,当初陛下叫我等来验毒,你这药丸里的确无毒,偶尔吃得一颗两颗,对身子也的确有益,可若常吃的话,便会物极必反!”
季师傅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你说说看,会有什么问题?”
“这、这,”院判顿了顿,这才答道:“长期如此,陛下反而会更加疲惫,精力消殆!”
李婉卿依靠在俞厷身旁,柔声问道:“那陛下可觉得精力消殆?”
俞厷揉了揉太阳穴,要说精力,每次服用后,就像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一般,可第二日醒来,的确感觉到很是疲惫,就如同现在一般,他听着面前两个人争执,便有种想要撕了他们嘴的冲动。
他推开李婉卿放在胸前的手,蹙眉看向季师傅道:“朕这会儿,的确感到很是疲惫。”
院判一听,赶忙就应和道:“陛下,此人居心叵测……”
他话未说完,季师傅上前一步拱手便道:“回陛下,敢问陛下昨夜几时休息,可否用过酒?”
“酒是饮了,至于入眠的时间……”俞厷看向一旁的太监,太监忙道:“陛下昨日接近卯时睡下的。”
“那难怪,”季师傅解释道:“草民的丹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却不是百无禁忌的神药,陛下几乎一宿未眠,又饮了酒,任何人如此都会疲惫不堪呐!你说是不是啊,院判大人?”
季师傅所言不假,院判只能点头:“可是这丹药……”
季师傅忙又道:“若不是服了这丹药,怕是陛下会更加难受,陛下可仔细回想一下,昔日酒醉不眠后的感受,再和现在做做对比。”
李婉卿在一旁应和道:“的确有些不适,可若是说疲惫不堪,那倒是不至于,看来这丹药还是有些用的。”
院判着急道:“陛下,饮酒不眠固然伤身,可这所谓的仙丹……”
“院判大人,”季师傅道:“草民的丹药无毒无害,陛下疲惫也是因为饮酒不眠的缘故,为何你偏要抓着草民不
放?”
院判也知酒醉伤身的道理,可俞厷想要饮酒,这谁敢去劝,往日饮酒还有个度,可吃了这丹药便精神亢奋,连宿的喝,这时日久了,身子哪里受得了,所以他只敢说丹药的事。
见他不语,季师傅无奈摇头道:“草民知道,自己身为宫外郎中,不如宫内的太医们位高,草民拿了千金,又得陛下赏识医术,惹得大人不悦,可也不能这般随意污蔑草民吧,若是如此,那不如陛下放草民出宫吧。”
李婉卿一听,赶忙拉了拉俞厷的手。
院判也忙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嫉妒你似的,你这丹药……”
“够了!”俞厷越听越烦,重重一掌拍在床榻上,呵斥道:“张院判退下,日后不用你请平安脉了!”
张院判见俞厷恼了,也不敢再辩驳,忙躬身退了出去。
俞厷又对地上跪着的季师傅道:“起来吧,朕信得过你,往后你来请平安脉。”
季师傅领旨退下,临走时,俞厷又问他要了丹药。
至此之后,再无太医敢反驳季师傅的丹药,俞厷也更加荒淫无度,白昼不分,朝政也完全不闻不问。
温良忠这边身子刚刚好了些,见此情况,又是一身忠国公府,进宫来劝阻。
俞厷连他面都未见,硬是让他在殿外跪了几个时辰,最后人又晕了过去,被抬回了温府,这一次彻底病倒。
远在边漠的温实渊听闻此事,也写信回来劝阻。
俞厷性情越发乖张,且容易暴怒,见到温实渊的信后,他直接下令收回兵权。
李婉卿在一旁,剥了颗葡萄递去俞厷唇边,柔声细语道:“陛下,边漠可不能没有将帅镇守啊。”
俞厷冷哼:“温实渊一把岁数,要不是边漠这么多年无战事,不然就现在的他,还有何能力领兵作战?”
李婉卿点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陛下也是时候培养忠于自己的年轻将帅了。”
李婉卿的话恰到好处,整个温家,除了温辛恒以外,基本皆是先帝提拔的人,那个温良忠还总拿先帝来压他,与其说他们忠于他,不如说他们忠于的是先帝。
想到这儿,俞厷气得一把将桌上的美酒果盘推翻在地,殿内宫人立即双膝落地。
“都给朕滚出去!”俞厷咆哮道。
很快,殿内只剩下他和李婉卿。
俞厷掏出一颗丹药仰头服下,气也稍稍顺了一些。
李婉卿望着一地的葡萄,有些惋惜地道:“哥哥知道陛下爱吃葡萄,这些可是他特地差人从西域送来的,真是可惜了。”
俞厷睁开眼,看着地上晶莹剔透的葡萄,暗忖着。
李曻年轻,且又是李婉卿的亲哥哥,整个李府都在京城,他绝不敢有二心,的确是可用之人。
于是李曻便接替了温实渊的位子,即刻赶往了边漠。
俞厷身子日渐虚垮,可每当吃一粒季师傅的丹药,便又会奇迹般恢复,一日不吃,还会百般难受,后来他不顾劝阻,一日要服用四五颗。
季师傅见他如此痴迷,还斗胆劝阻了一次:“陛下,若是这般大剂量,怕是……”
俞厷懒得听,直接打断道:“你只管炼丹,有任何问题朕恕你无罪!”
俞厷要丹药不杀季师傅,但旁人他却丝毫不手软,那个张院判壮着胆子劝过一次,直接叫俞厷拔剑当场砍死了,随后直接将季师傅提至太医院院判之位。
就这样,年底俞厷彻底病倒了。
他瘦的眼窝都有些凹陷,龙袍在他身上就像个床帐,就是如此,他还要日日服用仙丹。
季师傅早就与他说过,他就是不听,如今只能用人参来吊住他一口气。
这日季师傅来送药时,李婉卿正在一旁守着俞厷,二人眼神快速交流。
李婉卿将俞厷扶起,伺候他喝下汤药。
季师傅没有退下,欲言又止,俞厷虚弱地抬眼看着他道:“可、可是有何事?”
季师傅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臣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