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丐世奇侠-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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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柱子陈三没拿长枪,两人身上各有一把二十响盒子炮和一支勃朗宁手枪,也做好准备不提。
刘柱子还不知道,就因为这一手,才使他们抢得先机,扳回不利的局面。
没等多大功夫,王老板带和一大帮人马乌泱泱到了,随行人员同样大都备有长枪短炮。
当王老板看到刘柱子陈三一行二十多人,个个精神抖擞全副武装,也明白这帮叫花子不一般,才有点正视对方。
不过,在王老板想来,你有枪我们也一样有,而且人比你们多好几倍。何况这是做生意,不存在喊打喊杀。
再说王老板准备好了充分的后手,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自己一方,不怕对方不就范。所以,他不担心一帮叫花子能玩什么花样,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俗话说和气生财,双方笑容满面见礼寒暄完毕。对王老板带来的人,刘柱子陈三只略略扫了一眼,也没细看。
他俩按照规矩,手一伸:“还请王老板先验货。”
“好,如果两位小兄弟所有的货和样品一样,就按照咱们先前谈好的算。”王老板笑眯眯一语双关道。
言外之意,如果这批烟土和样品不是一个成色,那价格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刘柱子陈三到底是初出茅庐之辈,以前也没经手过烟土生意,压根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
何况依照做生意的常理,王老板这话说得没毛病。
两人眉开眼笑齐齐点头:“理当如此。”
验货自然不需要王老板亲自出马,自有几个手下熟手出面挨个开箱验货。
‘热河土’被压制成板砖形,每块按旧制一百两重,相当于现在三公斤出头。油纸包裹,一箱二十块,一块烟土价值五百多大洋。
由不得不慎重,自然是一块块检验。
王老板手下验货的手法熟练,通过掂、嗅、尝,甚至掰开‘板砖’查看是否表里如一,很是煞有介事。
刘柱子陈三没觉得不妥,在旁边依旧看得津津有味,就等着白花花的大洋入手。
第一块烟土验得差不多,验货者暗暗向王老板使了和样品品质一样的眼色。
王老板了然,回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眼神。
验货者当即面色一变,匆匆拿着烟土跑到王老板面前,喊道:“老爷,不对呀,这块烟土和样品成色差好多!”
“我看看。”王老板面色一寒,扫了刘柱子陈三一眼,装模作样拿过烟土仔细看了一会儿,而且越看脸色越凝重。
他这副做派,搞得刘柱子、陈三一扫前面的兴奋,面面相觑:“怎么个情况?”
王老板看完后抬起头,冷着脸指着手里的烟土慢条斯理质问道:“我说两位小兄弟,你们这么做可不地道啊?”
刘柱子陈三一头雾水:“王老板,何出此言?”
“你们装傻是吧?这分明是以次充好,想拿我王某人当冤大头啊?”
刘柱子陈三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这批烟土我们连箱子都没打开过!”
确实如此,样品是任自强给的,箱子是从刘家堡密室搬出来的,一路上也没离开过视线。
给他们狗胆包天,他们也不敢怀疑是任自强在烟土上做了手脚。
刘柱子陈三的做派落在王老板这位老狐狸眼中,他心中更有数了:“果然是一帮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就这样还想做烟土生意?看我不玩死你!”
王老板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一副提携后进,以理服人的模样:“来来,两位小兄弟,别上火,咱们用事实说话。你们看看样品,再来看看你们带来的货。”
刘柱子陈三懂毛线烟土,两人拿着样品和箱子里的烟土翻来覆去的比较,看完后一脸不解道:“王老板,这不都一样吗?”
王老板一脸玩味道:“两位小兄弟,第一次经手这玩意吧?”
“王老板说的是。”两人底气全无,乖乖承认。
“唉,我好好教教你们如何分辨烟土?”王老板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嘴脸,开始从烟土味道、成色等一顿白活。
刘柱子陈三那是老狐狸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王老板绕得云山雾罩,自己都不由相信箱子里这块烟土和样品有出入。
两人还不死心:“王老板,我们还有这么多货,您都看看,或许碰巧了就这一块成色差?”
王老板一看两人已入斛,自是从善如流:“好,我再看看,希望这是偶然。”
随着六十四箱烟土一一打开查验,查验者看一个摇头一个,也让刘柱子陈三忐忑不安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出此变故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两人到现在都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这是老狐狸欺负他们见识少,玩压级压价,鸡蛋里挑骨头的把戏。
但两人也知道这批烟土是抢来的,跟白捡的一样。留在手里回去向任自强是交不了差的,惟有变卖一途。
刘柱子陈三再不复头前踌躇满志,如同斗败了的公鸡,焉头耷拉:“王老板,烟土成色差也是烟土,您的烟馆肯定也需要这些货,要不您再出个价,如果价钱合适我们也没必要一事再烦二主?”
“哈哈,两位小兄弟,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就凭你们这批烟土的成色,我只能给这个价格。”
王老板张口报出一个价格,相当于把样品价格拦腰砍了一半还多。
“啊?!王老板,这价格也太低了!”
刘柱子陈三也不是没见过大钱的人,你要说这批货便宜个十万八万,他俩还能勉强接受。但少了一半还多,打死他们也不敢做主。
要是就这价格卖出去,老大该对他们多失望啊?
“两位老弟,就这都是看两位面子!”王老板觉得已经吃定刘柱子陈三,丝毫不让步。
“王老板,价格真的不能再给高一些?”
“不能。”
刘柱子陈三无奈,只好走到一旁商量了一下。
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两人静下心来不是没怀疑王老板欺负他们不懂行想压价。
但对方压价压得太狠,简直不给人活路,而且看王老板也没有通融的意思,他俩当然不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
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最后达成一致意见:“王老板,您出得这价格我们兄弟回去无法交差,害你白跑一趟,我们兄弟给您赔不是啦!”
两人向王老板深施一礼,起身回头向手下有气无力吩咐道:“把货都装上车,咱们回去。”
一众护庄队员也搞不清状况,只好纷纷过来准备搬箱子。
两位小年轻不走寻常路反倒将了王老板一军,王老板肯定不愿意眼看要煮熟的鸭子飞走。
他很清楚,这批货要是被刘柱子陈三拉回去,那绝逼是夜长梦多,唬得了一时唬不了一世,他玩得这套把戏必定会被拆穿。
于是,王老板图穷匕见:“慢着,两位小兄弟,别怪我提醒你们,你们这一走可就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下回我连这个价格也不会给。”
刘柱子闻听顿时不乐意了:“咋了?老子又不是吓大的。”他当即面色一变:“王老板,你什么意思?”
王老板有恃无恐:“两位小兄弟耳朵不聋吧?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烟土没卖掉,刘柱子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再有他今非昔比,年轻气盛,登时眼一瞪:“王老板,保定府做烟土生意的不止你一家,难不成我离了你张屠户,还非得吃带毛的猪不成?”
“呵呵,小伙子火气很大呀?”王老板气极反笑:“我今天就让你小子看看,在保定府离了我王某人,你手里的烟土除非烂在手里,否则,一两都卖不出去。”
说完他回过头朝人群里喊了一嗓子:“侯老板、孙老板,戏看得差不多,你们也该出场了。”
话音刚落,从随从中走出来两位刘柱子陈三意想不到的人,正是他们接触的另外两家老板,侯老板,孙老板。
两人不可置信:“两位老板,你们怎么在这儿?”
也就他俩摸不清原委,要是任自强在这儿看到两位老板也在,绝对清楚里面奥妙。
虽说同行是冤家,但也要分什么情况。刘柱子陈三摆明了要在烟土行业插一杠子,动他们早已达成默契的‘奶酪’,他们不罢手言和,同仇敌忾才怪。
真要是背景深厚者插足他们还得掂量掂量,明知是一帮穷叫花子也想分一杯羹,他们还客气个毛线。
而且这三位心黑手辣的烟土老板私下里早都商量好了,一是通过压级压价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叫花子一个大大的教训不算。
这是明面上的,他们也不想逼得这帮烂命一条的叫花子狗急跳墙,瓷器不和瓦片碰,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二来还要在他们回去的路线上埋伏人手,抢他们的烟土款,使其鸡飞蛋打,永无翻身之日,这是埋伏的暗手。
………………………………
一百四十一章:大打出手
候孙两位老板原本就对刘柱子陈三一肚子气,此时对他俩能有好脸色才怪。
侯老板当即阴阳怪气道:“小子,你们觉得王老板在烟土上一人说了不算,那再加上我们俩呢?”
孙老板指着两人道:“小子,有我们三家在,我看在保定府有谁狗胆包天敢要你们的货?我奉劝你们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外之意,无非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刘柱子陈三此刻虽猜不透其中详情,但也明白这次烟土交易里大有蹊跷。否则,他俩真成了傻子啦!
但两人怎肯甘心就犯,再不济他们还有无所不能的强哥呢。何况对方现在又没撕破脸皮上来硬抢,也不好当场翻脸。
于是陈三反唇相讥道:“咋啦?三位老板莫非吃定我们啦?你们能在保定府一手遮天,别忘了保定府之外还有北平、津门,老子大不了不在保定府卖,你们能咬我啊?”
“哈哈……!死鸭子嘴硬!”王老板冷声大笑:“不是老子小看你们,就凭你们和你们那个毛到没长齐的臭叫花子总团头,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多少斤两,还想把烟土卖到北平、津门,你们怕是不知道这行水有多深吧?小心到时候怎么被淹死都不知道?”
他言外之意摆明是说,小子,你们的底细都被我们摸清了,还能有啥依仗?
但王老板千算万算他算漏了一着,他骂刘柱子陈三是臭叫花子,说不得两人看对方人多势众还能忍一忍,再思谋秋后算账。
但千不该万不该把任自强也连带着一起骂,那任自强是谁呀?在刘柱子陈三以及同来的队员心中,可谓‘神’也不为过,岂容旁人有半点亵渎玷污?
“卧槽你玛!你竟然敢侮辱我们强哥!”
刘柱子陈三当即怒火中烧,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此刻丝毫不考虑对方人多势众,两人二话不说,立马手一抖,藏到衣袖里的勃朗宁手枪滑到手中,随即扣动扳机就打。
他们倒是和任自强学的有模有样,深谙要动手就别逼逼的道理,再有擒贼先擒王。
同时,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了立功赎罪的念头:“今天要不狠狠在三头大肥羊身上敲骨吸髓一把,都对不起强哥栽培这么久!”
所以,两人宛如福至心灵,都没敢往要害上打。要是打死了,到哪儿勒索钱去?
“亢亢亢亢”四声枪响,刘柱子陈三各打两枪。
“哎哟!哎哟!哎哟!”三声呼痛声响起。王老板右胳膊中了一枪,孙老板右臂中了一枪。最倒霉的就属中间的侯老板,左右胳膊各挨了一枪。
毕竟刘柱子陈三也没商量好不是,都想先打伤对方。好在两枪过后来得及收手,否则,就不是侯老板一人挨两枪了,其他王孙两位老板怕是都要挨两枪。
两枪打完,两人又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前一步。
刘柱子劈胸抓住右手王老板当挡箭牌,陈三抓住孙老板当挡箭牌,两人往中间一靠;恶狠狠警告道:“想要命就不要玩花样!”
同时,两人各出一脚,踩住已无反抗之力随枪声而倒地惨呼的侯老板身上。
“亢亢亢亢……”刘柱子陈三算是学到任自强的一点精髓了,既不喊杀,也不废话,蒙头继续干。
枪声接着如爆豆般响起,盯紧三位老板身后惊骇莫名,刚刚反应过来准备掏枪反击的随从射击。
一边紧盯前方射击,才顾上一边大喊一声:“兄弟们,都动手,给我打!”
一支勃朗宁有十三发子弹,刚才打了两发,还有十一发子弹。两支手枪二十二发子弹,如雨点般一口气打完。
而且两人猥琐的一批,身子缩在王孙老板身前,枪口就放在王、孙老板的耳边,不停轰鸣的枪声直接把两位老板震懵了,也震傻了。
哪怕两位老板也曾杀过人放过火,他们委实想不到刘柱子陈三这么二,一点没征兆,就是一个劲干。
二来他们一贯养尊处优,这阵仗好多年几乎不曾见过。一个个如抖筛糠,吓得只余哇哇大叫,肉眼可见身下土地上被洇湿了一片,明显是被吓尿了。
躺在地下的侯老板也不好受,比别人多挨一枪,身上被踩着两只臭脚不说,还被手枪退壳发烫的子弹壳烫屁了。
勃朗宁子弹打完,两人把枪一丢,随手从怀中抽出二十响盒子炮,继续开火。
此时,刘柱子陈三身后的护庄队员也大都反应过来。呼啦一声散开,蹲在烟土箱子后,那是瞄都不瞄,端枪扣动扳机就射。
有的队员嫌步枪打一枪还要拉一下枪栓,射速太慢,更是抽出盒子炮扣动扳机就是一梭子。
到底是一直练过打枪的,甭管敢不敢对人射击,至少有近二十人一起开枪,那气势看着挺足。
当然,所有枪口都知道避开刘柱子陈三,真要打到自己人那才闹笑话呢。
场上一时枪声大作,枪烟弥漫。受枪声惊吓,双方拉车的马匹也是嘶鸣不止,跃蹄乱跳狂奔,乱的一批。
更有不小心被流弹所伤的马匹,吃痛之下,更是疯了一般拉着大车横冲直撞。
当然,挨枪子的以王老板带来的马匹居多。
有三位老板当挡箭牌,他们的一众随从本身就投鼠忌器,被动挨打。再加上没对方众人出枪快,等于被对方占尽先机。
正所谓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三位老板的一干随从完全被刘柱子一行人压着打,能举枪还击者寥寥无几。
尤其是站在三位老板身后的一帮心腹随从,距离又近,刘柱子陈三几乎弹无虚发,枪枪见血,枪响人倒,眨眼间倒了一大片。
两人真是没白训练,两把枪成了场上绝对主力。
再往后见机得早的随从,要么纷纷躲在大车后,要么趴在地上。
结果马车一跑一乱,猝不及防之下被马踩死踩伤或被大车撞伤者大有人在,更别提拿枪还击了。
就见三位老板带来的七八十号随从,随着枪声不断,惨呼连连,死伤狼藉一片。
而刘柱子陈三这一方的队员和马车离得稍远,队员们都在烟土箱子前准备搬箱子,倒是大都免过这一劫。
只有两个在最后面的,倒霉的一批,被大车撞飞在一旁地上,生死不知。
此刻,其余队员们都忙着射击,也没人顾得上看他们一眼。
盒子炮打完大半匣子弹,刘柱子陈三看对方已没几个人能站着了,两人纷纷大吼一声:
“停止射击!停火!”
接着又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