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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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化解了这杀神的杀意。
“都起来吧。”少年郎语气也甚为平和。
众人却不敢起身。
“尤五娘,你若要走,现今便走吧,那铜,那金锭,送你做盘缠!”
尤五娘吓了一跳,身下却是一热,这次却是千真万确的,再次失禁,她脸伏地,急急道:“奴,奴不敢……”
此时,尤五娘渐渐相信,面前的少年,就是新任明府,莫说明府了,就是这少年,现今说是当今天子,在这威势下,也由不得人不信。
陆宁本想说些不是怪罪她的话,但随之摇摇头,好似说了也白饶。
这个世界的人,和自己的前世,思维有着很大的不同。
又撇了眼昏厥在地的刘汉常,“你两个,抬他回去,请大夫医治,若不死,叫他自掌嘴一百!”
“是,是,是!”两个执刀连连磕头。
半晌之后,阿牛先说的话,“啊,大郎,明府走了……”
众人这才抬首,陆宁早已不见,阡陌之中,影踪皆无。
两个执刀抹着额头冷汗,一个去收了浮土中的钢刀,另一个到了古树之旁,只是苦笑,那也不用试了,自然拔不出,两人便一前一后抬着死猪一样的刘汉常,颤颤的走了。
“这,陆大怎么成了陆明府,我,我刚才好像呼喝他来着?”尤老三突然怪叫起来,思及方才对陆宁的呼喝,却是火烧了尾巴一般直转圈,“怎么办,怎么办?!”
尤五娘却是痴痴看着古树上好似凸起了一个树节的刀柄,喃喃道:“那有什么,我还说要挖了他的眼珠子呢!”
“是啊是啊,小妹,这可怎么办啊?”尤老三哭丧着脸,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咱们这些人的话,他又哪里会放在心上呢?”尤五娘轻轻摇头,俏脸露出一丝苦笑。
“是啊,是啊,好像是……”尤老三猛地停下脚步,“他刚才啊,就跟杀神下凡一般,可把我吓尿了,我就感觉,他那威风,只怕皇帝老儿在他面前他都视作蝼蚁,又哪里会在乎咱们村野蛮夫的话?”说着话,尤老三连连点头,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自我安慰的甚好。
突然,他又舔着嘴唇,嘿嘿道:“妹子,哥哥可就指着你了,我怎么感觉,咱们要发达了,我看啊,明府公,哼哼,怕是要做经略公,都护公!”说着话又摇摇头,思及方才那寒意入骨的恐怖,他喃喃道:“经略节度,只怕,只怕他也看不上吧……”
挥去胡思乱想,尤老三干笑道:“妹子,你可遇到九世修来的福分了!我以后,可全指望你了!”
尤五娘摇摇头,走到了沟渠旁。
“啊,对,我先送你回去,阿牛,来……”尤老三本想喝令阿牛下沟渠拎包裹,随之想起什么,猛的住口,对着阿牛,露出了和善无比的笑容,“阿牛啊,我先送妹妹回别苑,回头,回头我寻你喝酒,咱兄弟好生唠唠。”
阿牛呆呆的,摇头,便跳下了沟渠,拎起包着铜锭的包裹,说:“我送村正和娘娘回别苑。”这些力气活,他自然觉得是他该做的,而且,这位五娘,现今又是自己兄弟的家奴,说不得以后就是自己兄弟的妾侍,送她回府,自己更该出力。
“唉,你看你,也好也好,咱送我妹子到地头,便去寻地方吃酒!”尤老三谄笑着。
一行三人,翻过沟壑,身影渐渐远去。
第三章 主为奴
红霞漫天时,陆宁来到了城中刘府,当然,现在该当改名陆府了,刘志才附庸风雅以诗经所取得堂舍“庶士居”匾额已经摘下,乔舍人曾笑孜孜说若第下为堂舍题名,寿州董别驾字写的相当不错,他可为明府求之。
刘府因为在东海城中,所以这个宅院只是中规中矩的大小,倒是明湖之畔的别苑,学江南庄园修得亭阁楼榭甚为华丽别致,在这东海城中的正宅,虽多次修缮,但终究不敢僭越,东海城中的普通百姓,按规制,宅院也有几亩方圆,刘府则占地近十亩,重重叠叠的三进院落,画廊雕柱,便是窗纸也都是上好油纸,上画飞鸟草虫,甚为精美。
坐在书房矮榻上,陆宁开始有些不习惯这些低矮的家俬,心说北方胡床之类的,高腿家具已经出现,等自己有时间,也动手做一些好似后世的桌子椅子。
可在软榻上坐着翻书,时间长了,陆宁却突然觉得,如果是休息就寝之类的,现在这种生活方式,倒也不错,不过会客见客,还是要高大桌椅在客厅摆着才方便。
书房中,铺地为席,墙角矮桌摆着各种书卷,陆宁翻看的,是乔舍人留下的账簿。
刘家财产有上好良田956亩,中田200亩,下田竟然高达3000亩。
其上田中田在城郊。
那3000亩下田,就都是北边黄川一带了。
当然,实际上现在全境赋税都由自己调配,刘家有多少田地,对自己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
往下看。
城中还有几家商铺,有质库,也就是当铺的雏形,还有米行、盐行、丝帛行等,倒是五花八门,垄断了东海城近半商品买卖。
却不想,这个刘志才,还真是本城第一大土豪。
再往下看,又有钱二百贯,细锦一百五十匹,绢三百匹,金银若干,米二百石,豆四十石,酒、糖、油等等若干。
刘家钱库、物库、粮库里肯定不是就这些积财,但这种明面上的财富,自然会有部分被充公抄入海州国库,所以留下的,看起来还挺整数的。
翻到最后,是奴役的数目,留给陆宁的,有男奴十三人,女奴十九人,看其名讳,原本刘氏女眷,被发为奴的有四人,一妻二妾,另一个却是一直寄居在刘志才府上的侄女,已经被刘志才过继为女,便也倒霉被贬为私婢,而刘志才的两个妾侍和几名婢女,都在别苑居住,正妻甘氏,倒是一直住在城中府邸。
陆宁心里轻轻叹口气,这个世界,创业难,守业更难,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甚至祸连家眷子孙。
从某种角度,这个刘志才,也挺可怜的。
至于刘志才的妻妾女眷,就更可怜。
在这种世界,如果不做到最大的那个,好像就不怎么保险。
放下帐薄,陆宁沉吟了会儿,看向书房门旁肃立的青衣小厮,说:“去请甘夫人来。”
青衣小厮陈九,是一名白直,也就是陆宁这个国主的官配奴役,今日刚刚跟随陆宁,可是抖擞着精神,希望得到这位国主第下的青睐。
东海县,被封国,眼前就是一国之主,在本国境内,国主第下有生杀大权,和皇帝的权势没什么两样。
服侍这位国主第下,跟以前服侍县令,感觉截然不同。
站在一旁,陈九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听陆宁吩咐,陈九微微一怔,甘氏被称为“夫人”?看来这位刘府的前主母,在国主心中地位不低。
青衣小厮应了声,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笑意,转身一溜烟去了。
陆宁又拿起本古书,百无聊赖的翻看,未及,便听脚步声响,甘氏轻柔声音响起:“甘贵儿见过东海公第下!”
甘氏垂螓首站在门旁,心情极为复杂。
她和一众女奴都被软禁在后院等待,正忐忑不安之时,陈九传话,国主第下召见,等她出来,那陈九便一阵恭喜,说起国主第下称呼她“夫人”,那自是看重夫人,看来夫人必然受不了甚么苦。
陈九以前也给刘志才做过白直,这话说得虽隐晦,却令甘氏羞愧无比,尤其面前又是以前的下人,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陌生男子之奴,就更令人羞惭,待得进了书房,那陈九便从外面带上了门,甘氏心中又是一跳。
榻上的,就是新来的国主么?想不到,新来的不是县令,而是本县被封国,却是来了位国主,在东海境内,这位国主权势就和皇帝一般无异,伴君如伴虎,不知道,他脾气怎么样?
“啊,你叫甘贵儿,名字很好听啊!甘贵儿,甘贵儿……”陆宁念叨了几声,却是觉得有些意思,以前,还真不知道甘夫人的名字。
被陌生男子呼喊自己的名字,此男子却是国主,更是自己的主家,而自己,本为宅中主母,现今却成为他人之奴,甘氏又羞又窘,俏脸通红,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虽说和刘志才没什么情谊,但不管如何,曾经是这个宅院的女主人,甘氏甚至想过,要不要以死守节,但是,终究还是希望,那些噩梦不要降临,苦些累些,但能如李氏那样,有人可以依靠,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便好。
和儿子相依为命,看似清贫,实则,自己可不知道多么羡慕她呢,真希望,现今是个契机,能令自己,也过上那样的生活。
她的儿子,虽然痴痴呆呆体弱多病,但李氏做起活来,对这个儿子总是满口夸赞,满满的自豪,那日子,可比自己有盼头多了。
自己也一直希望,她们母子平平安安的,所以经常赏赐李氏一些钱粮,只是,以后却再也帮不上她什么了。
想着,甘氏心里轻轻叹口气。
“你对我母亲甚好,放心吧,我不会难为你。”陆宁随口说着,心里也在想,实则细算算账,如果没有甘夫人这两年照顾,自己和母亲怕早饿死了。
自己一直不事劳作,将家里田地变卖一空后,已经山穷水尽,多亏母亲在甘氏身边帮佣,这才勉强温饱。
甘氏听到陆宁的话,微微一怔,杏眼不由偷偷瞥去,随之便呆住,螓首猛地抬起,没错,面前却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可不,可不正是自己刚刚还思及的李氏之子?
是啊,国主陆宁,国主陆宁,李氏之子,可不正是叫陆宁吗?
甘氏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会是他?他一向体弱多病,小小年纪就被征募抗周,李氏险些哭瞎眼,只是自己却帮不上她,听得他平安归来,自己也替李氏松了口气。
今早本就是去看看这母子生活的,但是,他痴痴呆呆体弱多病,本以为九死一生,能平安归来已经是侥幸,怎么还会立了好大的军功,成了本县国主?
“甘夫人,来这边,我有事和你商量。”陆宁指了指面前书桌地席。
甘氏听他称呼自己“夫人”,显是对自己不失尊重,心下稍松,但也不敢僭越,低声说:“第下还是唤我的名字吧……”思及陈九那意味深长的笑意,心情更是复杂。
陆宁笑道:“都是一句称呼而已。”说着,指了指面前地席。
甘氏略一犹豫,微微屈膝下蹲,芊芊玉手扶着鞋帮,罗袜包裹的玉足从绣花鞋中褪出,又慢慢解开罗袜,淡绿裙裾下,隐隐露出诱人雪足,她这才走上席,聘婷而行,到了陆宁面前,跪坐下来。
陆宁开始一呆,随之便知道,这便是脱鞋之礼了,虽说这种礼节已经式微,但南来移民很多遵循旧时礼节,她又是自己奴婢,在书房之席位,自然便是罗袜都要褪掉了。
陆宁目光扫过,却见那绣花鞋上之罗袜,锦缎华丽,更绣有虫鸟,栩栩如生,不由奇道:“原来现今的袜子好漂亮啊!”确实,他第一次见到唐人的罗袜,却不想富贵人家的罗袜如此华美,自有些惊讶。
甘氏俏脸立时一红,微微有些愠意,垂首不说话。
陆宁随之知道自己有些孟浪,咳嗽一声,说道:“甘夫人,操持这个家,我很多不懂的,也没那耐心,所以,麻烦你暂时受累,帮我操持操持,我一会儿要去赴宴,招待钦使和海州来的别驾、参军,所以,家里的事麻烦你了,接我母亲便直接去别苑吧!”
“是,我知道了。”甘氏应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陆宁又想了想,说道:“为了你行事方便,我便给你个名份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内记室。”这是今世记忆里的词汇,本是指帮官员处理公文的婢女,而对甘夫人来说,自是帮着处理庄园事务。
甘氏默默点头。
“好,那你自便,我这就去赴宴。”说着话,陆宁站起身,甘氏手抬至额头,行肃拜礼恭送主家。
第四章 博彩(上)
红霞满天,此时红楼之中,已经关门谢客,大堂内其它桌椅也都搬到了屋角,空荡荡的就留了一张桌台,坐着钦使、县里的显贵和来自海州的官家。
说起来,国主设宴,本来应该在府衙后宅,却不想这位小国主要来外面的酒肆,也太不合规矩。
钦使乔舍人、别驾李景爻、参军王吉,虽然心里都觉得这小国主,一点礼仪不懂,但自然没人说破。
不过三个人心思就有些不同了,王吉瞥着陆宁的眼神,隐隐的就有些轻蔑之意。
王吉在本地也有亲眷,本来此来,就想和这位小国主打声招呼,让小国主对自己亲眷多多照看。
但现在,王吉却心中只剩冷笑,农蛮就是农蛮,上不了台面,不过走了狗运罢了!
陆宁当然是前世的思维习惯,下馆子,自然找外面的饭店酒楼。
自己府里,厨子还都是刘志才的旧人,总得一切换了新貌再说。
刘汉常,脸肿的猪头一样,远远站着,欲哭无泪。
原来,不是县令,是国主,这,下道令喻,要自己的小命跟玩一样,完了,真的完了!
他的腿,打摆子似的,抖得厉害。
本县官员几乎被一网打尽,陆宁暂时又没有任命府官,所以,桌上坐的只有五人。
除了陆宁、钦使乔舍人、州别驾李景爻、州司法参军王吉之外,就是唯一一个没被治罪的本县经学博士马竼化。
不过马竼化这个老学究显然被县里的变动吓得不轻,山羊胡颤悠悠的,目光闪烁,做贼一般,不敢和众人对视。
红楼的店主是个土蛮妇人,肤色黝黑,嘴唇甚厚,眉目倒也姣好,加之土著装束,露出肚脐银珠,耳戴大大银环,别有一番野性风情。
在她斟酒之时,王吉就笑曰:“京师有胡姬献酒,东海有蛮妇布菜,聊以自慰,聊以自慰!只是黑白分明,美丑泾渭,哀呼,哀哉!”
众人都笑,那蛮妇知道王参军乃是嘲笑她,赔着笑,却更加小心伺候,土蛮在唐人眼里地位特别低,很多唐人都将他们当野兽看待。
李景爻却是微微蹙眉,桌上除了马博士,级别最低的就是这个王参军,七品官而已,也太轻狂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在本县国主面前,也不该如此孟浪,喧宾夺主了。
就不说宾主国主,单论品级的话,东海公是从二品上,比你这从七品下高了二十多级!
不过同为海州州官,李景爻知道王吉,背后有大靠山,在州衙就飞扬跋扈,便是刺史大人,也对他有些忌惮。
“第下,你物色的府官,人齐了之后,直接具表上奏就可,也不过是一个流程。”乔舍人对陆宁拱拱手,神态很是敬重。
李景爻心里点点头,不亏是在中枢混的,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的功夫从来十足。
陆宁笑着点点头,说道:“明白。”心里却在琢磨别的事。
大夏天刚过,裹着狐裘,却不觉得热,反而挺舒服的,也真是奇怪了。
却听乔舍人又道:“听闻第下有一张神弓,不知道是何人打磨?第下还有印象吗?”
陆宁眼神就微微一凝。
乔舍人也是受上官托付来问问。
听说这位东海公射杀周国国主并不仅仅是靠出其不意,也不仅仅因为他的箭术特别精湛,主要还是那把神弓射程特别远,其箭矢的箭簇,更是前所未见的精钢。
但战事之后,找到这位射杀周国国主的功臣时,他手中的弓箭已经不见。
而这位县公第下当时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也根本问不出什么。
现在金陵城的达官贵人阶层又流传一个说法,唐才是天命所归,周国国主是遭天谴,